河源市南臨群山,北部臨水,風景秀麗。
大王村周邊群山環繞,那山不高,卻勝在連綿起伏,山頭林立。在項天小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大王村附近山中竄來竄去。
摘核桃,偷柿子,鑽山洞,找泉水,……
這裡幾乎包含了他童年少年時期,僅有的那些快樂。
小燕山位於大王村西側,直線距離並不遠。不過所謂看山跑死馬,倘若步行過去,起碼也要一個多小時。
而且小燕山並非單指一座山峰,而是附近數十座山峰的統稱。其中以小燕山海拔最高,大概百米左右,其周圍又環繞著眾多無名小山。。
小燕山西側有座無名小山,山腰有一處人工開鑿的通道,赫然是一座防空洞的入口。
防空洞開鑿於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如今早已廢棄。
此時,防空洞門口站在一身材削瘦的男子,那人一手酒瓶,一手香腸,一邊吃喝一邊罵罵咧咧。
過了半響,防控洞內走出一人,皺眉說道:「老七,你們抓的這老頭到底行不行?這都一天了,二哥還是高燒不退。再這麼下去,二哥早晚死在這裡。」
老七哼了聲:「三哥,兄弟我特意打聽過,那老頭是附近最有名的大夫。無論大病小病,他只要出手肯定藥到病除。」
「媽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老子怎麼覺得他是個庸醫。」那三哥不爽的道:「現在市里抓的緊,大哥已經安排好,讓咱們儘快前往沿海城市,偷渡到國外。但是二哥傷口感染,高燒不退,咱們根本走不了。」
老七咬牙說道:「要不再等兩天,或者再去綁兩個大夫?」
那三哥搖頭:「絕對不行。這次已經打草驚蛇,警方估計正在搜查。等二哥的病情好轉,咱們立刻轉移。」
防空洞內,一身材高大的男子躺在地上,右臂和胸口殘留著斑斑血跡。
在他身旁蹲著一老頭,正是華佗。除了他們,還有兩人站在旁邊,緊盯著華佗,神色中滿是兇狠。
「老頭,老子警告你,你最好不要玩什麼花招。二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一定讓你陪葬。」其中一光頭用槍指著華佗,殺氣凜然。
華佗瞥了他一眼,平靜的道:「他的情況很危險,我只能暫時控制他的病情,想徹底治好必好去醫院。」
「草,如果能送醫院,老子早就送了。」那光頭罵道:「再給你一夜時間,明天還沒有好轉,老子斃了你。」
被光頭出口威脅,華佗忍不住嘆了口氣,小心轉動著銀針,不再多言。
以他的醫術,治好那二哥自然毫無問題。但是作為活了幾千年的老油條,他很清楚這些人都是亡命徒,一旦治癒病人,他們肯定殺人滅口。
如果單單如此,華佗其實並不擔心。
畢竟他的身份特殊,不可能被凡人殺死,最多就是重返天庭,但是如此一來,好不容易獲得的下凡機會就徹底沒了。
空有一身醫術,兩千年來沒遇到一個病人,現在終於有機會救死扶傷,華佗豈能輕易放棄?況且他萬一身死,項天必然跟著倒霉。
「哎,項天那小子還算不錯,又是老夫的關門弟子,如果殃及池魚而死,實在太可惜了。」
……
小燕山主峰南方,隔了三個山頭。
項天雙手掐腰,抬頭望向山頂,目中閃過幾分自嘲。
「七八年沒在山上亂竄,連基本技能都快忘了。」
「混蛋,給老娘站住。」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嬌喝。陸凝氣虛喘喘,指著項天叫道:「等我抓到你,一定讓你嘗嘗滿清十大酷刑。」
項天轉頭瞥了眼,頓時嘴角一抽,「我說陸警官,你不去搜山抓綁匪,跟著我幹嘛?我可告訴你,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你就是追到天邊都沒用。」
「放屁!老娘會看上你!」
陸凝氣得大罵,她咬緊牙關,猛然加快了速度。
項天見狀嚇了一跳,抓緊手邊的藤木,敏捷的攀上一方巨石,轉眼沒了影。
片刻後,他攀上山頂,環視著周圍道:「雖然好幾年沒來,這裡倒是沒有任何變化。他們如果躲在小燕山附近,肯定選擇一處既能遮風擋雨,又便於逃跑的地方。」
「小燕山周圍這些山頭,只有兩處符合要求。一是那座廢棄的防空洞,另外則是山神廟。」
從小在山間長大,項天對小燕山一帶的地形極為熟悉。
「山神廟旁邊有泉眼,水源充足,不過山神廟太小,住不下人。防空洞位置隱蔽,出入不便,沒有水源。」
「這兒距離防空洞比較近,不如先去那兒瞧瞧。」
站在山頂思索片刻,項天很快拿定主意。他辨明方向,迅速跑下山,拐向另一座山頭。
項天離開不久,陸凝終於來到山頂。
發現項天竟然又到了山腳,她狠狠的跺了跺腳,咬牙切齒的道:「王八蛋,千萬別讓老娘抓住你。」
與此同時,方圓兩公里內,上百名警察穿著防彈衣,拿著武器,正在搜山。但是他們對附近地形了解有限,而且人員不足,因此儘管包圍圈不斷縮小,整體搜索速度卻並不快。
天色很快黑下來,負責搜山的警察不敢大意,一方面請求武警協助,加強封鎖,一方面原地待命。
項天沿著山間小路前行,不知過了多久,視線中突然出現一絲忽明忽暗的亮光。看見那亮光,他臉色大變,急忙躲到一顆松樹後面。
「一定是他們。」
亮光出現的位置接近防空洞入口,而且看那亮光八成是吸菸所致。這附近沒有任何村子,現在已經天黑,能出現在防空洞的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有問題。
許久後,亮光消失。
項天皺眉想了想,決定從山後繞過去。綁匪手裡有槍,又有華大爺當人質,萬一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伴隨著輕微的腳步聲,項天肩膀上突然搭了一隻手掌,緊跟著就聽陸凝興奮的道:「王八蛋,有本事你再跑啊!」
項天駭了一跳,迅速轉身捂住她的紅唇:「噤聲,我發現了綁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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