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輕雪一路開著車,不知該去哪裡。
在這個城市裡,她還有可以去的地方嗎?
忽然發現自己離開了殷家,竟然不知道該去哪裡。在心底深處,已經將殷家,當成了自己的家。
就這樣出來,頗有些被人趕出來的落魄。
她開車回了自己的家,那棟老舊的五樓居民樓。
房間裡很凌亂,到處都有灰塵。
地板上,還殘留著那日她被秦萬寧羞辱時掙扎過的痕跡。
這麼多年了,秦萬寧竟然還有家裡的鑰匙。
她走進奶奶原先的房間,這裡她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來了。
奶奶的照片還放在原來的位置,慈祥的笑著,布滿了灰塵。她將照片擦拭乾淨,抱在懷裡,蹲在角落裡,放聲痛哭起來。
「奶奶,奶奶……嗚嗚……」
「我的過去,那麼不堪一擊……我好髒,是不是奶奶……」
「奶奶,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奶奶……」
喬輕雪身體小小的蜷縮著,緊緊保住奶奶的照片,眼淚簌簌掉落。
門外傳來隱隱的敲門聲,她沒有理會。
隨後,那敲門聲越來越瘋狂,還帶著要將門砸碎的架勢。
能做出這種舉動的人,不用多想也知道,霸道要拆門的人是誰。
她還是沒有去開門,但眼淚在這一瞬間卻不會掉下來了,心情也不再那麼難受。
敲門聲還在繼續,敲得愈加用力,還在一腳一腳踹門,伴著殷凱的一聲聲喊叫。
「喬輕雪!開門!」
喬輕雪知道,再不去開門,殷凱一定會將門給踹開。
擦乾眼角去打開門,殷凱就沖了進來,還很緊張地向屋裡看了一圈。
「我又沒藏男人,看什麼看!」她沒好口氣地嚷道。
殷凱隨手一把將門關上,一手擁住喬輕雪,直接將她壓在一側的牆壁上。
喬輕雪痛得低呼一聲,「放開我!」
「你跑什麼跑!」殷凱口氣慍怒,藍色的眸子裡,燃著兩簇火焰。
「難道還要等你媽媽將我攆走!」
「誰說攆你了!」
「……」
好吧,喬輕雪承認,自己跟不上殷凱的思維,殷凱也跟不上她的邏輯。
「我們話不投機。」
「哪裡不投機了!」殷凱用力壓著她,一副就好像生怕她會再逃走似的樣子。
「哪裡都不投機!你走吧!」
她倔強將臉別向一旁,不去看殷凱那雙漂亮藍色眸子。
「我不走!」
殷凱低吼一聲,一把扼住喬輕雪的下巴,將她的臉給扭過來。
「這麼點波折都承受不住,原先風打不動,堅韌不屈的勁哪去了!」
殷凱的喘息很重,氣息濕濕潮潮地噴在她的臉上,很曖昧。
喬輕雪想躲開,卻拗不過他手上的力氣,她眨巴一下大眼睛,哭得乾澀發滯,目光看上去就迷魅誘人,楚楚可憐。
「我知道我自己原先的身份,確實配不上你,你母親說的沒有錯。這和堅持下去沒有關係,再說了……」
她的聲音顫了下,「我們之間,本就沒有什麼感情。只是因為笑笑……」
話沒說完,直接被殷凱的嘴給封住,再不讓她多說出來一個字。
他的吻霸道地落下來,凌亂她的理智,一路沉陷在他那帶著懲罰味道的深吻之下……
直到倆人都吻得氣喘吁吁,殷凱才放開她的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氣息不穩地噴灑在她的臉頰上,很熱很急促,害得她臉頰緋紅。
「還說沒有感情?你的身體更誠實。」
他清楚感覺到她的肌膚正在一點點變熱,神經也在緊繃著。
明明就有反應,她還不承認!這個女人。
「……胡說!」
「還想騙我。」
她輕哼一聲,「這是本能反映。」
「沒有感情,哪有本能反應!」
殷凱薄軟的嘴唇,落在她的臉頰,輾轉纏綿。
「你……隨便找個男人給我,這樣對我,我也有反應!難道……我還都有感情!」
喬輕雪掙扎著,雙手落在他身上,總是似被一個黑洞吸走了她全部的力氣,雙手軟綿綿的好像在誘引他。
「喬輕雪,你這女人的嘴……」
殷凱咬牙切齒,喬輕雪不明白他因何而怒,下一秒的時候,他已直接將她的嬌唇再度堵住。
隨後,他的大手緊緊將她嬌小的身體,擁入到他寬大的胸膛內……
「嗯!」
「殷凱,放開我……」
她的嘴唇都麻木了,火辣辣的疼。
「看你還找不找別的男人!」殷凱低喝著,在她雪白的脖頸上,留下一道他專屬的痕跡。
「別鬧,我這樣怎麼見人吶。」
她推搡著他厚重的身體,卻怎麼都推不開。
「不能見人,就不要見人了,你只要見我就好了。」殷凱直接將她打橫抱起,直奔她房間那張小小的床。
「唔……不要……」
「身為我的未來老婆,不該時時刻刻做好履行義務的準備!」
他說的理直氣壯,就好像喬輕雪已完全被他貼上屬於他且任由他支配的標籤。
「殷凱,我們的婚禮,已經取消了……我們不可能了……我的身份……你母親不會同意我們……唔唔……」
「她說話不算數。」
殷凱堵住喬輕雪的嘴唇。
「誰不知道,你最聽你母親的話,現在要反駁她?」
「我已經成人了,我的事,已不需要她全部做主。」
「……」
喬輕雪真心不覺得,她和殷凱之間,已經到了能讓殷凱反對他最尊重母親的程度。甚至,喬輕雪一直覺得,她和殷凱之間,除了笑笑,除了那種事,再沒有任何感情上的關係。
窗外的暖融融的陽光,隔著窗簾照射進來,落在地板上,暖暖的好像戀人相擁的懷抱。
喬輕雪趴在殷凱的胸口上,香汗淋漓。
「我……」
「想說什麼就說,吱吱唔唔不是你的個性。」
「別說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除了我,難道還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
殷凱故意聲音上揚,藍色的眸子,還在喬輕雪的身上,肆意地掃了一眼。
喬輕雪羞得緋紅雙頰,趕緊抓著被子遮擋。
「你就不能正經點!」她心情都糟透了。
殷凱當然知道她的擔心,長臂攬過她的肩膀,「放心,我母親終究還是會接受你。」
「我原先的身份……」她都覺得羞愧,如何讓一個處處將高貴當成榮耀的老人,放低自己的價值觀,來接受她這個不堪的女人。
「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陪酒女,我都沒嫌棄。」
喬輕雪怎麼聽,都覺得這話不是滋味,「你花心殷大少,花名在外,換女人如穿衣服,華都哪個女人,你沒染過!」
殷凱眉頭一沉,「誰說的!」
「所有人都這麼說!」
「其實,」殷凱清清嗓子,修長的手指摩挲一下鼻樑。
「我跟她們只是玩玩。」
「還嫌玩的不夠多?」喬輕雪有些吃味,拳頭錘了他的胸口一下。
本不痛,殷凱就是要低呼一聲,表示不滿。
「真嬌氣!」喬輕雪白他一眼。
「我說裝純俏,你是真純,還是裝的!」
「什麼意思你!」
喬輕雪揮著拳頭,就又要打他,被他一把握住,緊緊攥在掌心中。
「都只是玩玩,不懂什麼意思?」
喬輕雪訥訥搖搖頭,著實不懂,他說的玩玩,玩到什麼程度。
「就是一起喝喝酒,瘋一瘋,就散了。」
「沒那個?」喬輕雪著實吃了一驚。
殷大少風流成性,誰不知道,幾乎他身邊的女人,都跟他傳過緋聞,勾肩搭背的照片,沒少在花邊新聞上占據榜首。
若說他身邊的女人,都沒被他那個過,誰信?
誰信!
「我可不是什么女人都上!」
殷凱微慍地一把甩開喬輕雪的手。
「……」
喬輕雪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好像有美麗的花朵在心口中綻放,散發出迷人的馨香,一點一點滲透到她的骨血之中。
她忽然一把抱住殷凱,緊緊的,「好吧,勉強相信你一次。」
「切!」
殷凱不屑地哧了一聲,但懷裡軟綿綿的小身體,緊緊貼在他胸口上的感覺,還是很受用的……
顧若熙終於等到了蓆子皓的電話。
「曼蒂姐,打算在哪裡見面?」
蓆子皓的聲音,還是笑嘻嘻的,一副從來不會知道,什麼叫事態嚴重的樣子。
「西餐廳吧。」
顧若熙涼涼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唇邊卻帶著點淺淺的笑。
「好,曼蒂姐將地址發給我,我們一會見。」
蓆子皓掛了電話。
顧若熙就編輯簡訊,將地址給蓆子皓髮過去。
a市最好的西餐廳,人均消費也要上萬元。
顧若熙進門,直接選好了位子,先了蓆子皓十分鐘到,靜靜地在靠窗的位子,等待蓆子皓的到來。
餐桌上,放著一朵紅色的玫瑰,花瓣嬌嫩,色彩嬌艷。
她桌子下的手,輕輕放在包上,用力抓了抓包里的硬物……
一把只有巴掌大小,經過消音處理的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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