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天,她差一點就被籃球砸中,是阿笙英雄救美的出現,攔截下那力道猛烈的籃球,讓她倖免於難。
那時候榮寵兒還在驚嘆,怎麼會有男生的眼睛這麼澄澈,乾淨得沒有一絲雜質。
他的笑容很好看,很明亮,莫名的,她就覺得,擁有這樣笑容的人,是很能溫暖人心的。
…………
一整天,馮羽錫都呆在書房裡,稀奇的是,榮寵兒並沒有找各種名目來折騰他。
到了吃晚餐時間,傭人去敲門,沒人應,試著打開門才發現榮寵兒的臥室門已經從裡面鎖上了,傭人害怕的立刻去書房找馮羽錫。
馮羽錫腦子一懵,第一直覺她把自己鎖在臥室里到底想幹什麼!
腦子還理不清思緒,腳步已經先一步沖了出去。
手握住門鎖,扭動了幾下,馮羽錫回頭低吼:「把備用鑰匙拿來,馬上!」
「我,我這就去拿備用鑰匙。」傭人被他怒吼聲嚇得後退幾步,惶恐的說完,轉身跑去拿鑰匙。
馮羽錫等不及了,開始踹門。榮寵兒沒有一點的回應,數百種不好的畫面襲侵*襲腦海,擔心和恐懼像是一條細細的鐵絲,把他的心緊緊纏繞,再慢動作勒緊,直到鮮血淋漓。
「少爺,備用鑰匙來了!」傭人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馮羽錫沒有一句廢話的接過鑰匙,手顫抖著,鑰匙幾次都對不準鎖芯孔,好不容易門打開了——
外面明明是夕陽正紅,晚霞滿天,臥室里卻是黑壓壓的一片,陰沉,壓抑。
他幾個大步衝到落地窗前,刷的一下把厚重的窗簾拉開,讓光亮照入臥室,驅趕一室黑暗。
「寵兒,聽到了嗎?你應我一聲……寵兒……」他在臥室里四下尋找著,最後在浴室里找到了榮寵兒。
看到她的那一刻,馮羽錫只覺得疼。那種疼,就像被人生生勒住脖子,無法呼吸的疼,一寸寸,蔓延至四肢百骸。
皮開肉綻,血肉翻飛……
「榮寵兒,住手!」他怒聲低喝:「我讓你住手,聽到了嗎?!」
說著,上前一手狠狠攥住她拿著玻璃的手,馮羽錫眼眶紅了起來,「誰讓你這麼傷害自己的?!誰給你膽子的!」
盥洗台上的鏡子已經碎裂,滿地的玻璃碎屑,榮寵兒低著頭,雙眼空洞而茫然,白皙的左手腕上,已經有了好幾道縱橫交錯的劃痕。細細的,長長的,傷口正在往外冒血。
她木訥的抬起頭,看著馮羽錫,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哭,無聲的哭泣,眼淚大顆大顆往外滲出,滾滾而落。
那一刻,馮羽錫多想緊緊的抱住她,多想哄哄她,讓她不要再哭了,她的眼淚對他來說,殺傷力太大,他寧願那些玻璃隔的傷口是傷在自己手上,也不願看她難受的落淚。
可是,馮羽錫並沒有那樣做,他不去抱她,不去哄她,更沒有替她把眼淚擦乾,他緊緊攥著她的右手,把玻璃片搶下甩在地上,聲音沉重而壓抑的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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