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157 遠東戰場（2）

    馬特維.庫利科夫對延安的第一印象並不好，因為這個小城太落後了，真心是要啥沒啥，如此土鱉的去處，竟然是土共的核心所在，可想而知土共所領導的軍隊該有多落後了。

    庫利科夫對中國軍隊並不陌生，從1939年開始，他就擔任了布柳赫爾元帥的助手，是蘇聯援華軍事顧問團的副團長之一。在中國的這兩年多里，他已經充分見識過中國軍隊的落後了，用他的話說，中國的軍隊不管是組織機構還是兵員素質或者裝備水平還停留在1900年的水準上。

    而抵達延安之後，庫利科夫再次刷低了中國軍隊的平均素質，當發覺絕大部分八路軍和新四軍都缺槍少彈，甚至吃飽肚子都比較困難的時候。他只能說這支軍隊恐怕還達不到普法戰爭時的歐洲主要軍事強國的平均水平了。

    從延安到太行山，庫利科夫詳細考察了近一個月之後，提交給軍委的報告中是這麼說的：八路軍裝備落後，相當一部分部隊連人手一隻步槍都做不到，作戰部隊人均只能分到五發子彈，面對不甚堅固的日軍粗製濫造的碉堡都缺乏辦法……讓人樂觀的是其士氣和鬥志遠遠超過刮民黨中央軍及其他軍閥部隊，戰士們普遍渴望戰鬥，不怕犧牲，哪怕只有大刀長矛一類的冷兵器，也敢於機動靈活的打擊和騷擾日寇。

    庫利科夫認為八路軍跟刮民黨軍隊完全不同，雖然指戰員普遍文化素質不高，也不能完全理解馬克思主義的理論，但已經可以將其稱之為無產階級的革命戰士了。他建議軍委應該加強對土共的援助，讓土共在對日戰爭中發揮更重要的作用。

    軍委對庫利科夫的意見高度重視，也很快就做出了反應。很快就開始大量的提供武器彈藥，僅在1941年8月就支援了兩萬隻步槍，兩百萬發子彈。為了讓八路軍在1941年9月發動更大規模的破襲作戰。更是支援了100門輕步兵炮。

    說起這些輕步兵炮就相當有意思，在紅軍中步兵炮這一武器已經基本被淘汰了。紅軍中連級支援武器是60毫米迫擊炮或者40毫米榴彈發射器，營一級裝備82毫米迫擊炮和100毫米無後坐力炮，團一級裝備76毫米榴彈炮和120毫米迫擊炮。輕步兵炮沒有任何生存的空間。

    而且歐洲戰場上的76毫米級別的步兵炮也不適合中國戰場，因為華夏的基礎設施實在是太坑爹了，又缺乏汽車和畜力，稍微重一點的火炮就玩不轉了。

    當然，重量較輕的新式火炮蘇聯也不是沒有，比如100毫米無後坐力炮。重量輕打土碉堡和反坦克都沒有問題。但是請注意，蘇聯此時也處於戰時狀態，100毫米無後坐力炮在蘇聯紅軍中也沒有普及，實在是無力支援土共。

    所以最後蘇聯總裝備的專家們想了一個辦法，將一戰以及紅軍裝甲部隊初創時期曾經廣泛使用的37毫米皮托炮拆下來，配上一個三腳架diy成了所謂的輕型步兵炮。

    這款後來被稱之為1941型37毫米輕步兵炮的武器僅僅用了半個月就誕生了。總裝備部從老舊的庫存或者報廢的坦克上拆下了接近300門皮托炮，檢修一番之後，發現約有90門是完好的，剩下的要麼缺少零件要麼炮膛已經鏽蝕了，又是一番拆東牆補西牆之後。又湊出了30門拼湊貨，合計搞出了120門皮托炮。

    其中，挑選出壽命比較長（因為都使用過。膛線有磨損）的100門裝上了三腳架，簡單的測試之後，就發往了延安。隨同抵達的還有2萬發彈藥。其中穿甲彈約有1000發，其餘都是榴彈。

    實話實說，41型37毫米輕步兵炮真心是一種很湊合的武器，威力應該說是相當有限，但是對於缺槍少炮的土共來說，真心是雪中送炭，那真是當成了寶貝。從全軍中挑選出了政治素質最好、又具有一定文化水準的優秀士兵來伺候這些「大殺器」。

    當然。41型37毫米輕步兵炮也不是沒有優點，首先是重量輕。全炮重量不超過200公斤，適合基礎設施落後而且營養不算太好的華夏士兵使用。

    當時41型37毫米輕步兵炮一個炮班7人。四個士兵攜帶炮身和三腳架，另外三個士兵攜帶60發炮彈以及三隻自衛用的步槍，基本上可以很輕鬆的進入戰位並撤出，而且彈藥基本上足夠持續作戰使用。

    至於皮托炮威力較弱的問題，其實這也不是啥大問題，威力弱是相對而言，在歐洲，皮托炮既打不了坦克又啃不動鋼筋混凝土工事屬於廢柴。但是在中國戰場，鬼子的豆坦克真心是薄皮，皮托炮基本夠用，而鬼子和偽軍的造的炮樓，也不是歐洲那種鋼筋混凝土的堡壘，真心是豆腐渣工程，只能欺負土八路，遇上了火炮是一打就垮。

    其中115、120、129三個師，分別組建了下攜24門輕步兵炮的炮兵團，剩下的28門則留在了延安總部炮兵團作為教學和培養炮兵使用。

    蘇聯除了緊急提供了輕步兵炮之外，還提供了一批pt-18反坦克槍，這種14.5毫米的反坦克槍在1941年已經不能勝任反坦克任務，從1936年開始就大量從紅軍中撤裝。但是必須要看到，pt-18反坦克是力不從心了，但是攻擊輕型裝甲車、輕型坦克或者土碉堡還是可以勝任的。

    在八路軍組織的第二次百團大戰爆發前，蘇聯陸續空運了兩千隻pt-18和數十萬發彈藥。和需要7個人伺候的輕步兵炮不同，pt-18兩個人就能使得開，雖然不能轟塌碉堡，但是壓制住敵碉堡內的機槍火力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甚至部分優秀的射手可以輕而易舉的狙殺碉堡內的敵兵。

    除了輕步兵炮和反坦克槍之外，蘇聯還援助給了土共大量的超輕型迫擊炮。這種有點像工兵鏟的37毫米迫擊炮對紅軍來說算是雞肋，在普及了榴彈發射器之後，就開始全面撤裝。大量的堆積在了總裝備部的倉庫了。如今可以清理掉這批占地方的存貨，總裝備也是樂見其成。

    不光是輸送了大量現成的軍火。蘇聯還贈送給了土共一批工具機，主要用於生產子彈、手榴彈以及輕型炮彈（37毫米步兵炮和37毫米迫擊炮）。雖然在部分物資，比如炸藥、發射藥和銅、鋼上土共基本沒有自產的能力，需要靠蘇聯援助，但是總比之前拆鐵軌造槍造炮來得強了。

    在蘇聯的援助下，八路軍的攻堅能力有了一定的提高，再也不至於遇上鬼子的炮樓就得用人命去拼。在第二次百團大戰中，沉重地打擊了鬼子的封鎖戰術。取得了比第一次百團大戰更大戰果，極大地鼓舞了全國人民的士氣，也狠狠地抽了刮民黨一嘴巴。

    不過這些是後話，暫且不提。且說東北戰局，從6月15開始，關東軍集中了大約八個甲種師團，五個乙種師團和兩個混成旅團和相當數量的偽軍總兵力約60萬人，向興安省東北抗日同盟軍、張鼓峰以及哈巴羅夫斯克方向發動了進攻。

    其中三個乙種師團和兩個混成旅以及相當部分的偽軍負責進攻興安北省，而剩餘的部隊則負責進攻哈巴羅夫斯克和張鼓峰。

    戰鬥首先在興安省打響，通過數年的發展。此時的東北抗日同盟軍已經發展成了南北兩路軍，其中北路軍就駐紮在興安省，轄有五個師以及一個騎兵旅。總兵力約7萬人。絕大部分部隊裝備的是蘇制武器，包括莫辛納干30騎槍、馬克沁機槍。其火力水平基本跟nkvd的邊防部隊差不多，都是輕步兵，甚至跟邊防部隊相比，抗日同盟軍還缺少大炮。

    而鬼子的乙種師團說實話，實力並不差，跟甲種師團相比，僅僅縮編了騎兵，如果是滿編。一個師團作戰部隊就有兩萬四千多人。可以說一個乙種師團都能抵抗日同盟軍兩個師了。更何況鬼子的炮兵聯隊是不打折扣的。相比較而言，三個乙種師團加兩個混成旅。就可以一口將抗日同盟軍北路軍吃個乾淨，更不要說還有偽軍配合了。

    戰鬥一開始。北路軍就很吃虧，倉促地抵擋了日軍一陣就向海拉爾方向撤退，準備依託城市抵擋日軍的優勢火力。當然，是否真的能保住海拉爾和興安省主要還得看紅軍的支援是否給力。

    布柳赫爾的反應並不慢，在抗日同盟軍遭到攻擊的同時，他就命令蒙古騎5旅和nkvd邊防第140、157團和獨立炮兵第90旅前往增援抗日同盟軍。

    講心裡話，這樣的增援確實算不上給力，蒙古騎兵的戰鬥力也就是那麼回事，而邊防部隊也是輕步兵，而且才僅僅有兩個團，唯一給力的就是那個炮兵旅。

    獨立炮兵第90旅是遠東軍區專門為支援抗日同盟軍準備的，該旅轄有兩個炮兵團，901團裝備有兩個營107毫米法制施耐德加農炮和一個營的122毫米榴彈炮，902團則裝備有一個法制155毫米榴彈炮營和兩個122毫米火箭炮營。

    雖說和日軍的支援火力相比，這顯得有點弱，但是對於以馬占山為首的抗日同盟軍來說，有大炮支援和沒大炮支援完全就是兩種不同的心理了。有了火炮支援的抗日同盟軍雖然面對強大的日軍壓力山大，但是他們憋著一股勁要同鬼子好好的較量較量。

    6月24日，當日軍第21師團突入到海拉爾附近時，鬼子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當天的空中偵察顯示：「在你部當面，敵人修築了至少三道防禦陣地，且大量的敵兵已經進入了陣地，只有海拉爾西南部敵軍行動較為遲緩，未能全部控制陣地，值得特別關注。」

    第21師團師團長熊本貴和中將得到這一報告之後的第一反應便是，這是一個好機會。立刻他命令騎兵大隊為先導，沿著平行於抗日同盟軍西線的防禦地帶發動進攻，防禦該地區的同盟軍第4師43團431營確實剛剛才趕到戰場。還來不及做好戰鬥準備，倉促之下遭到日軍進攻，被迫讓出了第一道陣地。

    得勢不饒人的熊本貴和立刻命令騎兵大隊繼續深入。爭取一口氣沖入城內。當天下午一點，十幾個日本騎兵從西南角沖入了431營設置在城郊的第二道防禦戰地內。大搖大擺的他們以為還可以像虐國民黨一樣，隨便呲牙咧嘴的嚷嚷兩聲放兩槍就嚇跑無能的支那人。但他們沒有想到，迎接他們的是密集的彈雨。

    431營三連的三挺馬克沁一齊開火，從三個方向朝日軍騎兵猛烈掃射，第一輪瓢潑彈雨之後，鬼子的騎兵就變成了步兵。就在鬼子們慌慌張張的尋找掩護，企圖同三連進行對射時，隨著一陣尖銳的呼嘯聲。迫擊炮彈落在了鬼子頭頂。

    轟！轟！轟！

    三聲炮響之後，之前猖獗不可一世的鬼子兵盡數倒在了血泊之中，這讓在後方目睹了這一「慘劇」的日軍騎兵大隊長山村秀哉目眥盡裂，戰刀一揮，就命令自己大隊所屬的步兵炮連立刻還擊：「定要用連珠彈雨為死去的天皇勇士復仇！」

    日軍的步兵炮開始猛烈射擊，絲毫沒有想過要防範抗日同盟軍的炮火反擊，因為在正面戰場上國軍的炮兵實在不給力，幾乎不能給鬼子造成什麼傷害，久而久之，鬼子炮兵的警惕性就越來越差了。在鬼子的炮兵看來。就算支那人能夠反擊，那火力也有限，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其壓制。

    但這一次情況不一樣。當鬼子的炮兵向三連的陣地盡情的傾瀉彈雨時，在海拉爾後方，紅軍獨立第90炮兵旅的官兵們很快就在前方觀察員的引導下完成了反擊作業。

    12門107毫米加農炮不斷開火，榴彈呼嘯著飛越海拉爾上空砸向日軍的炮兵陣地，幾秒鐘後，當鋼雨在鬼子頭上落下時，他們是措手不及。

    而紅軍的炮兵們飛快地打完了五輪射擊，然後趕緊的收起駐鋤，在牽引卡車的拖拽下「逃之夭夭」。又過去了大約十五分鐘。日軍的師屬炮兵才開始反擊，而他們的炮彈落下時。原本的紅軍陣地已經是空蕩蕩的了。

    更有趣的還在後面，紅軍炮兵的觀測直升機很快就發現了日軍縱深的炮兵陣地。早就摩拳擦掌的12門155毫米榴彈炮立刻開始發言，用一輪爆發射問候了日寇的老母。

    不得不說，和紅軍相比，日軍的炮兵反應能力顯得很低下，紅軍的炮兵除了前線的炮兵觀察員，在空中還可以接受直升機乃至空軍的戰機引導，而且裝備了機械式計算機的他們可以更快的解算射擊諸元，反應更加迅速。

    與之相反，日軍的炮兵戰術還停留在一戰的層次，觀測能力有限，通訊能力也只有那麼回事，更重要的是解算彈道進行反炮兵作業的能力相對低下。

    這直接造成了在這一輪對射中，在數量上占據優勢的日軍炮兵反而被紅軍的炮兵壓制住了，吃了不小的虧。

    當然，鬼子是不承認也不在乎這一點的，惱羞成怒的山村秀哉立刻重新組織起了三次突擊，企圖一舉消滅攔路之敵。但讓他意外的是，抗日同盟軍不管是鬥志還是戰術能力比國軍都高了一個檔次，從容不迫的打退了他的進攻。

    不光是打退了日軍騎兵的進攻，431營還給鬼子送上了一份「大禮」。當夜，就在山村秀哉考慮要不要進行傳統項目夜襲時，431營1連利用夜色的掩護，從三個方向朝日軍發起了進攻。這讓山村秀哉是措手不及，很快他們之前偷襲得手的陣地就被1連奪了回去。

    甚至，這次成功的偷襲原本還可以取得更好的成績，得虧熊本貴和留在山村秀哉後面的部隊反應及時，用機槍朝1連猛射，並同時立刻召喚炮兵支援，這才打退了1連。

    好容易才重整陣腳的山村秀哉怒了，什麼時候皇軍這麼狼狽過？什麼時候輪到支那人爆皇軍的菊花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須狠狠地教訓支那懦夫！

    天才蒙蒙亮，山村秀哉就集合部隊發動了一次聲勢浩大的全軍急襲，當時駐守陣地的抗日同盟軍機槍手張三娃是這樣回憶的：「天亮之後，鬼子果然前來報復了。他們騎在馬背上，嗷嗷亂叫著向我們班的陣地猛衝。不過我卻一點兒都沒覺得可怕，團長就在我身後，連他這麼大的官都沒有後退一步，咱們當兵的也不能慫不是……接下來的戰鬥我永遠也無法忘卻，甚至我半生一想起這一幕就覺得痛快。機槍、步槍、衝鋒鎗一齊開火，塔塔塔的聲音塞滿了耳朵，直到我手裡的機槍冷卻水燒乾，射擊才被迫中止。那一天殺了多少鬼子，誰也不知道，反正鬼子的屍體在我們陣地前面摞成一堆，人和馬壓在一起數都數不過來……」

    山村秀哉的豬突進攻除了讓鬼子兵送命得更快之外，一點效果都沒有。當天上午憤怒的熊本貴和將其叫進了司令部，狠狠抽了他十幾個大嘴巴……(未完待續)

    ps：鞠躬感謝jsky、川流華桂、梧桐的灰燼、我看書不搗亂、hzangdd和亮子913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