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之天涯 第四章 九華

    「大爺，這兩條路，哪一條是去九華的路？」一個老人正在田裡忙碌，現在正是春耕時節，他要趕緊把田裡的土翻好，用來種上小麥。忽然間，他就聽到了一道清朗的聲音，扭頭看去，一位英俊的少年人穿著類似道袍的服飾，正在向他問路。

    張靈道也是有些無奈，雖說他並不是那種意義上的路痴，可是作為一名現代人，想要分辨出手裡這張意義不明的地圖，還真的是有點難度。

    只不過襄州雖然算是地廣人稀之地，但也並不是一個人都沒有，由於地方偏遠，人跡罕至，所以這裡並沒有朝廷所設置的官府，也就不存在那種，徵收苛捐雜稅的命官。

    所以那些活不下去的升斗小民，以及從古至今就居住在這裡的山民們，依然在頑強地生存著，這不，剛好就遇到一個。

    張靈道已經走了快一天了，由於體內內力蒸騰，倒是感覺不到有什麼勞累和疲憊，身上又是一匹能日行千里的好馬，順著真武山一直往下走，便來到了這條岔路口。

    「可是真武的大俠？」老人看到了張靈道身上穿的衣服，連忙開口問道。

    「我乃真武門下弟子，大俠不敢當。」張靈道看著，一個老人向著自己彎腰，連忙上前將他扶起來。

    他本來手裡牽著馬，這麼一扶，手中的韁繩就扔掉了，不過還好，這匹馬似乎甚通人性，並沒有到處亂跑，而是乖乖的站在那裡。

    「真武門下弟子，照看我等平頭百姓數十年，小老兒這一拜，你們還是當得起的。」老人笑呵呵地說，到，沒有執著於這個問題。

    「老丈，你既然世代居住於此，想來也應該知道，真武弟子下山從哪條路走？」張靈道拿出地圖，詢問著老人。

    老人擺了擺手，「我就一個普通老頭子，可當不起這樣的稱謂。在這種江湖裡，也就只有你們這樣的八荒弟子，才會這樣尊重我這種人。」他的眼中露出緬懷的神色，「我世代居於真武山下，你這樣的歷練弟子，到是見過不少。只不過有你這樣氣度和才貌，而且還十分謙遜的，這十多年來，也不過寥寥數人。你是真武門下，掌門弟子吧？」

    「果然不能小看了江湖人，老丈好眼力，我正是掌門弟子。」張靈道心中一驚，本來以為有系統就可以天下無敵，沒想到剛剛下山，就有一個老者這麼給自己上了一課，「真武弟子張靈道，見過老丈。您可知這兩條路，哪一條是通往九華？」

    「歷代江湖弟子出去歷練，第一關都是九華，而這兩條路，一條前往九華，一條前往燕雲。這裡一條路雜草叢生，一條路皆是塵土，你說呢？」老人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用拐杖指著前面的兩條路，淡淡的開口反問。

    張靈道才思敏捷，立馬就想出了老人的用意，開口回答，「襄州人本來就少，何況是去漠北的燕雲？只有那天下江湖第一站，九華藏鋒谷當的起這樣的人流，老丈，我說的對也不對？」

    在經過了一天的緩衝之後，張靈道終於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萌新了，通過對於前身記憶的回憶，和對於手中系統的摸索，他大概知道了這個世界的情況，同時也有了記憶中對於某些地方的基本信息。

    這個九華藏鋒谷就是他記憶中比較重要的，畢竟當初的他也是少年意氣，想著什麼時候仗劍江湖，千里獨行。也就不自覺的查詢了許多關於九華的消息，倒是便宜了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張靈道。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路，那小老兒我也不再打擾，少俠慢走。」老人一拱手，拎著鋤頭搖搖晃晃的消失在了田野間。

    張靈道看了看天，發現現在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連忙駕馬就朝前方奔去，希望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家驛站或者客棧，能夠讓他歇息一會。趕了一天的路，即便是鐵人也會感到疲憊，更何況他這個初入江湖的新手……

    「前方就是九華了嗎？不枉我半月長途跋涉，終於來到了這裡。還好一路上基本都有驛站，我通過物品欄的金錢兌換方式，不但沒有多花費住驛站和吃飯的錢，反而還多賺了十多兩金子，看來我之前設想的物品兌換方式沒有問題。」張靈道自語，他說的是標準的普通話，在這個充滿了古語的時代，基本上就是天書，根本不怕別人聽懂。

    師兄沒有騙他，每800里就有一個加急的驛站，每3000里就有一個大型的客棧，他每天的休息完全沒有問題，除了有些時候因為觀看風景過了頭，或者練劍忘了時辰，他都能夠在這些客棧里住下。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來到了九華，也就是面前這座山，等翻過了這座山，就是藏鋒谷了！

    「走！」張靈道駕著馬，通過系統的輔助和他自己的練習，他可以很自豪的說，對於駕馬一道，已經臻至化境，所以它可以毫不費力的在山路上走著，不用像其他人一樣，還要下來牽著馬走。

    和之前襄州的那種罕無人跡的小路不同，在這條前往九華的大路上，人流密集，熙熙攘攘。挑著擔的百姓和駕著馬的商人和諧的走在一起，中間不時穿梭過一個個忙碌的江湖人士，倒是顯得十分和諧！

    而越往前進，越能顯現出這片地區的非同凡響，和襄州那樣的崇山峻岭不同（由於真武處在襄州最高的那片山上，所以張靈道下山幾乎把整個襄州走了個遍），這裡的山不是很高，懸崖也沒有那麼陡峭，反而而是讓人覺得無比秀麗。

    現在的時間才是早上，太陽剛剛攀上山頭，初升的晨光照耀著整個大地，關鍵是這條大路上，也只有少數一部分能夠受到陽光的照耀。

    但是那山間的樹葉們，已經變得金光璀璨，枝頭不時飛過一隻只撲棱的小鳥，在這樣的金光照射下，有著一股奇異的神聖寧靜之感。

    張靈道心情忽然間舒暢開來，駕著馬在山道之上狂奔，天涯不遠，歲月有靈，九華，小爺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