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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水邊。
無咎懶懶躺在草地上。
天色澄碧,白雲如絮。一蓬蓬的樹梢,在搖來晃去、晃去搖來,不知是隨風而動,還是心動從風。只覺著自在無邊,天地靜謐。
無咎抬起手臂擋在額前,天地倏然黑暗下來,隨之莫名的慵懶湧上心頭,他不禁又昏昏欲睡。而睡意尚未降臨,他又攤開雙臂而兩眼怔怔。
我註定是個庸人?
庸人倒也罷了,自己本來是一個俗人,關鍵是被老道瞧不起,他還說緣分已盡,從此各奔東西。明知他在蠱惑挑逗,卻是叫人很不服氣!
我也曾一度堅信命運既定,而到頭來並非如此。自己雖然歷經坎坷,受夠了折磨,卻還是一次又一次活了下來,並且殺了姬魃報仇,還有了築基的修為,即使御劍飛天,也變得稀鬆平常。或有僥倖,而哪一次不是捨生拼死,才換來的狗屎運氣?
我即便是個庸人,那也是很不一般!
唉,老道真夠狠心。他軟硬兼施的招數不成,乾脆封死了洞穴,顯然要斷絕了來往,分明就是惱羞成怒的架勢啊!再與他糾纏下去,只能是自討沒趣!
不過呢,要想擺脫追殺的困境,吸納神劍提升修為,乃是眼下唯一的途徑。而此時前往黃元山,真的無從想像啊!
難道就此放棄,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藏一輩子?
老道聲稱,只要我出手,天下無難事。雖然他在胡說八道,卻好像也有幾分道理。要不要再試上一試呢?大不了接著跑路也就是了……
無咎的手掌一翻,多出一枚玉簡。
祁散人的玉簡中,拓印著黃元山以及仙門的大致情形,還有仙門幾位高人的描述,只是所謂的劍冢,卻是概略不祥,想必老道也是不明究竟。
無咎收起玉簡,還想有所動作,隨即又坐起身來,一臉的戒備神色。此前看過輿圖,所在的山谷距離黃元山也不過數千里之遙。還是大意不得,否則要惹麻煩!
他離開潭邊,慢慢走入樹叢,到了野草覆蓋的山壁前,身子微微閃爍而頓時消失不見。
眨眼之間,人已在洞穴之中盤膝而坐。隨即招手拿出那塊劍石,獨自一個人愁眉不展。
為啥不敢前往黃元山?又為啥被迫四處逃亡?只有一個緣故,修為不濟啊!倘若有了人仙的修為,遇到壞人,二話不說,一拳砸翻。莫說黃元山,我還要強闖靈霞山呢,哼哼……唉,如今劍石在手,眼看著提升修為一蹴可就,卻又偏偏無計可施,奈何……
無咎無奈之餘,口中默念著《天刑符經》。而數百字的經文早已是倒背如流,卻依然沒有用處。
曾將經文送給祈老道,也不知他有無參悟?事已至此,絕不求他。可惡的老頭,沒有他倒是落得清靜。
無咎搖了搖頭,隨手將劍石扔在褥子上。稍稍凝神,手指一點。狼劍與魔劍相繼現身,再次悠悠盤旋。而劍石雖有氣機牽連,卻還是靜靜躺著動也不動。
他沒了指望,才想作罷,腦袋一偏,又是手指一點。
與之瞬間,一道火紅的劍光倏然而出,隨即加入到了狼劍與魔劍的盤旋之中,熾烈的氣機充斥四周,狹窄的洞穴內頓時變得窒息難耐。
這是開陽劍,也就是火劍,早知道它的動靜大,如今果然非比一般。
倘若狼劍兇狠,魔劍詭異,那麼火劍便是瘋狂,一種焚天滅地的瘋狂。其烈焰之威,比起築基修士的真火還要強大。簡直就是破除禁制的利器,所向披靡勢不可擋!既然狼劍與魔劍破解不了劍石的玄機,且讓火劍嘗試一二。若再無果,只得另尋其法……
無咎催動靈力護體,以免殃及衣衫與鞋子。而他轉念之間,微微一怔。
只見一黑、一紫、一紅三道劍光盤旋之際,其中的火劍突然擺脫了狼劍與魔劍的陣勢而獨自旋轉,愈來愈快,竟是形成一團三尺大小的烈焰,並將褥子上的劍石覆蓋其中。又是火光一閃,整塊褥子霎時變成灰燼。
無咎慌忙跳起,雙袖催動靈力扑打
與之同時,那團旋轉的烈焰,便彷如凝滯的火把,將整個洞穴照得通亮,並在狼劍與魔劍的助威下,更加的熾烈而又森然莫名。
而始終躺著不動的劍石,好似不堪燒灼,竟是跟著變得通紅,隨即似有聲響,接著出現龜裂的縫隙。
「哎呀,這火劍怎能六親不認呢?」
無咎驚訝一聲,便要收起神劍。
倘若劍石燒壞,怕是後悔晚矣。
而他才將召回三道劍光,便見火紅的劍石突然炸開。隨即烈焰沸騰,氣機橫流,卻四周禁制而威勢受阻,整個洞穴頓時化作熊熊的爐膛,隨時都將爆發或者毀滅。
無咎嚇了一跳,轉身逃出了洞穴。與之剎那,他的身後似有一線黃色的光芒閃爍即逝。他卻是不管不顧,穿過樹叢,才將跑到潭水的岸邊,一聲低沉的悶響傳來,緊接著腳下晃動,便是無風無波的潭水也被震起層層的漣漪。
他暗暗乍舌,揮袖前後扑打,周身上下依然猶如煙熏火燎一般,便是腳下的青草地都被燒灼出了一大片焦痕。
便於此時,憤怒的話語聲響起:「靜修閉關最忌驚擾,你想讓我行功偏差而走火入魔不成?速速遠去,老夫不想見到你!」
「噫,我又不是成心的,誰料那塊石頭變成爆竹呢……」
無咎不服不忿地轉過身來,只見樹叢中的山壁又是一陣密集的光芒閃爍。
淺而易見,祁散人加固了陣法,封死了洞穴,再也不願受到任何的驚擾。
「哼,老道,我還懶得理你呢!」
無咎悻悻哼了一聲,又餘悸未消般張口喘了一下。呼出的氣息都帶著火燙,可見方才有多嚇人。而他尚在自我寬慰,忽又暗暗叫苦。
爆竹?
壞啦!
那塊劍石已被燒得粉碎,我的第四把神劍……
無咎才將回過神來,上下忽而閃過一層黃色的光芒。而不過瞬間,他臉色微變,雙目怒凸,大袖衣擺無風飛揚,隨即全身傳來「噼里啪啦」的脆響,緊接著肌膚爆裂,絲絲縷縷的鮮血染透了全身。陣陣瘋狂而又難耐的疼痛霍然襲來,他禁不住慘哼了一聲,已是搖搖欲墜,便是想要挪步、或是催動法力都不能夠!
怎會突發狀況呢?
此時若有強敵來臨,只能是等死的下場!
無咎的四肢顫抖著,兩腳踉蹌著,咬緊牙關掙扎著,而尚未離開原地,猛然栽入潭水之中。他手忙腳亂,身不由己,護體靈力不再,頓時「咕嘟咕嘟」嗆了幾口潭水,隨即緩緩往下沉去。
「要淹死人嘍,老道快來瞧瞧啊……」
無咎很想呼救,又是幾口潭水下肚。
唉,莫說淹死人,只怕天塌地陷,也斷難驚動祈老道。而修為難繼,法力遲滯,四肢不聽使喚,想要鳧水都不能夠。分明一塊石頭沉下水底,我真的好慘,我不想被潭水撐破肚皮!
無咎急忙閉緊嘴巴,屏住氣息。
而法力滯塞,此時的他便如同一個凡人。不消片刻,雙腳陷入淤泥,接著整個人沒入其中,旋即緩緩停了下來,算是終於沉到了潭底。而他已被憋得頭暈腦脹,卻兀自咬牙強撐。若非不然,吞入肚子的便是淤泥,烏黑、烏黑的……
「我真的很辛苦啊!」
無咎繼續強撐,又過片刻,幾近窒息昏死過去,卻依然不敢喘息。便在他臟腑沸騰,整個人都要炸開之際,頭頂突然「喀」的一聲,就如同春雷震動,而雷鳴尚未真正的釋放,卻又戛然而止。他再次為之劇烈顫抖,眼看著就要崩潰癲狂,忽而心頭一清,遲滯的法力頓如奔流而歡快不息,莫名的痛楚霎時遠去。他終於放下心來,不無慶幸地緩了口氣,就勢盤膝而坐,默默體會著體內的天地迥異。同時沒有忘了《天刑符經》的經文……
不知不覺間,裂開的肌膚,已在緩緩癒合。四肢百骸的骨骼,好似漸漸粗壯了幾分。周身的經脈,也從撕裂的恢復中變得更為堅韌……
氣海之中,那滴拇指大小的靈液,竟然大了一圈,卻不再晶瑩如水,而是有些渾濁。像是一粒圓潤的珠子,透著些許的斑黃。其中蘊含的法力,則是更為的強大莫名。彷如混沌初分,陰陽即成。而環繞旋轉的劍光,有黑、有紫、有紅,還有黃?
不過,那黃色的劍芒,似有似無,時隱時現,虛實不定,且又靈動異常。隱約之間,一行符文突如其來:四劍天權多機緣,五行變化著文章……
第四把神劍,便這麼降臨了?
毫無察覺呢,它又來自何方?
嘿嘿,也該打個招呼呀,如此不請自來,叫人好不適應呢!不僅如此,便是最為費神的口訣,也隨之奉上,莫非是《天刑符經》的緣故?
無咎坐在潭底的淤泥之中,像塊石頭動也不動。而他的心頭卻是五味雜陳,有意外、有慶幸、有得意、有欣喜。當然,還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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