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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天門居住的地方,位於玄武谷的東側。
在幾株古木與大石的遮擋背後,有個山洞。此處,便是某人的洞府。
所謂的洞府,也不過是一個丈余方圓的山洞而已。且洞口狹小,進出都要低頭彎腰。洞外則是擋著樹木亂石,顯得更加逼仄憋悶。或許之前有人居住的緣故,洞內倒也整潔,還留下一張舊褥子,與一個舊蒲糰子。只可惜沒有明珠照亮,也沒有禁制陣法防禦,里外透著簡陋,儼然一個苦修的寒窯。
而洞府的主人,卻已心滿意足。
地方不大,勝在僻靜。還能領到靈石,更是出乎所料啊!
無咎獨自坐在褥子上,搓著雙手。他的面前,不僅擺放著一塊雲板,兩塊靈石,還有那個自稱阿猿的弟子,所贈送的功法玉簡。
許是他的「師兄」喊得入耳,阿猿專門交代說,修至羽士五層,便能每年得到兩塊靈石,並佩戴星海宗弟子的令牌。此外,又叮囑幾句,千萬不要招惹是非,否則後果自負,等等。
嘿,只要得到足夠多的靈石,莫說羽士五層,便是飛仙境界也修得。至於招惹是非,誰又樂意沒事找事呢。有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無咎拿起去玉簡稍加查看,又放在一旁。
入門的功法,多為鍊氣之術而大同小異。即便上輩子不事修煉,他也不乏對於功法的見解與領悟。無數次的拼殺,無數次的生死磨難,以及無數萬里的逃亡奔波,或許遠勝於閉門苦修的收穫。
他接著拿起雲板端詳,微微搖頭順手放下。
雲板為精玉打造,內嵌陣法,只須神識與法力的驅使,便能夠輕鬆離地飛行。對於一個羽士來說,堪稱難得的寶物。倘若擱在神洲,必然轟動一時。而如此神奇的雲板,在賀洲仙門卻是常見之物。怎奈他偏偏沒有修為法力,只能望寶興嘆。
無咎低頭看向右手中指的戒子,然後催動著微弱的神識並信手一揮。地上的雲板與玉簡,瞬間消失無蹤。他輕輕轉動戒子,又是咧嘴微微一笑。
回想幾個月來的遭遇,還真是叫人感慨萬千。如今不用挖井,也不用砍柴,總算是像個仙門弟子,接下來便該好好的修煉!而之前吸納了兩塊靈石,意外開啟了識海,如今再來兩塊靈石,又能否恢復幾分修為呢?
無咎坐直身子,將面前的兩塊靈石抓在手中,兩眼微閉,默默回想著行功之法。心念稍動,洶湧的靈氣便已順著掌心呼嘯而來。而不過剎那,又消失無蹤。繼而「喀嚓」崩裂,靈石粉碎。他慢慢睜開雙眼,衝著滿手的靈石碎屑默默失神。
如同上回一般,瞬間吸盡了兩塊靈石的靈氣。
而如此充沛的靈氣,對於一個飢餓許久的壯漢來說,便好像是渺小的兩滴水,微不足道的兩粒穀米,根本填不飽肚子。
果不其然,靈氣仿如透體而去,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全身的經脈,閉鎖如舊。丹田氣海,同樣的沒有動靜。不過……
無咎抬眼看向洞口,失落中有所期待。
此前的神識,已勉強可達兩三丈,如今吸納了靈石之後,神識已……已抵達四丈!
無咎未及慶幸,又禁不住昂起腦袋長嘆了一聲。
我的天吶!
兩塊靈石的靈氣,僅僅使得神識提升一丈。遙想當年,心念一動數千里。如今倒好,眨眼一看三四丈,還不抵目力所及,叫人情何以堪。這般下去,何年何月才能恢復如初啊!
我不要飛仙的境界,成不成?我只要原來的地仙的修為,好不好?
歸根究底,還是缺少靈石!
以眼下的進境,且不說修為,單講神識,我來算算:兩百丈權當一里,恢復一里的神識,要四百塊靈石;恢復當年三千里的神識,則要……一百多萬的靈石……?
算錯了吧,嚇死人了!
無咎被自己嚇了一跳,連忙搖頭打了個寒顫,卻依然陷入一種絕望之中,整個人顯得沒精打采。
上輩子的修為、以及強大的神通,皆來自於七把九星神劍,雖然歷經折磨而受夠苦難,卻也在短短數年內抵達巔峰境界。誰料一朝失去,再想恢復如初,竟然如此之難!即使如願,或許也要耗去百年,或是數百、上千年的光陰,而本人等不及啊!
且不說祁散人所說的元會量劫的真假與否,至少不能再讓神洲處於封禁之中。此外,殺了神洲使叔亨,後續又將如何,也是叫人擔憂的地方。我不願因為我的緣故而牽累故土,我想回去看看……
奈何沒有修為,真的寸步難行!
而要我如同尋常修士那般的苦修,我等不及,也辦不到哦……
無咎默然片刻,又暗暗長吁,隨即站起身來,搖搖晃晃走出洞府。
洞外,便是大石堆,以及幾株歪斜的老樹。
無咎爬上一塊大石頭,盤膝坐下,然後撩起披肩的亂發,帶著百無聊賴的神情看向四周。
所在地方,位於玄武峰的腳下,玄武谷的東側。
右手的十餘丈外的兩層懸空小樓,應該是阿雅與阿威的居所。緊挨著峭壁的則是數十個洞口,乃是元天門弟子的洞府。再去便是山谷的東側,十多家仙門依次比鄰而居。
玄武谷足有數十里方圓,其間高低起伏,叢林縱橫,還有溪水流淌而清風徐徐。雖然已是寒冬時節,滿眼卻是四季如春的景象。恰逢一輪紅日斜落,漫天的雲霞令人陶醉不已。依稀仿佛昨日,只是人在天涯……
無咎衝著風景秀美的山谷眺望片刻,心頭的鬱悶有所緩解,索性跳下石頭,一個人閒逛起來。
星海宗有十二峰呢,除了玄武峰之外,餘下的諸峰,又在什麼地方?
而此處聚集著十多家仙門,其中的元天門卻一個受氣的模樣。之前離去的弟子,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唉,不知道,啥也弄不明白,且隨遇而安,再設法尋找靈石。
萬里征程從頭邁,我一步一步登高來……
無咎背著雙手,在山坡上晃悠著。不遠處的一個個洞口,便是元天門弟子的洞府,多半竟然布下禁制,以免有人打擾靜修。他在一個洞口的門前停下,忍不住探頭打量。
只見洞內坐著一個黑瘦大眼的傢伙,驚恐失聲:「有人打劫啦……」
「我呸!」
無咎衝著阿三啐了一口,扭頭退了出來。
卻見相鄰的幾個洞口有禁制閃爍,隨即冒出五六道人影。其中有馮田,阿金、阿離,也有不認識的弟子,皆手持短劍,嚴陣以待的架勢。
「誰敢放肆……」
「莫非四象門騷擾……」
「諸位師兄,勿要驚慌,此乃無咎,同門弟子……」
「嗯嗯,各位幸會……」
無咎尚自尷尬,所幸馮田分說,他趁機寒暄兩句,便要抽身離去,卻聽馮田又道:「洞府乃靜修禁地,擅入者視同賊寇,既為仙門弟子,理該懂得……」
「懂得、懂得,我只是想念阿三罷了!」
誰是賊寇?胡說八道。我若用強,又怎會讓阿三喊出聲來呢!
無咎嘴上敷衍,又好奇道:「馮田,還有阿金、阿離,你三人怎會有陣法防身?」
衝出來的元天門弟子見他幾人相熟,各自掉頭返回。
阿金與阿離也是轉身離去,顯然是不願意搭理某人。
阿三終於從洞口中冒出頭來,訕訕賠笑,隨即又沒了影,唯恐被人搶奪了他的靈石法寶。
馮田倒是頗有耐心,答道:「我三人堪堪修至羽士二層,故而得到陣法防身。而此地不比百濟峰,無咎你好自為之!」
其話音未落,轉身返回洞府,隨即光芒閃爍,遠近四周再無動靜。
叫我好自為之?教訓人呢!
無咎撇了撇嘴角,很是不以為然,踱著方步,繼續閒逛。
而馮田那個傢伙,倒也不俗。他與阿金、阿離,能夠在短短時日內修至羽士的二層,根骨資質遠超常人。阿述與阿三,則要遜色許多。當然,本人更遜啊!
元天門駐地,前後不過數百丈。
再往前去,便是四象門的地盤。
無咎停下腳步,看向來路。
元天門走了十餘位弟子,而加上新來的八人,依然還有三、四十位,除了小半的修為低下,餘下的盡為羽士七八層以上的高手。而阿雅與阿威,應該是行使管轄職責的僅有的兩位前輩。曾經暗中使用微弱的神識查看,阿雅應該有著築基六層的修為,而阿威則是一位築基八層的高手。至於此前怎樣,以後又如何,且待來日,慢慢分曉……
「小子,新來的?」
無咎循聲轉身,兩人迎面走來。
此時暮色降臨,卻看得清楚。那是一高一矮兩個男子,高的長臉,矮的圓臉,而無論高矮,皆四肢粗壯,亂發盤結,怪模怪樣,身著粗布袍子,腰裡懸掛著兩塊玉牌,上面刻著星海宗與四象門的字樣。記得只有羽士五層的弟子,方能得到星海宗的令牌。淺而易見,這是兩個羽士七八層的高手。
「何事?」
無咎不明所以。
而轉眼之間,兩人一前一後將他圍住,並上下打量,顯得不懷好意。
「呵呵,我四象門與元天門乃是近鄰,素來交好,瞧你面生,猜你初來乍到……」
「嗯嗯,有無靈石法寶,拿出來讓我二人開開眼界……」
無咎稍稍錯愕,旋即恍然大悟。
這兩個四象門弟子的言行舉止,怪不得瞧著眼熟呢,竟然與自己欺負阿三的情景,一樣一樣的。哦,欺負我新來的,要搶我的靈石法寶?
無咎舉起右手,中指上的白玉戒子很是醒目。而兩個四象門弟子剛剛想要搶奪,他猛然抽身躥起,眨眼間已到了幾丈之外,扭頭呲牙一樂揚長而去。
兩個壯漢猶自想著好事,突遭戲弄,卻又不便闖入元天門地盤,頓時跳腳怒罵:「小子,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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