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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壇之上,那束耀眼奪目的光芒早已蕩然無存,只有一道人影,寂然佇立於黑暗之中。
只見他的左手背在身後,右手輕輕舒展,低頭俯瞰之際,兩道劍眉下眸光閃爍。
紅色的火劍、黃色的坤劍與紫色的狼劍,均已回歸氣海。而祭壇下方的半空中,依然有兩道光芒在迴旋環繞。不消片刻,那青色的光芒再次幻化出一道龍影,隨即搖頭擺尾而愈來愈小,眨眼之間已是再無蹤影。
這是得到的第五把神劍,自從悟出其中的訣要,從未有過施展,今日算是小試鋒芒。口訣曰:二劍天璇守巨門,乾坤方寸龍虎強。既為天璇劍,不妨稱之為乾劍。
而乾劍固然不凡,奈何自己的修為限制了它的威力。想要對付那凶獸的獸魂,最終還是要憑藉更為妖異的魔劍。之所以說妖異,因為另有緣由……
無咎兩眼凝視,抬手輕招。
一道黑色的劍光,猶在暗空中盤旋不止,而與往常相比,魔劍的前方多了一圈淡淡的白色光芒。便像個數尺大小的圓環,若有若無,時隱時現,煞是詭異。便仿佛在操縱著魔劍,又好像急於擺脫束縛,卻無從依託,於是這般遊蕩不定。即使受到召喚,它依然不理不睬而驕狂自在。
「那是……」
妙閔與妙山見到兇險過去,趁機循著石階爬到了祭壇前。而親眼目睹魔劍的異常,兩人皆是錯愕不已。
無咎眉梢斜挑,抬手又是凌空一抓。
尚在盤旋的魔劍受到神識法力的強行驅使,稍稍一頓。而那遊蕩的白色光芒,或許疲憊,或許無處可去,終於緩緩消失。魔劍頓時恢復自如,隨之隱去了蹤影。
無咎順勢抄起雙手,轉身問道:「兩位,莫非認得方才之物?」
妙山站在兩三丈外的台階上,搖了搖頭。
而妙閔則是有些匆忙,一隻腳踏著祭壇,似乎有所顧忌,又悄悄退了回去。他兩眼眨動,若有所思道:「據典籍所載,天地初生之際,至陽之炁與至陰之炁分化兩儀聖獸。一者曰,燭照,黑色圓體之形,造化萬物;一者曰,幽熒,白色中空環狀,吞噬萬靈。方才之物,類似其中之一……」
「幽熒聖獸?」
無咎沒有應聲,妙山接話道:「有史以來,怕不有數十萬載之久,諸多的傳說僅存於典籍之中,所謂的神獸已屬罕見,更莫提虛無縹緲的聖獸。方才或為禁制幻象,不足當真!」
「你怎知不當真?」
妙閔回頭看向妙山,反問道:「若無兩儀聖獸,如何衍生四象神獸?兩儀生天地之類,四象定天地之體。彼此一脈相承,自當存在於天地之間。只是你我無緣得見罷了,況且……」他遲疑片刻,又道:「據我所知,萬靈谷的四層結界,名為凶獸鎮守,實則來源於萬靈山前輩先人封禁的獸靈以及留下的鎮山之寶。方才的獸靈異常強大,應該有番來歷……」
「你是說每層結界,均有獸靈或是鎮山之寶?」
妙山很是詫異,疑惑道:「你乃靈霞山弟子,緣何對於萬靈山了如指掌?」
「我曾重金購得圖簡,故有知曉!」
妙閔敷衍一句,接著說道:「此前的獨眼石像,暫且不提。此間有無寶物,無咎理當清楚,呵呵……」他呵呵一笑,眼光掠過祭壇四周,又衝著那道佇立的人影匆匆一瞥,轉而又是一陣前後張望。
丈余方圓的祭壇,與不遠處的山壁相連,上門同樣擺放著兩隻石爐,並分別雕刻著日月的紋飾。其中或有蹊蹺,奈何已被某人搶先一步占據而不便查看。
無咎依然背著雙手靜靜佇立,好像在若有所思,卻又眉梢聳動,突然抬腳往前踢去。
「砰砰」兩聲,兩個石爐相繼炸成粉碎。與此瞬間,整個洞穴猛然震動,緊接著石階坍塌,轟鳴聲不絕於耳。
妙閔尚自患得患失,猛然一驚:「何故這般……」
話音未落,他與妙山嚇得急忙躥到祭壇之上。
便於此時,一道光芒霍然而至,隨即巨響轟鳴,狂風大作……
……
黑暗的山洞內,一行數十人尋覓而行。
走在最前方的老者,鍾廣子。他時而止步沉思,時而健步如飛,時而又輕聲示意,很是鎮定自如。一路之上有他指引方向,雖也曲折,卻暢通無阻,著實省卻了不少的麻煩。眾人倒也識趣,老老實實隨後而行。
「再去三十丈,左轉,有禁制關卡……」
鍾廣子的腳下不停,抬手往前一指。而過了三十丈,尚未左轉,迎面一道石壁,顯然沒了去路。他微微一怔,伸手摸出一塊符牌衝著石壁划去。一陣光芒扭曲之後,堅硬的石壁依然如故。
「哼!」
鍾廣子哼了聲,不由分說轉身就走。眾人退到兩側,由他穿行而過,卻各有不滿,忍不住七嘴八舌。
「鍾兄,我等對於萬靈谷一無所知,不妨多多指教!」
「項兄所言極是!這般耽擱下去,徒勞無益……」
「嗯,群策群力,方能事半功倍……」
「項兄與萬兄少說兩句,鍾兄應該心裡有數。不過,萬靈谷兇險莫測,鍾兄莫要隱瞞才好啊……」
「諸位道友,萬靈谷雖有禁制重重,卻事關仙門傳承,恕我無可奉告。而方才的禁制被毀,唯有另尋去路。」
鍾廣子頭也不回,徑自往前。
眾人無奈,只得繼續跟隨。萬靈谷畢竟是萬靈山的地盤,眼下只能客隨主便。
黑暗之中,一行時而左拐,時而右轉,時而往上,時而往下。不知不覺,四周漸漸寬敞起來。十餘丈外,出現一道封死的石門。
鍾廣子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待眾人相繼到了近前,他左手一指:「實不相瞞,此處禁制為我萬靈山前輩所留,多年來極少開啟,卻是穿越結界的一道捷徑。為了追趕賊人,本人不妨僭越一回……」他右手舉起符牌,便要施法。
恰於此時,又生變數。
整個山洞突然一陣劇烈的搖晃,隨之「喀喇喇」的悶響從四面八方傳來,緊接著堅硬的石壁扭曲炸裂,迸濺的石屑與煙塵瀰漫四方,簡直就是一個山崩地裂的情景。
眾人神情大變,頓時亂作一團。
在場者均為仙道高手,卻因禁制所限而法力難以自如。倘若這般活埋了,那才是天大的冤屈!
「休要慌亂——」
鍾廣子也是驚愕萬分,不顧一切催動手中的符牌。隨著他一聲大喝,符牌飛出連串的符文,十餘丈外的石門瞬間開啟,一道刺目的光芒陡然乍泄。他不作停歇,身形一閃沖了過去:「諸位隨我來——」
終於有了出路,總算避免了活埋的下場!
數十位高手不甘落後,奔著石門蜂擁而去。光芒之中,狂風撲面。旋即腳下懸空,一時不明所在。眾人急忙施展身法,倏然間紛紛落地,抬頭仰望之際,一個個又慶幸不已。
脫險了!
所在的地方,乃是一片山谷。而百餘丈外,便是那座高大的石像。遠遠可見石像的後背炸開一個大洞,依舊是煙塵瀰漫而氣機凌亂。
不僅脫險了,還翻過了骨丘嶺!
而帶著眾人脫險的鐘廣子,卻是臉色陰沉。他的兩位師弟則是站在左右,同樣的神情憂慮。
虞師搖了搖頭,傳音道:「吞天峰被毀,或為意外;而撼天峰被毀,分明就是有意為之。照此下去,困天峰與寂滅峰危矣!」
莊從深以為然,附和道:「萬靈谷,為前輩先人的修煉之地,其中不僅存在遠古的獸靈陰魂,還藏有萬千年來遺留的功法秘笈。對於不通驅靈煉魂之術的各家高手來說,料也無妨。而無咎卻非常人,切莫弄巧成拙!」
鍾廣子看著那被毀的石像,或者撼天峰,手拈長須沉吟不語。少頃,他重重喘了口粗氣說道:「是亦彼也,彼亦是也。一時得失,無關成敗。只要趕在萬靈塔前困住那個小子,不怕他詭計多端!」他轉而看向眾人,揚聲又道:「前方便是冥火澗,最為傷神損魄。為表誠意,在此歇息之際,我傳諸位幾句定魂口訣……」
……
一道狹長的山澗中,三人躊躇不前。
有白色的溪水,順著山澗跳動不息。而丈余寬的山澗中並無草木與任何的生機,反倒是陰氣蝕體,寒意徹骨,使人禁不住打著冷戰。
無咎站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兩眼中精光閃爍。
妙閔挨著石壁而立,滿臉的謹慎。
妙山則是獨自蹲在十餘丈外的一塊石頭上,喘著粗氣,並拿出一瓶丹藥吞下,出聲道:「此處乃是冥火澗,穿行不難,只須收神斂魄,便可無恙。只是我傷勢未愈,且歇息片刻……」
他在脫困之前,情形尚可,而來到此處之後,好像難以支撐,再不肯搶先半步,只管遠遠隨後跟著。
無咎回頭看了眼妙山,算是默許了妙閔的請求,轉而繼續打量著山澗,一個人想著心事。
山澗狹長幽深,兩側峭壁高聳。且禁制重重,法力神識受阻。欲要繼續往前,唯有憑藉雙腳步行。而山澗中的溪流,並非是水。恰恰相反,跳躍流淌的乃是冥火。也稱之為陰火、屍火,或者鬼火,而兩者又有不同。後者來自於世間,前者卻來自於五行變化的虛無。至於詳細如何,一時無暇追究。憑藉諸多遁法,或許應付不難……
無咎斟酌片刻,並未將冥火放在心上,而是慢慢抬起左手,兩眼中閃動著好奇。
他的左手扣著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片,正是來自於祭壇之物。神識浸入其中,一篇經文清晰呈現。
天地未分,混沌為一。故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太極也。太極生兩儀,太陽、太陰也……燭照造化,幽熒萬靈……陰陽相濟,是謂輪迴。故太陰有道,靈經有術,為《太陰靈經》也……
無咎驚奇之餘,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玉片。
毋庸置疑,這篇藏在鎮山石像內,並有獸魂守護的《太陰靈經》,應該便是萬靈山前輩先人所修煉的功法精髓所在。只須將其修煉嫻熟,或許便可操控天下所有的獸靈陰魂。而功法又以太陰為名,能否可以藉此降服那個詭異的圓環怪物?
據妙閔所說,燭照與幽熒,乃是傳說中的聖獸,比起四象神獸還要強大。不管圓環怪物是不是幽熒,若能收為己用,至少多了一個堪比地仙修為的屬下,真正打架的好幫手啊!到時候瞧誰不順眼,上去便是一口寒氣滅了他!
不過,眼下沒有工夫研修經文。來日方長,嘿……
無咎想到此處,咧嘴微笑,又忙收起了玉片,扭過頭去淡淡一瞥。
妙閔正自坐在石頭上吐納調息,一如往常的隨和模樣。而他此前分明在幹著搶奪寶物的勾當,卻被自己占了先手。他或許不知道《太陰靈經》的存在,而他的古怪行徑還是出人意料。
無咎見妙山看向自己,不作理會,轉而催動靈力護體,隨即腳踏劍芒拔地而起。而他剛剛離地丈余,便法力難繼,「砰」的落入溪流之中,一道白色的火光升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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