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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洛谷,據說是個集鎮的名稱。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而眼前所見,分明就是一個狹長的山谷,沒有房舍、街道,也無凡俗老幼,唯有四周的山壁上,錯落著為數眾多的大小山洞。
此處,便是各家弟子的聚集之地。
山谷東側,臨近山頂的幾個山洞,則是微瀾湖衛家的居所,也就是洞府所在。洞府荒棄多時,布滿灰塵。來之安之,韋尚帶著兄弟們打掃清理,而無咎則是站在山頂之上,踱著步子,時而打量著山谷內的情形,時而又凝神看向遠方。
記得南陽界家族聚集之初,浩浩蕩蕩,而如今抵達馬洛谷的家族弟子,僅剩下兩百多人。更多的家族因為損傷慘重,譬如魯家、羌家、毋家等等,不得不打道回府。而衛令的離去,則顯得有些突兀。畢竟衛家的人手齊整,又正當用人之際,衛令竟然舍下眾人,獨自返回微瀾湖。
「什麼年月,今日初幾……」
有人走到身後。
無咎沒有理會,繼續踱著步子,並舉起一枚玉佩查看。
與尋常的令牌不同,這塊碧玉煉製的玉佩,乃是微瀾湖的信物。也就是說,此物在手,可以衛家弟子的身份,走遍南陽界、乃至於整個原界。
「哦,如今是己未的八月了。」
吳管事,或萬聖子,手拈長須,自問自答道「多少年了,何曾在意過時光的長短,如今離開了萬聖島,方知歲月的蹉跎啊。」他似乎有所感悟,頷首又道「嗯,感天悲地,沉湎於神魂之內,便是境界的感悟;而若超乎軀殼之外,灑脫於雲水之間,便是境界的有成。嗯,應當如此,也理當如此……」
無咎轉過身來,遞出手中的玉佩。
萬聖子卻擺了擺手,繼續傳音道「衛令,倒也有趣。他返回微瀾湖,卻又丟下信物,讓你替代衛家,參與南陽事物。此舉看似信任有加,實則找居心不良……」
「居心不良?」
無咎收起玉佩,自言自語道「衛令的為人,倒也厚道。莫非他看出了什麼,從而設計你我……」
「衛令是否設計你我,尚未可知。而他獨自返回微瀾湖,已有悖常規,再又刻意安撫,不能不叫人生疑啊!」
「老萬,你說的也是!」
無咎俯瞰著腳下的山谷,微微皺起雙眉。
兩百多個家族弟子,已在山谷中暫居下來。不時有人影出沒,禁制閃爍。看似寧靜的山谷,仿佛有莫名的殺機,在這個燥熱的八月間,氤氳蒸騰……
……
微瀾湖,古遺島。
小島的情景如舊。
而看守小島的衛家弟子,均已不見了蹤影。倒是山頂石亭之中,站著兩個老者,衛祖與衛令。
「我遵循兄長的吩咐,應招迴轉,誰料家中真的出事,這……」
「公西子的離去,著實出乎所料啊……」
「他師徒受我禮遇,卻不告而別,若非有意行騙,便是另有緣由……」
「行騙倒也罷了……」
「兄長……」
兩人說到此處,眼光一碰,彼此的神色中,皆多了幾分凝重之意。
此番外出圍剿賊人,衛令與衛祖有過約定,便是在適當的時機,與公孫先生分道揚鑣。且
不說那位先生的來歷如何,任他帶著十餘位仙道高手留在衛家,絕非長久之計。而衛令尚未迴轉,突然接到衛祖的傳信,卻不想他趕回微瀾湖,家中真的出了事。頗受老哥倆信任的公西子師徒,竟然不告而別。此乃背叛家族之舉,為仙道大忌。公西子乃是飛仙高人,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或許便如猜測,其中另有緣由。
衛祖沉吟片刻,擺手道「且不管他,古羌家死傷慘重,又擺脫了公孫,老弟的功勞不淺……」
衛令搖了搖頭,應聲道「為我衛家的長存久遠,豈敢大意……」
「不過,你竟然將家族的玉佩給了公孫,有失妥當……」
「出此下策,實屬無奈!」
「若他惹禍,勢必牽連衛家……」
「他並非原界修士……」
「啊……」
衛祖驚愕之際,衛令拿出一枚玉簡。
「他應該是大意了,與我交換的功法之中,有盧洲本土的記載,再聯想他修為神通的迥異,以及古遺島地下的陣法,還有吳昊兄弟失蹤多年的突然現身。由此不難猜測,他十之八九來自本土。」
「他竟然與那群賊人有關,你有沒有找到豐亨子,如實告知?」
「若真如此,我衛家也難辭其咎啊!」
「……」
「故而,我留下家族玉佩讓他安心,一旦來日事發,該他罪有應得。倘若牽連衛家,只道是受到矇騙。畢竟有人作證……」
「你是說公西子,那人……」
「嗯……」
老哥倆的眼光再次相碰,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
馬洛谷。
山頂的洞府中,無咎寂然獨坐。
抵達馬洛谷之後,接連數日無事,各家修士忙著休整,他與兄弟們也躲入洞府歇息。
此時,他閉著雙眼,抓著一把短劍,耷拉著腦袋,落寞而又孤單的模樣一如從前。
不過,他的短劍中,卻是另一番場景。
只見朦朧的天地間,一座占地百丈的陣法寂然如舊。而陣法的不遠處,幾道人影搖晃。還有人來回踱步,大聲叫嚷——
「鬼赤,我救不了鬼族啊。鬼丘那個老傢伙,非但不認玄鬼令,還帶著眾多鬼巫圍攻,要將我置於死地……」
「他不認玄鬼令?」
「我何必說謊呢……」
「他又如何逃脫……」
「哈,他本事大呢,祭煉了一群飛禽走獸,撞開了千荒澤的禁制,盡數逃個乾乾淨淨,卻害得我差點無處躲藏……」
來回踱步的金色人影,正是無咎的元神。十餘丈外的幾道人影,分別是鬼赤、鍾玄子、鍾尺,以及夫道子與龍鵲。
「如今的南陽界,並未罷休。據我猜測,或許召集更多的高手圍剿鬼族。鬼赤啊,我已無能為力,便讓鬼族自生自滅,玄鬼令也還你……」
無咎以元神之體,現身魔劍天地,便是要當面告知鬼赤,他在千荒澤的遭遇。而他雖然憤怒,卻並未交出玄鬼令。
因為事不關己,鍾玄子祖孫,以及夫道子與龍鵲,皆不便插話,各自靜靜旁觀。
鬼赤卻是臉色陰沉,猶自難以置信道——
「鬼丘竟然煉化了一群飛禽走獸,倒也應對得當,卻如此執拗,他要幹什麼?」
「哼,他幹什麼,與我無關。我總不能為了那幫死鬼,殃及兄弟們與妖族的安危!」
「怎會與你無關呢,你如今是鬼族的巫老……」
「嘿,沒人理會的鬼族至尊,與囚徒何異?」
無咎發泄了一通怒火,轉身走開。
鬼赤站在原地,伸手拈鬚,臉色僵硬,沉沉不語。
「多日不曾問候兩位前輩,可有指教?」
無咎走到鍾玄子、鍾尺的面前,拱手致意。他對於這對祖孫,頗為敬重。而對方獲悉他的來歷,熟知了他的為人,也與他漸趨親近。
「無咎,休要見外!」
「無咎老弟,你如今獨自闖蕩盧洲原界,而我與師祖卻無力相助,頗感愧疚呢!」
「倘若機緣得當,本人想要渡劫,重塑肉身,望你成全!」
「我也有此意……」
「嗯……」
無咎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鍾家祖孫的請求,而他正要分說兩句,便聽有人道——
「無咎,你大禍臨頭也……」
是龍鵲,顯得頗為焦急。他身旁的夫道子,也是面帶憂慮之色。
無咎的嘴角一撇,並未理會,而是看向遠方,眼光微微一凝。
或許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廝殺與吞噬,魔劍天地中的陰煞之氣又濃重的幾分。而遠處陰暗的角落裡,則是聚集了成群的怪獸魂體,黑壓壓的令人望而生畏。
在上原谷中,曾藉機收納了眾多的古獸之魂。而魔劍中尚有數百獸魂,彼此難免廝殺吞噬。如今竟然剩下上千之數,均為獸魂的強者……
「哼,我並非嚇唬你。鬼妖二族,先後遭到圍剿,必然引來玉神殿的留意,月仙子與玉真人隨時將至!你當遠離此地,否則大禍臨頭!」
龍鵲的話音未落,夫道子竟也附和道——
「無先生,龍兄所言不虛!」
「哦?」
無咎從遠處收回眼光,不待龍鵲出聲,他直接看向夫道子,出聲問道「還請道兄教我!」
「不敢當,無非對於兩位神殿使,頗為熟悉罷了,故而有所擔憂!」
從前的夫道子,臉上總算掛著笑容,而自從他失去肉身,遭到囚禁之後,他則變得神色鬱郁而沉默少言。他衝著無咎拱了拱手,又道「玉真人行事,講究權謀,有章可循,尚可應對;而月仙子行事,計策更為縝密,且手段詭異,常常令人難以招架!」
「女人嘛……」
無咎搖了搖頭,很是不以為然。
卻聽夫道子接著說道「便如龍兄所言,鬼妖二族鬧出如此大的動靜,休想瞞過玉神殿。更何況管轄本土的四位祭司,均有弟子潛伏各地。依我之見,說不定兩位神殿使,已聯手四位祭司,暗中布下陷阱,只為將你趕盡殺絕…… 」
「嘿!」
無咎笑了笑,眼光微微閃爍。
而鬼赤與龍鵲,似乎忍耐不住,先後出聲——
「我不能坐視鬼丘葬送鬼族,無咎……」
「無先生,你聽我說啊……」
……
ps嗯,回來了,5號早六點起床,6號凌晨到北京,三點睡覺,七點趕高鐵,下午三點到家,來不及與老母親說話,然後下鄉有事,晚九點才算是真正到家,兩眼睏的睜不開,今早九點起床,忙著給老母親看腿,敷膏藥,感謝姐姐的幫忙,中午買菜做飯,下午又暈頭轉向,直至晚上連喝兩杯濃咖啡,這才有精神碼字。玩也如此累人,以至於斷更多日,羞於啟齒給大家道歉,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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