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汗 第十章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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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還有臉到這裡來?」馮元俊看到宇文姬,臉上的神情豐富極了。有怒,有屈,還有一絲得意。

    宇文姬冷冷地說道:「我來不是來求你,而是提醒你,趕快放了薛家的通房丫頭,否則就中了薛崇訓的奸計。」

    「提醒我?你為什麼要提醒我?」馮元俊冷笑著說。

    宇文姬道:「今早家父與我正好路過西市,看見你叫人抓了那個丫頭,家父立刻就脫口說你中了薛崇訓的奸計,他等得就是今天。我恨死了薛崇訓,並念在以往你對我們家的好,便好心提醒你。」

    馮元俊眉頭緊蹙,用要哭出來的表情看著宇文姬那張嬌|媚得叫人心動的臉:「你還知道我馮元俊對你好?你們宇文家什麼身份,販運茶葉的小商販!我馮元俊嫌棄過你們?長兄多次說我們馮家底子薄,應該和大族聯姻,可我為了你,連長兄的話都沒有聽。結果我的一片真心換來的是什麼?背叛!」

    他向前逼近了一步,哈哈大笑,幾乎笑出了眼淚:「教坊司的玩意,用到我馮元俊的未過門的妻子身上……」

    宇文姬臉上緋紅,後退了一步:「現在不是論是非曲直的時候,薛崇訓肯定已在磨刀霍霍,你快把那丫頭放了,不要給他機會,否則禍事就在眼前。」

    馮元俊笑道:「不過是抓了他一個丫頭,能怎地?老子抓了就是抓了!」

    宇文姬急道:「你相信我,勿要賭一時之氣,凡事從長計議。我受辱那件事也是身不由己,被迫如此……」

    「賤|貨!」馮元俊一掌扇了過去,他的身材雖然不高,但一掌之下力道不小,立刻就把宇文姬扇在地上,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你父親不是說你既會醫,又會武,秀外慧中麼?如果你不情願,薛崇訓那酒色之徒能動得了你一個指頭?你當老子是豬頭王八,老子心裡的恨,恨不得把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碎屍萬段!」

    宇文姬捂著紅|腫的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突然走到大案前,取下了上面擺設用的寶劍。馮元俊倒嚇了一跳:「你要幹什麼?想殺老子?」

    「鐺!」宇文姬輕輕一按劍柄上的機關,劍鋒便彈出一截,她將寶劍倒過來,劍柄對著馮元俊,遞過去道:「你殺了我吧。」

    馮元俊愣了愣,卻冷笑道:「殺你?老子殺你還得吃官司!給我滾,我還得去嘗嘗薛崇訓的女人是什麼滋味。」說罷奪過寶劍隨手扔到一邊,抓住她的胳膊就往門外推。

    宇文姬道:「你那麼怕事,為什麼要去招惹薛崇訓?越是怕事,事越要找上門!」

    「想激將我?你太小看我了!」

    ……

    一群手裡操|著傢伙的人護著一輛氈車,到達馮家大門口。門口的奴僕一看便來者不善,急忙聚在了一起,擋在門口。

    這時方俞忠彎腰走到氈車旁邊,畢恭畢敬地為裡面的人挑開車簾,身穿麻衣的薛崇訓從容地從氈車裡走了出來,周圍的奴僕都一齊躬身行禮。

    薛崇訓神態悠閒地走出氈車後,饒有興致地抬頭看了一眼門方上的牌匾,上書:馮府。

    馮家的奴僕認識薛崇訓,一見是他,一個奴僕忙上前道:「原來是薛郎大駕光臨,你稍等,小的這就去稟報阿郎……」

    「郎」字還沒落地,薛崇訓突然飛起一腳,右腿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砰」地一聲踢在那奴僕的胸口,右腳外側著力,完美的著力點,奴僕「啊」地慘叫了一聲疾步後退,「轟!」奴僕撞在黑漆大門上,反彈出來摔了個嘴啃泥。

    方俞忠立刻暴呵一聲:「兄弟們,上!」

    大門口的其他奴僕立刻圍了上來,其中一個拔起了戳燈,將燈扔掉,只留下長柄作武器,沖向方俞忠,一棍便向方俞忠的腦袋掃下。

    方俞忠看得來勢,下盤扎穩,身體輕輕一側,棍子便打了空;他同時雙手輕輕托住了棍子,使著緩力將棍子的力道在下落的過程中逐漸化解,然後向前一送,拿棍子的奴僕倒退一步,扎住馬步,條件反射性地向前用力撐住方俞忠的推力。

    卻不料這時方俞忠抓住棍子另一端的手突然向懷裡一帶,那奴僕用力的方向也是向這邊的,兩股力合在一起,他便一個踉蹌向這邊撲了過去。奴僕正前方完全空檔,立刻迎來了帶著勁風的鐵拳,被打得牙齒與鮮血齊飛,天地一陣旋轉。

    木棍被方俞忠奪了過來,說是遲那是快,他的身體突然側翻,跳向半空,手裡的木棍在空中劃出大半個圓圈,「呼」地一聲就向正從左邊衝過來的奴僕肩膀上招呼下去。「啪」地一聲巨響,木棍立刻斷成兩截,那奴僕跪倒在地,疼得哇哇亂叫。

    一二十個薛家家丁已抓著木棍等物沖了上去,頓時劈劈啪啪打作一團,慘叫在棍棒聲中時而響起,已是塵飛沙起。電光火石之間許多人已摔在地上哭爹喊娘。

    只有兩個人沒有再動手,一個是薛崇訓,站在後面看著,還有他身邊的三娘,冷冷地一動不動。

    這時大門口的一奴僕突然打開了大門,掉頭就往裡跑,報信去了。薛崇訓這邊的人毫不遲疑,急忙跟了進去。

    那奴僕便在迴廊上疾奔,直向裡邊而去,路上偶爾有丫鬟端著東西,杯盤立刻「叮噹」亂響,摔得一片狼藉。而後面追擊的人也緊跟其後,盯住那個奴僕追趕。

    通過迴廊,奴僕便鑽進一道洞門,跑到一間房子門前立刻就「砰砰」直打門,一面喊道:「阿郎,阿郎,薛家郎君打上門來了!」

    待薛崇訓剛追到身後,那奴僕雙腿一軟蹲了下去,雙手抱頭。就在這時,房門打開了,馮元俊出現在門口,他也不迴避薛崇訓的怒目,四目相對,周圍仿佛立時彌散起了火藥味。那報信的奴僕急忙連滾帶爬地逃跑。

    「馮元俊,裴娘在哪裡?」薛崇訓微笑著問道。而身邊的方俞忠正捏著拳頭,指節「啪啪」直響,左右搖了搖頭脖子扭得咔咔響動。

    這時薛崇訓左右看了看,卻不見了三娘,不知她躲到哪裡去了。不過薛崇訓相信她就在附近,只待某個時刻驟然出襲。

    大概是薛崇訓的微笑激怒了馮元俊,馮元俊也露出一個極其難看的強笑,仰頭說道:「老子已經把她扒|光幹了。」當然這話自然是氣話,馮元俊回來不久就和宇文姬吵架,連看都沒來得及去看裴娘一眼。

    薛崇訓大怒,他立刻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馮元俊的衣領,右拳瞬間便招呼到了馮元俊的臉上。

    「砰砰砰……」不到十彈指間,薛崇訓起碼打出了二十拳,雨點一樣的拳擊向馮元俊的腦袋傾斜而下。馮元俊的牙齒蹦出,鼻血長流,臉上青紫腫起一片,眼睛只能眯出一道縫兒,這副模樣現在就算他|媽媽看見了也不可能認得。


    薛崇訓抓住他衣領的手向前一送,馮元俊立時便倒退著撞開了門,仰摔在地上。薛崇訓跳了進去,一腳踏在他的手上,使勁碾了碾,疼得馮元俊叫得跟殺豬一樣。

    薛崇訓還不解氣,一把抓住馮元俊已經散亂的頭髮,使勁一提,可抓的頭髮太少了,只聽得「啊」地一聲慘叫,一縷頭髮就被薛崇訓扯了下來,頭皮幾乎都被逮下來一塊。

    他扔掉手裡的頭髮,張開手掌,重新抓住一大把頭髮,將其提了起來,馮元俊微顫顫地站在面前,幾乎用一個小指頭戳一下就能倒下。

    薛崇訓靠過去,臉幾乎都能貼到了馮元俊臉上,牙齒咬的「嘎吱」直響,叫人牙酸得厲害,他盯著馮元俊的只剩兩道縫兒的眼睛冷冷地說道:「好玩嗎?」

    就在這時,三娘突然出現在門口,這個鬼魅一樣的女人,走起路來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回頭看了看,輕輕地緩慢地走了過來,冰冷煞白的手指也摸到了腰間的短劍劍柄。

    屋子裡的溫度仿佛在一瞬間就驟然降低。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嬌叱:「住手!」是宇文姬的聲音。

    三娘有些遲疑,但身影依舊驟然動如突兔,箭步如飛,如雷電一般向馮元俊飛馳而去!

    那一瞬的遲疑,是對生活的留戀嗎?

    注意到她的遲疑,薛崇訓的腦子裡竟然突然出現了歌的旋律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鐺!鐺!鐺!」空中突然出現了三點星芒,分前中後三面飛向三娘。那星芒,是針灸用的銀針。

    「叮!」一粒銀針和短劍相撞撞飛,另外兩粒「啪啪」刺入前面的樑柱,入木三分。

    瞬間之後,宇文姬已閃到了馮元俊的前面,用身體擋住了他,快速的運動掀起的勁風,吹得珠簾也「叮噹」直響。

    「三娘,你替他賣命的人是個惡魔,無惡不作,不擇手段,沒有信義沒有道德。他只是利用你,利用完最後的價值就會把你一腳踢開,你只是一個替罪羊,值得麼?」宇文姬說道。

    三娘面無表情地說道:「習慣了。」

    宇文姬愣了愣,說道:「很好,你的武功是家父教的吧?今天就讓我領教一二。」

    薛崇訓聽到這裡,鬱悶道:「宇文姬,關你何事?馮家還是你的婆家?別做夢了,趕緊讓開,否則我隨時都可以讓你們宇文家死無葬身之地!」

    宇文姬嫵媚地笑道:「你不記得那天我們的纏綿了嗎?你捨得嗎?你不想以後再有那樣的溫存嗎?」

    說罷她抓住馮元俊的衣服,猛地向後面一推,好讓他遠離戰場。

    她剛擺出架勢,卻見三娘眼色異樣地看著她的背後,卻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宇文姬心道:哼!還耍詭計,休想引誘我回頭分神!

    但見薛崇訓神色也是同樣的眼神,他們兩個人不可能配合得那麼好。宇文姬先後退了一步,飛快地回頭看了一眼。不看則已,一看之下,她頓時臉色大變:只見一柄寶劍已從馮元俊左胸穿過,地上鮮血滿地,他垂著腦袋,連叫也沒叫喚一聲,恐怕已經當場斃命!

    這時宇文姬才想起,先前和馮元俊爭吵,他把劍隨手一扔,當時沒注意,便正好倒|插|在胡床上,劍尖對著上面;剛才宇文姬推了馮元二一把,他就不幸地穿到了劍上面。

    「我殺了他?」宇文姬喃喃地說。

    所有人吃驚之餘,三娘的眼睛裡露出了一絲輕鬆的表情,仿佛鬆了一口氣。而薛崇訓沉吟了片刻,卻對三娘說道:「馮元俊還沒死透,你去補兩劍。」

    三娘看了薛崇訓一眼,並未說話,十分順從地走了過去,在馮元俊的胸口上刺了兩劍。薛崇訓道:「人是三娘殺的,你們都聽清楚了?馮元俊抓了我的通房丫頭,我一怒之下帶人來討還,其間發生衝突打鬥,我的手下三娘失手刺死了馮元俊,就這麼回事。三娘,是這樣麼……」

    「是這樣的。」三娘面無表情地說道。

    但是過了片刻,她竟然說了一句和事情不相關的話:「主公一直說把我們當成親生兒女,他當然只是隨口說說;其實無論在誰的眼裡,宇文姬從來都比我精貴。」

    薛崇訓道:「不是這樣的。如果宇文姬牽連進來,審訊時可能認為是我和宇文姬通|姦殺人;況且宇文孝對漕運方面很了解,我還有用處。」

    ……

    等薛崇訓大搖大擺地走出馮家大門時,只見成隊的胥役甲兵已圍困了府邸。一個身穿紫色官服的官員從馬上跳了下來,對薛崇訓抱拳道:「下官京兆府尹李守一,聞報馮府發生了鬥毆血案,此事和衛國公是否有關係,還請到府上坐一坐,錄下來龍去脈,以便上峰斷案使用。」

    薛崇訓笑道:「要我堂堂衛國公受辱於刀筆吏?也得問問今上同不同意。」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李守一的神色驟然一凜,官袍無風而動,正氣凌然地昂首道,「官員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東至渭南市、西至武功、南至戶縣、北至銅川,關內道、京畿道內治安事,全屬我京兆府管轄。國家賞罰有度,功過清明,絕不容許任何人挑釁國法的尊嚴,你衛國公也不例外!衛國公,你還是自己隨我走一遭,省得我刀兵執法!」

    薛崇訓面不改色道:「這麼說,你們是鐵了心和我們作對?」

    大概薛崇訓話里「你們」的那個「們」字讓其他官員也感受到了壓力,這時李守一旁邊的另一個穿緋|色衣服的老頭在李守一耳邊沉聲道:「明公,事關鎮國太平公主府,干咱們何事?咱們只管把現場考察清楚,記錄上報便成。」

    李守一卻鐵青著臉道:「只要在我的轄區內,就關我的事!來人,給我拿下!我李守一豈是怕人威脅之人?要我不幹了很簡單,只需要今上一句話,老朽便把頂上烏紗奉還今上。」

    「拿下?拿誰?」薛崇訓回顧周圍,在兵器林立刀兵相撞的當中,從容不迫地說道,「你們誰來拿我?」

    方才說話那個紅衣官員急道:「都別動!」

    李守一大怒,指著周圍的官兵道:「國家白養了你們!還不動手?」

    「哈哈哈……」薛崇訓仰頭大笑,昂首挺胸地向自己的馬車走去。身邊的侍衛豪奴恭敬地為他掀開車簾,用崇拜的口氣說:「郎君,您請,慢點。」

    李守一眼睜睜地看著薛崇訓如此做派,鬍鬚都翹了起來,唾沫橫飛地罵道:「國家的蛀蟲,大唐的禍害!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李守一一定要把你繩之於法,接受天道國法的制裁!」

    薛崇訓沒管他,乘車長揚而去。路上有個侍衛在外面議論道:「這個李守一,真是個不知死活的人。」

    薛崇訓頓時嘆了一口氣道:「是難得。則天大聖皇帝以後,多年以來廟堂混亂陰霾,這個李守一鐵骨錚錚,不畏權貴,他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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