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溪瞅著手裡的手機發呆兩秒鐘,昏昏沉沉的腦袋現在這會兒全都是昨兒個在沈曼青以及傅語手頭上遭罪得來的後果,因為陷入了母親死亡困境之中,她腦海裡邊兒竟然忘記了身後無數敵人這一大特點。
以至於給了那母女倆機會,讓她們有機可趁。
深吸了一口氣,傅月溪的嘴角卻是微微勾起,眼底浮現一抹淡漠的肅殺之氣,不知道傅語跟她媽媽是想太多了,還是以為隨便一句話警方就會相信她們?抑或者她們真的以為這群重案組的人都是吃素的?
從昨兒個被帶到重案組開始,她便沒有受到任何罪犯該有的待遇,住的是比五星級還好的套房不說,就連門外都有倆重案組專屬人員守著,這一切都讓當時的傅月溪驚呆了,本以為那年輕的為首男人根本就沒待見過她,可到頭來,她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好的待遇。
這一點的確是比較令人震驚。
其二,則是關於昨兒個傅語腿部受傷的事情。
第一次進入重案組這樣嚴肅的地方,傅月溪哪怕是沒有犯罪,心底都還是帶著無比肅然的微妙情緒。
即便現在這個社會太過於殘酷,但還是有著許多為國家為人民付出的好警員。
所以哪怕她是被當做嫌疑犯帶進來的,但是她心內卻還是沒有多少的牴觸,相反,總而言之是帶著一股肅然起敬的味道走進這裡的,但是當她進入之後,便被直接安排到了這個房間內。
緊接著頭疼欲裂的感覺以及臉蛋兒發燙身體難受沒力氣的一系列症狀便找上了她。
喉嚨處此刻都還帶著難言的乾澀,那種如同被火燒似的感覺侵蝕著她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口渴不斷。
這估計是發燒了。
伸出手摸了摸自己依然還帶著滾燙的臉蛋兒,傅月溪傻傻的想。
沒有給賀瑞謙回消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難受著,又這麼睡了過去,昨兒個睡到半夜渾身發冷,這會兒睡到現在又是渾身發燙,這體質一貫都不錯的傅月溪也給繞暈了。
昏昏沉沉之間,她感覺到身側有人坐了下來,而後一隻手停在了她的腦袋上,貼著她的額頭,冰冷的大掌有著男人慣用槍支之後留下的薄繭,略微粗糲的指腹卻是暗藏著他的細心。
才多長時間沒有在她身邊兒?這女人就把自己弄成了這幅德行,這要是他有任務要出國幾天,她豈不是要躺著再也起不來了?
傅子玉高大的身影就著她床頭而坐,籠罩在她被窩上的黑色陰影驀地冷了下來,他原本一心歸心似箭的趕了回來,但卻從慕修接電話的過程中得知重案組發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兒,正巧的是這重案組的組長乃是慕修的髮小。
「嘖嘖嘖,我說死騷狐狸,你就別再露出這幅表情了。你的女人我能不知道麼?丫的昨兒個我一見到這廝我就笑了。能讓你這死騷狐狸都為之傾倒的女人按理來說不該是這麼簡單的才對啊。」
付希之雙手環胸站在一側的門把邊兒上,冷冷的眼神兒裡頭晃動著幾分稀薄的微光,微勾的薄唇卻是盡顯痞雅。
傅子玉從知道傅月溪被帶到重案組來了的那一刻開始,就火力全開,把手頭上的計劃整頓好以後交給了慕修,自己直接離開了那龍組此刻議事兒的秘密基地。
抵達這付希之所在的重案組之時已經是上午七點鐘了,半夜出發到這會兒才到,結果馬不停蹄的見到了傅月溪又是露出了一臉的陰沉,從他進來開始觀察著他到現在的付希之都忍不住要吐槽幾句了。
「你丫能住嘴麼?」傅子玉嗤笑一聲,沒啥表示的直接彪了句。
他沒有想到的是沈曼青對傅月溪竟然還是如此惡毒。
年少的時候沈曼青就不待見她,習慣性的把一切粗事兒交給她做,那時候她是養女的身份,還算說得過去,哪怕是人家說她做得不夠好,但也不至於說她惡毒,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傅月溪才是傅氏從小到大享受這專屬身份與權利的所有者。
沈曼青曾經把自己與傅語的身份給隱瞞了過去,那是因為自私,現在如今又陷害傅月溪,到底是為了什麼?傅子玉都想不通了,沈曼青到底是有多恨傅月溪?
用得著這般費盡了心思的對付她?
「嘁。這是我的地盤,當然是由我來做主,自然也就沒有人可以叫我在這個地方住嘴!」付希之聽著傅子玉的話,心底一頓,愣是狠狠的回了句,雖說慕修很看得起傅子玉,但是他付希之可沒有要求他的時候。
所以說話之間比較隨意,不過若是仔細聽去,便會發現付希之在對傅子玉說話的時候還是帶著幾分忌憚的,至少是沒有傅子玉那般囂張,可是怎麼辦呢?眼前這人乃是慕修那種大人物,他這種小人物也只能奉承著點兒了。
心底感慨著的付希之轉了個身來到了一側的凳子旁,坐了下來。
看著傅子玉用手指在傅月溪額頭上按摩的動作,心底微動。
「說實話,你對這小妞兒特別上心吧?」擠眉弄眼的看著傅子玉,付希之一臉好奇,他早就認識傅子玉,當然是通過慕修,但是現在即將結婚的付希之卻是十分好奇傅子玉是如何泡上傅月溪的。
嘰嘰喳喳的聲音在耳邊吵個不停也就罷了,可關鍵是這聲音竟然是個男聲!
一度被他這聲音吵鬧的不行的傅子玉臉色略微不耐,煩躁的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先住嘴,而後站起身往裡頭的洗浴室走去。
這重案組內當然是不可能會有這麼豪華的設施了,可是這是付希之這組長的私人休息室。
之所以會如此豪華,乃是因為這位付組長的未婚妻大人是個家居收藏者,有些癖好,所以這裡的一切都是她安排的,這也是傅月溪會覺得這裡設備好的原因。
……
看著傅子玉淡定到不行,一手拿著冷毛巾一手給傅月溪扶著腦袋敷臉的動作,付希之完全淡定不了,他想不通自己腦海中記憶中分明屬於風華絕代的男人怎麼會在這一刻居家到不行!
嘴角抽蓄兩下,付希之決定還是繼續去查案了,不在這裡打擾他們倆了。
「等等。」
沒走兩步就被傅子玉給叫了回來的付希之臉上帶著幾分驚訝,「又怎麼了老大?」
「我要把她先帶回去,關於那個案子的事情我想了解一下。」把濕毛巾平整的貼在了傅月溪的額頭上,傅子玉站起身往他的方向走來,臉上全都是冷漠,眼底更是一片薄冰。
傅語會被那重鐵推車撞到腳也一定是她自作自受。
傅子玉太了解自己這個所謂的妹妹了,從小大大就是一個樣兒,小時候她自己可能不記得了,但是傅子玉卻是記得很清楚,她很會惹事,並且十分張揚招搖,難不成傅月溪還會可以把倉庫中的推車準備好放在辦公室外頭的大廳內,等著她傅語送上門去找死麼?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件事情又是沈曼青干出來的傅子玉已經不打算再為沈曼青做任何的事情了。
「好吧,這件事情其實並不重要,我從到了現場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知道這個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是因為這個案子牽扯到的那個人與我手頭上的另外一個詐騙案件有些關係,所以我才會故意假裝要帶傅月溪小姐回來的。」
付希之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傅子玉眼神一暗,點了點頭率先走了出去。
迷迷糊糊昏睡中的傅月溪喉嚨乾澀到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呼吸嚴重堵塞不說,還鼻子裡頭都是熱氣,可是她卻知道在她身邊的這個人,乃是一個足矣讓她安心的人,睡了過去的她臉上全是一片溫暖的祥和。
外頭重案組工作室內,幾個穿著警服的男人低頭正處理著手頭上的一系列線索與微小的指紋,落在推車扶手上的一些毛髮之類的東西,倆人路過他們身側的時候,他們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神情冷漠態度認真。
傅子玉掀起眼睨了睨他們一個個垂頭工作的身影心底有些說不出的讚賞,付希之之所以能在幾年的時間升級就是因為手下有一群熱愛工作的好警員。
走了一圈兒才到付希之的辦公席上。
「這是昨兒個的事情,其實這都是小事情,根本不妨礙你女人的名聲的,你完全不用擔心。」付希之將昨兒個的案列文件丟給傅子玉之後,隨即又迅速從辦公桌上抽取了另外一個案子的檔案出來。
「諾,就是這個了,這個檔案本裡頭的案子是關於一個詐騙案件的,當然並不是這幾天的事情,而是一個星期之前的事情,不過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那個嫌疑犯,可卻在昨天發現你女人那個案子裡牽扯的那個受害人似乎與這個詐騙案的作案人有些相似罷了。」
付希之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指著兩個案子之中對人物的畫像最後整頓出來的數據做對比。
傅子玉垂首盯著桌子上的兩個文檔袋看了一眼,兩個案子的時間相差了一個星期還要多幾天,但是再將目光掃向這倆文檔上頭的畫像之時卻是頓住了目光。
輕凝著眼前文檔上頭女人的畫像,這個人長得倒不是多麼的漂亮,也看不出來是否年輕,但是輪廓卻與他有些難以形容的相似,若不是這是一張素描畫像,那麼傅子玉想,這個人一定是與他有著血緣關係的。
他凝視這文檔上女人畫像的一幕並未讓付希之有任何的發覺,向他解釋完這兩個案件的牽扯以後,付希之依舊是沒有停頓的將這個奇葩案子給說了出來。
「這是一個女人報案的,她說沈曼青詐騙的不僅僅是金錢,還有便是她的孩子,不過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到現在都快三十年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下手去查這個案子了。」
搖搖頭,付希之掏出了一盒煙,自己叼了一根在嘴裡,隨即丟了跟給傅子玉。
咔嚓一聲,火苗點燃了煙支,付希之吸了一口,這才往傅子玉垂頭望著的地方看去,竟是那案子報案人的自畫像?驚訝了一把之後,他迅速抽出這張畫像,「哎,我跟你說,這可不是犯罪人的畫像,你別誤會,這是報案人的畫像,這事兒說來也奇怪,這人根本就不是親自過來報案的,而是網絡上報案。」
把這張報案人的畫像收了起來,付希之轉身抽出另外一張畫像丟給傅子玉看。
「看見沒,這個才是嫌疑犯的畫像。」
指著白紙上的一個畫像,付希之撞了撞依舊把目光凝結在案例上的傅子玉。
轉過頭。
傅子玉神色不變,可是眸色卻明顯一靜。
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那根本就是沈曼青年輕時候的素描畫像,他淡淡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你所謂的跟我女人有關係的案件?可是你這樣把我女人帶進來似乎不太好吧?這倒不是說對她的名聲有什麼問題,關鍵就在於她身體不太好,現在這會兒發燒了你也看見了,怎麼辦你就說句話吧。」
她身體不好?才怪!傅月溪的身體一向是很好的,若不是因為昨兒個夜裡被大雪下的寒風給吞噬,緊接著又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今兒個也不可能會發燒。
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謊話,傅子玉壓根兒就沒有一丁點兒騙人的自覺。
「不會吧?這會兒真是把你給得罪了,你想怎麼辦你就說吧,我也不是故意要把她帶回來的,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只能是把她先帶回來你知道嗎?」付希之的話語已經很明了,他也在懷疑沈曼青就是另外一樁詐騙案件上頭素描畫像里的女人。
可是據調查結果顯示,沈曼青根本就沒有什麼朋友,除了他母親以外。
心頭有些不易察覺的變動,傅子玉斂下心神把這件事情放在心底抬起眼看向休息室的方向,傅月溪現在病著沒時間拖拉,可是這頭親生母親的消息卻又不可錯過,他該怎麼辦?
若是被母親丟給沈曼青的也就罷了。
可關鍵就在於沈曼青自己也曾承認是她提出要跟母親交換著帶幾天孩子,所以才會被她有機可趁的將自己作為親生孩子撫養了這麼多年,但是這麼多年卻從未在她身上感受到任何母愛的傅子玉也不是傻子。
聽沈曼青說母親出車禍去世了,但是如今母親的消息卻又再次出現在眼前,那麼她是活著麼?過得如何?沒能看著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眼前長大她一定很心碎?無法一手把自己的親生骨肉照料好,她大約很痛心吧?
從來不會考慮這種問題的傅子玉竟是在下一秒腦海內出現了這些疑問。
其實不止是做為母親的她會如此,就連做為無法找到親生母親的傅子玉來說,都會想同等反問的問題。
手指微曲著,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這重案組內不可謂不吸引目光,不少穿著警服的男人抬起頭來看見這一身影都微微一頓,目光一閃,可是他身上那股迫人的氣息卻是從未有過的強**人,令人無法抑制的將目光別開,看向別處。
「這樣,我先帶著她去醫院,但是這個詐騙案我想知道報案人的消息,你務必幫我這個忙,如果你能找到她如今的消息或者是任何有關聯的線索,我一定會滿足你一個要求,怎麼樣?」
傅子玉醞釀了幾秒鐘,那雙如同黑曜石一般的星眸一閃,這才開了口,低沉醇厚的聲音響起來,淡淡的幾個字就如同上等的紅酒一般流入人們的心田內,讓人一聽便覺著好聽舒暢。
付希之一愣一愣的聽著傅子玉的交代,一臉的迷茫,可是卻又一愣一愣的點了點頭。
得到了他的答應,傅子玉這才滿意勾唇一笑,顛倒眾生的五官被這一笑牽動著,柔和了的五官上覆滿了層層淡薄的暖光,令他成為了這嚴肅莊重的重案組中唯一一道風景。
人家都是美人如玉,可是他卻是男人如玉。
溫潤?不是。
他是面如冠玉,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除了那股隱而不發的氣場逼人之外,還有著如同星辰般耀眼的光芒在其內,不是外表直接冷酷,卻是直接內心殘忍。
可是他也是人,有血有肉,有親情有友情有愛情的鐵血之人——
跟付希之交代完之後便回到了休息市內的傅子玉把傅月溪額頭上的濕毛巾丟了過去,傾下身子用自己的額頭貼上了她的額頭,閉上了眼,靠近了她,她身上那股發著燙的溫度幾乎要灼燒他,望著穿著單薄裡衣躺在被子裡的傅月溪,他狹眸微微暗沉了幾分。
薄唇上輕抿著幾分不悅的弧度,男人的手指又從被子縫隙處探了進去。
「唔,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了什麼東西,傅月溪竟然在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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