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繩子忽然鬆了,嚇一嚇她,這樣才解氣!
李善慈盯著繩子,心中不斷的默念。
而懸崖下,雲姒也不知道要多少的草藥合適,采了滿滿一背簍。
這採藥倒是不累,就苦了陸鶴,要掌控力度,還得時時刻刻集中精神。
李善慈看著雲姒好好地上來了,繩子也沒像他想像中那樣忽然鬆掉,雲姒也只是手磨破了點,也沒有哪裡受傷,氣惱地走過去
懸崖陡峭,雲姒站在懸崖邊,讓陸鶴分辨,她倒是半點不怕。
「哎呀!」
就在雲姒拿起一株來,身後就傳來了李善慈的呼喊。
連同一背簍的草藥,全掉下了山崖。
陸鶴跟雲姒,兩人深吸一口氣,緩緩轉頭,面色陰沉地看著李善慈。
「我剛才一不小心,才把背簍踢下去的,不是故意的。」
雲姒看著李善慈那毫無愧疚的臉,氣笑了:「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
看雲姒生氣,李善慈覺得心中無比舒服,道:「你剛才也采了這麼多,現在下去再采一些上來就行了,多簡單,何必在這裡跟我多話,浪費時間。你們不是還要采別的嗎,晚了,還來得及麼?」
這站著說話不腰疼,只會說風涼話的樣子,直接把雲姒氣到了。
她低下頭,就開始解繩子。
陸鶴也被氣得不輕,跟雲姒道:「這次讓我下去吧?」
雲姒解下繩索,重重摔在了李善慈的身上:「你去!」
李善慈挑眉,抬起下巴:「我才不去,你自己沒有看管好藥,掉下去了,你應該在你身上找問題!」
「我最大的問題,就是喜歡跟你廢話!」
雲姒撿起繩索扔在陸鶴身上:「給我把她綁好,扔下去!」
「我不去,我害怕!」李善慈看著撿起繩子朝著自己過來的陸鶴,堪堪後退。
雲姒平復著怒火:「就你會害怕,我不會?陸鶴,上!」
李善慈死活都不去,看著雲姒動了真格,轉頭就要跑。
雲姒上去直接將她按住,叫陸鶴來上繩索。
綁住之後,雲姒跟陸鶴兩人齊心協力,直接把李善慈一腳踹下了山崖。
冷風吹在李善慈的臉上,她嬌嫩的手心都被石頭割破了。
偏偏這個時候,任憑她怎麼喊怎麼叫,雲姒跟陸鶴兩個人還是齊齊把她往下面放。
「我我不採!」李善慈閉著眼,賭氣地朝著上面的人喊:「你們就算是鬆了繩索,我掉下去,摔死,我也不採!」
「那你就在那裡呆著吧,你不採,我也不拉你上來。等我們采夠了其他的回來,你要是還沒有採到,我就直接走。」
雲姒說完,叫上陸鶴,直接去找其他的草藥。
李善慈半天沒有聽見上面的響動,害怕了。
「雲姒?雲姒!陸鶴!」
她往下看了一眼,腳下的石子「嘩啦啦」地往下掉。
「啊!救命啊!救命啊!」
頓時,將她嚇得嗷嗷大哭。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都要落山了,西邊的天開始暗了下去,雲姒他們才回來。
「拉我上去,我是公主!」李善慈聽見動靜,哭喊著朝上面叫。
陸鶴探出頭去,看見李善慈真是半點沒有動的,就保持著那個姿勢,忍不住啐了一口:「我呸,你是母豬也不行!今天你不把草藥取上來,你就在下面睡覺。」
「我采,我采!」
李善慈哭著,淚眼模糊地伸出手去,也不管那是什麼,采了不少。
拉上來時,雲姒挑挑揀揀一圈,發現沒有幾顆是能用的。
「下去,再采,采對了為止。」
還沒有等李善慈喘口氣,雲姒直接將她按了下去。
如此反覆了三次,她才將原先雲姒的量採集夠。
這輩子都沒有遭受到如此待遇的李善慈,跪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
「我說第三遍,你到底上不上馬車,走不走?」
李善慈咬緊牙,心中越發的恨雲姒:「不走!」
雲姒點頭:「行,陸鶴,咱們走人,別耽誤,天都黑了。」
李善慈原想著,她身為公主,起碼雲姒會下來賠禮道歉,或者好生勸慰,再不然,請她上去的。
她不會,陸鶴也應該會。
誰知道,抬起頭,馬車都走得遠了。
「嗚嗚嗚」
李善慈站起身,一邊哭,一邊朝著馬車追了過去。
算起來,李善慈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姑娘。
雲姒特意叫陸鶴慢點,回頭就看見李善慈追了上來。
眼看著她快追上了,雲姒也不叫她上車:「陸鶴,走快點。」
李善慈此時此刻,腳都要磨破了。
這輩子,當真是沒有受過這種氣。
張了張嘴,就看見馬車跑遠了去。
「嗚嗚嗚」
她恨不得坐下來哭,可是這是林子裡,現在天黑了,她哪裡敢?
想也沒想,繼續朝著馬車追了過去。
她用腳追,雲姒駕著馬車跑,你追我趕真是插翅難逃。
「上車,別耽誤時間。」
雲姒這次沒有叫陸鶴走了。
李善慈哽咽著,滿頭是汗的喘著氣兒,咬了咬牙,怨恨的瞪了雲姒一眼,爬上了馬車,仰頭就哭了起來。
「別、哭、了!」
原本這路就長。
雲姒跟陸鶴都想著,她哭一會兒就停了。
誰知道,是那麼的沒完沒了。
雲姒看著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伸手就從陸鶴的手上搶來了馬鞭,一鞭子抽在李善慈的腿上:「那就哭,大聲的哭,別塞在嗓子裡出不來似的!」
半點沒有留情的一鞭子,抽在李善慈的腿上,疼的她大叫著哭了起來。
她捂著嘴巴,搖著頭:「我嗚我不哭了,不哭了」
「我叫你別哭的時候,你不聽,現在,晚了!」
說完,雲姒抬起手,又是一鞭子,抽在了李善慈的腿上。
「愛哭就繼續,只要你停了我就抽你,哭的小聲了,我還抽你。」
在一旁的陸鶴,忽然不覺得李善慈的哭聲煩人了。
別說,他師父,居然在一次又一次跟李善慈的碰撞之中,找到了跟這個煩人娘們兒的相處之道。
李善慈抽噎著,怒目瞪向雲姒:「我要稟告大周陛下,告訴我哥哥!到時候,你們誰也逃不掉!」
雲姒笑著又抽了她一鞭子:「誰能證明是我們打的你?」
李善慈捂著腳,疼的哭喊:「我分明跟著你來的!」
陸鶴:「我反正不承認。」
李善慈當真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
「哭!」雲姒真是下了狠心了,一鞭子下去,抽的李善慈的腿上的衣擺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跡。
這一路,有李善慈的哭聲相伴,什麼野獸鬼怪,簡直百邪不侵。
等到了地方,雲姒將馬鞭扔給陸鶴,十分認真的看著李善慈:「蘇韻柔不是什麼好人,你若是不想以後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那就莫要再跟她往來。」
李善慈眼睛都哭腫了,看著雲姒扔了馬鞭,她扯著沙啞的嗓子:「韻柔也說你不是好人,我只信我自己看見的!你不是好人!」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沒道理她一個泥菩薩,還去操心人家一個金菩薩。
雲姒跳下馬車,看著月色,只覺得時間不對。
「陸鶴,現在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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