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這話說得真是可笑,你偷了我的藥方,還要怪我逼你了?」雲姒冷笑。
三公主激動地道:「父皇,雲姒有治療天花的方子,但是藏著掖著,不分享出來,這難道不是想要要挾父皇嗎?她居心叵測,兒臣才出此下策,誰知道,被她算計,弄了假的藥方,適得其反。所以這一切,都是怪雲姒!」
雲姒直接被氣笑了。
三公主是有多不要臉。
她這個受害者反而有罪了?
武宗帝亦是如此想,但是有些事情他畢竟不好開口。
現在三公主說出來了,他自然不會指責。
三公主看了一眼皇帝的臉色,就知道自己說到了皇帝心裡了。
接下來,就更加的肆無忌憚。
「雲姒,你是個大夫,難不成還要利用天花一手遮天嗎?趁著現在在父皇的面前,你何不把天花的藥方子,還有你那些花花綠綠的小藥片是怎麼製成的,說出來!」
雲姒垂眸看向了武宗帝:「陛下,雲姒就是把那些藥是什麼說出來,只怕也沒有人能研製得出來。」
三公主當即搶話冷笑:「不就是用針戳人的時候,在兌一些透明的藥水打入身體裡嗎?難不成太醫還比不過你一個村姑?你都學得會,那些太醫會不能?」
雲姒感覺,跟蠢貨說話,是真的心累啊。
學醫要五年,五年之後還不能正式給人看病,有的地方,還有跟師三年。
那些藥,青黴素,阿司匹林等等,是她說出來太醫就能夠製成,能夠理解的?
偏偏三公主這個蠢貨自以為是,遇到問題就用她那淺薄的人生經歷去揣測所有。
「漣漪,閉嘴!」霍臨燁自然是看出了皇帝這會兒是拿了三公主當槍使,要收拾雲姒了。
可是三公主又怎麼可能這麼聽話?
「皇兄,我這是為了今後天下百姓不被天花所擾。只要雲姒把那些藥片,藥水,怎麼製作出來的說出來,父皇想要怎麼懲罰我都行!」三公主咬死了雲姒不鬆口。
她還就不信了,不就是一點藥水,一些小藥片嗎!
說不定告訴她,她也能會做!
武宗帝也目光悠悠地看著雲姒,等著她開口。
霍臨燁自是不懂這些,走到雲姒的跟前,低聲道:「雲姒,把你的那些藥物的藥方拿出來,一能為萬民謀福,二能叫三公主心服口服,三,能鞏固住皇權。你拿出來便是!」
雲姒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霍臨燁。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
還有三大好處?
只不過是利用她平息難民的怒火!
「到時候你們裝好人,說從我手中拿到了藥方,讓百姓誤以為我藏著掖著用天花葯方要挾皇權,逼得三公主偷藥方,蘇韻柔誤施藥。你們一個個倒成了可憐人受害者,我倒成了惡人了?」
真是好一手算盤啊!
霍臨燁沉聲道:「本王不是這個意思,你沒身份沒背景,本王是在保護你!」
雲姒赤紅著雙眼,瞪著霍臨燁!幾乎所有的人,都有藉口逼她!
「陛下,可否讓臣弟說一句?」
就在皇帝想要拉偏架,犧牲打壓一個在他看來根本不算什麼東西的雲姒時。
九皇叔開口了。
「若是把藥方跟治療辦法拿出來,那些太醫不會,甚至不理解的,難不成這樣也要怪她?」霍慎之的嗓音徐徐緩緩,字字清晰。
他從來不插手這些事情,這次開口,倒是叫武宗帝面色一變。
也讓雲姒的境遇瞬間逆轉。
三公主繼續做出頭鳥:「九皇叔,明明是雲姒不願意把藥方拿出來,只要她願意教,太醫哪有不會的?」
霍慎之道:「陛下,臣弟身邊的陸鶴認了她做師父,倒是沒有學會個一星半點。天花爆發前,她還去軍營,接了臣弟軍營里一位副將的斷腿。試問,誰有斷肢再續的本事?」
雲姒感覺有了底氣,看向了三公主:「敢問宮中的太醫,知道什麼是血壓,知道什麼是血型,敢在婦人難產時做剖腹產?我的那些藥,他們更是聽都沒有聽說的師門親授,他們學得會?是個人都能學會的東西,天花也就不會肆虐這麼多年了。」
這一套套的專有名詞拿出來,誰聽了不迷惑。
「偏偏是三公主你,不懂裝懂,自以為是,凡事就是你以為。動動你的腦子吧,我若是藏著掖著,醫治的時候,還會如此不避諱?我的東西,給出來,那些太醫都未必拿得穩!」
霍臨燁擰緊了眉心,警告地看了雲姒一眼,想要叫她閉嘴。
雲姒完全沒有看他一眼,拿出一支注射器:「這樣,我把注射器給三公主,你找人照著做,看看有沒有人能做出來這獨一無二的東西。」
三公主看著那針筒,頓時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
霍慎之淡聲道:「皇兄,這三公主說話也著實不動腦了。開口就逼著人家把師門專有,獨一無二的東西拿出來。可知,若是人人都有這雲姒的本事,那天下無疾了。三公主這樣的腦子,若是哪天叫男人生孩子,臣弟也不覺得奇怪了。」
雲姒抿唇,暗自一笑。
九爺的說話水平真是高。
罵了三公主是蠢貨,自不量力,還說皇帝一家仗勢欺人。
武宗帝黑了臉,雲姒的那些藥,他問過下面的太醫,他們確實是不明所以。
現在這麼縱容著三公主逼問,被點破之後,皇帝的面上自然不好看,也不能繼續。
「既然如此,攝政王你有什麼看法?」
霍慎之早就把攝政的權利交出去了,也不問朝政。
如今皇帝開口,明擺著是在質問霍慎之是否要出爾反爾,重新攝政了。
霍慎之卻像是不懂他話里的意思,只道:「這既然是家事,臣弟認為自然是就事論事。三公主隨意偷盜藥方,鑄成大錯後,還不知悔改,找了諸多的理由跟藉口,應當重重懲罰。」
有霍慎之推波助瀾,且有理有據,武宗帝怒道:「三公主此事做得確實不堪,那就連同之前的事情,今後日日跪在自己宮門口一個時辰,好好反思自己的過錯。」
雲姒哪裡看不出來,皇帝這是偏心自己女兒。
霍慎之冷冷勾了勾唇角:「二是楚王側妃蘇韻柔,蓄意謀害秦王府小郡主在前,後又拿著不知名的藥方給百姓施藥,在皇兄問時,還謊稱自己研製。她輕視百姓性命,讓百姓以為這是皇兄故意為之,再加上欺君之罪」
「如此種種,若是不以死謝罪,只怕是要讓百姓以為皇兄包庇罪婦,累及皇譽,而且對楚王,也大為不利。」
雲姒尤為崇敬地看著霍慎之。
怪不得先帝當初直接把皇位傳給他。
除了戰場,這個男人在朝廷之上,也是尤其厲害。
三言兩語,就能言中武宗帝的命脈。
雲姒看見武宗帝沉定的臉色,頓時殺氣肆意。
蘇韻柔嚇得馬上跪倒在了地上,捂著肚子喊:「陛下,藥方是三公主給妾身的。而且,妾身肚子裡面,懷了王爺的孩子了!」
霍臨燁也道:「父皇,不如等孩子生下來,再做處置。且,她也是被漣漪連累的。」
雲姒道:「倒真巧,蘇韻柔前腳害了小郡主,剛要被和離,後腳就讓查出來了懷孕了。陛下,蘇韻柔是不是懷孕,不如讓雲姒為其把脈?也免得叫朝臣們誤會楚王偏袒蘇側妃,才用懷孕做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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