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姒說過,白添翎這種病,叫人格分裂,可能會分裂出男女老幼,不同本身的人出來。
而且智商有高有低,甚至有瘸子得了這種病,另一個人格出來,都能正常行走的病例。
白燼笙的醫術早前一直在隱藏,但其實比白添翎厲害,可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顧禾凝從窗外看出去,白燼笙就在遠處看著,不知裡面情況,她輕輕一笑:「是呢,封疆曾經為了奪位,設局血洗白氏一族。白家上下,唯有她這個隱姓埋名活在南漢醫門的人存活。我幫她查明是封疆所做,她為了報仇,苟延殘喘的活著,我在幫她查了,封疆在救治『我』時知道了能夠讓她,白燼笙,長時間維持在住的藥,她轉頭靠向了封疆,受命血洗巫族,也是為了給『我』找到藥來。」
雲令政眉眼一深,他自是知道白燼笙的聰明,卻不曾想,一山更比一山高。
顧禾凝笑著坐下,仔細打量著這個書房格局,臉上還帶著笑意:「她是個很不錯的姑娘,但是我報家仇沒有辦法。當初不是她領命去血洗巫族,也會有別人。你別怪她,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封疆。」
雲令政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眼前的女人,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她開始能長時間維持住身體,我便冒著風險,讓她為我改頭換面。雲姒來到南漢時,她開始親近雲姒,得了不少的好藥。我想,你知道我是誰了。」
顧禾凝有個妹妹,是個庶出,叫顧清凝。顧禾凝服毒死之後,她常伴青燈古佛,求嫡姐早日歸來。
雲令政心中瞭然了:「前些日子,聽聞顧清凝已經」
「廟裡面大火,那個顧清凝已經被燒死在了廟堂裡面。至於現在在你面前站著的,是顧禾凝呢。」她抬手,撫摸自己這一張完美的臉。
當初去冰宮見雲姒時,她是易容去的,那是她最後一次,以顧清凝的身份,在世間行走這最後一遭。
雲令政看眼前女人的眼神開始不同,只因她膽大敢謀算,不似平常人:「所以這麼長時間按兵不動,是想要看看我們有沒有做你合作夥伴的資格?」
她笑起來:「你不問問我跟封疆還有顧禾凝有什麼愁怨,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嗎?」
「沒必要,我這個人,只在乎結果。你能做到這一步,必然是血仇。既然是血仇,你又是個庶女,仔細一想,我又何必再問。」
雲令政笑著走到了她下首坐下:「真的顧禾凝現在在何處?她當真已經死了?前些日子白燼笙問我要的蝕心蠱,是為你要的?還有那種摧人心智的藥,也是為你要的,你都分別用在了誰身上?」
她忽然笑得更加璀璨起來:「好好做好你的事情,這些事情你不用管,也不用過問。我今天來給你交底,是想要再問你要一種蠱蟲,還有一種藥。」
「你就確定我有?雲某不是學醫的。」雲令政把玩著杯子。
女人笑得篤定:「蠱王可不隨意寄生在誰身上,能在你身上存在這麼久,你就是跟巫族聖女一樣,擁有同等血脈的人。你的雙手廢了,就開始著手醫蠱,這些我都知道。」
雲令政聽她有備而來,又聰明到這個份上,幾番試探已經彼此心知肚明對方的份量,不在藏著掖著:「要什麼蠱?」
一張紙條被纖細的手指推倒了雲令政跟前。
雲令政看著女人的背影,覺得很有意思。
顧清凝靠改頭換面變成了顧禾凝,而真正的顧禾凝,似乎沒有死呢,只是像雲江澈一樣,等待著人喚醒。
夜色深濃,白燼笙看見她出來的時候,起身去迎。
「娘娘,現在回宮嗎?」白燼笙問。
「是時候了,到你哪裡去,我要看看她。」
美麗的眸子看向了馬車外的夜空,星子閃耀,她笑意之中,沒有半點溫度。
她要做什麼,白燼笙不問。
白燼笙要做什麼,她盡己所能幫助。
地牢的門被打開了,裡面躺著的,不是當年在冰宮的顧禾凝,又是誰。
現在跟她一模一樣的顧清凝,也是如今皇后之尊的假顧禾凝,從懷中拿出來藥跟蠱蟲來,給躺著的,真的顧禾凝一併吃下種下。
「封疆真的很聰明,只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冰封住你,反而讓你陷入假死狀態。現在你吃了這個東西,馬上就能恢復,只可惜,我不喜歡有人跟我長的一樣,這一張臉,現在是我的,所以你得呵」
顧清凝從白燼笙手上拿了藥,沒有一點猶豫,直接倒在了顧禾凝的臉上。
像是什麼東西開始被腐蝕,臉,半個身子,都發出滋滋的聲音。
白燼笙在身後看著,都忍不住皺眉。
是多的仇恨,需要這麼狠心,白燼笙不明白,只能低頭不去看。
而此時,原本躺的好好的人,開始從小幅度的掙扎,到劇烈的抽搐,慢慢的,叫出聲來。
真的顧禾凝,現在才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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