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丁的決定,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十萬塊買塊破石頭?這是有錢任性還是故意譁眾取寵?
古人云千金博一笑,這不是千金,是十萬金。可是喊價出十萬金的年輕人,好像剛剛買水晶的一千多塊錢還是人家女孩出的,他這十萬金喊出來,誰替他出錢?
唐丁喊出價格之後,原石坊老闆和他朋友一起看著他,在等他拿錢出來。
「你帶錢了嗎?」唐丁轉頭問柏安妮。
「我,我哪裡有那麼多錢?就算加上我的信用卡也只能刷六萬。」柏安妮小聲說道。很顯然,她是真沒有辦法拿出這十萬塊錢。
十萬塊對於唐丁來說不是個大數目,但是對於柏安妮這種有錢就花的人來說,存錢是極為困難的事。
唐丁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事,轉頭對那原石坊店掌柜說道,「錢我沒帶夠,我這裡有一枚手鐲,你看可以跟你交換嗎?」
這枚血玉紋龍手鐲,就是剛剛唐丁以一千塊錢從進屋典當那男子手中買的,這是一枚無論是雕刻還是製作都非常精良的贗品,而且仿製的還是明朝的手鐲。
說著,唐丁就拿出了手鐲,遞給了兩人。
原石坊老闆先拿起手鐲,回頭看了朋友一眼,轉頭回來的時候,臉上的驚訝之色還未散去,「這是血玉紋龍手鐲?」
這話並不是問唐丁,所以,唐丁也就沒回答。唐丁只是靜靜的看著兩人鑑定手鐲。
之前,唐丁問起兩人這石塊的時候,那人說要送給他,可是被唐丁給拒絕了,因為這送的東西可算是「來路不正」,送了在知道情況的前提下,就很有可能要回去。所以,唐丁就要杜絕這種情況出現,所以才堅持要花錢買。
不過這兩個做生意的老闆,也是人精,大概是看唐丁想要,出的價格也是個天價。
當然,這個天價相比較這塊石頭的真實價值來說,相當於九牛一毛。
所以,唐丁就想起了自己的那個血玉手鐲了。
「血玉手鐲?這是?」原石坊老闆的朋友接過了手鐲,驚訝的說道,「你要用這血玉手鐲換那塊石頭?」
「是。」
在得到了唐丁的答覆後,兩位老闆又互相看了一眼,但是並沒有說話。
原石坊老闆得到唐丁的肯定答覆,剛準備答覆,就被他旁邊的那個人接過話茬,「我們必須要先看看這塊手鐲的真假,你不會反對吧?」
「那當然,當然可以。」
唐丁的痛快出乎兩人的意料,他們本以為唐丁會推辭一下,他們本能的認為是不是這隻手鐲有問題?不過唐丁卻痛快答應了,這是他心中坦蕩的表現。
即使是心中坦蕩,也需要鑑定真偽。
玉石的鑑定真偽,可從「色、透、勻、形、敲、照」來鑑別。當然這只是些書本上的功夫,實踐中,各人有各人的鑑定法。
原石坊老闆採用的是舌尖舔玉和滴水法,真玉用舌尖舔會有微微發澀的感覺,假玉則無。舔完,他又取來茶水,在玉石上滴了一滴,水珠在玉石上會呈現露珠狀,久而不散。
原石坊老闆的朋友,鑒玉方法也很特別,用的是火燒法。所謂的火燒,並不是只是燒玉,而是跟柏安妮要了一根頭髮,以一根髮絲纏繞在手鐲上,然後用打火機點燃,髮絲不斷的則為真玉。
經過一番鑑定,兩人一致認為:這是真玉無疑。
「這手鐲作價十萬塊,你們覺得可以嗎?」鑑定完後,唐丁說道。
兩個老闆都是人精,又在生意場上浸淫這麼多年,他們自然一眼就看出唐丁對這塊石頭勢在必得。但是他們好奇,為何唐丁非要買這塊看起來毫無價值的石頭?
但是他們雖然好奇,卻也不會直接拒絕,更不會想著把這塊石頭剖開來看,一旦為了自己的好奇心剖開,那除非是瘋子才會買。
因為這真的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要讓他們用一塊可以到手的珍貴血玉手鐲,去換這塊普通的石頭,除非是兩人瘋了。
「好,我同意跟你交換這血玉手鐲,但是卻有個條件。」在鑑定過這血玉手鐲的真假後,原石坊老闆想不出有任何拒絕這次交易的理由,如果非要說出一個,那就是他的好奇心。
「你說。」
「你買下這塊石頭後,必須告訴我,你為何要買下它。」
「好,可以。」唐丁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唐丁把一隻不久前買下的千元的手鐲,換了一塊看起來一無是處的石頭。
柏安妮很是奇怪,但是她卻並沒有詢問,一來是她對唐丁有信心,二來則是她實在沒這個精力問了。
到了柏氏珠寶,唐丁把柏安妮扶到辦公室休息。柏安妮的爸爸柏龍國也回來了。
柏龍國很顯然已經聽老婆張愛英說了唐丁剛剛對這塊血玉手鐲侃侃而談的情景,因此,在張愛英毫不掩飾對唐丁的讚嘆之下,他對唐丁印象也不錯。
柏龍國泡了茶,跟唐丁一起喝茶,唐丁順手把剛剛買回來的石頭,放在腳下。
張愛英看到了這石頭,很奇怪唐丁怎麼拿著一塊石頭進來?在一旁休息的柏安妮就跟媽媽說了剛剛唐丁拿血玉手鐲換了這塊石頭的經過。
儘管柏安妮不知道唐丁的這個交易的妙處在哪,但是她卻很有自信,唐丁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你是說你剛剛用這塊一千塊買來的血玉手鐲,換了這塊破石頭?」張愛英驚訝道。
「媽,不是這樣,是他們把這塊石頭賣十萬塊,我們沒帶錢,只有用那手鐲作價十萬塊,換了這塊石頭。」
「什麼?十萬塊買塊石頭?你們真是瘋了,瘋了。有錢也不能這麼糟蹋。」張愛英雖然有錢,但是卻是兩口子一分一分賺來的,這錢可不是大風颳過來的。
張愛英脾氣有些急,柏龍國卻沉穩的多,「小唐,你說說,你為什麼要買這塊石頭呢?」
「誰都知道玉石比石頭值錢,但是我為什麼要買這塊石頭,那肯定是因為這塊石頭比玉石要貴重,而且貴重的多。」
「哦?難道這塊石頭是塊翡翠毛料不成?」柏龍國說完自己搖搖頭,「不對,不對,這不可能,袁成斌那貨是鑑定毛料的行家,他既然用來墊桌角,那就肯定是不是好貨色,小唐,你莫不是被他騙了?要不你跟我去,我跟那袁成斌還有些交情,回去我幫你把手鐲要出來。」
袁成斌,就是剛剛唐丁回來的那家原石坊的老闆。在袁成斌旁邊的,是他的好友,馬得利。
「哈哈,不用,我費了好大事才換回來的,怎麼能還回去。」
正說著,一個店員進來,說是有人來找,柏龍國開門一看,說曹操曹操到,袁成斌和馬得利聯袂來訪。
袁成斌是原石坊的老闆,而馬得利則是個玉石和翡翠的掮客,他負責聯繫貨源,袁成斌跟他是合作關係。
「袁老闆,馬老闆,請進。」
袁成斌和馬得利進來,一見唐丁,也跟他點頭示意。
兩人坐下後,也沒過多言語,就說起剛剛唐丁用血玉手鐲換石頭的事。
「哦,這事啊?怎麼了?」
「是這樣,這位小兄弟來的時候,我見他面生,也沒想起來是誰,後來他走了之後,我才想起來,這個女孩不就是你柏老闆的女兒嗎?要是早想起來來人是你柏老闆的朋友,那塊石頭我說什麼也不能要錢,不好意思了。這次我過來,是順路把這手鐲給送回來,順便跟柏老闆討一壺好茶喝。」
可以說,袁成斌這麼說是給了柏龍國很大的面子,雖然說是順路過來,並討壺茶水喝,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袁成斌就是特意過來的。
袁成斌過來看起來是給柏龍國面子,實則不然,俗話說得好:商人逐利,袁成斌剛剛撿了個大便宜,他當然不會放手把自己的便宜白白扔掉。
事實上,袁成斌早就看出了柏安妮跟柏龍國的關係,一來面目相像,二來敦煌這城市也不大,他們又同在一個行當里混,袁成斌也見過柏安妮,所以並不陌生。
袁成斌過來的原因是,唐丁走後,他跟馬得利討論起唐丁和柏安妮以手鐲換石頭的舉動。
按理說,柏龍國的女兒,雖然不見得在珠寶方面是行家,但是她也不會不知道石頭和血玉哪個更貴重。
既然他知道,那她為什麼還要做賠本買賣?
另外,如果跟柏安妮在一起的青年是個愣頭青,或者是智商堪憂的人,他們對這個舉動也不吃驚,但是唐丁的面相看上去,沉穩大氣,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這樣的人,或許不屑於占什麼便宜,但是卻肯定不會明著吃這麼大的虧。
所以,兩人討論後得出的結論:這塊石頭肯定有問題。
而且再加上兩人之前也遇到了一個難解的問題,所以兩人這才在唐丁走後,追上了門。
不過柏龍國一時之間,可想不到兩人討論的內容,他雖然知道袁成斌和馬得利不是容易收手的人的,但是卻也為兩人能夠找過來,有點小激動。
「馬老闆太客氣了,這件事你不過來,我還想過去當面問問你,年輕人辦事難免衝動。」張愛英的言外之意,唐丁和柏安妮確實被騙了。
張愛英的話,雖然柏龍國也想說,但是他卻不能說的那麼直白,「呵呵,年輕人自己做的事,他們自己應該知道輕重。成長總是要付出陣痛的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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