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魂後的第四天,身體已經康復大半,
這天,北風呼嘯,席捲著大地,天空飄著鵝毛大雪,灑落在這人世間,窗外的美景令人心醉,
「哥,吃飯了,」不遠處的蔣秀,對我說道,
我將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溫柔的看著她:「好,馬上就來,」
一切,仿佛再一次恢復正軌,
但我心中,卻也無法平靜,
無關黃皮子,也無關隱藏在暗處的那個想要殺我們的神秘人,
有關的,只是多年前的一天,也是個清晨,
那個面容冰冷的女孩,看向我的目光溫柔而平靜,
「吳仕,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假象,你是否能給我個機會,」
她說出了那句話,令我心中起了一絲波瀾,
但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曾以為,沒有如果,可現在現實卻又擺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曾猶豫,但我卻又對她給予我的感情無法說出那句抱歉,
或許,命中注定我們只是擦肩而過,
我不知道下輩子會如何,但這輩子我要守護者蔣秀一生一世,我不後悔,
觸景生情,總是令人平添傷感,
吃過了飯,蔣秀將暖寶遞給了我:「哥,這個給你,」
我這幾天傷情有些反覆,總是感覺體內有兩股氣不安而浮躁,那兩股氣一冷一熱,時常影響著我,
蔣秀看在眼裡,早晨瞞著我,冒著風雪為我買了個暖寶,
將暖寶貼在肚子上,那陣溫暖直達內心,
「哥,你不在的那段時間我和蕭然姐姐學了廚藝,你看有沒有以前做的好吃,」蔣秀還記得那天遇到冉蝶時我對她說的話,盛了一晚湯放在我面前,
我喝了一口:「嗯,好喝,」
「真的假的,」聽我說好喝,蔣秀眉眼都帶著笑意,
「哥,以後我天天煮給你吃,你想吃什麼都可以,我會學著給你做,」
我點點頭:「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我剛起身,蔣秀卻對我擺了擺手:「哥,我去開門,你身上有傷,不要亂動,」
「哦,好,」我重新坐在了座位上,心中微微有些彆扭,
雖然她已經照顧了我幾年,但這幾天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還是令我有些不太適應,
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有一天就連喝水都有人送到了面前,我竟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蔣秀,這個惹人憐愛的姑娘,在我的心中逐漸升華,
是愛麼,我不知道,
自從上了高中後,我就一直沉默寡言,
我幾乎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同學願意和我打交道,
在他們的印象當中,我就是個怪人,
甚至上大學之後,我也和享受大學生活的他們格格不入,
我沒住過寢室,沒有課就會待在家裡,只是剛開學時簡單的介紹過自己,畢業了後,大部分都已經忘記了我的名字,
我的心中是孤獨的,我只有把所有的感情寄托在蔣秀的身上,
但我從來沒有在心中,將她當作一個妻子來對待,
有時候只是覺得她是一個小妹妹,但現在,我感覺出不同了,
看著她在我死後,那絕望的眼神,心裡沒有觸動是假的,
我發現,其實我一直在壓抑著自己對她的感情,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緒,原來,我真的不能沒有她,
而蔣秀則和我完全不同,
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雖然不常將這人世間的情愛掛在嘴邊,但卻從實際行動上一直堅守著這一點,
她不能沒有我,就好像我不能沒有她一樣,
有人說,人死了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少錯事,
有過多少懊悔,就有多少悲哀,
我不想如果有一天死了,我心中再留有遺憾,
很快,蔣秀打開門,梁宏辰穿著個斗篷走了進來,
「阿秀,吳仕呢,」梁宏辰一邊撣著身上的雪,一邊問蔣秀,
「哥在吃飯,」蔣秀回答道,
我在餐廳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宏辰啊,阿秀早晨新煲的湯,過來喝一碗吧,」
「那行,等我換了拖鞋的哦」梁宏辰答應了一聲,
坐在飯桌上,梁宏辰不住的搓著手:「這天真冷,你可好了,家裡有個女人還能給你煲湯,我這回家要是屋裡沒有暖氣,我都得冷死,」
「那你還不趕緊找一個,」我笑著說,
「找了,相親也相了好幾個,但我總覺得彆扭,」蔣秀給他盛了一碗湯,添了一副筷子,梁宏辰喝了一口回答,
「你看,阿秀多好,找個這樣的老婆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
聽他如此說,蔣秀也有些坐不住,低著頭,偷偷瞄了我一眼,俏臉通紅,
「既然都去相親了,為什麼還會彆扭,」我問他,
梁宏辰嘆了口氣:「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咱們命犯五弊三缺,懂這些的人家根本不會把女兒給我,但那些不知道的,我也不忍心,畢竟,萬一哪天我死了殘了,她就成寡婦了,」
「咳咳,」我瞅了眼蔣秀,見她擔憂的皺了皺眉,趕緊輕咳了一聲,
梁宏辰很快反應過來,有些懊惱:「哎呀,你瞧我這嘴,阿秀啊,你哥跟我們不一樣,你就當沒聽見啊,對了,湯還有沒有,再給我盛一碗,」
很快,蔣秀又給他盛了一碗湯端了回來,不過這次她並沒有坐在我身邊,而是直接回了房間,
我見她離開了,目光也轉向了梁宏辰:「怎麼樣,查到什麼沒有,」
幾天前我甦醒過來後,便將那隻黃皮子告訴我的事轉告了梁宏辰等人,
當時那隻黃皮子說想要我們自相殘殺,運用巫蠱邪術的那個人隱藏在西郊墳場,
這兩天我在家中養傷,幾個人也一直在搜尋著那人的蹤跡,可是連續幾天卻一無所獲,這次梁宏辰來了,也不知道是否發現了什麼,
聽我說完,梁宏辰對我搖了搖頭:「這些天我們三個人都快把那墳場翻了個遍,可是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那個人好像是藏起來了,畢竟你告訴我們這件事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我點點頭,他的話我早有預料,
那個人也不傻,在上次失敗後也一定知道我們要去找他,躲起來也不奇怪,但他可以一次弄出那麼多小鬼來刺殺我們,卻沒有在西郊墳場留下任何線索,也有些說不過去,
「蕭然他們呢,」我問梁宏辰,
「還在西郊墳場留守,」梁宏辰回答,
「一會兒,我和你去一趟,畢竟每個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一樣,沒準能發現點什麼,」我說,
梁宏辰搖搖頭:「不行,你這身上還有傷呢,如果這次你再被被那魔血反噬,我們幾個人都不是你的對手,」
我笑了笑:「不可能再有這種情況了,」
梁宏辰一怔,驚訝的看著我,見我說的不像是假話,很快反應過來:「難道你……」
「是的,現在我已經可以控制體內的魔血了,」
他倒吸了口涼氣:「你怎麼做到的,」
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反正死過一次,我發現有很多事已經開始改變了,」
他愣了一下:「你想怎麼樣,」
我目光冰冷:「是時候,該死一些人了,這麼多年受到的委屈,總該發泄一下,」
梁宏辰有些著急:「不行,你不能無緣無故的殺人,要不然地府容不了你,」
我搖搖頭:「這個世界,強者才可以生存,弱者永遠要被人踩在腳底,我醒悟的已經太晚,我不想再繼續下去,」
梁宏辰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吳仕,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感覺你哪裡變了,」
「哪變了,」我問他,
「你好像,比以前要狠了許多,」梁宏辰說道,
「我也不想這樣,都是被現實逼迫,我沒辦法不做出改變,對待敵人太過憐憫,只會平添他們的囂張氣焰,而現在,該我登場了,為了你們,為了阿秀,也為我自己,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這或許是我口出狂言,但有時候現實就是如此,
強者只會更強,弱者,如果不反抗,一輩子抬不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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