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叫張易來,當然並不是逼著張易離婚,另娶葉依晨的,而是想考察一下張易的心性,值不值得葉依晨依靠。結果張易一直迂迴狡辯,看起來是不認賬的,這就顯得太油滑了。等張易被兩個兄弟逼得無法迂迴了,就直接拒絕,還頂著三兒的槍,威脅三兒子,把三兒子逼得進退兩難。
老爺子是很滿意張易的表現,認為這才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也不認為張易是說著玩的,他們早把張易調查清楚了,連張易判官身份都知道。張易用一根樹枝就把東隱的劍客殺了,那個動畫和屍體的照片,老爺子親眼看到過,張易只要動了,三兒那身手,根本沒有開槍的機會。
結果遇到老爺子給的軟台階,張易還是沒有下坡,而是看著他,柔聲說:「我不是葉家的女婿,我只能把您當成依晨的爺爺,該有的尊重和尊敬,我都會有的,其他就抱歉了。」
張易結婚了,就無法下這個坡,只能表明立場,不要談這些,再談傷感情。
他二叔見到張易還是不認,忽然說道:「聽說你給了依晨百分之五的股份,你覺得這就行了嗎?」
他也覺得再談親情,好像是求張易叫他們長輩了,他覺得不需要,再次把話題扯回張易對待葉依晨身上,表示他覺得張易做得還不夠。到底還要做什麼,他也說不清楚,就要張易來回答了,反正是考驗嘛,可不就是出難題嗎?
這依然是個談話陷阱,張易當然不能說這就行了,因為葉家不缺這點錢,這個問題,張易是很難回答的。
二叔第二次出招,還是盯准了發問,張易無法說行,又說不出還能怎麼樣,說破天,人家都不會滿意的。這當然難不住張易,他立刻就把皮球給他踢了回去,就問葉依晨二叔:「您覺得我給多少合適,可以說出來,我肯定照辦。」這是順手就把自己的付出,定位在股份上了。
他三叔看到張易又偷換了主題,更生氣了,立刻說:「誰要你那個小公司股份,我們說感情。」
張易就轉向他,看著他說:「什麼感情?你說的是結婚證吧,依晨和我妻子,比較起來,她少了一本證,卻多了一個兒子,證我只有一本,給了就沒了,兒子現在也只有一個,你還要求什麼?我再多給個兒子,依晨也不一定要。」
張易談話滴水不漏,意思就是既然不要股權,想要感情,感情是什麼,這是無法說,也不能保證的,張易就一下子簡化為結婚證和孩子,然後給出答覆。
一家人都無法說出話了,是啊,喊張易來,是要什麼的嗎?錢和股權那是不上檯面的東西,葉家當然不在乎這些的,可是感情怎麼要?
結婚證也不是感情,而且也沒有了,孩子可以算感情,人家已經許諾長子待遇了,難道多要一個,就感情深嗎?第一個還沒生下呢,要再多,怎麼要?
張易的詭辯,也想太極拳一樣,擅長側擊旁消,完全是引進落空,借力打力,把對方的進攻,再次引偏方向。
老爺子已經不生氣了,他開始欣賞張易了,油滑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底線,其實立身很正的,『證件給了就沒有了』,那就是絕不會放棄唐茹了,這就是他們今天來試探半天,要討論的問題。他們無法說出離婚另娶的話,也不覺得那樣就好,張易迂迴中,已經給出明確答覆。
唐茹家什麼背景,他們當然也查清楚了,葉依晨懷孕後,張易卻和唐茹結婚,證明張易確實不是圖他家什麼。
到目前為止,也是張易給了葉依晨股份,卻沒有來家裡拜訪過,甚至當面都不願認自己這個爺爺,還真不欠他葉家什麼,更不求他葉家什麼。他們無法讓葉依晨離開張易,也不想讓葉依晨離開張易,他們只是要和張易正面接觸一下,了解這個人是否可靠,可不是為了鬧僵的。
現在看來,依晨能夠找到張易,也是她福氣了,她不結婚,還有這麼個偉男子照顧著,絕不會再讓她受苦的,自己也算放心了。
張易看到他們都不說話了,也不再多說這事情了,忽然轉換話題,對葉老說:「您身體不好,我略懂中醫,我現在就可以幫您檢查一下。」
這是張易表現誠意時刻了,您是依晨的爺爺,我雖然不叫你爺爺,但是該有的孝順,也會奉上。
三叔對張易醫術看不上,沒有理會張易的誠意,對張易說:「我父親有專門的保健醫生,你不要使小手段了。」
剛才張易逼得他收槍,他感到難受得很,還有三個小輩在後面看著,他也覺得丟了臉面,還在生氣呢。
張易轉身盯著他看,眼神一下子變得很銳利,等把他看毛了,才問他:「我的小手段比保健醫生好,保健醫生說過你父親只有三個月壽命嗎?他敢說能延長到兩年嗎?我的小手段就可以,你要阻止我嗎?」
張易的『三個月』一說出來,三叔的氣勢一下子就沒了,腦子裡,哪還有什麼依晨的感情問題啊,對於家庭來說,老爺子的健康是高於一切的。
他們知道老爺子快不行了,如果就這麼倒下,他們也能接受,畢竟這是自然規律,偏偏張易說能把三個月變成兩年。這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可以用任何東西去換,也是絕不丟人的。張易既然當著他們的面說出來,那麼就一定不是信口雌黃,說死馬當活馬醫,話是難聽點了,但是他們願意嘗試。
阻止?怎麼可能?
屋子裡一下子鴉雀無聲了,他三叔懵了:這話怎麼說呢,這態度怎麼轉換呢,好在張易不是說,求他,而是阻止他。
他最後在心裡想:我不吱聲,就是不阻止吧。
張易看慣了各色人等,了解各種所求,也有足夠的手段去對付,在打消對方不切實際的想法後,在大家沒有翻臉前,立刻拋出他們必須贊同的誠意,把事態扭轉過來。
老爺子對張易的話,是深信不疑的,他知道自己不行了,到底是幾個月,不清楚,但是絕不長久,既然張易說三個月,那就不會更長了,說能延續到兩年,他也相信。張易可是判官,是有古老傳承的,如果沒有點特殊手段,也不能有這種名聲和威勢。
他雖然想念亡妻,嘴上經常念叨要去陪她,卻清楚知道,死了,就連念叨都沒有了,他當然想活。不過張易說了,卻不能就求上去,這點城府還是有的,而且讓張易為他動用手段,好像也不合適。
在大家都不說話時,老爺子說了一句:「哦,這樣我可以看到依晨的孩子了,那我確實是死而無憾了。不過嘛,生老病死是天數,我不想逆天而行,三個月夠我安排後事了,就不勞你費心了。你們三個送張老師回去吧,他不認我們葉家,我們還要當他是葉家孩子父親的。」
這就是說話的水平了,我們當你是葉家孩子的父親,我們只關心你對待依晨,其他也是不會求你的。
張易也不再多話,對著他們點點頭就出去了。
老爺子發話了,態度也就擺出來了,張易和葉家談不上消除隔閡了,至少沒有結仇,能夠全身而退,就是最好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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