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道場 101、譚腿

    見到三人的江湖禮節，孫天陽搖搖頭，笑了，然後請張易，一起看電視，喝茶聊天。

    聊天中，張易聽說孫靜高三，就問孫靜：「文科還是理科，準備報考哪裡大學？」

    孫靜說「理科，報考夏津大學，國際航運管理專業。」

    孫天陽說：「剛上高中，她舅舅就把小靜接到夏津去了，戶口也轉過去了，就是因為學校這專業，不對彩雲省招生，他一定要孫靜學這專業。」

    秦嵐接著說：「我們三天後就去夏津了，在彩雲這麼多年，已經喜歡上這裡了，這要走了，卻有點捨不得了，小靜昨晚到的，是來接我們一起去的，也順便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

    孫天陽說：「這個房子我們又沒有賣，以後隨時可以回來住兩天的，有什麼捨不得的。」

    秦嵐說：「你就嘴上凶，你這一個月，跑了大半個彩雲省了。」

    孫天陽說：「這次我退休了，又要搬到夏津了，總要和老戰友打個招呼，請他們有空去夏津玩，到虞京玩時，可以繞道夏津找我玩。小張老師也可以到夏津來玩，反正不遠的，他舅舅也弄了一個搏擊俱樂部，你們可以多交流。」

    張易忙說：「好的，好的，我抽空去夏津拜訪一下秦大哥。」

    孫靜眼睛立刻瞪大了：「你這麼一叫，還是我長輩了，你這次來旅遊嗎？」

    張易就說：「教授派我來考古的。」

    孫靜問：「考古學的博士生？導師是誰呢？」

    張易就說：「我是研究生，跟齊泰雲教授，做古文字研究。」

    孫靜就說：「呀，虞大齊老啊，書畫雙絕，我見過，是你教授啊。」

    張易就問道：「哦，你認識啊。」

    孫靜說：「我在舅舅家見過他一次，還給他泡過茶，齊老到夏津鑒寶，肯定要去看舅媽的。」

    秦嵐在邊上，聽說張易師從書畫雙絕的齊老，就對張易說：「張老師既然師從書畫大師，肯定精於書畫了。」

    孫靜立刻說：「你幫我寫一副吧，我讓舅舅猜，他說現代書畫家的作品，他大眼一描，就能說出是誰的作品，你的字，他肯定不認識的。」

    張易看到客廳上掛著一副字，鐵畫銀鉤，自成一體，就說道：「我會寫，卻沒你舅舅的字霸氣。」

    幾人一起走到書房，看到不少東西都裝在紙箱裡，書櫃裡面都是空的，看來孫家搬遷主要就是搬這些書籍了，中間的大桌子上，還有宣紙和毛筆，有一幅是剛寫的，看來秦嵐也喜歡練字，字還可以。

    張易拿了一支最大號毛筆，從硯台里吸足了墨，想著昨晚的故事，醞釀一下情緒，隨手就寫下「忠肝義膽」四個字，然後再把筆尖舔細了，在右側寫下：「聞秦家兄妹故事，當浮一大白。後生張易草書敬上。乙丑年初夏於昆彌」

    張易書畫是得自蔡邕真傳的，四個字，從右到左，基本是一氣呵成，忠字起筆很濃，膽字最後一橫已經很淡，不少筆畫因為筆尖分叉，露出空白。這就是蔡邕獨創的飛白體。

    孫天陽說：「這字太好了，比好多大師都好，風哥肯定認不出是誰寫給他的。我們還是先吃飯吧，吃完再聊。」

    吃完飯，孫靜要出去散步，剛到了下面的空地，孫靜就要試試張易的武功，是否也和書法一樣超群。

    結果張易一看孫靜的架勢，還有衝上來的速度，心中也是一喜，就開始躲避，偶爾還使出幾個虛招，逼出孫靜的全部實力。

    孫靜動作很快，雙腳輪番攻擊，冷，硬，脆，讓人很難防守，她從小跟著母親練，又跟著舅舅練習三年，盡得譚腿真傳。搏擊經驗也很豐富，無論力道和招式，都恰到好處，變招銜接也很快，招式之間，借力借速，腿越來越快，威力是成倍增大。

    兩分多鐘，孫靜居然出了一百多腳，看起來好像還遊刃有餘，這種實力和耐力實在難得，比秦莉還要高出一籌。雖然她沒有打到張易，但是場面上看，是她壓著張易在打，總是差一絲就能攻擊到張易了，不少腳都擦著過去了。

    看張易躲得很勉強，卻讓她總是打不到，這激起孫靜更強的鬥志了，招式一變，沒有高踢了，全是低踢和短踹，裡面甚至有戳腳的招數，步伐中還有游身八卦掌的影子，看來是要使出絕招了。

    張易又和她周旋了半分鐘後，終於被她成功踢到膝蓋上，然後孫靜卻連退了四五步，才穩定身形，不可思議地看著張易。

    剛才孫靜那一腳銜接很快，張易已經沒有辦法躲避了，在被踢中時，張易把腿往下一沉，然後抖了一下，不僅化解了那一腳的威力，還把孫靜彈開了。

    張易就問孫靜說：「你速度和耐力怎麼這麼好？比體院的運動員都強。」

    孫天陽說：「小靜本來就是運動員，高中之前都是州田徑隊的，短跑和跳高是她的強項，去了夏津，也就沒有再練體育，時間都花在練拳上，體力和速度比以前更好了，還有，成績也上去了。」

    孫靜說：「學校比原來學校管得嚴一點，其他都差不多，主要還是我認真學習，練拳也主要集中在早上，看書時間多了，學習也就上去了。舅舅說，只要我考上國際航運管理專業，畢業後，他航運公司百分之十股份就是我的了，他們在幾大洲都有倉庫和專用碼頭，坐公司的船就能環球旅遊了。為了這一點，我也得認真學習吧。」

    她雖然回答著，心裡想的卻是剛才的交手，張易閃了那麼多下，沒有還手，最後自己絕招使出後，居然被彈出，她就知道張易的太極拳功力，比她在夏津見到的幾個太極拳高手還要高。

    孫天陽夫妻知道張易厲害，但是天色已經有點暗了，兩人動作又太快，都沒有看出名堂。孫靜自己卻知道，張易是如何擊退她的，泱泱地走過來。

    忽然展顏一笑，對張易說，「你教教我吧，剛才我感覺一腳踢空了，正要收腿，忽然又感覺到你大腿了，然後上面就傳出一股強橫之力，把我推走了，而且這股力好像綿綿不絕，推著我倒退了幾步遠才消失，太神奇了。」

    張易沒等秦嵐制止，就爽快答應：「可以啊，現在就可以教你，孫大哥和大嫂也練練吧，對你們舊傷有些效果。」

    夫妻倆見張易答應爽快，也就住嘴了。

    張易進門就看出秦嵐的腰有舊傷，需要慢慢調理才行，對於這個奇女子，張易是相當敬佩的，正不知怎麼傳她內家功法，遇到孫靜開口，立刻就答應了。

    當晚，就在樓下路燈下，張易教了他們太極拳最普及的大架，配合一些呼吸方式，這麼傳授主要還是呼吸，招式真是次要了，就挑了一個招式最少的。

    夫妻二人聽張易說對舊傷有效，知道張易看出他們身體了，都認真學了起來，三人都有功底，對於套路練習學習很快，幾個小時後，一個完整套路就學會了。

    隨後到了屋子裡，張易又教了他們打坐練氣術，大架只是起牽引作用，主要還是練氣術，這是張易的獨門絕技，張易很敬佩他們夫妻，一般人是不會傳授的，目前只教了唐茹，秦松夫妻和古文斌，古文斌速度這麼快，可不全是站樁的功勞。

    最後，張易又傳了孫天陽幾種按摩手法，並給他留了一個藥方，讓他配合著給秦嵐調理。

    孫靜對張易的心型蠟燭盒子非常感興趣，直接開口要走了，她喜歡玩艦艇航模，經常碰到蛇，有了這個蠟燭，就可以放心露營了。

    孫家裡面積很大，當晚，張易就在孫家客房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起得很早，一起下去鍛練。

    鍛煉間隙休息時，張易對孫天陽說：「小靜潛力很大，本來我還準備邀請她，加入我們搏擊俱樂部呢，既然秦老闆已經把她一切都安排好了，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