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道場 77、優越感

    聽他說，陸敏敏能考上體院，就不要急著讀書了，話中明顯是不相信。

    張易笑了，對他說：「他考體院當然沒有問題，他還有額外加分的，他是得過全國少年舉重冠軍，和全國青少年摔跤冠軍的，這是最高加分了，現在他要考的是體院柔道專業，教練說他達到最低分數就會要他的。你知道嗎？他學校是州重點中學，他文化成績是年級第二，班級第一的，這個成績是可以考上青木學堂的，不過他他的志向，是回州里當柔道教練，才要考體院的。他成績好，是因為他抓住一切空餘時間看書，這是習慣問題，不是臨陣磨槍。」

    話多的孩子聽張易這麼一通介紹後，卻嘟囔一句：「他成績這麼好，考體院真浪費了。」

    張易笑著說：「怎麼會浪費，體院是有博士生的，成績好永遠不會浪費，你不肯動腦子，無法理解的。」

    他立刻說：「我怎麼就不肯動腦子了？你哪裡看出我不肯動腦子啊。」

    張易說：「挑釁啊，你一個人挑釁一群人，難道是有腦子嗎？那些吃飯的都是穿著運動服，一看就是體院學生，是你學長的，你把他們當成普通人了，要四個挑釁人家全部，結果連他們三個一起挨打了。當然學長一說，只是假設，假設你能考上體院。」

    這話多的學生，不知哪裡來的優越感，剛才張易介紹孫家群他們是陪練時，其他三個還無所謂，就他有個撇嘴的動作，顯然是看不上來道場當陪練的。

    有他在，不停插話，會給張易的勸說，增加不少變數，張易因此颳了他一下，給其他三人灌輸點意識：這人的話不靠譜，不需要受他意見左右的。

    被張易一說，這人就說：「陸敏敏那麼牛逼，到了你這裡，就當陪練？」

    張易剛才說，他考上體院就來當陪練，他對這個反感，被張易說得無話了，就拿這一點出來和張易辯論。

    孫家群立刻說：「陪練怎麼啦，我們這些體育生，學習之餘打工當陪練，丟人嗎？」

    張易抬手止住了孫家群繼續說話，對話多的說：「陪練只是一個稱呼，目前乾的活，是學習搏擊，等我們開班了，他們就是幫我們一起教學員搏擊，也許說助教，教練這些稱謂更貼切，不過，這兩個稱謂是他們在這裡晉升的路徑，換個稱謂就能漲工資了。等我們有了簽約選手後，他們才會是正宗陪練，我們這裡的陪練要求很高的，不是隨便就能當的。」

    高個子就問張易：「陸敏敏是簽約選手還是陪練？」

    張易笑著說：「要等他考上體院後，還要等他身體養好後，才能變成簽約選手，他和你一樣，高中還未畢業，高考才是他主要工作，成績再好，也得等高考結束吧。」

    高個子就問：「你們這裡還沒有簽約選手？」

    張易笑著點頭說：「我們這個道場，從籌備到現在，也就半個月多一點，是九天前開業的，前面一周，我們成功舉辦了一次爭霸賽，還招到兩百多學員，現在我們正在招募簽約選手。」

    高個子就問：「他們三個，如果考不上體院，能夠來當簽約選手嗎？」

    張易搖搖頭說：「不是他們，是你，你們四個，只有你，才有可能成為我們簽約選手。」

    邊上一直沒有吱聲的學生，忽然問道：「我們來，只能當陪練？」

    張易點點頭說：「你得先考上體院，我才能收你當陪練。」

    聽張易提到考上體院，他立刻不聲響了，顯然滿肚子不服，卻被體院憋回去了，看來他文化成績不行，對體院沒有把握。既然前提都不成立，也沒有爭辯後面工作的必要。

    那個嘴快的卻說：「我們三個是準備打拳的，才來考體院，才可能當簽約選手，峰哥是要考林大的，是正宗大學生，怎麼會來簽約當選手？」

    正宗兩個字咬的很重，拖得很長，明顯是強調。

    這話，孫家群不愛聽了，就說：「還正宗，我們體院不是正宗嗎？國家承認我們，你到你承認了，我們體院是和林大一個級別的，他們種樹，我們搞體育，都是國家頂尖的學府，你不能因為文化成績的錄取分數線，就把我們降格的。

    再說了，你還沒有考呢，就瞧不起學校了。

    好吧，我們就說文化成績，林大沒有青木好吧，今天你們吃飯看到的那些女生，煮飯的，洗碗的，都是青木學堂的女學霸，還有這些辦公室里的職員，全是青木的，她們能來道場打工，林大的就不能來當選手了，真是笑話。

    還有，在張老師面前，還敢談正宗大學生，虞大研究生比林大報考生厲害吧。張老師才是真正的學霸。」

    孫家群一陣數落，還是很有威力的，你要談文化成績嗎，就拿青木和虞大的壓你。

    四個都是馬上參加高考的，平時注意的也就是成績了，他們武功好，當然看不上體院生，因為文化成績不咋樣，才對成績很看重。

    嘴快的也不吱聲了，他被一串的青木學生和虞大研究生鎮住了，是啊，剛才就說過這些女孩是青木的，自己怎麼就拿林大來炫耀呢？

    峰哥成績好，是和同學比較的，到了虞京，怎麼去和青木學生去比較？

    還有，這張老師不是體院老師嗎？怎麼是虞大研究生？虞大沒有體育系吧，不對，張老師這麼斯文，哪裡像搞體育的。

    張易見到四人不吱聲了，立刻轉換話題，他是來招人的，不是來鬥嘴的。

    就問嘴快的人：「你們三個，功夫沒有峰哥高吧？」

    張易順嘴就跟著他叫峰哥，說完就覺得彆扭，這比自己還小的高中生，當哪門子峰哥，就問：「我叫張易，你們叫什麼名字啊。」

    開頭張易已經看清他們是關中紅拳窩的，因此沒有急著打探他們的底細，無非是為了在談話中，可以占得先機，多了解他們一些。現在剛好可以問個名字，緩和一下氣氛。

    張易一岔，也就給了話多的人有個開口的理由，不然他被孫家群一陣數落，已經不好意思開口了。

    這人立刻說：「我叫高順風，他們是高建峰，高平，高雲。」介紹完自己，又把其他三人名字說出來。

    高個子叫高建峰，是他們的峰哥，四人都姓高，看來真是有親戚關係的兄弟。

    張易和秦松對看一眼後，已經有譜了。這關中姓高的紅拳窩，最有名的是高家堡，這四個人都是高家堡的，難怪鄉下少年到了虞京地面上，敢四個挑釁一群人，面對體院的孫家群，還有這麼濃濃的優越感。

    太極拳中，有陳氏太極、楊氏太極和孫氏太極等分支，紅拳中有個高家拳的分支，就是高家堡的紅拳，在武林中是赫赫有名的。

    用武林中的話來說，四個少年是武林名門大派的嫡系弟子，出去一言一行，都代表著高家堡的臉面，當然是不容輕辱的，他們對當陪練反感也就正常了。

    張易只聽說過高家拳和高家堡，沒有了解過，卻對四人的濃濃優越感熟悉，上次去師傅家裡，見到太極窩裡孩子也是有這種優越感的。

    當然那些小孩子的優越感是對遊客的，對張易是很尊敬，因為張易輩分高，武藝高強，他們和張易是不好比的。

    張易迅速理清了思路，也有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