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良心說,槐詩差點就動搖了,尤其是剛才!
如果不是這熟悉的洗髮水味道讓他反應過來,他現在恐怕就已經變成了『梨花』小姐的舔狗,在地上汪汪叫了。
一想到那麼大一個小姐姐竟然是老柳假扮的,他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再優美的方程式都求不出他的心裡陰影面積。
這他娘的是什麼奇幻展開?
以及,老柳他娘的原來不是二階麼,怎麼現在又掉級變成一階了?
一階的靈魂能力能影響到自己這個超規格三階……就不是離譜能形容的!
不知道他的靈魂能力經歷過多少次質變,還究竟摻了多少佐料,就連自己都差點沒頂住。
就在他後怕的時候,生天目梨花……不,柳東黎已經躺在地上,摘下了假髮扇風,擦著臉上的冷汗,氣喘吁吁。
「這次你是怎麼又醒過來的?」他不解的問,「我明明都換了配方了……」
「什麼叫『又』?」
槐詩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頓時眯起眼睛:「難道我還撞破你穿女人衣服很多次嗎!還有,你換什麼配方?以及,你怎麼知道我是懷紙素人?」
恨不得把自己十萬個問好一起塞進柳東黎的嘴裡,讓這貨吐出答案來。
可柳東黎卻顧左右而言它,眼神飄忽。
「呃,這個……總之,一言難盡!」
「沒事兒,那咱就長話短說。」
槐詩咧嘴,猙獰一笑,將他死死的按在地上:「都他媽給我解釋清楚!否則的話,我就帶著你去找荒川家評評理!」
地上的柳東黎聞言頓時翻了個白眼,重新給自己戴上了假髮,變成了生天目梨花的樣子,然後揉著大腿,一臉柔弱的嬌聲懇請:
「懷紙先生,能不能先把人家鬆開,這裡痛痛的……」
「是嗎?」
槐詩面無表情的抬起手,扯起靠在旁邊貨架上的掃帚:「可能是便秘堵了,我拿根棍子幫你通一下就好。」
說著,手裡的掃帚棍子就對準了柳東黎的嘴:「為了不留後患,咱們就上面開始通吧……讓你往後從上到下,徹底暢通!」
柳東黎頓時怒了,瞪大眼睛:「人家現在好歹是個小姐姐,你就不能溫柔點?」
「老子他媽的也是小姐姐,就愛這一口,怎麼了?」
槐詩嗤笑,撩起了自己齊腰的長髮,冷哼:「放棄吧,老柳,長江後浪推前浪,論美貌,你已經比不上現在的我了!還有……」
啪的一聲,掃帚棍敲在了柳東黎藏在身後的胳膊上。
「你他娘的給我把藏在屁股後面的麻藥放下,鏡子也別想掏出來,我剛剛看的清清楚楚!」
就這樣,『懷紙素子』踩在『生天目梨花』的身上,手裡的拖把棍對著她的面孔,厲聲催促:「說不說!不說就把你給通了!」
「我說我說我說!」
柳東黎舉起雙手投降,眼睛卻看向周圍:「但這裡沒有什麼情調,不如我們回房間裡慢慢講……」
卡擦一聲。
槐詩手裡剛剛用悲傷之索搓出來的手銬就拷在了柳東黎的手上。
逮捕就完事兒了。
「算了,你不說也沒關係。」
槐詩放棄了撬開這貨的嘴,冷聲說:「跟我走一趟吧,柳先生,天文會找你很久了。」
「別啊臥槽,不行啊,不行!『柳東黎奮力掙紮起來,瞪大眼睛,低吼:「我要跟你去天文會,丹波內圈這幫人死定了!真的!」
「放心,這裡有我。」槐詩漠然回答。
「你一個人不頂用,信我,槐詩,這次我真沒騙你!這背後水深著呢!」他竭力抗拒著,到最後,咬牙,低聲問:「況且,你怎麼知道天文會是不是故意放縱的?」
槐詩的動作停滯了一瞬,抬起眼睛,神情嚴肅:「你什麼意思?」
「就剛剛的意思!」
柳東黎在口袋裡摸了半天,摸出了一個小開關來,啪嗒按了一聲之後,就響起了奇怪的嗡嗡聲。
槐詩愣了一下,眼神旋即鄙夷了起來。
「我操,你想什麼呢!這就一個屏蔽器!」
柳東黎怒了,壓低聲音,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還有,你來瀛洲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不想想瀛洲分部為什麼這麼拉胯?如果他們想要有所作為的話,恐怕早就出手了……」
「你說他們是故意的?」槐詩皺眉:「不對,那這樣的瀛洲分部究竟圖什麼?」
「當然就圖這個啊!」
柳東黎的神情陰沉起來,「如果你是一個大機構里的地區經理,每年業績不達標,年年優秀員工沒有你,而且上面還說讓你跟隔壁的部門合併……你想不想搞個大新聞?
你以為統轄局內部就沒有鬥爭了?沒有理想國的壓制,內鬥只會更嚴重!
想要改善混種的生存環境,天文會有的是辦法,可從頭到尾,瀛洲分部都沒有用過任何積極的措施,冷眼看著混種被推到了如今的境地,直到情況無可挽回。雖然有歷史原因……好了,不多扯了,槐詩,幫我一把,別說你見過我,也別說我在這裡。」
他拽著的槐詩的手,低聲懇請:「就當是為了丹波內圈這幫混種。」
「……」
槐詩愣了半天,難以克制自己的懷疑:「你從醫院裡跑出來,就為了這個?丹波內圈的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沉默里,柳東黎無奈的說:「如果我說要是我撒手不管,最終丹波內圈所有的混種都會被屠戮一空,因此綠日向天文會發起反擊,瀛洲過半陸沉,年底的諸界之戰的序幕提前展開……我來這裡是為了拯救世界,避免戰爭,你信不信?」
「你覺得呢?」槐詩斜眼看著他:「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是毀滅要素來著,說不定最後還要毀滅世界呢,你要不要砍死我算了?」
「……我真沒開玩笑。」
「我也沒啊。」槐詩正色說:「我很認真的。」
柳東黎大怒:「那你就說幫不幫我了?」
「因為你一句扯謊背叛天文會?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出生入死?頭鐵到去做一件就算干成了也會把所有人都得罪光的破事兒?」
槐詩也怒了,冷笑:「我有那麼傻麼?」
柳東黎沒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他。
許久,許久,槐詩移開視線。
笑容漸漸消失。
「草。」他低聲罵了一句。
柳東黎抬起手,把手銬湊過去。
槐詩不情願的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嘆了口氣,閉著眼睛給他解開了。
「承認咯,你就是爛好人,你就爛,你超爛。『
柳東黎吹了聲口哨,眉飛色舞,勾住他的肩膀:「放心,我現在可是同盟會長的『女兒』,以後我罩你,咱們兄弟在極道出人頭地,走上人生巔峰……」
「靠你?我他娘的還不如去地獄裡找小貓做樂園王子!」
槐詩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問:「費爾巴哈公館事件有關?」
柳東黎的動作停滯了一下,微微聳肩。
「要說關係……應該也有點吧,就當我發揮一下餘熱吧。」
他重新戴上了假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偽裝,恢復成了國色天香的小姐姐,眼神嫵媚又妖嬈。
槐詩整個人都麻了。
「看什麼看,你不也是小姐姐麼!」柳東黎冷哼:「大家大哥不笑二哥!」
槐詩懶得理他了,直接問:「生天目梨花,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就老頭兒的女兒啊,正在美洲的好好呆著呢,被老頭兒藏起來了。」
「那生天目老頭兒……靠得住麼?你就這麼信任他?」
「原本我還沒來天文會的時候,在瀛洲廝混過一段時間,他還算是靠得住——」提起這個,柳東黎莫名的嘆了口氣:「總之,他身上沒有嫌疑就是了。我沒告訴他你的身份,你記得自己不要說漏了。」
一提起老柳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槐詩頓時就不困了,眼睛裡一陣放光,湊過來低聲問:「那綠日的大統領跟你……咳咳,你們那個……父子之間……」
柳東黎白了他一眼:「你查戶口的麼?」
「這不是請你幫個忙麼!」槐詩低聲說:「你他娘的都是梁山大少爺了,就不能幫我說句好話?」
「不巧,『梁山』里的少爺不止一百零八個,而且也輪不到我。況且,我說話真管用,你覺得當初紅手套還會背刺我?」
老柳最後一次翻了一遍倉庫,不止究竟是失望還是輕鬆,神情複雜的向著他招手:「走了走了,有話等會再說,還有……」
在出門之前,他腳步停頓了一下。
升天木梨花整了整自己的髮型,回頭楚楚一笑,紅唇輕啟:「今晚你就別想睡了哦,懷紙君~」
死一般的沉默里,槐詩面無表情看著他:
「——死禿子給爺爬!」
.
.
等梨花小姐再次回到宴會廳里的時候,所有人都移不開視線了。
好像經過了一場劇烈運動一樣,腳步略微的有些蹣跚,幾根紊亂的髮絲被汗水貼在臉上,她的臉色微微發紅,眼波流轉時說不出的嫵媚動人,舉手抬足之間更加的風情萬種。
那華麗的長衣還帶著細碎皺褶,還有好像變了位置的腰帶……
只是看一眼,就能夠分辨出那種疲憊和滿足……
突如其來的死寂里,所有人目瞪口呆,下巴脫臼的聲音不絕於耳。
混賬東西,你們究竟悄悄做了什麼!
那些悲憤和震怒的目光像是利刃一樣,將跟在後面的懷紙素人刺穿了。無數妒火在熊熊燃燒,自那些漆黑的眼瞳中。
槐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對這個世界徹底絕望了。
而生天目梨花則仿若無事發生一般的,回到了父親的身旁,微笑著回應著父親的問話。
「你現在的身份好歹是老朽的女兒,麻煩顧忌一下自己的名聲好嗎?」
生天目老頭兒的笑容滿是『寵溺』和『慈祥』,在別人看不到的死角悄悄瞪了一眼這個傢伙,低聲問:「都調查清楚了?」
「不是荒川家。」梨花回答。
「竟然不是?」
生天目愣了半天,難掩愕然,許久,低聲感慨:「既然如此的話……神城未來下落應該就沒有其他的可能了。」
沉吟片刻之後,他低聲問道:「你……確定麼?」
「來都來了,為什麼不試一下?」梨花微笑著回答:「反正時間站在我們這一邊。」
生天目想了想,頷首。
「行。」他說:「那就試一下。「
就在父慈女孝的溫情對話結束之後,梨花起身退下,而生天目的笑容漸漸消散,看向大廳內同盟的骨幹時,眼神就變得肅冷起來。
原本低沉的喧囂迅速平復了。
野獸們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嗅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死寂里,所有人都低下了頭,等待著來自會長的訓話。
直到最上首,傳來老人的聲音。
「作為同盟所推舉出的領袖,老朽自然不能無所作為,定然要做出一番事業,回報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才行。
所以,我看不如這樣……」
生天目想了想,認真的說:「飯也吃完了,酒也喝過了,那麼乾脆趁熱打鐵,做點飯後運動吧!」
停頓了一下,新鮮出爐的同盟會長下達了自己的第一道命令:「召集所有的人手,帶上所有的武器,做好萬全的準備——」
「——今晚,突襲鐵王黨總部!」
淋著暴雨回家趕更新,寫完之後感覺自己人快沒了……趕快去吃點感冒藥睡覺了orz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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