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圓地方之人間世 第九節 神丹

    readx;    素素領著他，在偏廳換了身衣服，又細心的去廚房找人煮了些流食，：「剛醒來，你先吃點稀的吧，等你好了，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說罷，一臉的憐惜，竟是母性大發，又伸手過去，摸了摸他的頭。

    小姑娘一打開了話匣子，就嘰嘰喳喳的說過不停，將這青囊莊的事情一股腦的說了個七七八八。

    這莊子的主人是李光伯，李光伯本名李光祿，李氏謫子。李氏在泗州乃是大姓，他自幼天姿過人，又是富豪之家，家中眾長輩為他的前途自是盡力操持，為其到處尋訪名師，重金之下，得多人舉鑒，輾轉拜入得藥師門下，某一日，得藥師門大長老無方長老相中，收為弟子。無方長老醫術精絕天下，活死人醫白骨，有萬家生佛之譽。這藥師門傳承於上古，門下弟子大多為醫者，或懸壺濟世，或製藥煉丹，或開場設鋪。在這大陸之上自成一體，也算是頗有實力。總部設在蒼雲山的藥師門，自上古而來，從不介入爭端，卻是左右逢源，因其藥品醫術皆為當下亂世所需，許多年下來，雖經常受列強打壓，但也一直屹立不到。

    李光祿四十不到出道，三十年後成一代名醫，獨創紫玉定心經，在治療與修補神魂元神等虛無飄渺之物上獨樹一幟。李光祿也並沒有敝帚自珍，而是將其獻與師門，藥師門大喜，經眾長老幾番商議後，將李光祿破格引入長老會，成為長老會中最年輕的長老，風光無限。

    李光祿成為長老之後，繼續潛心專研，有時也獨自行醫四方，只是性情有反而有了些許乖張，再不復年少時沉穩。行走期間，一日忽逢青州城主胡萬庭攜女前往夏國王都紂城，路途上其女胡月華身染重病，李光祿一見胡女，甚為傾心，出手為其醫治，其後又與之同行，並耗費心血煉了一爐生髓散，與胡月華洗經易髓，讓其能強身健體，修煉起來事半功倍。只是胡女性情剛烈，對李光祿並不上心，動輒冷言冷語，稍差池便出手相向，李光祿醫術精絕，武力卻不是胡月華的對手，這一路下來，鼻青臉腫到成了家常便飯。到是胡萬庭有時看不過眼，便出言阻止，訓斥胡月華幾句。只不過訓斥之後，這李光祿又得倒霉。這樣的狀況一直到了夏紂都沒好轉過。

    李光祿卻也不曾氣餒，依然如故，就算有時送完了禮品還被揍個鼻青臉腫也未曾有一句怨言，用胡萬庭的話說就是：這小子是賴上了。

    素素講到這裡，很是裝模任樣的學著胡萬庭的模樣（雖然她也沒有見過胡萬庭的樣子）粗聲粗氣的說了出這句話。小姑娘板著張臉，一本正經的說來，說完自己到嘻嘻的笑個不停，笑過之後，小姑娘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頓時有些落寞。他也沒在意，反正在他聽來，一切都離自己很是遙遠，他的心智還不足以能了解這些，此時的他雖然頭清醒，智商還停在幼兒時期，素素所說一切，在他看來，只是將這文字拼接在一起的遊戲——他聽不明白為什麼。

    素素一個人想了一會兒，他也沒有打擾的意思，兩個人就靜靜的坐在那裡，他俏俏的看著素素的臉，看著她臉上神色變幻，他能在心裡感受到素素的猶豫和掙扎，只是漸漸的素素平靜了下來，那臉上的神情也堅定了起來。

    素素停了一會兒，又繼續講那李光祿與胡月華的故事。

    李光祿一邊糾纏胡月華，一邊繼續研究醫術，不久後，他在煉藥，用針等諸多領域都有非凡的見解，因而名傳大陸，一時之間風頭無兩，隱隱有問鼎藥師門掌門之勢。

    其後有人傳出李光祿此人竟在私下盜用師門物資，濫用生靈試驗藥品，法術與針技，手段殘忍，令人髮指。並查出李光祿某年某月，收購奴隸一批，用來試驗紫玉定心經，不久之後，這三十二名奴隸全都暴死。又有某年某月，李光祿名在某處誘拐乞兒數名，令其服用自己的新藥，八名孩童盡皆橫死荒野。又有李光祿見某人體質異常，遂將此人強行擄走，為了了解此人體質，將人殘忍的肢解成碎塊，好研究他的骨骼經絡，林林種種，藥師門內部也有此人雙手血腥，罔顧人命，此等魔頭，人人得而誅之的聲音。此真像一出，令藥師門聲望大跌，大長老引疚退隱，眾長老一至裁定李光祿本應處死，因其於師門有大功，故只將其逐出師門。

    李光祿被逐出師門後，心灰意冷，遊歷於大陸之上，遊歷三十餘年，終究秘密回到泗州老家定居，建青囊莊，改名李光伯。於泗州一地，活人無數，亦死人無數。世人愛恨皆有，卻又對其人無可奈何，故有毒手神醫之稱。胡女月華，此時風華正茂，聽聞李光祿被逐出師門，心灰間冷之後，便到處尋訪李光祿，欲再繼前緣。只是這次卻倒轉過來。這胡月華尋著李光伯之後，便在這青囊莊住了下來，青州城主之女，為了這李光伯洗手做羹湯，一付賢妻良母的模樣。胡萬庭幾番勸阻，父女兩人為了李光伯，臉都翻了好幾回，胡萬庭心疼愛女，見這女兒鐵了心要與這李光伯在一起，也只能長嘆一聲做罷，不再阻攔。但這李光伯此時失意之極，對這胡女也不假以顏色，只是這胡月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倒是將往昔李光伯的手段學了個十足，她任勞任怨，操持這青囊莊，將之建設得十分的紅火，兩年後，李光伯終於被胡月華真情所動，重新振作了起來。胡氏初嫁之時，兩夫妻到也和和睦睦，相敬如賓的過了一段日子，待得兩三年後，胡月華故態復萌，大小姐脾氣發做，鬧得青囊莊雞犬不寧，有事稍不如意，便大打出手，李光伯醫術高明，武藝卻不是胡氏對手，加之李光伯本來就對胡月華打心底里愛慕，成親之後對胡月華也是疼愛有加，多方忍耐，一而再三，竟然畏妻如虎，毒手神醫從此患病「妻管炎」再無藥可醫……

    胡家家傳天罡明鑑以剛生柔，練到深處剛柔並進，是大陸上有數的中正和平的功法。隨著修為日深，胡氏性情愈發平和沉穩，李光伯在青囊山莊與胡月華隱世不出，每日裡也行醫救人，調藥煉丹，順便也做些見不得光的試驗，胡氏武將家門，生生死死也只等閒，說過幾回，也就由他去了。這日子到也過得自在。李胡二人於三十年前生有一獨子李嵐，如獲至寶，夫妻二人，盡心教育，傾力培養。李嵐天姿絕倫，更得父母傾力培養，又拜得泗州城主紀越為師，習得驚鴻劍譜，身兼三家之長，一身醫術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每每有驚人之語，發李光伯之深思。

    忽有一日，李光伯老友王松來訪，王松乃南方粟國之人，以巫為醫，有好事者將之與李光伯二人並稱「北伯南王」皆為醫道聖手。兩人因醫結緣，李光伯雖被逐出師門，但兩人交情未斷，王松不止一次私下言及此事，斷言此事為小人暗中加害。但李光伯坦言自己確實有做些人體實驗，被人查到，只能算自己倒霉。老友兩人相聚後整日裡談醫論道，並將心得一一傳與李嵐。

    一日裡三人突發奇想，要煉一味奪天地造化之靈丹，謂為先天一氣造化神丹，丹成後醫死人活白骨，斂神歸元，通經化脈，能使人一步登天，成就絕頂修為。每日裡三人就此爭論不休，各種奇思妙想，沒一而是。李嵐終就年輕氣盛，一怒之下，於某日離家出走，留書於家中，言及要以一已之力，煉成此丹，從此杳無音訊……

    李嵐出走五年後，一日裡，家中李嵐命燈如風中殘燭，几几欲滅，李光伯大驚，只得以秘法保得命燈一熄不滅，並花重金求宗師卓東來布下七星續命大陣，方才護得李嵐命燈周全。但因不知李嵐人在何方，還得要南方魔域大祭司施展輪迴光鏡，方可溯本返原，追查到李嵐下落。大祭司施展輪迴光鏡要耗費半生功力，元氣大傷之下需大回魂散與明玉定心丹補元歸氣，大祭司看在李神醫面上答應出手，但大祭司乃山陰國之重臣鎮壓山陰四方，若是功力減退，怕是山陰國就立有大變，是矣大祭司須有兩丹備齊，自己無後顧之憂方可出手，但此兩種藥物極為難煉，加之幾味主藥十分之難尋，是矣一拖再拖。

    李光伯與夫人胡月華亦無他法，只得

    林林種種，小姑娘一一講給了他聽來，不知不覺已至黃昏，至於要找師傅看病之事，也被小姑娘忘記得一乾二淨，直到李光伯幾人尋來，卻已是晚膳時分。兩位醫師稍稍一查，覺得暫無大礙，又思尋來日方長，這一時也沒有什麼好的計量，只得用言寬慰。

    他於此事更沒有發言之權，想想無用，也就不想了，便依李光伯之言，就在青囊莊待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