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圓地方之人間世 第三十一節 器械
readx; 李尋正在想念素素的時候，素素正在家中陪著張老夫人說話。素素回家已有些日子了，張府老夫人大壽，自然有百官來賀，素素獻上了王松秘制的百草回春丸，一壺百粒，一延壽一年，引得眾人側目。張老夫人更是大喜不勝。張懷玉也是老懷大悅。這張懷玉大司馬自小志向遠大，練文習武，發右圖強從不落後人，年輕時在外領兵打仗，立功甚著，又積累軍功直大將軍，被粟王相中，官封大司馬，主管全國一百七十三萬軍隊。其中自然也有官場上的風雲動盪，爾虞我詐。大馬司都以一種軍人的鐵血強硬生生撐到了現在，張懷玉一直到了兩百多歲才娶妻生子，其中易弦三次。這素素是最後一任妻子所留。這一位夫人在十六年前一次敵國針對大司馬的刺殺中不幸身受重傷，一年後生下了素素。不久便身故了，那時素素才四個多月。大司馬對這一位妻子最是疼愛，愛屋及屋之下，幾個兒女里最喜歡的也是素素，見到素素身體不好，便千方百計找來了神醫王松為小女兒治療，那裡想到還賠了個女兒出去，自己這父親一年到到也看不到幾次，女兒也成了一個野丫頭，雖然張府與那神醫到是日漸親近，張懷玉總覺得有些得不償失。千叮萬囑之下，女兒終於是回來了，張懷玉見著了小女兒，看到女兒的氣色不錯，自然很是高興，還沒來得及一家人共享幾天的天倫。卻又聞報，粟國近來發現鄰國商蘇兩國有所異動，這等軍國大事，身為粟國的最高軍事長官，張懷玉的事情多得令人髮指，幾個哥哥也各有司職，自然也是沒有多少時間陪小姑娘。兩個姐姐都已嫁人，雖然無所事事，但兩位大小姐的生活圈子，素素又覺得沒趣。王松一回到粟國，也有許多老友要走動走動，他這時才將素素帶回家裡團聚，自然也不好意思又帶著素素到處亂走。
這天張府家的兩位大小姐張玉嬋與張玉雁來到張府，陪著小妹說了回話，又想邀她一起去到相熟的粟府，參加粟府大小姐舉辦的詩會，素素這些所和王松在一起自由自在慣了，回到家裡也是一副素麵朝天的打扮，她前些日子與兩個姐姐參加了一次什麼會，穿了一身繁瑣無比的衣服，盛裝出場。雖然素素不是那種天姿國色，但一個大司馬家的幼女就能代表了一切。素素一出場，這會就好像是專門為她而舉辦的一樣（素素回去後一問，才知道這場聚會還真是為自己所設），一眾與會人等齊齊圍著素素，各種諂諛媚諂不絕於耳，小姑娘與王松在一起，養成了直來直往的性子，不是兩個姐姐見機得快，老早就發做了起來。不說別的，捉弄人，素素大小姐可是一把好手。兩個姐姐推說素素身體不適，將素素中途就帶回了家中，素素大小姐自然老大不高興，在張老夫人面前發了一通的小性子，老夫人好言相慰，小姑娘還是有些悶悶不樂，老夫人沒法，只得答應以後少讓素素去應酬，素素這才轉涕為笑，一頓嬌撒下來，哄得老夫人眉開眼笑的甚是開心，有了老夫人這塊擋箭牌，素素這才清靜了不了，但兩個姐姐還是有些不甘心，也想讓妹子多接觸些年輕才俊，日後有個好婚姻。這不，又來了。素素腹腓不已，只得又將老奶奶搬了出來，這才了事。
素素又陪著老夫人談了些這幾年所見趣事，講到在青囊莊上種種，張老夫人對兩位神醫的所作所為也是啼笑皆非。祖孫兩盡皆開懷。
這時的紀缺剛剛帶著三名近衛匆匆的來到城北的軍械司，這一處有十七棟房屋的院落，四周是高高的圍牆，這牆是在裡面加固了的，外面一層是黑鐵石加上礦石膠，在鑄牆的同時嵌進了鐵壁陣與厚土陣。那牆上玄奧的紋路就是陣法的基礎，在牆修好之後又在後面種的一層太歲木棉，現在這層太歲木棉已經長成，它們附著在牆上，形成了厚約半尺的半透明亮綠色的膠質層，可以緩衝一切的重擊傷害。
院子裡的房子橫七豎八的修在那裡，乍一看上去雜亂無章，實際上這些房子是參照泗州城的地脈所建，因為大的地脈節點的能量要供應城牆，所以建這器械司的時候只得選了一些地脈節點稍多些的地方設立，紀缺屬下的幾位土木大師竭盡所力才將房子建在地脈之上，這十七處節點各有陣法，一但激活，可以為這器械司提供覆蓋整個院落的能量罩，能維持一個半時辰，在這段時間內可以承受將近二十名將級高手全力猛攻而不破損，而整個泗州也拿不出如此之多的高手。紀家在這泗州傳承近二十代人，已經將這處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整個夏國三十一州，泗州的實力能排進前三。
紀缺才一進門，那器械司的林長望大人領了一人早就恭候在了院內。兩人一見面，林長望遠遠的行了一禮，紀缺便一揮手：「林大人，先進屋說話，」
林長望正眼一望那紀缺，只覺得雙眼微微一痛，心下駭然，紀缺劍道方才大成，身上的劍意還不能收發自如，整個人便如同一把新成的寶劍，鋒芒畢露，修為不如他的林大人自然經受不起這外放的劍意。林長望收懾了心神，再也不敢看那紀缺，他也不多言，直接把紀缺帶到了右手邊的一棟房子裡，只見那房子門外掛一門牌，上書：「攻城」
一行六人穿過了三重門戶，地勢漸行漸下，這一處制器之所，竟然建在了地下。走了不到一刻鐘，地勢一直向地下延伸，每隔十步就有一處大放光明的圓石，這圓石乃深海螢魚頭頂骨所制，輸入少量真氣便能保四個時辰光明不滅，是許多富人家中照明必須。幾人在這甬道里默默前行，這路雖然直往地下，卻也漸漸的開闊了起來，幾人來到了一處大門之前，那門做漆黑，在螢石的光照之下，發出一種暗沉的金屬光澤。
林長望與帶來的那人互相望了一眼，又轉頭對紀缺微一示意，紀缺點點頭，林長望與那一各自從身上掏出了一柄鑰匙，這鑰匙形如短劍，邊上生了不少的鋸齒，兩人將鑰匙對著大門上左右的匙孔，插將進去，各自往一邊，用力一扭，紀缺身後走出兩名近衛，雙掌貼在大門之上，一齊用發力，大門無聲無息的分向兩邊，露出了門後的情景。
這門後是一處碩大的空間，大約有一個足球場的大小，門一打開，一陣嘈雜就涌了出來，在靠近門的這一邊有許多人員在來來往往，一排像符車一樣的東西一字排開，有四輛之多。
那車高有三尺五的樣子，寬有二尺，長約五尺，底下四個小輪子，顯然是可以行動的，面朝眾人的一面有一圓形的盤，盤中有一十字，上刻有許多的刻度，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又上下各有一指針，有幾個人正在撥弄這些個指針，在車的另一面有一短短的粗管伸了出來，黑幽幽的不知有何用處。
林長望這才對紀缺說道：「城主，這就是我等歷時三十年，改進的攻城器械，是在攻城弩炮的基礎上改進而成。我們的符文師將弩炮所用的長為一尺徑四寸的符箭改為了像現在這種。」他指著一人捧過來的一個盤子上的圓形事物，：「這是我們的新式彈藥，是用了泗州所產爆炎石所制，配以十七種符文，纂刻於其上，比之普通的攻城弩威能大的一倍有餘。這符紋經過我們這麼多年的研究，我們發現……」
紀缺道：「這些先不去說它，我想知道它有沒有經過實戰？實戰的效果怎樣？」
林長望道：「已經經過了測試，已經可以投入到實戰之中，只是這成本……」
紀缺道：「先試試威力吧，成本的問題我們等下到上面去說，這裡可以試射麼？
林長望看了看旁邊的人，那人點點頭，又對著另外一人說了幾句，那人跑到那一排攻城弩車之外，拉過幾個，將另三台攻城弩車拉到了一邊，只剩下一台攻城弩車放在正中央，在這對面的遠處，有幾個術師模樣的人發動的法術，將一塊大大方方的東西弄了出來，放在攻城弩車的正對面。又有幾個符師模樣的人，在這邊將那車的機關打開，不知撥弄了什麼機關，那車「卡」的一聲輕響，伸出了一個小小的管子，那符師便將幾顆那種新式的彈藥輕輕的放到了那管子裡，然後又撥弄機關，讓那管子縮了回去。彈藥上好後，幾名符師退到一邊，林長望和與他同來之人一起走到車前，一人伸出一手，握住了車兩邊的把手，林長望與那人從身上各拿出了一塊靈石，同時運功，只見兩人身上漸漸透出了兩色的真氣，沿著兩手，輸入了那把手之上，那車身同時亮起了光彩，一絲絲光亮在車身上閃動遊走，最終匯聚在那粗管的管口，下一刻，一顆西瓜大小的青色光球從管口射出，直奔那堆方方正正的東西而去。
「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