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在大唐,難免隨波逐流,但是人口買賣,房俊卻不打算親自參與。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哪怕整個渠道都是由他一手搭建,初衷乃是為了大唐更快的發展,獲得更多的勞力,卻絕不願親手沾染這份利益。
後世的教育對他根深蒂固,喪良心的錢財絕對不沾。
縱然這看上去有些掩耳盜鈴,與當了表子還要立牌坊並無二致,可有一座牌坊,終歸能給自己找那麼一點心理安慰
薛萬徹很興奮,剛剛決定遠離荊王、親近房俊,就得到這麼大一個禮包,「錢途」光明心情大好,所以當盧國公府的家僕送來請柬,說是程處弼與李思文、屈突詮、劉仁實、秦英道等人在醉仙樓小聚,薛萬徹立刻表示這頓他請,誰敢跟他爭,他就跟誰急
房俊無語,吾等小夥伴小聚一下,您這位鬍子拉碴的大叔跟著摻乎啥
不過薛萬徹這人渾,此刻熱情高漲,明里暗裡連番勸說也不行,房俊也只能聽之任之,將他帶上
醉仙樓從老鴇到龜公,再到姑娘、夥計,見到房俊的時候盡皆兩腿打顫,實在是這廝對於醉仙樓來說基本沒有什麼美好的回憶,幾乎每一次前來,都得招惹出一番風波。
偏偏這人現在位高權重,又是自家東主河間郡王的忘年之交,非但不敢將其拒之門外,連面上一丁點兒的不豫之色都不敢有,一個個陪著笑臉,屁顛兒屁顛兒的伺候著,唯恐這廝有所不滿,又大鬧一場
待到房俊與薛萬徹聯袂上樓,直奔雅室,醉仙樓的老鴇立刻吩咐下去,從現在起,但凡是京中世家子弟前來,盡皆擋駕,不予接待,理由就是醉仙樓已經被房俊給包下來了。
她實在是害怕又有不長眼的招惹了房俊,現在那雅室里儘是勛貴二代,一個個血氣方剛趾高氣揚,現在又加了一個更不著調的薛萬徹一旦發生衝突,還不得將醉仙樓整個拆咯
薛萬徹一向覺得自己很會玩,雖然讀的不多,但是見識絕對不少,玩的時候也放得開,鬥雞走狗聲色犬馬,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就連眉清目秀的小廝他都玩過。
可是這屋子裡擺著一個碩大的銅火鍋,肉菜醬料琳琅滿目,甚至還有幾樣東海送來的海鮮切成薄片,出現在嚴冬的長安城中價比黃金,然後男男女女席地而坐,拎著酒罈子喝得暢快,抄著筷子時不時自火鍋中撈出香噴噴的薄片羊肉、蔬菜、海鮮,然後嘻嘻哈哈吵鬧一團
這可都是勛貴世家的子弟啊
縱然祖上有些出身草莽,但是這麼些年養尊處優下來,誰家不是鐘鳴鼎食,養成了一身的規矩
況且在場的這些可都是醉仙樓首屈一指的當紅歌姬、清倌人,平素那都是精心調教出來的,許多人都是犯官之後,當年亦是大家閨秀,講究的是笑不漏齒、語莫掀唇,結果眼下,卻是各個放浪形骸,袖子擼到胳膊肘,露出一截欺霜賽雪的小臂,盤腿坐在地席之上,笑起來前仰後合釵橫鬢亂,毫無淑女之儀態。
這也太會玩了
張大安坐在正對著房門的位置,這位鄒國公張公謹的三子毫無國子監學霸之儀態,敞著懷摟著一個清倌人,正任由美人用纖長白皙的玉指將一顆翠綠的葡萄塞進嘴裡,甚至還吸吮了一下那纖細的指尖
見到房俊開門入內,張大安趕緊眼下葡萄,拍手道「二郎怎地才來吾等久候多時矣」
房俊眼睛掃了一圈,似笑非笑道「所以,等不及了,便先開席了是吧」
張大安笑道「二郎誤會,非是吾等不願久候,實在是美人在座,總不好讓美人餓著肚皮咕咕響吧」
這話說完,頓時引來一陣嬌嗔,他懷裡的美人更是沒骨蛇一般扭動不依,嗲聲嗲氣嬌羞道「三郎真過分,女兒家被你這般形容,哪裡還有人要」
張大安正欲調笑兩句,猛地見到房俊身後伸出來的一顆碩大的腦袋,正瞪著眼睛興致勃勃的打量著房間裡的情形,頓時吃了一驚,急忙住嘴,將懷裡的美人推開,匆忙掩了一下衣襟,起身施禮道「小侄見過武安郡公」
張家與薛家並無交情,甚至張公謹活著的時候與薛萬徹齷蹉不斷,玄武門之夜正是張公謹獨守玄武門,將薛萬徹、馮立、謝芳等人擋在門外,李二陛下這才從容殺兄弒弟,鼎定乾坤,所以薛萬徹對其深恨之。
但薛萬徹眼下地位崇高,張大安不過是國子監一介學子,連一個爵位職銜都沒有,自然不敢托大,不將其放在眼中。
他這麼起身施禮,其餘諸人也發現了薛萬徹,趕緊都起來一一施禮,態度還算恭謹,只是盡皆心中納悶不是說房二與這位薛老三並不和睦麼今日怎地走到一處,看樣子關係還頗為親近
薛萬徹從房俊身後走出來,擺擺手,隨意道「免禮免禮,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見外」
張大安、李思文、程處弼等人面面相覷。
自家兄弟
拜託,您可是跟咱們的爹齊名的名將啊,你這跟咱們稱兄道弟,爹爹那邊怎麼論輩分
薛萬徹這人沒心機,是個自來熟,平素最是喜歡跟小輩們一起玩耍,像是杜荷、柴令武、以前的房遺愛等等,甚至包括李恪等皇族子弟,在一起也不擺架子,怎麼玩得開心就怎麼玩,甚是受到小輩們的喜愛。
這會兒也沒將自己當外人,徑自尋了地方坐了,也不講究什麼賓主之位,反正大家都席地而坐,隨意一些更自在。
坐下之後便連連揮手「愣著幹啥該吃吃,該喝喝,就將吾等成你們大哥,千萬莫要約束,以免玩得不開心」
眾人都看向房俊。
以前,房俊的存在感並不高,這個小圈子裡頭領頭的是李思文、長孫渙,等到房俊異軍突起,以不可阻擋之勢一路青雲直上,不僅自己搏了一個侯爵的身份,更是位高爵顯,深受皇帝器重,便隱隱有了「帶頭大哥」的氣勢,大家都尊重他,封他為尊,願意聽從他的建議。
房俊看著已然將一個歌姬攬在懷裡,任由歌姬給自己餵了一個「皮杯」的薛大將軍,撓撓眉毛,無奈一攤手,道「諸位不必客氣,敞開了玩兒就好。」
眾人頓時盡皆鬆了口氣。
李思文最活躍,離薛萬徹坐得也近,當即坐下,敬了薛萬徹一杯,笑道「叔父乃是當世名將,吾等在家時常聽聞長輩言及叔父之功勳,要吾等以叔父為榜樣,一直以為叔父亦是那等嚴肅恭謹的性子,卻不知曉原來這般開朗,來來來,小侄敬叔父一杯。」
薛萬徹拈著酒杯,並未飲下,而是瞪著眼睛問李思文「你爹在家中談及吾,還讓汝以吾為榜樣」
李思文點頭道「確有其事」
薛萬徹頓時大喜,哈哈笑道「娘咧李靖這個老匹夫,以前成天到晚跟老子板著張臉,好像老子欠他錢似的還以為這人瞧不起吾這個大老粗,卻原來私底下亦是佩服得緊,哈哈,好好好,飲聖」
當即一仰頭,一杯烈酒一飲而盡,絲毫沒有昨夜宿醉的影響,可見酒量之豪雄。
李思文卻黑了臉。
你這張口老匹夫,閉口老子的,當我不存在啊
不過見到薛萬徹鬍子眉毛一起掀動的興奮模樣,也就懶得跟他計較。酒桌上的話語本就不當真,再者說,誰不知這位就是個渾人,哪怕當著皇帝的面,怕是也敢不守規矩
待到房俊入席,氣氛愈加熱烈。
都是兒時的玩伴,固然隨著年齡的增長,地位的差距,漸漸有些一切別樣的尋思,未有當年那般純粹,但是這份情誼卻摻不得假,哪怕心底里隱隱有一些巴結的心思,亦未有太過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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