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萬徹躺在床上,身體上的痛苦完全被心裡的喜悅驅散。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不是房俊,自然沒有房俊那樣縱然百十軍棍下去也只是傷及皮肉的待遇,三十軍棍固然還談不上傷筋動骨,但皮開肉綻總歸難免。
原本還有一腔怨氣的,但是房俊親自帶著金法敏來到府上,告訴他不久之後抵達的第一批奴隸交易便交給他負責,頓時讓薛萬徹掉進了錢眼兒里,哪裡還敢埋怨房俊半句
丹陽公主自後院過來,便見到這位大將軍袒露著後臀,趴在床榻之上吸溜著茶水,哼著不著調的小調兒
坐在床榻邊上,一雙柳眉微微蹙起,忍不住叱道「能不能有點出息被人家像個傻子一樣耍了一回,回頭給點好處就忘了疼,瞅瞅你這個德行」
「哼」
薛萬徹將頭扭往一邊,悶聲悶氣道「吾就是賤骨頭,又與殿下何干」
「哎呀」丹陽公主柳眉倒豎,纖纖如玉的手指頭戳上薛萬徹的後腦勺,嬌叱道「長能耐了你是不是以為攀上了房俊,你腰板就硬了幾分哼哼,就算他房二再是能耐,不還是吾李家的臣子,見了本宮不還是得彎腰施禮,難不成還上了天」
薛萬徹大怒,扭過頭來瞪著妻子「什麼叫吾攀上了他論爵位,論輩分,他不過是一個侄小子,當年跟著老子屁股後頭的鼻涕蟲,老子攀扯他簡直天下奇聞」
「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你也就比房俊年長几歲,仗著趕上了好時候打了幾場勝仗,不盡娶了一個大唐公主,還敕封了一個郡公,若房二與你年歲相仿,成就會在你之下哪怕就算是現在,你爵位高於房二,那又如何瞧瞧人家,跟著皇兄身後阿諛奉承,又是皇家水師又是右屯衛,那東大唐商號你可知一年的進項是多少人家現在才是皇兄面前的紅人,將來太子登基,更是水漲船高,妥妥的一個宰輔你這個夯貨還有臉說什麼前輩後輩,你是前輩,他為何挖坑陷害你挨打」
「婦人之見你懂個屁」
薛萬徹梗著脖子,大聲道「滿朝文武,他房俊為何不去陷害旁人,卻偏偏要來陷害於吾這就是男人之間的情誼,你們女人不懂再者說了,你去朝堂上喊一聲問問,讓房俊陷害一回挨陛下一頓揍,然後補償一個無本萬利的買賣,你看看有多少人哭著喊著求陷害」
丹陽公主語塞。
事實上當真是這麼回事兒,被皇帝責罰一頓算得了什麼當今陛下胸襟開闊,犯了錯就要罰,但是只要你立了功,從來不吝於賞賜,更不會因為曾經的過錯便記恨於誰。
丹陽公主悻悻道「那你說,這奴隸買賣,一年能有多少進項」
「哼」薛萬徹翻個白眼「與你無關」
「薛老四,你要翻天是吧」
丹陽公主杏眼圓瞪,怒不可遏「吾乃你的妻子,怎麼能於吾無關」
薛萬徹道「妻子這個時候殿下想起來是吾妻子了你跑去偷人的時候怎地不知是吾的妻子你毫無廉恥、ydàng下賤的時候,怎地不知是吾的妻子吾薛萬徹鐵血男兒,胳膊上能跑馬,肚子裡能乘船,頂天立地鐵骨錚錚,卻要遭受你這般羞辱,還要顧忌孩兒、家族,不得不忍氣吞聲,那個時候,你怎地忘記了是吾之妻子」
紅著眼睛,一腔怒火盡數發泄
「你說什麼」
丹陽公主俏臉煞白,嬌軀一顫,不可思議的望著薛萬徹。
「說什麼你難道不明白真以為老子是個傻子,你背著我做了些什麼都不知道嗎」
「你你知道個屁」
丹陽公主又羞又怒,縴手揚起,甩了了薛萬徹一個響亮的巴掌,起身疾步離去,隱隱傳來啜泣之聲
薛萬徹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差點氣瘋了,大叫道「娘咧你這娘們兒偷人還有理了是吧老子忍氣吞聲不願聲張,你該敢打我我我我」
我了天半,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兩口子曾經如膠似漆了好幾年,後來不知為何漸漸疏遠,這幾年房事也漸漸斷了,隔閡更深。但是丹陽公主一直強勢,夫妻之間占據主導地位,時至今日薛萬徹亦是心存懼怕,也就是酒後失言冒出那麼幾句狠話,現在卻是半句狠話也撂不出
越想越氣,薛萬徹瞪著丹陽公主的侍女,怒道「還站著幹什麼不快快追上你家公主,偷男人的時候你好給望風,要不就上陣替你家公主抵擋幾回」
「噗通」
那侍女直接跪在床榻之前,不停叩首,口中道「奴婢該死駙馬息怒,您口中所言殿下偷人之事,其實其實是公主難耐寂寞,與奴婢那個啥」
「啥」
薛萬徹一雙牛眼瞪得好似銅鈴,氣得破口大罵「娘咧老子就是說說而已,你們特娘的還當真一起上陣那個王八犢子占了這般天大的便宜速速告訴於我,老子不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刨了他家的祖墳,老子特麼不是老薛家的種」
侍女嚇得小臉兒煞白,一雙小手搖得風車也似,臉色又由白轉紅,宛如塗了一層胭脂,訥訥道「這個那個是奴婢伺候殿下」羞澀不堪的垂下頭去,連露在外頭的白皙脖頸以及耳尖都紅透了。
薛萬徹張大嘴巴,就像被生生餵下去一隻蛤蟆
抬手揉了揉腦袋,努力回想著那日酒醉之後興致勃發,前往大半年未曾踏足的公主寢室,透過門縫所看到的那一幕。一個身材纖瘦穿著男裝的人正伏在妻子身上,手口並用,而自己的妻子則嬌喘細細
現在想想,好像還真有可能是個女人
許是自己久未與公主親熱,公主又正是虎狼年紀,耐不住寂寞,故而與自己的侍女假鳳虛凰快活一番,聊以
薛萬徹恨不得拿刀子自裁了斷,悔的想要撞牆。
這特麼都是什麼事兒
丹陽公主可不是個好脾氣的,自己這般誤會,已然是不可容忍之羞辱,不然不肯善罷甘休,甚至一怒之下跑去皇帝那裡告上一狀,請求皇帝判一個合離都有可能。
最要命的是,自己以為丹陽公主偷人,喝醉了酒胡說八道,全然被房俊那廝給聽了去,還曾寬慰自己一番自己豈不是放著好日子不過,自己把自己弄成了烏龜王八蛋,還唯恐天下人不知
薛萬徹閉上眼睛,腦袋一歪,衝著旁邊的牆壁就撞了上去。
「砰砰砰」
似乎唯有這般,方可緩解心頭的鬱悶後悔
那侍女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道「駙馬,不可」與聞聲前來的幾個僕役跳上床榻,將薛萬徹摁住,制止他瘋狂的「自虐」行為。
薛萬徹撞得頭暈眼花,忽然又想到,就算被皇帝責罰,就算被房俊笑話,然而千般不是,豈能比得上公主並未偷人這個事實心頭一松,喜悅頓生,叫道「快快扶我,去殿下房內請罪。」
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男兒臉面了,只要能夠哄得丹陽公主轉怒為喜,就是下跪又有何妨
更何況,他從來就未曾在丹陽公主面前有過尊嚴臉面這個東西
僕役道「殿下剛剛盛怒之下,已然命人備車,出府前往皇宮去了。」
薛萬徹「」
娘咧
這剛剛挨了三十軍棍,丹陽公主跑去宮裡再告一狀,皇帝盛怒,豈不是還得再挨一頓
薛萬徹捂著後臀,心中一抽。
可是左想右想,這一遭怕是也逃不掉,但想到自己老婆並未作出傷風敗俗之事,與侍女假鳳虛凰一番算得了什麼再者,又因此攀上房俊,得到了一筆大發橫財的買賣,怎麼算都是自己賺了
「來人,備車,吾親自去宮裡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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