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說道:「陸爺給我們帶話,讓大家拿著斷刃來廟角村,除此之外什麼都沒交代,這說明什麼?斷刃肯定就是此行的關鍵。現在看來,斷刃很明顯是要引導我們來這裡,所以,這次陸爺讓我們帶著它來,應該就是查找九鼎的下落。」
張野跟著說:「沒錯,根據羊皮卷提供的線索,這黃帝九鼎每一個都與斷刃有關,你現在拿著的這個斷刃,就是出自九鼎其一的某一個,而且,就在這裂縫下面。這樣看來,我們有必要對這裡進行一番探查。」
大奎這時也嚷嚷道:「是啊,這些天我都快閒出病了,好不容易找到事做,怎麼能後退呢。咱們什麼大場面沒見過,該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別猶豫了,婆婆媽媽的不像個男人。」
我靠!沒想到我這是擔心大家安危,卻被他給鄙視了。
我等了大奎一眼,轉頭對老潘說道:「既然大家有沒問題,那就多加小心好了,我們一起去看看。」
說完我就順著斷刃的指引,一點點的向裂縫走去。
這兩天氣溫比較高,陽光充足,河道里的淤泥被曬得裂成一塊塊的干土,踩上去後發出咔咔的響聲。本來還擔心在上面行走會陷入淤泥中,現在看來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
裂縫的面積很大,最近的邊緣里岸邊只有十幾米遠的距離,只是我想要查看的巨樹上的平台,卻是在河道中心的位置,也就是這「大眼睛」的中心部位。
隨著不斷接近中心地帶,我感到斷刃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逐漸趨於安靜,我這才將注意力轉到巨樹上面。
巨樹露出河道的部分雖然看似不高,但也有十幾米的高度,繁茂的枝葉蔽日遮天,站在下面讓人感到自己十分渺小。
我們幾人來到裂縫近前停了下來,由於土靈珠護罩的阻隔,使我無法看清巨樹的細節,此時斷刃也恢復了平靜,加上激發保護罩需要不斷輸出靈力,消耗十分巨大,我就將土靈珠收了起來。
保護罩消失後,大家都滿臉訝異的看著巨樹。
露在地面的樹幹,大約三、四米的高度上沒有枝葉,但細看之下卻發現,這上面全是密密麻麻如同蝌蚪般的字符,全部寫在樹幹開裂的紋理之上,一時竟分不出是文字還是符號。
這些都不算讓我驚訝,最讓我感到震撼的是,這巨樹正散發出一股強大的生命氣息,給我的感覺更像是面對一個人類,並且不斷的在釋放著一種善意,就好似想要安撫我們一樣,我回頭看去,所有人都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我感到有些不妙,這巨樹竟能影響到大家的情緒,剛要對他們說些什麼,就聽到張野說:「樹上有東西。」說著一下跳上了平台。
&心點,這樹有古怪。」見他已經跳了上去,我只能提醒他多加小心,卻也有些好奇他發現了什麼東西。
這個平台是由樹枝交叉糾結在一起形成的,雖然上面有許多縫隙,但是站上去完全不用擔心安全,因為縫隙最寬處只有一拳左右的距離。
張野跳到平台上之後就蹲了下來,只見到他伸手在腳下的樹枝上拿起了什麼東西。
待到他回來後,卻是將那東西遞給了我,這竟是一張符籙,而且這張符籙我還十分的熟悉,赫然就是青松道長的隱身符!
這是怎麼回事?我立刻有些轉不過彎來了,難道說青松道長也來這裡了?這有些說不通啊,他來這裡做什麼?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此時我已經忘記去思考巨樹出現的原因了,完全被這張隱身符所震驚了。這巨樹是我們眼看著剛從地下升上來的,可是這張靈符又怎麼會出現在這上面?
我現在腦袋裡一片混亂,很多事都說不通啊。
老潘這時出聲問道:「你認識這東西?我看著好像不是你用的那兩種靈符。」
我點頭道:「不錯,確實不是我用的靈符,這是我一個朋友的東西,他叫青松道長,曾經和我一起進入天罰之地,找到並帶出了桑吉……等等,我知道了,老道並沒有來這裡,靈符應該是桑吉扔下的!」
其他幾人面帶茫然,看樣是沒聽懂我說什麼,不過這都不重要,我現在急需理清這裡面的關聯。
首先是青松道長,表面上看他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他沒有來這裡的理由。而且從時間上看,他已經回茅山宗了,因為他必須把師門遺物帶回去。就算他再來這裡,時間上也來不及,不可能比我們還早一步到達此處。
再有就是桑吉,之所以想到的會是她,是因為在天罰之地的時候,她曾經在青松道長那裡要了許多符籙,雖然她是為了防身,但卻一直沒有機會使用。很顯然,桑吉曾經出現在這裡,並且扔下符籙向我示警。
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合理的推斷,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這巨樹應該在之前就升上來過,桑吉被人帶到過這裡,只是,她現在又去了哪裡?
我又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巨樹平台,再沒有其他有用的發現,我將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
大奎卻說道:「這有什麼的,大樹既然能升上來,就肯定可以再下去,你那小師妹肯定是坐著巨樹電梯到了下面。」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大奎,他這句話一點將我點醒,是啊,這巨樹可不就像是一部電梯嗎。既然它能上來,就肯定可以再下去。這樣看來,桑吉很有可能已經被人帶著到了下面。
我不由得看著手中斷刃說道:「巨樹很顯然是感應到了斷刃,這才升上地面,難道說,綁架桑吉的那些人,他們手中也有九龍劍的碎片?他們在我們之前就來過這裡。」
這個可能性很大,其他人也都認為這個猜測成立,大家懷著半信半疑的心態,慢慢地走上了巨樹平台。
走上去才知道,這看似柔弱的樹枝卻是堅硬無比,跟才在地面上並無二致。見到沒有什麼異常,我就走到了樹幹前查看起上面的蝌蚪符文。
這些「蝌蚪」既象文字又象符號,我從未見過類似的符文,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看久了這些蝌蚪就像是活過來一般,不停的在我眼前遊動,並且按照一定規律拍成一組組的圖形,只是我看不懂這些圖案的意義。
我用力搖了搖頭,這才擺脫了眼中幻象,這符文果然有古怪,我連忙將視線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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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斷刃忽然猛地一震,隨後散發出朦朧的光暈,映在了近在咫尺的巨樹上。很快我就發現,光暈照在樹幹上後,那些古怪的蝌蚪符文忽然動了起來。
雖然在光暈中顯得有些扭曲,卻是真的在動,一個個符文就像是獨立的個體,猶如一個個跳舞的小人,正在瘋狂的扭動著。
隨後這些符文猛然間亮了起來,每一個都散發著金色的光芒,看上去更顯神秘古樸。
符文亮起的一瞬間,巨樹轟隆隆的震動了起來,我們趕緊聚在一起,小心的警戒著四周。
緊接著又是轟的一聲,巨樹開始緩緩向地下沉去。
大家互相對視了片刻,卻沒人說話,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情,看樣子大家心中已有默契,都想要跟著巨樹下去看看,這地底到底有什麼玄機。
雖然我後背冷汗直冒,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麼狀況,但看到大家興奮的樣子,心中也漸漸平靜了下來。不由得想到,這些人果然都是亡命之徒,好像就沒有他們不敢去的地方,真不是知道這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真的拿自己性命不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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