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道婆盯著徐甲,又一次問道:「彝族人最擅長紡紗,而且也有紡紗的傳統,相信你也精於此道吧?」
「這個,嘿嘿……」
徐甲撓著頭,訕訕一笑:「婆婆,我當然精通紡紗了,只是這時候紡紗,實在沒有什麼興致呢。」
實際上,他精通個屁。
但是,箭在弦上,不會也得會。
黃道婆盯著徐甲,本來興奮的臉色忽然轉冷,陰森森的哼道:「你為什麼這麼猶豫?你不會紡紗?呵呵,你說你是彝族人,是不是在騙我?我最煩別人騙我了。」
靠!
徐甲很鬱悶:這個黃道婆還真是難纏,出的問題也非常刁鑽。
紡紗這玩意我又沒學過,怎麼會呢?
而且,這台紡紗機明顯是老舊的那種,哪裡會操作?
徐甲愣神的剎那,黃道婆臉色越來越難看,殺氣騰騰,十指的指甲中,出現了犀利的繡花針。
隨時,都有可能向徐甲法器攻擊。
徐甲嘆氣:罷了,罷了,大不了惡戰一場。
黃道婆,是你自己找虐,別怪我辣手無情了。
忽然,徐甲靈機一動,帶著滿滿的笑意,向黃道婆說:「我們彝族人當然最會紡紗了,而且,我們把紡紗當成藝術品。可是,問題來了,我為什麼要把這門藝術表演給你看?」
黃道婆一愣:「讓你紡紗,還需要這麼多的理由?」
「當然!」
徐甲說的理直氣壯:「紡紗,可是一門藝術,就像品茶一般,講究可多了,你以為紡紗就是簡單粗鄙的手工活?呵呵,你也太小瞧紡紗這門藝術了。」
黃道婆有些暗喜。
紡紗可是她的拿手好戲,紡紗被說成是藝術,還是第一次。
黃道婆聲音忽然變得溫和起來:「說得好,紡紗的確是一門藝術,不過,到底怎麼樣你才能紡紗?」
「這也好辦。」
徐甲打了個響指:「常言說得好,高山流水遇知音,非知音,哪裡能品出其中三味。除非,婆婆也是紡紗高手,能品出紡紗這門藝術的高妙之處,我才能紡紗給你看。」
黃道婆頗為自負的一笑:「我若不懂紡紗這門藝術,那就無人懂得了。」
徐甲撇撇嘴:「吹牛皮誰不會,除非你表演給我看,不然,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好,我就先給你開開眼。」
黃道婆被徐甲給激怒了,雙手舞動,要開始紡紗了。
徐甲在一邊盯著黃道婆,心裡偷著樂。
「嘿嘿,黃道婆還是上當了,本大仙雖然不會紡紗,但是我會學啊,只要我看一遍,也一樣會紡紗。」
黃道婆回眸看了徐甲一眼,發現徐甲眼神詭異,心中起了猶疑,雙手舞動,一股股黑霧充斥在紡紗車周圍,剛好將紡紗車給湮滅在黑霧中。
紡紗車啟動,一道道紗絲從紡紗車中提煉成出,織就成了一批批紗布,紗布隨風飄搖,五顏六色,像是一道道彩虹。
「好看,好看。」
藍秀禾開心的甩動尾巴,卻又嘟著嘴,小聲道:「壞大叔,黃道婆好奸詐啊,居然用黑霧把紡紗車給罩住了,她是不讓你偷師學藝呢。」
徐甲撇撇嘴:「她也真是小瞧我了。」
藍秀禾道:「壞大叔,難道你能看見?你有透視眼?」
「嘿嘿,透視眼太低級了。」
徐甲俏皮的擠眉弄眼,道力提升至靈竅期,眉心處,那隻輪迴眼若隱若現,金光一閃而逝,穿透了黑霧,看清楚了黃道婆紡紗的手法。
黃道婆就是故意弄出黑霧,隱藏紡紗的手法,以免被徐甲偷師。
可是,他卻低估了徐甲。
區區黑霧,在徐甲的輪迴眼面前,簡直不設防。
黃道婆卻不自知,以為瞞過了徐甲。
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布匹似彩虹一般,漂浮在半空之中,看起來分外惹眼。
黃道婆表演完畢,揮揮手,黑霧散盡,頗為自負的看著那一片片五顏六色的布匹,向徐甲哼道:「年輕人,你覺得如何?這能不能稱得上藝術二字?」
徐甲笑了笑:「不錯,不錯,勉勉強強,趕得上我的一半吧。」
「你說什麼?」
黃道婆吃驚而又憤怒的盯著徐甲:「好大的口氣,既然如此,那就請你也展現一下藝術為何物,讓我開開眼。」
「好說,好說。」
徐甲剛才開啟輪迴眼,將黃道婆的紡紗手法看得清清楚楚。
他僅僅是不懂得操作紡紗車而已。
現在,他看到了黃道婆操作紡紗車的手法,自然融會貫通。
徐甲坐在紡紗車前,老老實實的撥弄開關,轉動紡紗車,紗絲從紡紗車中吐出來,在半空中繞了一圈又一圈。
黃道婆吃驚的看著徐甲操作紡紗車,原來他真的會使用這種紡紗車?
她剛才捕捉到徐甲猶疑不決的眼神,以為徐甲不會紡紗。
可是,見到徐甲手法如此純熟,心中不再懷疑。
這種紡紗車就是她傳授給彝族人的,紡紗車很特殊,只有彝族人會使用,若是外人,連紡紗車都開動不了。
徐甲會使用紡紗車,而且很熟練,說明他真是的是彝族人。
現在,黃道婆對徐甲再無懷疑。
徐甲有心震懾一下黃道婆,跟她套近乎,一心要紡出藝術品。
一根根絲線從紡紗車中吐出來,被徐甲炙熱的道氣一衝,直飛九霄。
滋滋滋……
絲線一圈圈的打轉。
開始,黃道婆還看不出什麼,可是到後來,圈子越來越大,疏密有間,張馳有度,尤其是每一道絲線都發出一股金光的亮色。
黃道婆最初以為徐甲織就的是一張蜘蛛網,如果那樣的話,雖然是也是藝術品,不過,與自己織的彩虹比起來,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不過,隨後她發現,自己想簡單了。
「奇哉,怪哉,絲線居然隱約發出金燦色的光芒,一輪一輪,像是月亮。」
想到這裡,黃道婆脫口而出:「我懂了,這是月亮,紗絲織就的月亮,真是太神奇了,幾乎以假亂真。」
徐甲將金燦的道氣灌注在絲線之中,讓絲線發出金燦之色。
絲線一圈圈、稀疏有度的縈繞出一輪圓月,原本陰氣森森的夜空,充滿了懷舊的意味。
徐甲站起身來,背著手長吟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朦朧月光,配上悽美的詩句,真是絕美。
藍秀禾看著徐甲,眼神中充滿了嚮往:「壞大叔真是有才呢,我好喜歡。」
黃道婆一生顛沛流離,導致性情大變,看著皎潔的月光,聽著悽美的詩句,心中感概萬千,觸動心弦,千年不曾落淚的她,眸子中充滿了濕潤,向徐甲作揖:「年輕人,你真厲害,我的彩虹與你的月亮相比,境界差了十萬八千里,我自愧不如。」
徐甲很得意:嘿嘿,本大仙也是懂藝術的人吶。
不過,他不能將得意表現出來,也還禮道:「承讓,承讓,我只是小小的展露一下藝術的魅力,讓婆婆相信我是彝族人。其實,我平時從來不顯擺的。」
黃道婆重重的點頭:「相信了,我現在相信了。」
徐甲順坡下驢:「婆婆,咱們都是自己人了,能否送我過關呀。」
黃道婆道:「那當然沒問題了,不過,過關之前,婆婆要送你一個小禮物。」
說著,拿出了一件嶄新的衣服,遞到徐甲面前。
衣服錦袖華麗,是一件古裝,絲線縝密,手工極好。
「真是好漂亮。」藍秀禾羨慕的雙眼冒金星。
黃道婆雙手托著衣服,送到徐甲面前,有些得意的說:「這件衣服我織了一年,現在送給你吧。」
徐甲看著這件精緻的古裝,心裡冷笑,但還是接過來,滿臉感動的說:「多謝婆婆衣服相贈,我告辭了。」
「別!」
黃道婆急忙攔住徐甲:「你穿上讓婆婆看看啊,給婆婆留個念想。」
「不用了吧?穿上這個好麻煩的,我急著趕路。」
「那怎麼行?你若不穿,婆婆不讓你上路。」
「當真?」
「當真!」
「那好吧,我穿上給你看一下。」
徐甲拿起衣服,沒有急著穿,而是翻來翻去,翻了個遍。
黃道婆蹙眉:「你翻什麼啊,快穿上衣服,我還等著看呢。」
徐甲笑了:「我看看婆婆的手工,真是極好的,翻一翻,學習一下。」
黃道婆笑了:「好了,穿上再看手工吧。」
「好,我這就穿上。」
徐甲將衣服翻了好幾遍,終於穿上了身。
這衣服確實精緻,徐甲一穿上身,氣質立刻提高了一大截。
「真帥。」藍秀禾眸子全都是小星星。
徐甲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還是婆婆的手藝好呢。哦,對了,婆婆,來而不往非禮也,你送我衣服,我也要送您一份禮物,不然我會過意不去的。」
「你送我什麼禮物?」黃道婆覺得很奇怪。
徐甲拿出來一雙鞋:「這是我剛才織好的一雙鞋,送給婆婆。」
黃道婆拿著那雙鞋,沒發現任何異樣,點點頭:「年輕人,有心了。」
徐甲笑道:「婆婆,你穿上試試吧,看看合腳不合腳。」
「這個……」黃道婆猶豫起來。
「婆婆,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不穿我送的鞋,是不是嫌我的手藝粗鄙,入不了你的眼?」徐甲故意激將黃道婆。
「那倒不是,好,我穿給你看。」
黃道婆不好意思拒絕徐甲的好意,穿上了鞋子。
「有點小!」黃道婆搖搖頭。
徐甲呵呵一笑:「小啊?呵呵,那就對了,穿小鞋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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