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拼盡全力,催動破天戟,瘋狂的戳向八卦爐。
但卻沒想到幾十萬張小鬼符咒被道火灼燒,從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宛如一張彌天大網,向他罩來。
「哼,什麼東西?不過是區區黃表而已,故弄玄虛。」
白起渾然不怕,堂堂殺神,豈會害怕虛無之物?
徐甲笑了:「說的沒錯,你是殺神嘛,會害怕這些小兒科的東西嗎?你就只當看不見,繼續拿著破天戟戳那個鼎爐玩吧。」
徐甲越是這麼說,白起越覺得這些小鬼符有些貓膩,擔心起來,難道,這些小鬼有什麼貓膩不成?
我墜入畜生道,什麼鬼沒見過?豈能害怕?
白起使勁甩了甩頭,對準了八卦爐,全力攻擊。
轟轟轟……
因為得了于吉道氣的加持,八卦爐通體布滿紫色,境界提升。
但和白起的破天戟對峙,耗費海量道氣,那道絢麗的紫色轟然褪去。
這相當於八卦爐的保護套被撕了下來,餘下的,只能靠八卦爐自身的能量來抗衡。
白起喋喋怪笑:「徐甲,你完了,這什麼狗屁爐子,馬上就要被我打碎了,到時候,你必死無疑。」
徐甲蹙眉,忐忑的看著八卦爐,鬱悶的搖搖頭。
他沒想到于吉的道氣居然緊緊支撐了一炷香的時間。
不過,時間雖短,卻也夠用了。
畢竟,白起是千年殺神,全力一擊,何人能當?
徐甲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的小鬼符已經就位,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白起,現在就讓你嘗一嘗道法九字箴言的厲害。」
他沒有急著控制小鬼符,而是拿出硃砂筆,在半空中揮毫潑墨:「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給我破!破!破!」
徐甲一口氣,一氣呵成,寫出了道家九字真言的全部。
以前,對付塞九爺、海珊之流,雖然他們也很厲害,但只要寫出一個字,或者兩個字,就可以幹掉他們。
但是,對付白起,必須九字箴言一起抬出來。
徐甲揮毫潑墨,道家九字箴言散發出金光,栩栩如生。
每一個字,都透著一股正氣,像是活了一般。
徐甲本來就累的不行不行的,寫完了九字真言,渾身就像是虛脫了一般,軟趴趴的坐在地上,氣喘吁吁。
藍秀禾懵了:「壞大叔,你寫你個字,就累成這樣?你也太虛了。男人這麼虛不好,要不,你吃點六味地黃丸?」
「臭丫頭,你懂什麼。」
徐甲看著栩栩如生的九字箴言,心滿意足的說:「這可是我的道法絕技,我偷學太上老君,得來不易。每一個箴言,都是一道禁忌,九字齊出,就相當於連成了一個禁忌陣法,威力強大,如同天羅地網,困住白起,應該能夠做到。」
藍秀禾蹙眉:「說的這麼漂亮,真不知道是不是壞大叔在吹牛皮。」
徐甲哼道:「少來激將我!也罷,小鬼符已經就位,現在,是九字箴言發威的時候了。」
轟!
白起催動破天戟,像是一根無所畏懼的長矛,能洞穿一些,奔著八卦爐刺去。
勢如破竹,空中發出一陣陣爆裂之聲,氣爆不絕於耳。
白起哈哈大笑:「這爐子廢了。」
「不好。」
徐甲拿八卦爐當寶,雖然八卦爐無堅可摧,但也捨不得和破天戟硬抗。
萬一,八卦爐被爆了怎麼辦?
「收!」
徐甲念頭一動,就在破天戟馬上要和八卦爐相撞的一瞬間,八卦爐收回了他的識海中。
「哪裡跑。」
白起看著八卦爐消失,收回破天戟,居高臨下,俯視徐甲:「沒有了爐子的保護,我看你還能掙扎多久,你受死吧。」
他雙臂揮舞,又將破天戟脫手投擲,又是一記魔力投。
「哼,美得你大鼻涕泡。」
徐甲譏諷一笑,大拇指和小指合在一起,雙手反轉,做出大手印,配合咒語,那九字箴言像是活了一般,圍成一個圈,向半空中撞去。
轟!
剛好和破天戟相撞,金光和黑光遭遇,爆發驚雷炸響。
「哈哈,徐甲,我的魔力投無人能敵,你完了……」
白起笑得開心,但看著眼前驚奇一幕,笑聲嘎然而止,再也笑不出來。
那飛擲的破天戟,居然被九字箴言撞了回來。
「這怎麼可能?」白起懵了,眼睛瞪得大大,不可思議。
藍秀禾高興的跳起來:「九字真言好厲害,壞大叔,我愛你。」
徐甲很得意的看著白起:「等著吧,好戲還在後面。」
徐甲一股坐起,又念動了一句咒語。
九字箴言圍成了一個金光燦燦的圈,將白起圍在裡面。
每一個九字真言都發出一股金光,像是雷射般,攢射在白起身上。
九個金燦燦的大字,封住了白起的頭、雙手、雙腳、脖子、腰、大腿、小腿,將白起死死鎖定,無法動彈分毫。
白起被鎖住,無法動彈,連破天戟都無法使用。
他呲目欲裂,發瘋了一般怒吼:「徐甲,你想困住我,不可能,我力大無窮,區區九字真言,豈能困住我。」
白起一聲怒吼,集中全部力量在腿上。
咣!
只聽一聲轟響,一條腿已經踢飛了罩在腿上的那道九字箴言。
一條腿解脫了。
「哈哈,徐甲,你困不我的。」白起很得意,飛腿踢踹其他的九字箴言。
藍秀禾急了:「壞大叔,白起踹飛了一個九字真言,他好厲害,怎麼辦呀,」
徐甲不理藍秀禾,而是盯著懸浮在空中的那些小鬼符,眉心輪迴眼湧向,輻射數萬小鬼符。
隨後,這些小鬼符像是活了一般,沒有規律的亂動起來。
砰砰砰……
白起拳打腳踢,使出蠻勁,摧枯拉朽一般,將九字箴言打碎。
這種目空一切的力量,超絕,駭然。
任何法術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不過是紙糊的。
「徐甲,你還有什麼花樣,只管使出來。」白起懸浮在半空中,目空一切。
徐甲指了指那些小鬼符:「就這些了。」
白起喋喋怪笑:「就憑這些黃表,也想制服我?你也太天真了。徐甲,既然沒有了花樣,那你就受死吧。」
他掄起一米多大的拳頭,向徐甲猛的砸去。
徐甲舉手,半空中輕輕一揮。
那些小鬼符,活蹦亂跳,像是一個個小人,圍繞在白起面前,盯著白起,有的在笑,有的在哭,還有的嘆氣。
白起驚詫無比:「怎麼回事?這是小鬼符怎麼活了?」
笑聲、哭聲、嘆氣聲,一股腦湧入白起腦子裡。
「這怎麼可能?」
白起使勁揉了揉眼睛:「這都是假的,都是假象。」
徐甲仰望天空,輕輕揮手。
小鬼符開始大哭,大笑,甚至於,開始說話了。
「白起,你活埋了我,你還記得嗎?」
「長平之戰,你投降了,你把我生生活埋,我八十歲的老母無人養活,也活活餓死了,你還我命來。」
「白起,你慘無人道,我投降了,你為什麼要大開殺戒?為什麼?為什麼?」
「白起,你墜入了畜生道,還胡亂殺人,你不可救藥。」
「你滅絕人性。」
「你慘絕人寰。」
「你該死。」
「還我命來。」
……
數以萬計的討債聲、辱罵聲、埋怨聲、大喝聲,一股腦的湧入白起的腦子裡。
「不,我不想聽,我不想聽。」
白起腦子轟轟亂響,數萬種聲音湧入腦子,腦子中翻江倒海,都似要爆炸了。
他捂著耳朵,不想聽紛亂的嘈雜聲。
可是,那聲音很有魔力,捂著耳朵也沒用,雖然混亂,但偏偏又很清晰的傳入耳朵,說的什麼,清晰可聞。
「不,我不想聽。」
白起捂著耳朵,滿地大滾,頭痛欲裂,嗷嗷直叫。
「別折磨我,別說了,都別說了。」白起第一次可憐巴巴的央求,沒有了殺神的兇惡樣子。
徐甲一鼓作氣,手一擺,數萬張小鬼符焚毀,化為一縷氣息,湧入了白起的腦子裡。
剛才,是在腦子外面吵,現在,所有的聲音就存在白起的腦子裡,紛亂嘈雜,勝過菜市場十倍,比人才市場還混亂。
嗡嗡嗡……
白起的腦子完全亂了,就連心魔都被嘈雜的質問聲,辱罵聲、羞辱聲給壓制了下去。
「你為什麼活埋我?」
「投降了為什麼要殺我。」
「我死得冤枉啊。」
……
聲音悽慘至極,白起都要瘋了。
「別說了,都別說了。」
白起抱著腦袋,歇斯底里大吼:「我一心為公,為的是華夏一統天下,我是殺了你們,是我大錯,是我劍走偏鋒。可是,我……我還不是為了天下一統?」
徐甲雖然已經力竭,但聽到白起說到這裡,忽然一聲大喝,最後一股道氣直衝白起,幾乎要刺刺穿了白起的腦膜,雷霆大喝:「坑殺活埋將士,為了的是華夏一統,不管手段多麼毒辣,終究是心存正義。可是,如今墜入畜生道,卻肆意殺人,為的是什麼?回答我,你回答我?你麻痹的回答我?你是殺神,為的是殺出一片正義,現如今,你胡亂弒殺,還有什麼資格叫做殺神?」
白起如遭重擊,心神大亂,丟掉了破天戟,抱著頭,使勁的撞擊著禿山,淚流滿面:「肆意殺人,為的是什麼,為的到底是什麼啊?我這是怎麼了?」
藍秀禾嚇得瑟瑟發抖:「白起這是怎麼了?又瘋了?」
徐甲強打起精神,腿都發軟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白起太難對付了,快跑。」
他撒腿就跑。
剛跑到出口,一隻大腳從天而降,擋在了出口處。
徐甲抬頭一看,正是凶神惡煞的白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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