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妒 第一百八十七章：兩敗俱傷

    當聽見楚狂歌的話語後，姚若愚不覺勃然大怒，且不論自己是以一敵三，單單是自己，現在的修為其實只有三境七重，若非是借著冰季法壇突破到四境七重，再借著毀滅劍意，根本就無法匹敵五境。

    惱怒歸惱怒，姚若愚也知道形勢不如人，索性就不想著回答，掠風劍一划，漫天鋒銳劍意頓時就勢一凝，與劍鋒合為一股，然後順勢劈斬而出，直取遠處羅榮的面門。

    他想的透徹，楚雷馳自己暫時不敵，石敏的底細自己又多少清楚些，那麼最先需要解決的自然是不知底細的羅榮了。

    瞧見姚若愚一劍朝著自己斬來，羅榮頓時老眼一眯，左袖一揮，袖中頓時飛出數道靈符，頃刻間就被道道藍焰焚燒乾淨，化為數道冰盾立在自己身前。

    只是姚若愚這一劍甚是迅猛，又有毀滅劍意的加持，劍勁剛剛觸及第一面冰盾，劍勁內充斥的毀滅力量已經將冰盾悍然撕裂，隨即劍勁破入其中，將之徹底崩碎。

    一劍破空，數面冰盾僅僅抵擋了數個呼吸的時間，就被先後斬破，隨後繼續朝著羅榮斬。

    「別猖狂！」瞧見姚若愚動作，楚雷馳頓時大怒，周身的血腥殺意猛然揚起，隱隱間化為一尊血鷹形狀浮現在他身後，隨即就見他右臂探出，宛如鷹爪般抓向那道劍勁。

    轟！楚雷馳一記血爪抓出，硬是將姚若愚的劍勁徹底擊碎，隨即楚雷馳身軀一晃，周身血色真氣翻湧間，整個人已經騰空躍起，如血鷹般撲向姚若愚面門。

    感覺到身前那森然血腥的殺意，姚若愚不覺眼角一個抽搐，掠風劍在胸前快速數個旋動，隨即手腕抬起，帶著劍鋒順勢一擊刺出，先前隨著旋動而瀰漫出的劍意頓時順著這一刺而自動匯聚合一，直刺身前的楚雷馳。

    嘭！伴隨著一記巨響，姚若愚踉蹌著朝後退出數步，楚雷馳則是凌空一個後翻，卓然落到地上，冷笑著看向姚若愚。

    皺著眉頭看向楚雷馳，半晌過後，姚若愚才悶哼著咳出血來，微微喘息了起來。

    姚若愚能夠匹敵五境的根本原因，正是在於他藉助冰季法壇臨時圖片到四境七重，然後再加上劍道之意，但是隨著他跌回三境，這份優勢頓時蕩然無存，畢竟三境與四境之間有著一道天塹的存在，縱然他身懷劍意，卻也難以越階與四境爭雄。

    活動了幾下手指，楚雷馳的身軀再次一動，身後血鷹虛影發出一聲鷹嘯的同時，他已經如閃電般來到了姚若愚身前，五指張開，鮮紅的真氣燃燒如焰，對著姚若愚面門直劈下。

    鐺！姚若愚橫劍一架，擋住楚雷馳一擊之後，左手忽然抬起朝著身前拍出，掌心的靈印悄悄一閃，頓時化為無盡的冰霜憑空湧現，轉眼間就將楚雷馳整個人徹底冰封，化為一尊冰雕立在原地。

    沒想到本來隱隱佔據上風的楚雷馳突然被冰封，石敏與羅榮頓時一驚，羅榮第一時間屈指結印，口中念念有詞，打算施法融化冰霜，石敏則是一提斬馬刀，人如雌豹般縱步而出，揮刀徑直一記橫斬。

    姚若愚自然時刻注意著二人的動作，立即收劍一削，與斬馬刀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隨即體內真元力流轉，讓整個人輕盈如柳絮般飄然掠起，順著石敏這一記橫斬朝後掠。

    石敏哪裡容他後退，刀鋒拖地，腰身一彎，隨即蹬地縱出，刀鋒貼著地面一路划動，隨即擰腰提肩，右臂揮起之際，斬馬刀已經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挑斬向姚若愚。

    石敏來的迅速，姚若愚反應倒是有了幾分緩慢，畢竟身為靈師的他只是借著秘法與靈器才能夠與五境抗爭，論及真的反應力，他的確不及這些本為五境的將師級武者。

    眼見身前刀影模糊，姚若愚索性心一狠，左手施法凝出一面冰盾護住身軀，然後右手持劍揮起一刺，徑直擊向石敏的胸口。

    沒想到姚若愚居然如此狠辣，關鍵時刻直接玩起了以命換命的手段，石敏下意識刀勢一緩，可是隨即她心頭就湧起一股怒意，身為陽穀軍的營將，她絕對是身經百戰的代表，如果姚若愚這種輩都敢搏命，自己又有何不敢？

    念到此處，石敏不顧遠處羅榮的驚呼，奮起全力揮出斬馬刀，根本不管那刺向自己胸口的劍鋒。

    啪的一聲，姚若愚身前的冰盾轟然爆裂，斬馬刀隨即就砍在了姚若愚的左肋處，當即就濺出大片的血花。

    可是與此同時，姚若愚的掠風劍也直接貫穿進了石敏的胸膛，毀滅劍意當即順著劍鋒湧入石敏體內，攪動著她體內真氣瘋狂波動起來，令得本就受傷的石敏直接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地倒飛出。

    隨著石敏的後退，斬馬刀自然也被抽回，頓時就把傷口撕扯的更大了，隱隱間似乎還能從那處傷口看見姚若愚左肋處的骨骼。

    感覺到左肋處的劇痛，姚若愚眼角微微抽搐，竟然面無表情地抬起左手施術，召出冰霜將傷口暫時凍結，這才壓住了傷勢。

    嘭！隨著一聲轟鳴，楚雷馳也終於在羅榮的幫助下崩碎了鎮壓住自己的冰霜，只是他一轉頭就看見重傷倒地的石敏，眼中不覺露出一絲愕然，隨即就扭頭看向姚若愚。

    見姚若愚左肋傷口被冰霜凍結，楚雷馳不覺皺了皺眉頭，身經百戰的他自然見過這種在戰鬥中暫時壓制傷勢的辦法，但是將充斥著靈能的冰霜與血肉相合，那種痛楚即便是鐵一般的人也會喊痛，眼前的姚若愚不過是個年輕人，怎麼會有這種堅強的意志呢？

    姚若愚自然沒留意楚雷馳眉宇間的疑惑，他只是緩緩舉起掠風劍，指向了楚雷馳。

    瞧見指向自己的劍鋒，楚雷馳不覺濃眉一皺，隨即點點頭，眼含敬佩地朝著姚若愚翹起一根大拇指，然後身軀一伏，就如血鷹般再次掠出，鋼爪破空，凌空壓向姚若愚的肩膀。

    姚若愚自然不知道因為他表現出的堅毅，讓楚雷馳生出了惜才之心，所以出手再無之前的血腥凌厲，所取的也不再是他的要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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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不知道，所以也無顧慮，姚若愚面無表情地揮起掠風劍，受傷後倍增的戾氣宛如某種催化劑，令得他周身劍意越發狂暴，真元力外放後凝練的玄黑色劍勁更是滿含破滅毀壞的氣息，哪怕還沒靠近，已經逼得楚雷馳眼神連連變化。

    眼見楚雷馳即將掠到自己身前，姚若愚猛然揚劍揮出，黑色劍勁頓時扭曲而出，同時還吸聚著四周虛空中的靈能不斷匯聚過來，融入劍勁之中，形成一股宛如黑潮般的恐怖劍勁，與楚雷馳揮出的血爪狠狠拼了一記。

    轟的一聲，楚雷馳整個人竟然被一劍劈得倒飛回，然而姚若愚卻渾然無事，只有手中那如黑潮般的劍勁劇烈顫動，不斷地潰散瀰漫，卻又不斷地重新凝聚，最終還是化為了先前那繚繞在劍鋒左右的黑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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