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號小白臉 第九十五章：裝個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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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邊劍拔弩張人心惶惶，浦東新區一片動亂，王復興同志這裡卻不是一般的安靜悠閒。

    如果嚴肅點說的話，逛街和逛商場其實是兩種行為，第一種是在壓馬路，可以免費的。可帶著女人去商場，十有是要消費的。這麼說也就能理解電影電視上那些有著充沛體力卻最不喜歡陪漂亮女人逛街的爺們，這行為真不自私不裝逼，只是他們在心疼自己的腰包而已，如果讓他們領著美女去壓馬路，估計所有人都會百分之百贊成的。

    當然，這只是王復興同志自己的想法。

    他現在就帶著美女坐在車裡逛夜景，而且不止一個女人，凱迪拉克內做的滿滿當當，皇甫靈犀坐在副駕駛位置，後面是一大二小三個美女，陳慕青似乎跟小水瓶斗出了火氣，誰也不服誰，都覺得自己最萌最蘿莉，所以當王復興回到酒店去接人的時候，這位大小姐也跟了出來，王復興也不客氣，直接帶上，只不過為了預防動手傷人的事件，王復興安排.射手坐在兩人中間，將兩人給隔開。

    陸家嘴。

    濱江大道，夜景獨好。

    不知道有多少心懷夢想的年輕人嚮往著自己有一天能站在華亭這座城市的最高處去俯視這裡的輝煌夜景，但對王復興來說，坐在車內欣賞，同樣是一種享受，路過東方明珠，窗外燈火在迅速後退，在後排兩個丫頭的嘰嘰喳喳中，王復興終於接近了在華亭房產圈中穩穩站在神壇上的湯臣一品。

    他輕輕眯著眼睛，將車停在路邊，降下車窗後，熄火，點了根煙，沉默不語。

    「為什麼停下來了？」

    陳慕青第一個跳出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同時轉移了對小水瓶的火氣，她跟王復興說話可不客氣，皺著小鼻子，直來直去道。

    「等人。」

    王復興平靜道，抽著煙，看著窗外，聽陳鳳雛剛才說陳系有年青一代人數已經超過了兩位數，更是有一個立志要做天朝第一任女總理的大姐，現在約莫著最差也是正廳級幹部了吧？就算是副省級都不意外，不知道那位大姐姿色如何是否婚嫁三圍多少，他輕輕眯著眼睛，腦海中都是諸如此類的純潔想法，對陳系的長女，那個他真沒啥特殊想法，嗯，就是看看，只是想看看。

    「等人幹什麼？」

    陳慕青好奇道，眨巴著眸子，不愧是能跟小水瓶比誰更童顏巨.乳清純甜美一些的小美人，一舉一動，都異常誘人。

    「殺。」

    「你要殺人？」

    「是。」

    問話的簡潔，回答問題的更加簡潔。

    陳慕青大眼轉動，似乎並不覺得王復興這種回答跟以往有什麼不一樣，歪著頭想了半天，才看似天真無邪的問了一個其實很關鍵的問題：「你殺人為什麼要帶著我來？」

    出身於龐大的政治派系，陳慕青就算再傻也懂得借勢這個詞彙的意思，她不反感被人利用，但卻很討厭別人不提前通知她就明目張胆的利用自己。

    王復興看了她一眼，坦誠的讓人感動，實話實說道：「為了裝逼。」

    「裝…那個…」

    陳慕青猛然睜大了眼睛，瞬間反應過來那個詞彙似乎不應該是一個蘿莉可以說出口的，現在有個小水瓶在旁邊，就更不能說了。

    「帶自己來殺人是為了裝逼。」

    陳慕青內心總結了下，隨即很認真的點點頭。

    他真是個誠實的男人。

    射手有些不自然的將陳慕青拉過來，把她按在自己身邊，內心對少爺這一句話說的同樣有些哭笑不得，卻不敢多說什麼，只能保持沉默。

    「帶槍了吧？」

    王復興回頭看了射手一眼，輕聲問道，眼神卻有些恍惚，什麼時候自己從當初一個連殺人都不敢只能最大限度傷人的爺們變成現在殺人不眨眼的人物了？

    這狗屎社會，笑貧不笑娼，一旦走出自己所熟悉的那個小圈子，進入一個陌生領域，它總能迅速改造一個人的身體心靈以及承受能力等種種東西。

    「帶了！」

    射手沉聲道，氣勢凌厲，眼神凜然，一本正經道：「一把usp，三個彈夾，消音器，都有準備，足以應付一般情況下的突發事件，少爺想在這裡等楊大地的話，我一個人殺他，足夠了。」

    王復興眼神極為短暫的猶豫了下，面色卻毫無變化，輕笑道：「準備一下吧，應該快出來了。子鼠和卯兔都是難得的大美人，我們的秦家大少可不見得有耐心跟楊大地來回扯皮。」

    射手應了聲，伸手在腰間摸了下，一把黝黑的usp手槍頓時出現在她手中，槍身厚重，很有質感，握在射手白嫩的手掌中，黑白分明，這把九三年就在德國開始投入生產的半自動手槍放在現在來說遠算不上先進，但她卻一直對這把槍情有獨鍾，9mm的口徑，十六發子彈，保證射擊精度的同時最大限度的照顧到子彈數量，這把槍放在她手中，可謂名符其實的利器。

    「很漂亮的小東西，今晚你可要出點力了，吃了我那麼多的雞翅和披薩，哪有光吃東西不幹活的道理？」

    王復興微笑道，拍打著方向盤，嘴上似乎在夸射手的槍很漂亮，但眼神卻通過後視鏡瞄著小水瓶的胸部。

    嘖嘖，壯觀。

    射手臉色紅了紅，支支吾吾，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那不是你的雞翅和披薩。」

    坐在副駕駛席的皇甫靈犀平淡道，說道雞翅，眼神頓時明亮了些，輕聲道：「我還想再吃一份。」

    「----」

    前方車燈亮起。

    一輛銀色的寶馬750緩緩使出湯臣一品的大門，直接朝著王復興的方向開過來。

    王復興眯起眼睛，不動聲色的發動汽車，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寶馬，無動於衷。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轟！」

    凱迪拉克引擎轟鳴，從急靜到急動，油門踩到底，加速，車輛直接沖了過去，橫著車身，直接堵在了寶馬車的前方。

    車還未挺穩，坐在後排氣勢凌厲的射手就猛然越過水瓶的較小身體，打開車門沖了出去。

    身形如狸貓，迅捷而靈巧。

    急速衝刺！

    靈動如飛，但王復興卻很明顯的注意到，射手在跑動過程中的步伐卻時小時大，甚至還會不規則的稍稍停頓一下，跑動時也並不是跑直線，而是一條弧度異常微小的弧線，都是小動作，很細微，但卻能最有效的躲避從前方傳遞過來的危險。

    這是黃道十二宮成員最標準的衝鋒姿態，一個人或許不明顯，但三人一起行動的話，這種衝鋒節奏，足以把一個或者多個意志力不堅定的對手給晃的頭昏眼花。

    刺耳的剎車聲瞬間響起。

    與此同時，已經來到寶馬車頭位置的射手單手撐住車頭，極為賞心悅目的雙腳離地，起跳，身體迅速落在寶馬車的副駕駛一側，手中的槍口也對準了車後排。

    行雲流水，渾然天成，無懈可擊。

    簡直堪比好萊塢大片中的特技動作。

    水瓶和皇甫靈犀早見怪不怪，陳慕青卻目瞪口呆。

    「真是個技術活。」

    王復興眼神中滿是笑意，衝著射手的方向，伸了伸大拇指。

    「下車！」

    射手冷聲道，手槍指著玻璃，卻沒有第一時間開開槍，玻璃是防彈的，打在上面反彈回來，只能傷到她自己。

    寶馬車內寂靜無聲，沒人下車，也沒人落下車窗。

    射手微微眯起滿是煞氣的眸子，冰冷道：「我數三個數，不下車，我直接打爆油箱。」

    「一。三。」

    嘭！

    裝了消音器的沉悶槍聲瞬間響起，直接打在了寶馬車的油箱位置，槍口微微騙了下，沒有射中油箱，子彈擦著車皮飛了過去，這個拿著槍的美女似乎脾氣不太好，又似乎是不識數，數完了一，直接喊三。

    第二聲槍響之前，寶馬車後排的車窗終於下放，一個身材清瘦的中年男人出現在射手眼前，平靜道：「讓我跟你主子談談，兩分鐘足夠。」

    射手迅速的忘了王復興一眼，立即轉過頭，根本不給楊大地半點耍手段的機會。

    王復興拉開車門，看了看坐在後排睜大眼睛一臉興奮的陳慕青，平靜道：「一會開車跟著我。」

    把車鑰匙扔給這位陳大小姐，王復興直接來到那輛寶馬面前，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面，在示意對方打開車門後，直接把給楊大地開車的司機打暈，將他塞到後排，然後示意射手上車。

    前方那輛凱迪拉克已經被陳慕青啟動，重新調整好了位置，現在看上去，只是兩輛車一前一後停在路邊一般，一切正常。

    「大地哥。第一次見面。」

    王復興平淡開口道，掏出一根煙扔過去，笑道：「來一支吧，這輩子最後的一根煙了，好煙。」

    楊大地將那根蘇煙接過來，沉默了一會，才輕聲道：「我願意付出代價買我的命，王少，做筆交易怎麼樣？」

    「說說看。」

    王復興淡然道，手指敲打著方向盤，不急不緩。

    「我可以把名下所有的產業都給你，你放了我，另外我可以為你提供剛才跟秦天驕談話的所有重要內容，如何？」

    楊大地非常果斷，二話不說拋出了一個重量級的籌碼，沒有人想死，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背叛了那個剛才還在跟他聊天的秦家大少爺。

    某些時候，對黑道的人來說，所做的一切真的如嚴國濤所說，如藍天宇所說，如梁景玉所說。

    只是為了活著。

    「第一，你名下的產業，到了明天就是我的，何需你送？第二，秦天驕不可能跟你談重要的事情，他甚至不會給你一個像樣的承諾，因為他在等待這次洗牌後的結果。第三，我不相信你。」

    王復興淡然道，默默發動汽車，表情古井不波。

    「這麼說我必須死?」

    楊大地緩緩道，說不出什麼語氣，有不甘，有留戀，有陰狠，甚至還帶著一絲乞求。

    「抱歉。抽支煙吧。射手，給他點上。」王復興漠然道：「如果你多帶點人手的話，我也不會這麼快就得手，最起碼你能多活幾分鐘，可惜了，為了你所謂的低調和遮人耳目，大地哥，你太大意了。」

    楊大地點燃那根蘇煙，深深吸了一口，手掌顫抖，苦笑道：「剛才在你擋住我的一瞬間，如果我不停車，而是直接選擇衝過去的話，今晚我肯定會逃過一劫，王復興，你不敢跟我玩命，因為車上的女人，你很在乎她們，只不過當時我以為我們可以談判，就沒冒險，早知道會這樣的話，剛才我還不如衝過去。」

    「一樣的，充其量只能讓你多活一夜而已，我有我在乎的，你也有你在乎的。楊大地，你的家人現在都在我手上，只要我一個命令，就能讓你變成真正的孤家寡人，你在乎的老婆，年邁的母親，甚至所有的情人和私生子女，都已經被我控制，你必須妥協，早晚都要死。」

    王復興開口道，臉色語氣，平靜的近乎詭異：「你可以說我卑鄙無恥不擇手段，這些我都承認，但你也必須承認，混黑，本身就不是有多光彩的事情，殺了你，我活，不殺你，我死。就這麼簡單，楊大地，我跟你無冤無仇，卻殺了你兒子，為什麼？因為我想往上走一步，再走一步，走到很高的位置，我會殺很多人，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楊大地臉色慘白，眼神暗淡，沉默良久，才慘笑道：「我知道了。剛才我還奇怪你為什麼有這麼發達的情報網絡，是夏家，是孔林，一切都是他提供給你的消息，你們真狠啊。」

    王復興將車調頭，再次開進湯臣一品，後方的凱迪拉克也一起跟了進來，因為這輛寶馬剛剛離開，現在又進來，倒也沒人阻攔，王復興似乎不願意多說什麼，輕聲道：「抽菸吧。」

    「明說吧，你要什麼才能放過我？能給的我都給你。包括我為你做事。」

    楊大地垂頭喪氣道，似乎還是不想放棄，只想著活下來，活下去。

    「我只要你的命。」

    王復興不近人情道，看著外面濃重的夜色，輕輕嘆息，今夜無風，空氣沉悶，似乎要下雨了。

    這真不是個殺人的好天氣。

    楊大地的眼神猛然瘋狂起來，整個人迅速前撲，伸出手，就要去掐王復興的脖子。

    射手眼神驀然冰冷，伸手一把拽住了楊大地的頭髮，一下子將他拉扯到座位上面，冰冷道：「老實點。」

    王復興眼神平靜，將車停在距離秦天驕那棟樓不到五百米的地方，淡淡道：「說說吧，有什麼要交代的，沒有的話，就再見。」

    楊大地面如死灰，跟王復興對視半晌，嘴唇蠕動，乾澀道：「別動我家人。」

    「還有呢？」

    王復興平靜道。

    「還有一句話。秦天驕，或許真的不應該選你做對手。」

    楊大地慘笑了下，閉上眼睛，長長舒了口氣，淡然道：「動手吧。」

    臨死的那一刻，腦海中畫面輪轉，第一次出來混，第一次打架，第一次殺人，第一次上位，第一次進入一個看上去高不可攀的女人的身體…

    嘭。

    槍聲響。

    畫面靜止。

    曾經天地玄黃的二號人物，死亡。

    王復興看了楊大地一眼，打開車門，平靜道：「走好。」

    他鑽出那輛寶馬，陳慕青，水瓶，皇甫靈犀也已經鑽出了凱迪拉克，走到他面前，陳大小姐睜大眼睛，輕聲道：「死了？」

    「死了。」

    王復興笑道，到底是軍人世家的孩子，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恐怖，他倒是不擔心陳慕青會不會去告發他，這麼做完全不符合陳系的利益。

    「那我們是不是要棄屍逃跑？」

    陳慕青興奮道，眼神閃閃發亮，太刺激了。

    「那不用。」

    王復興看了看正在仔細清理車內痕跡的射手，抬起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樓房，笑道：「有人會給我們背黑鍋的。」

    「你真陰險！」

    陳慕青恨恨道，眼神卻沒有露出絲毫反感。

    王復興沒說話，直接朝著秦天驕所在的那棟樓走過去。

    「你，你還沒裝那個還沒裝完嗎？我看到了，很刺激，也很喜歡，你的目的達到了。」

    陳慕青跟屁蟲一樣跟在王復興身邊，比皇甫靈犀離他的距離還要近。

    「裝完了。」

    王復興嘆息道，腳步卻絲毫不停。

    「那你是？」

    陳慕青傻乎乎問道，看著王復興距離那棟樓越來越近，有些著急，樓上的那可是秦天驕，秦家的大少爺，如果說秦家是一條陰冷的毒蛇，那秦天驕毫無疑問是蛇頭，有著毒牙的，陳慕青再怎麼單純也是在京城核心圈子中成長的千金，對那個讓自己哥哥都顧忌的秦家大少，自然不會陌生。

    王復興微微眯著眼睛，抬頭看了看樓上，平靜笑道：「剛才裝的不夠，這次裝個大的，反正都是玩，那就玩的精彩些。我們上去。」

    裝個大的？

    殺秦天驕？！

    陳慕青猛然瞪圓了眸子，愣在原地，等王復興走出去很遠之後，才猛然反應過來，罵道：「你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