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上人年輕的時候,在山上當土匪,偶然間在一個水池底部撿到了日月神圭。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並機緣巧合摸索出使用方法。
圭,
玉質禮器。
日月神圭本為一套,一成圓形、一成彎月,粗看像極了隨處可見的山石。
細看,
則有玉質特徵。
口含日月神圭,能大增悟性,不過兩者各有不同。
日圭可時時刻刻增加悟性,增幅不大,貴在持續;月圭則需經由一段時間的月光蘊養才可使用,對悟性的增幅相對較大。
憑藉著這一套寶物,黑風上人走上了修行之道,且一發不可收拾。
後來,
他得罪了一個大人物,不得不把日圭獻給真人鐵笛仙,尋求庇護。
月圭則偷偷藏了起來。
按黑風上人的說法,月神圭雖然對悟性增幅很大,卻很少能用到。
因為……
蘊養時間太久!
經歷半年月光的照耀,可能還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性價比不高。
上次黑風上人藉助月圭感悟功法,已是四年多前,其後一直被他藏在這裡接受月光沐浴。
之所以選擇這裡,也是因為此地足夠隱秘,且月光會有一定程度的聚集。
方正摸了摸手中玉圭,溫潤光滑,細看其表層有著一個類似月字的紋路。
「不知是真是假?」
口中喃喃,他收起玉圭騰身離去。
黑風寨。
令狐安持劍在手,隨著他揮舞長劍,道道漆黑劍氣如水一般遊走。
劍氣所過,山石從中而斷,萬物生機戛然而止。
三尺出頭的護身罡勁牢牢把他護在其中,劍氣揮灑間,無一合之敵。
「轟!」
狂暴劍氣好似海浪席捲,瞬間轟碎一棟建築,內里的盜匪也被盡數斬殺。
煙塵散盡,
僅有令狐安一人持劍而立。
「好劍法!」
方正輕飄飄落下:
「岳父,您的劍法真是越來越老辣了,尋常無漏武師怕也接不了幾招。」
「呵……」令狐安搖頭:
「終究是比不了你。」
這話他不是謙虛,而是清楚方正的實力。
自己能有三尺護身罡勁,在無漏武師中已屬高手,但比女婿卻差不少。
「說笑了。」
方正輕笑:
「方某不善與人廝殺,空有一身蠻力,能發揮出來多少還不一定。」
說著。
伸手朝前一拍,雷霆掌勁直奔數丈開外隱於暗處的一道人影而去。
「轟!」
雷霆爆開,血肉飛濺。
他現在施展武技越來越少施展技巧,直接以力壓人。
「其實你身上的傳承不弱,尤其是根本法門。」令狐安見狀若有所思:
「可惜!」
「無人指點,得不到完全發揮,或許你該考慮一下換一門武技修煉。」
方正摸了摸下巴。
心意拳是他融兩界武學所創,完美適合自己的體質,奈何品階太低。
在尋常武師中不顯,依靠修為可以輕鬆碾壓對手,遇到身懷頂尖傳承的人則會顯出劣勢。
如郡主李淑、黑風上人……
二十多年修行自創的武學,怎麼可能比得上宗門代代傳承的法門?
九元子記憶里倒是有些不錯的傳承,但九元子畢竟以修行法術為主。
武道……
只是閒暇之際的兼修。
所以方正想要修煉的話,還是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短時間內難以速成。
「再說吧!」
搖了搖頭,他壓下心中念頭。
畢竟目前看實力已經足夠,打不過的就算臨時抱佛腳,也是打不過。
打得過,也不用多學。
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主上。」
魯志急匆匆奔來:
「看我們找到了什麼?」
「什麼?」
方正抬頭。
找到了黑風寨的倉庫,其中一處放置兵器的地方,有著百餘套完整甲冑。
更有諸多刀槍劍戟等十八般武器,最重要的事弓弩,堆滿整個房間。
不過等他們趕到的時候,這裡已經被朝廷軍隊團團圍住。
「哼!」
童永冷哼:
「私藏甲冑,還這麼多套,只憑這一點就可看出黑風寨包藏禍心。」
「這裡的人死不足惜!」
「將軍。」
有人回稟:
「發現了藏有金銀珠寶的庫房。」
「哦!」童永雙眼一亮,隨即看向方正,眼神閃爍:
「方兄弟,你先隨便轉轉,我過去看一下。」
「好。」
方正點頭:
「童兄隨意。」
看來對方是不打算讓自己瓜分財寶,他也識趣,沒上趕著去湊熱鬧。
藏寶庫沒有份。
其他的童永倒是很大方,直接畫出黑風寨的一片區域,任由方府的人搜刮。
黑風寨立寨多年,占地數百畝,想要清理乾淨,怎麼也要幾天時間。
…………
臨時住處。
方正盤膝而坐,目視手中的月圭,沉吟許久後方緩緩放在自己口中。
他打算趁機試試,看此物到底有沒有用。
月圭入口,當即冒出絲絲涼意,涼意並未沒入肉身更是直入頭顱。
下一瞬,
識海輕顫,
伴隨著細微的碎裂聲,他感覺自己的意識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就像……
原本有一層薄紗遮住識海、蒙蔽感知,而今卻被無形之力掀開一般。
一切,
都像是嶄新的存在。
「真是神奇!」
這種前所未有的玄妙感受,讓方正心生痴迷,不過轉瞬就恢復過來。
心意拳!
念頭一動,心意拳的運勁、發力、招式變換,事無巨細浮現感知。
且,
清晰的讓人髮指!
就像是大學生再看小學數學題一般,曾經自己引以為傲的精妙變化,現今看來都極其幼稚、可笑。
念頭只是一動,就能對心意拳做出些許改良,讓它變的更加完善。
同樣的力量,威力更大。
招式更加玄妙。
變化更複雜。
不止如此!
方正念頭轉動,五雷手、殛雷刀法、元音雷法等法門一一浮現識海。
同樣,
現今參悟這些法門,也遠比往日來的清晰,諸多以前不解的關竅一一瞭然。
不過法門不同,感覺也不同。
尤其是神霄雷法,即使有著月圭之助,參悟起來依舊是迷障重重。
『功法品階不同,月圭效用也不同,功法越低,參悟起來越簡單。』
『不!』
『月圭似乎並非直接提升人的悟性,而是像是打開了靈慧魄的開關,激發人的智慧潛能。』
『若是如此,每個人使用日月神圭的效果應該是不一樣的,可惜這點沒有辦法驗證。』
方正念頭轉動,心潮起伏不定。
卻也知道時間寶貴,月圭效用有限,急忙收斂心思放在心意拳之上。
『心意拳是自己的武道根基,改修有著諸多不便,既然如此不妨直接提高它的品階。』
『以前做不到,現在卻是大好機會。』
『若能把五雷手、殛雷刀法乃至神霄雷法盡數融入其中,定能成為頂尖傳承。』
『就這麼辦!』
心意一定,腦海里諸多法門飛速拆解、交融,逐步改善心意拳拳法。
時間緩緩流逝。
某一刻。
「嗯!」
方正口發悶哼,緩緩睜開雙眼,面上露出遺憾之色:
「差一點!」
「只差那麼一點,就能推演出混元無極。」
「可惜!」
月圭效用消退,意思瞬間從那種開悟的特殊狀態下推出,法門也難以繼續推演。
不過……
「轟!」
方正身軀一震,狂暴的雷霆真氣透體而出,化作無形罡勁環繞周身。
細看,
就如一個巨大的罡勁圓球籠罩,圓球內藏雷霆之力,且在飛速旋轉。
罡勁成型的同時,周遭氣流瘋狂被其吞吸,好似一個吞噬一切的巨大旋渦。
心意——百川匯流!
「嗯……」
「防禦力比之前增加了將近三倍,攻擊力增加一倍,就算是李淑也休想輕易攻破。」
「且不止能夠抵抗物理攻擊,還有滅法效果。」
「單憑這一招,足可算是頂尖武技了吧?」
方正口中喃喃,身形陡然一閃,場中浮現道道雷光,化作一柄柄雷刀。
心意——天璇雷轉!
方圓數丈之內,雷刀瘋狂絞殺,房間裡的一切在無聲無息中化為粉末。
「這一式融入了殛雷刀法,若是全力以赴,攻擊可覆蓋十丈之遠。」
「若是現在遇到受傷的黑風上人,無需藉助引雷符,此招即可破其風沙!」
身法再變。
方正體表泛起絲絲電光,整個人就像是加了速一般,在場中留下道道殘影。
殘影或出拳、或掃腿、或擊掌、或做刀劈劍刺,不一而同。
攻勢,
盡數朝向核心。
「彭!」
一個巨大的雷球憑空浮現,諸多殘影也隨之消散,方正輕飄飄落地。
心意——乾坤無定!
「三記殺招威力暴漲,堪比頂尖傳承,可惜心意拳整體提升不大。」
「時間太短了!」
看了看手中的月圭,方正眼神複雜,即有驚駭於它的功效又遺憾時間太短。
若想完整推演心意拳,提升品階,按他的估算,怕是需要二十年月光蘊養。
二十年……
太久!
「倒也不一定,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自己對武技的感悟也在加深。」
「興許十年,就足夠了。」
「難怪黑風上人能從一個街頭混混,最終成為名震一方的大法師,此寶果真了得。」
定了定神,方正取出郡主李淑給的龜甲,再次盤膝坐好,施法祭煉。
此甲防禦力不亞於他全力以赴的百川匯流,且對真氣的消耗很小。
而且若能達到心血相煉的程度,可以念動即出,頗為方便。
…………
三日後。
清理黑風寨已經來到末尾。
令狐安手拿一封信箋,面色從一開始的滿布笑容到漸漸陰沉下去。
眸子裡,
更是透著股深入骨髓的悲傷。
「義父……」
「阿秀走了。」
嗯?
方正一愣,隨即回過神來:
「岳母……」
「我要回去。」令狐安抬頭,早已乾枯的眼腺似乎也有些控制不住淚水:
「有什麼事,等到了府城再說吧。」
「好。」
方正點頭:
「我去叫秋蟬。」
府城。
令狐安身著白袍,面無表情立於一株雲柳樹下。
微風輕撫。
柳枝隨之搖擺,拂過令狐安的面頰,像是告別、又像是某種撫慰。
「那株雲柳是我娘親手種下的,令狐家搬遷至府城,它也跟著移了過來。」
令狐秋蟬雙眼通紅,音帶哽咽:
「幾十年了……」
「它還在,娘卻已經走了。」
方正拍了拍令狐秋蟬肩膀,把她攬在懷裡,眼神也不由泛起漣漪。
不止岳母,
岳父……
安撫好妻子,送她回房歇息,方正再次來到後院,在令狐安身邊站定。
「時光無情。」
令狐安輕撫雲柳樹那粗糙的樹皮,慢聲道:
「同輩人,都一一走了。」
「現在就連阿秀……」
「也走了!」
「岳父。」方正開口:
「節哀順變。」
「節哀?」令狐安搖頭: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人早晚都有走的那一天,無一例外。」
「你會看著一位位故人離世,身邊人越來越少,話也會越來越少。」
「生老病死……」
「自然就會看的很開,所以不必安慰我,我很清楚這一天會到來。」
方正垂首。
令狐家雖然有令狐安這位高手坐鎮,卻也多災多難。
家中長輩,離世者十之八九。
這也很正常。
此界百姓十幾歲成婚,三十多歲就已做了奶奶,五六十歲屬於高壽。
令狐安看似年輕,實則早已老邁,莫說他的同齡人,大兒子都六十多。
整個令狐家,僅有岳母陪著他。
現在,
妻子也走了。
「我決定了。」令狐安開口:
「等處理好阿秀的後事,就去東海走一遭。」
「岳父……」方正抬頭。
「莫要勸我。」令狐安擺手:
「阿秀走了,我心中也已沒了羈絆,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我也是一樣。」
「而且……」
「不是還有你嗎。」
看了眼方正,令狐安面露輕笑:
「我走後,令狐家還要多靠你照拂。」
「岳父……」方正張了張口,隨即輕嘆,對方心意已決,勸阻無用:
「是。」
「我這一生所求甚多。」令狐安轉過身,語聲悠悠:
「幸甚。」
「得遇良妻、抱得美妾、兒女雙全,就連武道也有所成,現今還要什麼不滿的?」
他笑了笑,道:
「在我之前,令狐家寂寂無聞,而今卻能走出固安縣在這兆南府安居立業。」
「就算是面對列祖列宗,也已無愧。」
「岳父大才。」方正拱手:
「令狐家,以岳父為榮。」
「哈哈……」令狐安朗笑:
「榮恥於我而言已經無所謂,此生僅剩武道這一遺憾,不知能否有成。」
「方正。」
「在。」
「你天賦異稟,心性更是沉穩,有朝一日定然能成為武宗、真人,可惜我未必能見到。」
「岳父……」
「別急。」令狐安擺手:
「我只是有感而發,沒別的意思。」
「回吧!」
「去陪陪秋蟬,阿秀走了最傷心的可能並不是我,而是你的妻子。」
…………
哭泣良久,令狐秋蟬在方正懷裡沉沉睡去。
「睡了?」
杜巧雲低聲問道。
「嗯。」
方正點頭,把令狐秋蟬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幫她褪去鞋襪蓋上薄被。
「唉。」
杜巧雲嘆了口氣:
「去年來府城的時候,秀姨的情況還很好,想不到再次聽到消息人就已經走了,病情來的太急,甚至沒能見上最後一面。」
「希望秋蟬能早點走出來。」
「對了。」
她慢聲道:
「令狐家主真的打算出門遠行?」
「是。」方正點頭:
「此行兇險,暫時不要告訴秋蟬,免得她擔心,等以後看時機再說。」
「嗯。」杜巧雲瞭然,又道:
「忘了說,剛才有人送了些禮物過來。」
「誰啊?」
方正並不奇怪,他怎麼說也是無漏武師,還是方府之主、方瓷老闆。
有人上趕著送禮很正常。
「一位名叫肖倩的小姑娘,長的蠻可愛的。」杜巧雲遞過來一張禮帖:
「關鍵是,東西價值不菲。」
「哦!」
方正挑眉,接過禮帖一看,眉頭不由皺起。
對方送來的禮物何止價值不菲,有幾樣更是可助無漏武師修行的靈藥。
這幾樣東西,非是有錢就能入手的。
估計是杜巧雲並不清楚,所以不怎麼在意,反倒把金銀玉器放在前面。
「肖倩。」
方正若有所思:
「她是什麼來歷?」
「好像是羅浮仙宗的弟子。」杜巧雲笑了笑,道:
「她與平安關係不錯。」
「平安?」方正輕笑:
「莫不是在府城談了朋友?你叫他過來一趟。」
自從他們來了府城,方平安就請了假,從武道館回來,一同參加祭拜。
「好。」杜巧雲點頭,又叮囑道:
「小孩子臉皮薄,你注意著點。」
「知道。」
方正擺手。
片刻後。
「肖倩。」
這個名字讓方平安面色微變,隨即點了點頭:
「是,她是我在武道館認識的朋友,羅浮仙宗弟子,師父是大法師綠華仙子。」
「綠華仙子?」
方正若有所思:
「我聽說過這位。」
綠華仙子年紀與他相仿,師承羅浮仙宗一位真人,修為實力俱都不凡。
也許比不過全盛時期的黑風上人,但背靠羅浮仙宗,手段自也不差。
被譽為百年內有望真人的天縱之才。
「你小子本事見長。」
方正笑道:
「不吭不響,竟是給自己找了個媳婦,如此主動拜見南方父母的女孩可不多見。」
「是。」方平安垂首:
「武道館修法之人不多,孩兒經常與肖倩在一起修行、探討法術。」
「……」方正目視方平安,面上笑意緩緩收斂:
「今日肖倩前來拜訪,送的禮物十分昂貴,可不像是尋常朋友關係。」
「義父。」方平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孩兒絕沒有私下做過什麼。」
「你這孩子。」杜巧雲急忙開口:
「你父親也沒說你做了什麼,幹嘛怕成這個模樣,老爺,你別那麼嚴肅。」
「巧雲。」方正搖頭,道:
「女方明顯有意說親,我們總要給個說法,平安,你心裡怎麼想的?」
「孩兒……」方平安低頭,聲音微弱:
「孩兒聽義父安排。」
「你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方正面色一沉,怒斥:
「難不成你連這點主心骨都沒有,這麼多年的教導,都被狗吃了?」
「老爺。」杜巧雲心頭一顫:
「您別動怒。」
「平安。」
她轉過身又道:
「婚姻大事,不得兒戲,你這幾年在府城經歷了什麼,我們都不清楚。」
「現在女方登門拜訪,顯然是有意說親,你自己應該有個想法才是。」
其實她也有些生氣。
雖然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兩人對府城這邊的情況並不了解。
就連肖倩這個名字,也是今天首次聽到。
這幾年。
孩子為何沒在信里提及?
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樣關係?
全都不清楚,能有什麼有用的意見?
「大娘。」方平安抬頭,面色發白,眼神閃爍:
「孩兒……」
「孩兒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是不願意。」方正冷哼:
「巧雲,你等下讓人把東西送回去,就說無緣無故不敢受對方大禮。」
「義父。」方平安面泛欣喜,又有些擔心,道:
「這樣行嗎?」
「有何不行?」方正起身:
「你是我方正的兒子,難道娶什麼媳婦還不能做主,羅浮仙宗的弟子也不能這麼霸道。」
「走!」
「跟我去見一下清源郡主,有郡主明辨是非,難不成她們還敢用強?」
「是。」方平安應是,急急從地上爬起。
此時方正已經看的明白,那肖倩喜歡上了方平安,但方平安沒這個意思。
奈何。
羅浮仙宗勢大,區區方府一個鄉下土財主,根本不被對方看在眼裡。
也不知道方平安這幾年接觸了什麼,也擔心自己不同意會給方正惹來麻煩。
竟然不敢拒絕。
這小子……
性格內心、寡言少語沒什麼,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若非方正對他了解,怕是急的上火也問不出什麼來。
三棍打不出一個屁來,這點就沒有方恆那個混小子爽利。
「肖倩……」
馬車上,方正開口問道:
「此女為人如何?」
「有些霸道。」方平安低聲開口:
「也有些蠻橫,修行天賦倒是不差,不過……據說她府里養了很多男人。」
「孩兒也是聽說,沒有去過。」
「哼!」
方正閉眼:
「以後記著,這等事不必瞞著家裡人。」
「是。」
方平安一臉羞愧,點頭應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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