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康,你真的要把李院主親手畫的符賣了,你可得好好想想清楚。」即使站在了八寶鋪的門口,王旭魁還是頻頻勸道,生怕張靈康一時衝動真把護身符給賣了,回頭卻懊悔的要死。
只可惜張靈康註定要讓他失望了,他笑了笑,徑直走了進去。
王旭魁無法,只要跟著走了進去,環視左右低聲說道:「八寶鋪據說是京城的貴人開的,雖然賣的東西貴,但做生意倒是地道。」
八寶鋪的裝潢倒並不是金碧輝煌,反倒是帶著幾分雅致。
看見兩個並不富貴的少年進來,掌柜的也沒有任何的輕視,笑著開口問道:「兩位小道長可是要買些什麼?」因為他們倆人還穿著天師府的衣裳,一眼便能認出來。
張靈康也不兜圈子,直接問道:「你這兒收護身符嗎?」
掌柜的聽了這話也不驚訝,只是掃了他們一眼,沉吟說道:「收自然是收的,但八寶鋪最一般的護身符,也得入道三段以上的道長畫出來的才成。」
天師道每一個階段都分位下中上三個階段,只要入道三段以上的,要求不可謂不高。
張靈康笑了一下,將那張護身符拿出來遞過去:「這個如何?值得多少?」
張旭魁在旁邊看著都心疼,忍不住提了一句:「這可是我們李玉華院主親手畫的,別人求都求不來,如果不是我兄弟暫時用不上,也不會拿出來賣錢。」
掌柜的見他拿出護身符的時候,臉色已經微微一變,等聽見是李玉華的符咒,臉上頓時多了幾分重視,要論畫符,整一個明城怕也沒有人超越這位院主的。
掌柜看了看,一時之間有些拿不準,只好說道:「小老兒姓卜,不如請二位坐下喝杯茶,讓八寶鋪的先生仔細看一看這護身符?」
張靈康不在意的點了點頭,他這次過來雖然也是為了換錢,更多的是為了看看這個世界的物價,畢竟他奪舍之後一直留在家中養病,對此十分不熟悉。
李玉華那種等級的護身符,他一時半會兒或許畫不出來,但略差一些的卻不難,前期的練習卻需要耗費許多的黃紙和硃砂。
卜掌柜見他一副淡然的模樣,心中倒是有些摸不准他們的身份,不過既然是天師府的人,穿著他們的衣裳過來,這符就不可能是偷來搶來的,不然的話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卜掌柜一邊吩咐人鑑定這張護身符,一邊親自陪著兩人在店裡頭轉悠,看見他們對什麼東西感興趣,就上前解說一二。
這倒是方便了張靈康摸底,除了最基礎的黃紙硃砂之外,連玉器也了解了一番。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這裡的物價確實是十分貴族,若是沒有足夠的家底,普通人家想要供養出一個天師來可不容易。
王旭魁家中也不大富,聽著忍不住嘆了口氣,低聲嘀咕了一句:「真是太貴了,等我入了道,豈不是連買紙的錢都不夠。」
卜掌柜聽了,笑著說道:「等二位小道長入了道,自然可以畫符換錢,我們這裡雖然不收三段以下的,但外面有的是鋪子要。」
一聽這話也是,但凡是入了道的,從來也沒看見哪個道長沒錢花。
王旭魁見張靈康看著那些硃砂不動,低聲勸道:「這裡的硃砂太貴了,咱們去外頭,同樣的價格能夠買上好幾份,一開始咱們也不能畫符,湊活著使喚就成了。」
張靈康想要買一份這邊的硃砂是想要看看上等的硃砂,跟他爺爺傳下來的有什麼區別,不過他的這份猶豫看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是想買又捨不得花錢了。
正好鑑定的人得出結果,在卜掌柜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卜掌柜心中有了底,笑著開口說道:「這護身符果然精品,不過二位想必也知道,我們開門做生意的,肯定是要賺一個差價,不知道這個數成不成?」
說完這話,不掌柜伸出一隻手比了比五個手指。
張靈康一看,暗道五兩銀子總不可能,以李玉華的身份,怎麼樣也得有個五百兩吧,這個銀子放到上河村的話,足以養尊處優的生活一輩子。
剛偏偏沒問符咒價格的張靈康滿意的點了點頭,沒給王旭魁阻攔的機會:「就這個價吧!」
王旭魁差點沒跳起來,做生意哪有這樣子的,好歹也得討價還價一番,這樣賣出去他們鐵定是虧了,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張靈康。
卜掌柜也沒料到他這麼痛快,倒是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成,小道長真是痛快,去,拿五千兩的銀子過來,再包兩份上等硃砂黃紙,就當是跟兩位交個朋友。」
五千兩?!就是王旭魁也嚇了一跳,他知道李玉華的符貴,卻不知道貴到這種程度,聽到這個金額,他幾乎要控制不住的把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張也拿出來賣了。
張靈康也是有些吃驚,沒料到能賣到這個價格。
卜掌柜倒是好心解釋了一句:「李院主的符向來不對外賣,若是能得到一張,放在店裡頭也能當一個鎮店之寶。」
符固然是好符,言下之意便是,李玉華的名頭也是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這話張靈康聽明白了,他有些遺憾的問了一句:「若是同等級的符,卻不是出自李院主之手,能換多少銀子?」
卜掌柜心中納悶,暗道在明城除了李院主之外,誰還能畫出這樣子的符咒來,不過還是回道:「若是其餘人的,怕是只能得一千兩,當然,若是京城天師府傳來的,五千兩還不夠。」
感情光是符咒好還不夠,還得畫的人有名氣才成,不然的話一樣等級的符咒價格差許多。
幸虧有了這五千兩,張靈康也沒急著繼續賣自己繪製的符,不然的話可不得氣死。他想了想,直接抽出一千兩換了些質地可以的玉石。
等他們將玉石包起來的時候,張靈康拿出自己繪製的那個護身符,不經意的問道:「掌柜覺得這個護身符如何?」
卜掌柜也是有幾分見識的,掃了一眼倒是咦了一聲,只是這次張靈康沒讓他上手看,他只能猜測者說道:「光看樣子不像是普通的護身符,但從靈力來看,至少也有明心。」
張靈康一聽心中有數,這確實不是普通的護身符,而是在護身符的基礎上加了一些祈福的咒語,符咒陣法疊加,可是他上輩子的拿手好戲。
等從八寶鋪出來的時候,王旭魁又成了和尚,念經似的念著:「五千兩,都夠我花上一輩子了,那可是五千兩啊!」
張靈康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不如你把自己的也賣了?」
王旭魁一聽,立刻按住自己的胸口,他的護身符就藏在那兒,連聲叫道:「那可不成,我打算留著以後當傳家寶呢。」
張靈康笑著將一份硃砂黃紙塞給他,王旭魁還要推辭,他卻說道:「你不辭辛苦陪我走了一趟,卜掌柜準備了兩份,可見原就是有你的那一份。」
王旭魁一聽也就收下了,比起拿五千兩點巨額銀票來,這些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這日正好是天師府一個月一次的休沐日,也是張靈康進去的巧,不過這次休沐之後,再想要回家就得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
兩人在八寶鋪門口道了別,張靈康走了幾步才恍然發現,自己居然是不記得回家的路。
這倒不是他記性差,而是上次來回都被牛氏塞進車裡,生怕他再著涼發熱,而原主體弱出門本就少,留給他的記憶更沒有這一塊。
張靈康倒是也不怕,索性溜溜達達的買了一些家中會用得上,牛氏卻捨不得買的,最後才去雇了輛牛車。不是不想要馬車,在明城能用得起馬的,必定是富貴人家。
等牛車晃悠晃悠到家,已經是午後時分,張靈康付了車資,左手一包右手一拉的,還麼進門,就聽見屋裡頭穿出女人吵架的聲音來。
其實張家大宅庭院深深,如果不是張靈康的身體經過了靈力的強化,耳力眼力已經遠超從前,必定是聽不清她們對話聲音的,但現在,偏他就是聽見了。
牛氏的嗓門一直都是那麼大,好辨認的很:「我說大嫂,難道我還會騙你,家裡頭真的是沒錢了,不然的話我能看著親侄子讀不上書?」
那位大嫂卻不幹了,扯著嗓子喊道:「你怎麼可能沒錢,這張家的癆病鬼能沒給你留下銀子,你看看這大宅子,這院子,這也叫沒錢?再說了,沒錢你能送張家那小子去天師府,那可是吃錢的地方,白花,你可得想清楚,玉山才是你親外甥,張家那小子跟你啥關係都沒有,以後能不能給你養老送終都是倆說。」
牛氏一聽這話怒氣就上了頭,一拍桌子叫道:「給我閉嘴,你瞎嚷嚷誰呢,這些年來,牛家也沒少占我夫君的好處,哪年過年的時候,我不是大包小包的回家,那時候你怎麼說的,一口一個康兒,叫的比我還親。」
大嫂暗怪自己口無遮攔,不該在牛氏面前提起那一大一小,其實她們倆心裡都明白,張家娶妻,那是娶婆娘嗎,還不如說請一個乳母!
不過她生怕真的惹惱了牛氏,放軟了語氣說道:「大妹子,嫂子這真的是沒辦法了,你就不能幫幫我,一百兩的銀子,對張家來說算不得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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