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沐靈兒懂不懂韓芸汐眼中那份「意味深長」,她回了韓芸汐一個特賊的笑,隨即加入楚西風他們,大聲說,「你們掩護我!」
「沐靈兒,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給我閃開!」端木瑤急了,她剛剛怎麼就沒意識到還有一個沐靈兒在你你?
「韓芸汐是我東家,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沐靈兒不僅理直氣壯,還學著端木瑤剛剛盛氣凌人的樣子,說道,「端木瑤,本姑娘給你一個機會,乖乖把那份信交出來,否則……」
她沒說下去,而是呵呵而笑,和韓芸汐剛剛的笑一樣,意味深遠。見狀,韓芸汐放心了,她知道,沐靈兒懂的!
「多管閒事,找死!」
端木瑤提起長劍,刷了一個頗為漂亮的招式,直指沐靈兒,她所畏懼,實際上心中非常緊張。
面對十一個影衛高手,再應對韓芸汐她遊刃有餘,可是,面對沐靈兒的話她心裡就沒底了。
「楚西風,還不上!」
沐靈兒話音一落,楚西風和十名影衛便全一起上前,圍攻端木瑤。
端木瑤一邊抵擋,一邊怒斥,「你們幾個大男人好意思,十一個欺負我一個女人?」
「你乖乖把東西交出來,保證沒人願意欺負你!」沐靈兒不屑地笑,她站在一邊,還未動手,她在等機會。
端木瑤當然知道沐靈兒在等機會,所以,她得分神提防著沐靈兒,可是,她一分神,楚西風一幫人立馬逼近,逼得她不得不全力以赴。
幾次來回,端木瑤和楚西風為首的十一個影衛高手幾乎持平,楚西風他們占不到便宜,端木瑤也逃脫不開。
端木瑤越來越擔心沐靈兒會出手,她一劍狠狠擋開楚西風的劍,一個旋身,劍刃劃了一圈,鋒芒逼退一圈影衛,這才能喘口氣說話。
她大喊,「師兄,我受了極重的內傷,你能幫我療傷嗎?師父這……」
她想說出信函中所有內容,她想說這信都是一樣的,師兄也沒必要拿去了,她想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
可是,她的話還未說完,沐靈兒忽然飛身而來,速度極快。
端木瑤大驚,正要擋,楚西風和影衛便左右夾擊過來,情況非常緊急,楚西風和影衛的攻擊比沐靈兒的要危險多了,出於習武之人的警覺性,火石電閃之際端木瑤本能地選擇了抵抗楚西風和影衛,放棄了防禦沐靈兒。
誰知,沐靈兒一靠近她,並沒有動武,而是揪住她的衣領,毫不猶豫地狠狠往下扯。
「嘶……」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所有人瞬間停住,包括端木瑤自己。
只見……只見她小紅坎肩之下,白紗長裙被撕開一道長長的口子,藏在懷中的信函早就落地,裡頭的淺黃色裹胸都露了出來。
所有人都愣著,就只有韓芸汐和沐靈兒在笑,韓芸汐笑得慵懶閒適,沐靈兒笑得特甜特無害。
這姐妹倆還是很默契的。
「啊……」
端木瑤一緩過神來就尖叫大叫,雙手捂住胸口慌得不知道是好,把小坎肩扣上,卻只能包裹上面,下面破掉的一大片衣料根本遮不住。
她朝周遭發現周遭全是男的,全都盯著她
「你們!呢?」
她惱羞成怒,瘋了一樣,怒吼,「不許統給本公主轉過身去!聽到沒有!」
雙手也遮不住羞,她根本沒有顏面待下去了!
她朝馬車那卻見韓芸汐正不屑地,而車簾緊閉,車內的人至今無動於衷。
委屈,辛酸,不甘,絕望全能化成眼淚,全湧上來,滿出眼眶。
「師兄,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韓芸汐,沐靈兒,今日之仇,我端木瑤來日必當加倍奉還!」
她哽咽地大喊,說完狠狠將長劍收入鞘中,狼狽而走。
沐靈兒壓根沒把端木瑤的警告放心上,就記住了端木瑤的今日種種不要臉的言辭,她撿起信函來朝韓芸汐丟去,「給!我找……」
沐靈兒險些又說錯話了,她吐了吐舌頭露出,笑道,「我找藥鬼大人去啦!」
韓芸汐拿了信,打開一然和她猜的一樣,劍宗老人這信里寫的還是三個務必。
她掀起車簾來,見龍非夜竟然閒適地喝茶,《七貴族志》已經翻到最後一頁,上頭是關於風族的介紹。
她在外面賣力地幫他處理爛桃花,他倒好在車裡那麼清閒地喝茶
不過這心態……韓芸汐是很難喜歡的!
她將信函遞過去,「怎麼辦?」
端木瑤好打發,劍宗老人可不好打發,信都送到門口來了,再不接說不過去。
而且,端木瑤也把話帶到了,她未必敢再來,但是,她一定會繼續借劍宗老人給龍非夜施壓,龍非夜要裝作不知情,已是不可能的了。
怎麼辦?
劍宗老人她還真不敢得罪,她是沒辦法了。
龍非夜連碰那信函都不樂意,只瞥了一眼,淡淡道,「無用之物,還不丟了?」
「你有辦法了?」韓芸汐大喜。
「丟了!」他有些不耐煩。
想想端木瑤把這東西藏胸口邊上捂著,韓芸汐頓覺得噁心,連忙丟掉。
「回頭我給師父寫封信,就說我在求藥洞求藥,內傷未愈,愛莫能助。」龍非夜淡淡道。
「劍宗老前輩會信你嗎?」韓芸汐很懷疑,在她的認知里,劍宗老前輩眼中就只有端木瑤一個弟子,根本沒把龍非夜放心上了。
「會的,此事到此為止。」
龍非夜只告訴劍宗師父他受了內傷,師父還真未必會相信,但是,他告訴師父他破了噬情封印已致重傷的話,師父一定會相信的。
此事和端木瑤的事比起來,孰輕孰重,師父在沒瘋的情況下還是分得清的。
雖然端木瑤暫時上不了天山,但是,就師父在武林中的人脈,要找到一個能幫端木瑤療傷的人並不難,並非非他不可!
有龍非夜這話,韓芸汐就放心了。進門之前,龍非夜低聲吩咐了楚西風去調查內奸的事情。
「殿下,若有內奸,怕是唐門那邊的人。」楚西風認真說。
他們並非住在藥鬼堂,也並非住在王府,而是在堯水別院,這地方伺候的人都是影衛,少數婢女也都是精挑細選,絕對信得過的。
楚西風敢肯定問題絕對不會出在他們這邊,唐門那不少人知曉堯水別院所在,倒有可能是那邊的人把地址透露給端木瑤了。
「無論是哪邊,本王要的是答案!」龍非夜冷冷說。
「屬下明白!」楚西風立馬領命而去。
韓芸汐和龍非夜當回到院子裡,就靈兒滿院子找人。
韓芸汐無奈得直搖頭,沐靈兒這丫頭就是笨呀!她不找顧七少,顧七少還得主動找她談事呢,她幹嘛這麼心急?
不過,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似乎沒什麼理智可言了。
「藥鬼老人呢?不是說他在這兒的嗎?」沐靈兒急急問。
「可能……出去了,反正他會回來的,你要不……先去休息休息?」
韓芸汐不敢再透露其他信息,顧七少上一次都懷疑她了,她再不收斂,萬一讓顧七少知曉真相,她倒不會完蛋,但沐靈兒一定會完蛋的。
雖然沐靈兒騙了顧七少,可是,愛人之心沒有罪,且讓她騙著吧!她這樣,何曾也不是騙著自己呢?
有些時候,騙著騙著,說不定就真了,就一輩子了。
靈兒,韓芸汐心中無線感慨,她知道,即便一輩子和藥鬼老人相處,不揭穿他顧七少的身份,沐靈兒也願意,也辦得到。
沐靈兒還想追問,見韓芸汐使眼色,她立馬明白韓芸汐的忌諱,淡淡道,「好,我等前輩回來便是。」
顧七少對付醫城凌大長老的事情,龍非夜倒是不著急,畢竟他還沒想對醫城下手,如今他關注著的是寧承那邊的動靜。
原本在堯水別院一邊療傷修養,一邊等楚天隱來投降,唐離的婚事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
和韓芸汐一起探望了顧北月之後,龍非夜又獨自一人折回來。
顧北月泡好了茶,等著他呢。
「楚天隱可有消息?」龍非夜開門見山地問。
顧北月取出一張小字條來,「三天前送過來的,問了薛皇后的事情。」
龍非夜眼,冷冷問,「怎麼,他懷疑本王了?」
「只是探口風而已,楚天隱已有降意,本月內他會將行刺薛皇后的事……」顧北月說著,壓低了聲音,「推到寧承身上。」
「你如何肯定?」龍非夜有了興趣。
他原本想利用薛皇后一事,讓端木瑤和楚家對敵上,也算是以天山之力直接牽制了寧承,如果楚西風有誣陷寧承的意思,那就再好不過了。
顧北月淡淡笑了,「因為,這是在下給他出的主意。」
龍非夜頗為意外,卻又覺此事在情理之中,他心下有些慶幸沒有於顧北月為敵,否則,這個病弱的傢伙極有可能成為他最強勁的敵人。
「你可暴露了……」
龍非夜話還未說完,顧北月便又道,「殿下放心,殿下知曉我影族身份一事,在下並未和楚天隱提及,他……也將永遠不知曉。」
顧北月說出口的話,龍非夜還是信的。
「好,只要薛皇后一事搬出,本王接受他來降!」龍非夜冷冷說。
龍非夜正算計著寧承,而此時,寧承也正琢磨著怎麼利用薛皇后的事情,避開天山的勢力,算計龍非夜一把。
西京皇宮裡,最高的閣樓上,他慵懶懶坐在欄杆上,嘴裡叼著一枚細細的金針,也不知道琢磨著什麼,一貫犀冷的目光竟有些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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