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臨一聽說公主要他送,嚇得都不敢看殿下,總感覺自己搶了殿下的東西,太可怕了。
「太子殿下你要過去了,搞不好我進不了那個門。」韓芸汐打趣地對龍非夜說。
雖然是玩笑,但是龍非夜還是明白她的意思。寧承並沒有公開人質一事,也就更不可能在狄族裡公開她和龍非夜的感情事。所以,韓芸汐還是有很充足的解釋空間。
龍非夜要送她過去,必會引起狄族的敵意,到時候她也難做。
龍非夜沉默了許久,才冷冷說,「徐東臨,務必把人送進門。」
「是!」徐東臨真心不敢抬頭。
龍非夜目送韓芸汐離開之後才吩咐身旁的影衛,「給楚天隱報個信,就說本太子在三途黑市,讓他來見。」
說什麼他要去西周那還不是一時興起耍韓芸汐的,這十日他必定是不會離開三途黑市半步的,至於會不會潛入萬商宮,那就不好說嘍。
這個時候已經傍晚了,萬善宮賭場和競拍場的危機並沒有因為寧靜的出面而得到平息,因為,金翼宮出人意料地在這個節骨眼上將黑市里競拍場和賭場的黑幕曝光。金翼宮甚至還派出幾個荷官,坐在千金廳對面當眾表演慢動作出老千。才一會兒的時間,就吸引了無數看客。
這種沒底線的行為無疑讓努力解決問題的寧靜他們,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再笨的人都猜得到金翼宮正是這場風波的幕後黑手,只是,再聰明的人也想不透,金翼宮和萬商宮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居然能如此不惜代價要整垮萬商宮!
三途黑市的三大勢力里,萬商宮是最依賴於賭場和競拍場的。
韓芸汐一路從東來宮到萬商宮,也打聽清楚萬商宮這場風波。她坐在輪椅上,帶了個面具以防在路上被人認出。
不少場子都很熱鬧,萬商宮主殿門前卻一片冷清。徐東臨推著她在側門口停下,自己上前去敲門。
誰知道徐東臨正要敲下去,門忽然開了,金執事就站在門內。徐東臨一眼就認出他來。
「金執事,你們萬商宮現在誰管事?」徐東臨認真問。他覺得自己待會回去了,殿下一定會問這邊的詳情,怎麼說他也得讓萬商宮管事的出來接人呀。
金執事打量他一眼,冷冷道,「滾開!」
金執事現在絕對是整個三途黑市最憤怒的一人,不為別的,只因為如果三途黑市的賭場生意砸了,那他的錢莊也基本可以關門大吉了。
他的心情陰鬱得像是暴風雨前的天空。
他過來找程叔和大長老,卻被告知他們還都還賭場那邊,他正要趕過去,看看情況。
徐東臨可不是好欺負的,「怎麼說話的?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徐東臨讓開一步,想讓金執事看到公主,誰知道金執事卻借他讓開之機,走了出來,還隨手甩上門。
徐東臨自是不能讓狄族的人欺負,更不允許狄族的人在公主面前這麼放肆,他立馬要動手,然而韓芸汐一個眼神攔下了。
「金執事,我有一事相求,還望行個方便。」韓芸汐客氣地說。
金執事自是感覺到徐東臨在背後要動手,他打量了韓芸汐一眼,並沒有認出韓芸汐正是前幾日在賭桌上觀戰的看客,更不知道韓芸汐的身份。
「我不認識你。」賭桌之下,金執事其實並非是個客氣的人。
「我認識寧承便可,我行動不方便,勞煩你送我進去。」韓芸汐還是客氣地說,「我有事和你詳談。」
在去黑樓的路上,她和龍非夜了解過這個金執事的來頭,知道金執事是自小被賣到萬商宮為奴的身世。
既然萬商宮是雲空商會的財庫,而雲空商會是狄族的錢袋子,那麼拿下這裡的人便是她掌控狄族的根本了。要掌控萬商宮,總得找人了解清楚萬商宮那些長老們不願意告訴她的一些情況吧。而金執事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選,在這裡撞上了,正好可以問一問。
金執事沒回答韓芸汐,特不屑的冷笑了一下,轉身就走。寧承桃花運可不比他差,尤其是在這黑市里,很多和寧承有過一面之緣的女人,經常主動送上門來,但是大多進了不這個大門。
見金執事如此無禮,徐東臨立馬飛掠到他面前去,攔下,「你笑什麼?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金執事眼底掠過一抹不耐煩,他見過不少女人主動上門來求的,卻沒見過還帶侍衛攔人的。如果他沒看錯,這侍衛的武功還非得了得!
金執事一般撞見這種女人都不理睬的,可今日心情不好,又見徐東臨如此強悍,他冷冷道,「斷腿了還想爬寧承的床,回去做夢吧!」
事實證明,一貫沉靜內斂的金執事刻薄起來,並不輸女人。
韓芸汐愣了……
徐東臨怒得直接拔劍,要是讓殿下聽到這話,金執事估計要被五馬分屍,他這個護送著也難逃其咎。
雖然韓芸汐戴著面具,但是,程叔還是一眼認出她了。這個時候坐著輪椅到門口來的,也就韓芸汐了。
金執事見徐東臨拔劍,他便也要抽出匕首,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寧靜的聲音。
寧靜就站在不遠處,叫了一聲,「韓芸汐!」
金執事只覺得這名字非常熟悉,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寧靜很快就跑到韓芸汐面前,「冷聲,韓芸汐你傷了我哥!」
雖然韓芸汐戴面具,但是寧靜從守衛那得知她坐輪椅,所以,她一猜就對。
這個時候金執事終於想起來「韓芸汐」是誰了,他緩緩轉頭朝韓芸汐看去,也愣了。
很快,他的嘴角就抽搐了起來,似乎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
原來……原來這個女人並不是來對寧承投懷送抱的,而是寧承的……主子!
韓芸汐由下而上,瞥了金執事一眼,也就沒理睬,朝寧靜看了去。
金執事卻覺得背脊發涼,無比恐怖。據他了解韓芸汐這個女人有仇必報,從不吃虧,而且手段狠絕,毒術殘忍。
她既是寧承的主子,那說明他的賣身契最終是屬於她的。
乖乖,他似乎得罪她了。
韓芸汐看著滿臉憤怒的寧靜,眼底一片複雜。
「你說,是不是你傷我大哥的,你安的什麼好心!你為什麼和龍非夜在一起?你幫龍非夜對付白彥青嗎?韓芸汐,你怎麼……」
寧靜還未質問完,韓芸汐便打斷了,她低聲問了一句,「寧靜,狄族現在你管事?」
寧靜正要回答,韓芸汐卻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寧靜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心中的怒火似乎和周遭的空氣一樣,凝固住了。
韓芸汐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她剛剛那麼問又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你管事,我想唐門的事情,我應該找你談談。」韓芸汐又道。
這話一出,寧靜立馬領會到韓芸汐剛剛那個眼神的意思,韓芸汐再暗示她,她沒有資格擔任狄族的管事,因為在唐門這件事上,她出賣了狄族!
寧靜死死地盯著韓芸汐看,既心虛,又憤恨,更不甘心!
韓芸汐憑什麼這麼威脅她?韓芸汐比她還清楚唐門和龍非夜的關係,韓芸汐還有臉回來?身為西秦公主的她,責任心在哪,廉恥心在哪?
「你……」寧靜欲言又止,她氣定神閒地走到韓芸汐面前,俯身下來,雙手撐在輪椅負手上,唇幾乎是貼著韓芸汐的耳朵,「公主殿下,你想怎樣跟我談唐門的事情呢?」
金執事和徐東臨看著她們,表情各異,這個兩個女人之間的硝煙味好濃好濃。
女人之間的戰爭本就可怕,何況是兩個如此強勢的女人?就是金執事都頗有興趣,想探究探究寧靜憑什麼敢這麼跟西秦公主叫板?
回想起寧靜當初在醫城痛斥她的樣子,又見此時寧靜眼中的憤恨,挑釁,韓芸汐腦海里忍不住浮現出她一身嫁衣嫁給唐離時的嬌美模樣。
她想不明白,寧靜當初在醫城,為何沒有將唐門和龍非夜的關係告知寧承?她明明有機會的!這個問題,她之前也問過龍非夜,龍非夜問了唐離,唐離說寧靜有一己之私,想逃離狄族。
韓芸汐並不清除唐離這說法是自己的推測,還是從寧靜嘴裡問出來的。
她不太相信寧靜這麼倔,這麼烈的女子,會因為一己之私出賣狄族。這個「一己之私」到底是什麼?
她為什麼要逃離狄族呢?據韓芸汐了解,寧靜是狄族的女子裡最出色的一位呀。
寧靜這麼反問韓芸汐,韓芸汐聽得出寧靜語氣里的嘲諷和質問。
「寧靜,你打算在大門口和我討論唐離的事情嗎?」韓芸汐認真問。
寧靜輕哼,一言不發地推開,親自推韓芸汐的輪椅,將她推進門。
韓芸汐揮手示意徐東臨離開,金執事見狀,也顧不上詢問寧靜賭場的事情,趁機就溜了。
進門之後,韓芸汐便開始試探,「唐離呢?被你們關了?你們打算拿唐離去要挾唐門嗎?」
寧靜避開了這個話題,反問道,「韓芸汐,身為西秦公主你不僅隱瞞唐門一事,還和龍非夜廝混在一起,被龍非夜所利用。我若是你,就乾脆不來了!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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