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賣?
聽到這兩個字,白玉喬完全可以肯定寧承一定是和顧七少鬧翻了,又別無選擇,所以才會鋌而走險獨自一人來找她。
這一路上,白玉喬早就將寧承和顧七少對比個透了,這兩個男人都很可怕,但是顧七少遠遠比寧承還恐怖一些。以為你顧七少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狠起來就像是個惡魔,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毀滅一切,賠上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惜。
寧承不一樣,寧承的手段再陰險再狠絕,也終究是有底線的,畢竟寧承掌控這狄族寧家,掌控著西秦陣營。寧承有忌憚,有牽掛,知分寸。
顧七少和寧承比起來,白玉喬更喜歡和寧承合作。
「什麼買賣?」白玉喬認真起來。
「你幫我對付白彥青,不論事成事不成,我都放了你……」
寧承說到這裡,白玉喬都無動於衷,可是,寧承後面的話讓她怔住了,寧承說,「我可以現在就支付你一億六千萬銀票佣金,事成之後,再給兩個億?如何?」
「當真!」白玉喬認真問。
寧承沒回答,而是從袖中掏出了一張一億六千萬的金卡,丟過去。白玉喬一把接住,眼確定是真貨。
寧承嘴角泛起冷笑,他是商賈家族出身,向來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他又補充道,「白玉喬,你應該知道,顧七少壓根沒打算放過你。無論事成事不成,你都得死。」
白玉喬確實喜歡錢,她很快就笑起來,「寧大家主果然財大氣粗呀,比顧七少厚道多了。只是,為何尾數是六千萬呢?」
白玉喬怎麼都琢磨不明白這個數。寧承淡淡道,「本家主喜歡這個數而已。」
三億六千萬,正是今夜顧七少輸給賭場的,他原本如數奉還,可惜顧七少不要,他正好拿來收買白玉喬。
「呵呵,六這字數吉祥!」白玉喬笑靨如花,「我怎麼就沒早遇到寧家主呢?若是早遇到寧家主,我也不必淪落到去給白彥青當奴才。」
「現在遇到也不遲。」寧承冷冷問,「答應還是不答應,你沒有考慮時間。」
「呵呵,的份上,我當然得答應你!」白玉喬非常爽快,又補充了一句,「寧大家主請放心,在我們合作期間,我不會對你下毒的。」
這話,明顯是揭寧承的短板嘛。這也正是寧承要的承諾,如果寧承不是忌憚這她的毒術,何必這樣跟她談合作呢,花這麼大筆銀子?
三個多億在揮金如土的賭場了都是大錢,何況是在賭場之外?三億多足夠養一支大軍三年了,還能補充一批兵械。
「本家主也相信你。」寧承說得其實有些違心,他向來多疑,豈能輕易相信白玉喬這麼精明的丫頭。
但是,與其和顧七少合作,他寧可賭一把!
顧七少在賭場上鬧,天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天知道到最後會不會獅子大開口,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騙不了顧七少太久,這幾日萬一顧七少發現了韓芸汐那封密函有假,又或者韓芸汐通過別的途徑聯繫上顧七少,那後果就非常難收拾了。
寧承這一舉動並非衝動,而是迫不及待的孤注一擲,這個決策的對與錯,勝與負也就在這幾日了。
「你剛剛說黑樓的侍從都是你的心腹?」寧承認真問。
白玉喬笑呵呵地說,「寧大家主,既然你我合作,你就拿出些誠意來嘛。」
寧承眼底掠過一抹不悅,卻還是令人開了鎖,把白玉喬放出來。
白玉喬一臉狡猾的笑意,就像一直小狐狸,她大大咧咧盯著寧承步一步朝他走近。
寧承緩緩地眯起眼睛,亦是盯著她她步步靠近。程叔在後頭驚膽戰的,生怕白玉喬不守承諾,對主子下毒而逃。
沒一會兒,白玉喬就站在寧承面前了,就一步的距離,寧承很高,白玉喬又偏嬌小,都還不到他胸膛的高度。白玉喬仰頭寧承睥睨而下,白玉喬忽然嬌笑起來,「寧大家主,你有種!放心吧,我白玉喬說到做到,一定不會對你下毒!我就有個額外的小要求,如果你答應我,我現在就帶你去黑樓,我有辦法對付我師父。」
不得不說,白玉喬笑起來很甜美,眼睛大大的,特別好寧承無動於衷,還是冷著臉,「說!」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你有機會對付顧七少……幫我多捅他刀!」白玉喬笑意盈盈的眼眸驟冷,仿若惡魔。
程叔有些心驚,跟這種丫頭合作,主子真是太冒險了。但是,寧承高興,他揚聲大笑,「好!」待他搞定了黑樓的事情,再回來收拾顧七少不遲。
「你有什麼辦法對付你師父?」寧承問道。
「走吧,過去了再告訴你。」白玉喬認真起來,「我們必須儘快過去,這件事拖不得。師父和我去天寧皇都的時候就有說過,想把蘇小玉帶離黑樓。」 寧承並不衝動,冷冷道,「先說好再走。」
白玉喬勾了勾手指頭示意寧承靠近,寧承俯身下來,白玉喬立馬湊近,然而寧承還是同她拉開距離了,他討厭這麼近的觸碰,不管是女人還是小丫頭。
白玉喬見狀,笑了起來,「哎呀,來寧大家主還是這麼潔身自好的人,可惜了可惜了……」
寧承陰沉著臉,「你說不說!」
「寧大家主,其實我覺得你和西秦公主特相配,待你們攜手光復了西秦,你乾脆入贅西秦皇族,當韓芸汐的駙馬吧!韓芸汐若不稱帝,將來你寧家的種就是西秦的皇帝了呀!」白玉喬笑著說。
寧承毫不猶豫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這種話,你要敢再說,我保證割了你的舌頭去餵狗!」
白玉喬使勁地拍寧承的手,掙扎,卻沒有下毒。因為她不清楚寧承是真的憤怒,還是在試探她。
距離這麼近,她其實早就有機會對寧承下毒,而且保證寧承沒有時間找韓芸汐解毒。但是,她沒想那麼做。
過億的金卡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師哥從去年開始就收到北歷皇帝的牽制,軍餉上一直都非常緊張,如果把這筆錢給師哥,師哥一定會很高興的。更何況,她還有另外的打算。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師父,她非常肯定沒有韓芸汐在場,寧承和顧七少再怎麼樣跟她配合,都不可能殺掉師父了。
她之所以答應寧承和顧七少來黑樓,給他們希望,正是因為她別有目的。她沒有說謊,黑樓的守衛確實都是她的心腹,只要到了黑樓,她逃走的機會就大了。
她之前還猶豫著,顧七少在場,她要如何布陷阱,才能順利在黑樓出逃,如今寧承和顧七少鬧翻了,獨自來找她,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賜良機呀!
她怎麼可能不對寧承用毒術? 當然,她畢竟收下一億六千萬了,也會幫寧承做點事再逃的。 寧承多年來一直帶兵守在三途戰場周遭,加之萬商宮的財力,他在這個龍蛇混雜的地方,應該有不少的勢力。
所以,雖然明知道殺師父的幾率不大,白玉喬還是希望借寧承之力,傷一傷師父,一來為自己報仇,二來為師哥報仇,爭取脫離師父掌控的機會。
她今夜就帶寧承過去,收買了黑樓那些守衛之後,部個局,帶師父來了,她就馬上帶蘇小玉逃走。
蘇小玉可是追查迷蝶夢下落的重要人質,她當然得盡力擄走,帶去給師哥。
想到這些,白玉喬向來刻薄的臉上都不自覺露出了溫柔的笑容。無論如何,她都要讓一切順利進行,她想,等師哥知曉真相,為他做的這些事,一定不會再對她冷冰冰的了。
寧承聽了蘇小玉的謀略,十分認可。當然,他不至於笨到相信依靠一個小小的策略就可以殺掉白彥青。他暗地裡布下多少埋伏,自己又做了多少準備,白玉喬都不會知道的。
他多少希望韓芸汐此時此刻能跟他一起並肩作戰,殺掉白彥青這個叛徒呀!可惜,韓芸汐遠在東秦軍中呢。
哪怕是憤懣,怨恨,可每每想起她的名字,寧承那雙冰冷傲慢的眼睛,總會不自覺溫軟下來,他的左手五指輕輕彈動著,似乎想握攏,卻始終握不攏。
他想,韓芸汐不在也好,免得白彥青又故技重施,拿顧北月做威脅的籌碼,他又得全功盡棄。
寧承終於放開了白玉喬,白玉喬跌了好幾步才站穩,氣喘吁吁的,差一點點就被掐死了。
「你去準備準備,半個時辰後,門口等我。」寧承冷冷說完,轉身就走。
白玉喬大大鬆了一口氣,剛剛她都快忍不住了。
寧承一出來,程叔就急急跟上,「主子,你再考慮考慮吧,這事急不得!」
「白彥青是何等人物,咱們的人手裡就沒有一個會毒術的,這太冒險了,如果顧七少……」
程叔話還未說完,寧承便冷冷道,「增加一千弓箭手,還有,把暴雨梨花針拿來。」
他就不相信白彥青的毒,能快得過暴雨梨花針?這一回,他要殺白彥青個措手不及。
帶寧承準備好要出發的時候,大長老過來了。
「寧靜怎麼回事?為什麼戴蒙面?」寧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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