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鼠妖去了哪裡?」
她的白菜啊。
「老夫已經派了弟子去追擊,應該快有消息了。」
梵瓔沒出聲。
「哎?小友你這麼關心這件事,不會是又惦記上了我師父的翡翠白菜吧?」老王眨了眨眼,他記得梵瓔此前一直在打聽醫治元神的法器。
還問過他師父的仙逝之地。
梵瓔伸出手,給他看空蕩蕩的手腕:「我的琉璃護身手鍊給了老金,等我回來,找不到老金房子了。」
老王頭兒知道梵瓔瘋症又犯了,直呼他名諱他習慣了,現在又直呼上他師父名諱了。
「那個冒失鬼,是不是你和九嬰?」
梵瓔舉手發誓:「我中毒昏迷了,醒來墳包就塌了。和我沒關係,有事兒找我師尊。」
要不是她醒來的及時,還不一定被炸成什麼樣呢。
可醒來也沒用,她什麼都沒拿到,就被彥辭扛跑了,結果便宜了金絲鼠妖。
老王無語,什麼都找她師尊,她就是知道,沒幾個敢找她師尊才這麼說。
「你那護身手鍊,大體也是被鼠妖一併帶走了。」
「哎,我這可咋辦,修為被天意谷弟子廢了,護身法器送給了天意穀穀主的師父,現在是隨便一個小妖怪都能把我吃了啊。
命苦啊」梵瓔開始抹淚。
老王嘖了一聲:「行行行,別哭了。
你不就是想要那翡翠白菜嗎?
我跟你說個秘密。」
他就喜歡跟人說秘密。
梵瓔湊過耳朵。
老王壓低聲音:「三日後有秘境開啟,此次秘境為恩賜秘境,三年開啟一次。
你好好準備一下,進去有機會獲得雷暴環碎片。」
梵瓔:「這玩意兒有什麼作用?」
老王聲音又低了幾度:「雷暴環碎片共有八塊,匯聚在一起,組裝成雷暴環。
這東西可雷暴追蹤千里之外的人或物,只要有你要找到人或物一絲氣息和物品,眨眼之間,便能將它找出。」
梵瓔頓了頓:「找金絲鼠妖?」
老王嘿嘿笑著,手心攤開:「正好老王這裡有一根它遺落下來的鬍子。」
梵瓔捻起來,有些重量,閃著金光。
「老王金絲鼠妖,是渾身上下毛髮都是金子做的?」
老王點頭:「確切的說,金絲鼠妖,不是真正的鼠,它是一處靈氣充裕的金礦,吸收天地靈氣幻化而出。
所以最是喜歡天材地寶,只要它嗅到寶物的氣息,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寶物准丟。
多少人圍坐在寶物面前瞪倆大眼睛看著,都照丟不誤。」
梵瓔雙眼放光:「是個好東西啊,三日後秘境開啟,我要準備什麼?」
不管是翡翠白菜,還是琉璃手鍊,還是金絲鼠妖,她都要,小孩子才做選擇。
老王伸出食指:「你這樣」
說一半,他頓住了,梵瓔著急:「怎麼樣啊?」
「老夫忘了你修為盡失了,算了算了,這秘境你進不得。」
老王擺了擺手,加快步伐,顫顫巍巍走了,邊走邊嘟囔:「我得趕緊給你配藥,三日後的恩賜秘境趕不上,爭取趕上三月後的逐鹿試煉。」
逐鹿試煉又是什麼?
怎麼就走了?
修為盡失就不能進秘境了嗎?
「小師妹,你的修為,真的沒了?」書衣來到她身邊,手腕一探她的額心,目光越來越冷漠。
「白薇,我從前怎麼沒看出來她是如此心狠手辣?」
梵瓔拉著她手:「大師姐別擔心,我的修為只是被暫時封印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解開封印了呢。」
她撒著謊騙人,實在是因為不忍書衣替她擔心。
竺游跟過來:「可是,三日後的恩賜秘境,會有很大機緣,你這樣,師尊應該不會讓你進去。」
聞默點頭:「希望醫仙能夠早日配出良藥,幫小師妹找回封印。」
繁縷撇嘴:「不進去也好,省的又給人添亂,到時候再把什麼凶獸放走,我們可丟不起這個人了。」
書衣橫了繁縷一眼,對梵瓔道:「小師妹你不用擔心,師姐進去多找些寶物給你帶出來玩。」
梵瓔點頭:「那大師姐你們要注意安全,我不在身邊,萬事小心。」
「嗤,你不在身邊我們才安全呢。」繁縷翻了個白眼嘲諷道。
「我把你送來天意谷走的時候,說什麼了?
是不是叫你不要惹事,老老實實治病?
你倒好,我前腳走,後腳就把白薇得罪了。
你要是老老實實的,白薇能盯上你,能給你下毒?
你現在至於變成個廢物嗎?
真是夠了,得了瘋症不說,還把修為丟了,十年光陰化為虛有。
你當師尊的付出是什麼?
我要是你,一頭撞死得了。
你對得起誰?
對得起師門還是還師尊?
辛辛苦苦培養你,暗地傳授你那麼多秘法,你可真是會給師尊上眼藥。」
書衣面容冷峭:「夠了啊四師妹!」
繁縷不甘心地轉過頭去,明明她說的都是實話,不知道為什麼大師姐還心疼梵瓔,師門都要被她拖累完了。
來天意谷的時候,她就在背後聽到好多其他宗門弟子議論,說玄雲宗的梵瓔是不是和妖獸勾結?
還有說梵瓔是玄雲宗代表,她要是和妖獸扯上關係,玄雲宗也脫不掉干係。
明明她的師尊光風霽月,磊落坦蕩,竟然被人在背後如此詬病,都是梵瓔害的。
經過今晚的小插曲,師尊袒護梵瓔和彥辭,那些弟子在私下裡,更不知道怎麼編排他們玄雲宗了。
越想越氣,看梵瓔就越加不順。
迎面一道暗影落下,是東方既白的身影和影青腰封,栩栩如生的玄霜花在行走間,好似馬上就要開放。
繁縷喊了一聲:「師尊!」
塵淮頷首:「怎麼了?」
繁縷眼睛微紅:「弟子無事。」
塵淮看著她好一會兒,才溫聲道:「早點去休息吧!」
繁縷點頭。
她剛轉身,便聽見塵淮喚梵瓔的名號。
「小五?」
梵瓔脆生生回答:「師尊,我在呢!」
「你跟我來。」
塵淮把梵瓔叫走了,書衣一臉擔憂。
竺游猜測:「大師姐,你說師尊是不是又要把小師妹丟到思崖洞?」
聞默嘆氣:「小師妹瘋症時好時壞,丟到思崖洞,再受了刺激,治癒就遙遙無期了。」
書衣抿唇:「不行,我得去求師尊,小師妹不能再受刺激了。」
先是被一向偏疼的師尊毒打一頓,現在修為又盡失,放誰身上不瘋?
如果再被丟進思崖洞,後果不堪設想。
竺游和聞默表示要一同去求情。
當三人一路跟蹤過來,卻只看到守在門外。
書衣:「小師妹和師尊呢?」
山嵐不想說話,反正她現在很煩躁,心情很糟糕,對玄雲宗沒什麼好感,除了和自己主人有必要交流,能不開口就不開口。
竺游:「聾了啊?」
山嵐一揮手,他差點摔出去兩米,還好及時穩住身形,隨即便想要還手。
書衣拉住他,沉聲問:「山嵐,你想造反?
我們是你主人的弟子,你要是傷了我們,你猜師尊會不會懲罰你?」
山嵐輕蔑地掃了她一眼轉過身去。
書衣那個氣。
「你們回去吧,塵淮總不至於害你們的小師妹。」
聞默急道:「不是害,是嚴厲,可能會懲戒。」
山嵐:「懲戒不是一個師尊管教徒弟應該有的嗎?」
這話把三人問住了。
「是應該,但是小師妹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再接受更大的懲戒了」聞默問:「你明白嗎?」
山嵐回想了一下:「不明白。
梵瓔不是活蹦亂跳好的很嗎?」
聞默指自己腦子:「她看上去很好,但是這裡,病了。」
山嵐哦了一聲:「塵淮說了,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進。
回吧!」
聞默無語,說了半天,毛用沒有。
房間裡,塵淮手心一攤,多出一件流光溢彩的裙子。
「琉璃五彩隱身羽衣,不用靈力也可以使用。
被動激活護身技能,持續時間一刻鐘。
所以你只有一刻鐘時間脫離危險,超過這個時間,就聽天由命了。」
梵瓔接過,看著塵淮:「師尊,你給我這個是?」
「不是想要去恩賜秘境?」
梵瓔一頓,塵淮是在她腦子裡裝了監控吧?
「沒有啊,哈哈哈,我修為盡失,進去做什麼?」
塵淮盯了她兩秒,眉峰輕挑:「不要還我!」
梵瓔:!!!
塵淮性子這麼跳脫的麼?
梵瓔手腕一轉,背到身後,想要回去,門都沒有:「師尊要我進去拿什麼嗎?」
「你想拿什麼拿什麼,問為師做什麼?」
梵瓔才不信,塵淮老狗一定是要她進去獲得增加修為的法寶,好儘快恢復修為,儘早達到渡劫,助亦蘿復活。
管他怎麼想,反正她能進秘境,就奔著雷暴環碎片去。
塵淮:「還有這個。」
塵淮手心一轉,又多出一個五彩琉璃珠護身手鍊,梵瓔看得直愣眼,他到底有多少手鍊?
「怎麼?剛摘下來半日就不認識了?」
梵瓔啊了一聲:「這是我此前那條?」
「以後不要輕易摘下來!」塵淮拉過她手腕,指尖微動,手鍊就在她纖細白潔的手腕上晶晶亮。
梵瓔有種失而復得的驚喜,之前一直想要摘下來,是想要自廢修為,現在修為盡失,琉璃護身手鍊對她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
帶上手鍊後,她把琉璃五彩羽衣也套上了,在塵淮面前轉了一圈,抬起頭對上塵淮目光,瑩光閃閃,塵淮以為她要感動哭了。
結果聽到的話是這樣的。
「大郎,好看嗎?」
塵淮:!!!
門突然開了,梵瓔是被丟出來的,門又「啪」地一聲關上了。
「大郎?大郎啊,你怎麼又不要我了?」
梵瓔趴在窗戶上敲,燭火映襯著房內人的剪影投射在窗紙上。
塵淮生的極好,尤其是一雙桃花眼,看著人時,總會讓人產生深情的錯覺。
皎若太陽升朝霞,灼如芙蕖出綠波。
可這一次接觸下來,梵瓔覺得尤為的奇怪,塵淮看著她時,就真的是在看她。
明明剛穿過來時,塵淮看她就像是在透過她看別人,她知道那個人是亦蘿。
塵淮的態度也讓她困惑不解,換做往日,塵淮對她的嚴厲程度,今天屢次違逆他心意做的事,不得在思崖洞跪個三天三夜啊?
塵淮不對勁,一定是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一牆之隔的塵淮,同樣看著月光投射在窗紙上的影子沉思不語,等到影子消失,外面響起腳步聲,房內才傳來他輕淡的笑。
「大郎呵!」
飛舟停在天意谷上方,玄雲宗的弟子們都在飛舟之上歇息。
梵瓔從塵淮房間出來,下了台階,才看到書衣等人。
「小師妹出來了?
你沒事吧?
師尊是不是要你去思崖洞罰跪?」
書衣緊張地拉著她問,梵瓔嘿嘿一笑:「我現在修為盡失,去思崖洞就是死,他怎麼捨得?」
怎麼捨得亦蘿被凍死?
「聽你口氣,好像因禍得福?」竺游問。
梵瓔亮出手腕:「吶,師尊把我丟失的手鍊找到了。」
書衣等人都說好,這樣他們就放心了。
只有繁縷,咬著唇:「我要是有師尊這麼護著,定會好好修煉不讓他費一絲心。
有的人,占著茅坑不拉屎,一會兒瘋一會兒傻,一會兒放走凶獸,一會兒又收了靈寵,一會兒修為盡失,真是不夠她忙活的。
這麼會搞事,怎麼不去戲班子唱戲啊?」
書衣一記眼刀:「你能不能閉上你那張嘴!」
繁縷委屈:「憑什麼你們都向著她啊?
她惹了多少禍了啊?
現在是個廢物,你們還寵著她做什麼?」
吼完她就跑了,搞得梵瓔沒空還嘴,還挺憋得慌。
竺游安慰她:「小師妹你不用聽她的,她一直這樣刀子嘴豆腐心,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竺游:
幾人往回走。
梵瓔挽著書衣:「大師姐,你有沒有發現,師尊和以前不一樣了?」
書衣沉思,聞默立刻附和:「我發現了。
師尊身上的苦橙香沒了,現在有一股奇楠沉香。
小師妹你最近是不是不給師尊調香了?」
梵瓔確實沒心情給塵淮調香,但這點變化不足以說明什麼。
「我這不是病了嗎,還有別的發現嗎?」
竺游:「師尊的性格,好像沒有以前嚴厲了。
我今天總看到他笑,你們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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