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葉子善的客套卻也不無傳遞一種意願。如果因為琴痴洛觀妙的關係,能讓冰種跟凌霄殿交好,那麼日後對抗厲天,能多一個盟友,也是挺好的一件事。
洛觀妙來得並不快,不過在見到葉子善和楊寧珠時,卻是顯得很是高興,很熱絡地給了葉子善一個擁抱:「好久不見啊······」
「是啊······一晃,轉眼都快一年了······」跟洛觀妙擁抱了下,葉子善心頭微動,也不知是不是這洛觀妙穿著風格變了還是怎的,葉子善隱約這洛觀妙不太像他印象中的洛觀妙。
不過葉子善隨即又搖了搖頭,或許是時間太久的原因,加之雙方也不算特別熟悉,感覺上有些偏差也是正常的。
「觀妙,自從你回來之後,因為不習慣而有些鬱鬱寡歡。」阮傾國在旁若有所指地說到:「現在老友來訪,你也好敞開心扉,跟人好好談談心······」
洛觀妙點頭,宛若聽從命令一般:「是,師叔!」
「近來可好?」洛觀妙那修長的指頭輕輕晃動。
客套,又見客套。
洛觀妙這個問題,無疑是一個十分十分客套的問題。
一分疏遠感,清晰地浮現。
葉子善淡淡一笑:「無所謂好壞,日子就這麼過······」
說到這,葉子善的目光突然鎖定在洛觀妙的十指上,眉頭微皺間接口反問:「你呢?」
洛觀妙打了個哈哈:「還好啊,從魔境出來後,回到門派,大家對我的回歸都很是高興,就是有些不習慣······」
葉子善劍眉輕揚:「從一個絕望的地方,突然到充滿希望之地,的確會不習慣。那你還彈箏麼?」
「嗯?噢······彈啊······」洛觀妙點了點頭:「一個人修煉之餘就會彈。」
葉子善臉色露出一分奇異的表情,然後他手中多了一張破舊的古箏:「你還識得這把箏麼?」
洛觀妙的臉色微變:「······,你這是要讓我為你彈奏一曲麼?」
葉子善點頭:「你離別時那一曲,如此還縈繞心頭,我就一直在想,他日相見,定然讓你再談一曲。」
「可是······」洛觀妙為難地看向阮傾國:「可是師叔不喜音律,我就不好放肆了。」
在葉子善看過去之際,阮傾國點頭,歉意道:「葉掌門,真是抱歉,因為我的原因,讓你們無法以樂會友。」
「沒有關係!」葉子善長吁了口氣,收起了象徵著他跟琴痴洛觀妙友誼的古箏:「既然沒有見到我的朋友,自然無法交流樂理······」
說到這,在眾人表情都有變化,尤其是洛觀妙的表情大變之際,葉子善看向阮傾國:「殿主夫人,能告訴我,洛觀妙他在哪麼?為何不出來見我們?」
「啊······嗨,瞧我這好心辦的壞事······」阮傾國咯咯笑著站起了身:「葉掌門這麼質問我,可是以為我把觀妙藏了起來,不與你見面?」
葉子善淡淡一笑:「如若不然,為何讓一個人假扮成他來見我呢?」
「我這也是怕你第一次來我凌霄殿,卻是兩個目的都沒達成,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感覺肯定不好。」阮傾國笑應道:「所以讓觀妙他的同胞弟弟硯妙以他的身份來見你,解你對有人的四年之情······卻沒想你和觀妙的感情果然很深,竟然能在他們兄弟倆之間分辨出真偽······」
葉子善劍眉輕凝:「那洛觀妙他現在在哪?」
「觀妙剛回來,因為這些年在外,修為成長喜人,夫君很是喜歡他,就帶他一起閉關。已經很久的事了,上次未知魔境的事,除魔隊都是我帶隊也就是這個原因。」阮傾國歉然一笑。
這邊洛硯妙也顯得很是難為情:「葉掌門,真是抱歉,我假冒哥哥欺騙了你······」
葉子善還沒應話,阮傾國已經開口:「葉掌門,如果這件事,你覺得受到了欺騙和傷害,別怪硯妙,這都是我個人的主意······」
葉子善眉頭微微舒展:「殿主夫人的心意,也是為了葉某稱心,葉某又豈能責怪於誰。只能說時機不對,那我就只有下次有機會,再來拜訪了!」
「葉掌門之意,這是就要走麼?」阮傾國顯得有些錯愕。
「當然,我說過,我們登門拜訪,只為兩件事。既然不合時宜,那我們何必多留?」葉子善輕笑:「殿主夫人莫不是還有其他事情?」
「事情倒沒什麼!」阮傾國溫婉一笑:「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能認出硯妙的?」
葉子善微微一笑:「即便五官身型再怎麼相似,實力也相差不大,但是這氣質卻各有不同。而且洛觀妙自號琴痴,他的十指怎麼可能沒有留下繭子?」
在洛硯妙愕然俯視自己雙手時,阮傾國卻是咯咯笑道:「都說葉掌門年紀輕輕,就行事老練,果然不錯,這點細節都能注意得到,真是佩服。」
「不多注意細節,我這條命恐怕早就報銷了。」葉子善輕笑:「好了,今日之行雖說未能達到目的,但是見到了殿主夫人,並指導洛觀妙竟然還有個同胞弟弟,也算是不虛此行,告辭!」
其實,葉子善發現的疑點,可不僅僅就這一點。但是葉子善心頭還有其他疑惑,也就沒有全盤托出。
比如說,洛觀妙從一開始的客套,而且竟然隻字沒有提到雲濡等人,跟洛觀妙那面冷心熱,極重感情的性格不符。
再者,分別時,洛觀妙就已經說了,此生不再彈箏,只彈琴,所以心愛的古箏都送給了葉子善。可葉子善詢問他是否還在彈箏時,洛硯妙的回答竟然是那樣的乾脆,不符合事實。
還有一點,葉子善所取出的古箏,是洛觀妙親手送給葉子善的,可是在他取出來的時候,洛硯妙的反應無疑很不符合規律。
最後一點,葉子善跟洛觀妙是有約定的,再相見的時候,不是洛觀妙給葉子善彈箏曲,而是葉子善要送給洛觀妙一首他從未聽過的曲。
綜合如此之多疑點,葉子善如果還不能認定真偽,那他就不是葉子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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