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句話之後,斐婉君便掛了電話,完全沒有考慮電話另一端孫方龍的反應會如何。
打個電話,警告一句,這就夠了。
楊天佑皺了眉頭,斐婉君的今天有些反常。
幫楊天佑煎好中藥,斐婉君再次坐下,在這個過程中,她沒有講一句話,而此時再坐下,她的臉色變幻不停,最終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可不夠溫暖,反倒是有幾分冷凜。
「出事了?」
楊天佑終於忍不住問了一聲,將盛藥用的碗放在桌子上。
「小事。」斐婉君看了楊天佑一眼,道:「想知道?」
楊天佑點頭,似笑非笑:「不管怎麼說,我是你的壁,另外,我們還是朋友,對不對?」
「是。」斐婉君道:「既然你要聽,那我就說給你聽。」
接著斐婉君將今天回來在高速路上經歷的事情講了一遍,不過她沒有講起中途鑽出來的吉普車,她講得很輕鬆淡定,完全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那些驚心動魄的驚歷像是完全沒有發生在她身上一般。
可一邊的楊天佑眉頭卻是皺得很深,他很生氣,相當的生氣。
「你倒是沉得住氣。」楊天佑陰沉著臉,身上有些駭人的氣息。
斐婉君笑道:「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所以你朝孫方龍發火。」楊天佑苦笑道:「可是很明顯,這事兒不見得會是他做的,如果他真要對付你,趁我養傷的這段時間,他完全可以對付你,而且在高速路上開車撞你,這招數也不見得有多高明。」
「我知道不是他。」斐婉君笑容有些詭異:「可這事兒跟他脫不開干係,這裡終是南京,他不是說南京城是他的地盤,晚上十二點以後就是他的話語權麼?」
楊天佑心裡一動,笑道:「這也不會成為你向他發怒的現由吧。」
「哦?」斐婉君眼中一亮,道:「那你覺得我為什麼要朝他發火?」
「你自己心裡清楚。」楊天佑笑道:「我的傷就快要好了,咱們總不能繼續呆在南京吧,我們都耽誤不起,先不論是什麼人因什麼原因要這樣對付你,可這個人的確是幫了你的忙。」
斐婉君沒有說話,但她對楊天佑的機靈和智慧倒是刮目相看。
這個男人似乎比我想像中還要聰明啊!斐婉君在心裡嘀咕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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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塊被外人所不知的或被視為神秘的土地,這裡是昔日的黃埔軍校舊址。
1945年9月9日岡村寧次在這裡簽字代表日本向中國人民投降!
1949年以後這裡成為南京軍事學院,上世紀70年以後這裡成為中國東南地區最高軍事指揮機關—南京軍區司令部機關的所在,因而直到今天出於國防安全的考慮任何一份民用地圖上都不會有她位置的標註!
這裡便是南京軍區大院。
這是一幢兩層小樓,外面有高高的圍牆,院子的一角有葡萄架,還有一塊開墾出來的菜地。
陽光明媚,但氣候卻依然寒冷,想想也是,再過一段時間便要過春節了,如今正是三九天,不冷都不正常。
一位身著軍裝的老人坐在院子中,背靠在一把老藤椅上看報,老人看起來有六十多歲了,眼神還不錯,至少沒戴老花鏡,國字臉,額頭爬上了些許皺紋,但一臉的正氣,而且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職業軍人才會擁有的氣質。
老人姓張,當了一輩子的兵,遲暮之年,依然位高權重,如今是南京軍區的政委。
在軍營呆了一輩子,老人捨不得離開,自然也就沒有人會讓他離開,就算將來他真的退下去,也依然會住在這裡,老人說過,他這輩子就在這裡養老了。
老人兒孫滿堂,兒孫中一半被他送到了軍營最終成長為職業軍人,還有一半則考取了國家公務員,所以他這一家老小,真當得起棟樑二字。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人便是家裡的一個寶,他一天不斷氣,估計張家便不會走下坡路,甚至就算他將來不在人世了,張家大半依然可以保持旺盛的生命力,說到了底,像張家這樣的大家族,拼的不僅僅是誰家的老頭子活得更久,還得拼小輩的潛力,而張家的小輩中,也不乏幾個頗有前途而被上面看好的。
張老每天都會看報,了解時事新聞,這是他的習慣,雷打不動。
吃過午飯,院子裡來了幾個老頭,全都是張老的戰友,而且多半是生在同一時代的人物,現在自然也全在這大院當差,估計隨便挑個人往外一站,只憑名字和頭銜便能嚇倒一大片普通人。
幾個老頭坐在一起聊天喝茶,最後張老和另外一個老頭下棋,另外幾個老頭便在一邊看熱鬧,觀棋不語真君子,這話在這裡沒用,說是兩人在下棋,其實就是六七人在鬥智鬥勇,大家棋力差不多,時常因為一步棋而爭得面紅脖子粗,可回過頭,依然是親熱得很。
幾十年的戰友情,那可比真金白銀還牢固,沒有誰真把爭吵記在心裡,其實圈子裡都知道,國內幾大軍區,就算南京軍區這些老頭子最團結,有好事者說南京軍區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這話有些誇張,但也不是毫無根據,這些老頭子平時吵得凶,可真要到了有事的時候,可是最會抱成團的,而這些老頭子都站出來說話,估計誰都會忌憚幾分。
一下午的時間就這樣混了過去,送走了幾個老頭,張老回到二樓看電視,才剛剛坐下,一名年輕的軍官便湊到張老身邊,有些興奮的道:「政委,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說。」老人頭也不回,一臉的鎮定,榮辱不驚。
這位軍官笑道:「你孫子已經到了南京,而且現在正趕過來看你。」
「什麼?」老人一下子便站了起來,再也沒有先前的鎮定,有些欣喜若狂,哈哈笑道:「這個兔崽子居然來看我了,好,好,好,你去安排一下,晚上多炒幾個菜,我要跟我孫子好好喝幾杯了!」
說完,老人便要下樓去等,而一邊的軍官勸不住,只好跟他一起下樓。
十分鐘之後,一輛掛著上海警備區車牌的吉普車停在院門口,張雄從車上跳下來,手上就提了一盒茶葉笑嘻嘻的湊了上來,叫了一聲爺爺,老人故意板著臉教訓了幾句,最後卻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半個小時之後,爺孫倆已經坐在一起喝酒了,張老的酒量在南京軍區那可是出了名的嚎,張雄雖然酒量也不錯,卻萬萬不敢和爺爺抗衡。
喝了一會兒酒,張老的話便多了起來了,意味深長的看了張雄一眼,道:「孫兒,你這次到南京來,不會是真來看我的吧?」
張家的兒孫多,老頭的兒子就有三個,孫子孫女差不多可以坐一桌了,但他最喜歡的,還是面前這個張雄,只是讓他有些無奈的是,張雄最終並沒有進南京軍區,雖然他本身的條件極好,可他最終卻在上海警備區做了名小小的作戰參謀。
「咳咳,爺爺,我就是來看看你的。」張雄嘿嘿笑道。
張老擺擺手,笑道:「算了,孫兒,我還不知道你嗎?說吧,是不是李家那個兒媳婦兒也來了南京?你放心,爺爺開明著呢,李家那小子也是個人才,可謂是死得其所,是國家的英雄,他媳婦兒我也見過,不錯,雖然結過婚,但你喜歡,爺爺就知道,而且爺爺也是打心眼裡喜歡那丫頭。」
張雄的臉色一紅,苦笑道:「爺爺,你就別開玩笑了,我只是答應了她老公照顧她的,而且這事兒是李老關照安排的,我能不過來嗎?」
「好了好了,你就直說吧,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張老也不再逗張雄了,而是直接開口問道。
張雄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將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他話一說完,張老的臉色便陰沉起來,一拍桌子,道:「這個孫方龍也實在是太囂張了,他還真以為南京就是他的地盤?哼!」
「那你說,要我怎麼辦吧?」張老眼珠一轉,盯著張雄問。
為這個孫兒,他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當然,一定要在原則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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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好福多酒吧。
今天晚上酒吧的生意不錯,不到晚上十點,酒吧的上座率便達到九成,幾個包廂都已經客滿,而九哥此時便在其中的一個包廂。
包廂中的人很多,全都是青幫的一些骨幹,其中包括上次酒吧開業前來賀喜的胖子。
九哥在一群兄弟中左右逢源,似乎聊興不減。
突然,一個小弟走包廂,九哥看了那小弟一眼,後者向他使了個眼色。
找了個藉口,九哥走出包廂,後面那小弟跟著,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那小弟才低聲道:「九哥,出事了!」
「怎麼說?」九哥皺了皺眉頭。
「南京那邊出事了。」那小弟小聲道。
九哥哦了一聲,鬆了一口氣:「人死了沒有?」
「死了,當場被一輛吉普車給撞死了,不過對方很有背景,似乎也是在保護那個女人。」這位小弟簡單的道。
九哥笑了笑:「好,我知道了,死了就好,死了才好!」
(ps:這章寫得不好,所以早點結束開,嘿嘿,大家紅票可否投來?收藏了沒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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