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青龍沖沖的走進別墅,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客廳中只有程閻王一人,後者的眼睛陡然睜開。
「情況如何?」
程閻王的神色有些急迫,語氣顯得有些不淡定。
青龍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程閻王突然間怒意滔天,頭髮幾乎要根根豎起。
青龍只是一搖頭,他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幾乎不用問,他也知道自己那心腹愛將的結局大抵是不太妙了,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他死了?」
點點頭,青龍嘆了一口氣道:「沒有找到屍體,不過估計是死了,我們約定在十分鐘前通話,但他的手機被另外一個男人接通了,他告訴我,告訴我——」
「說吧,我還能承受得住!」程閻王閉上了眼睛。
「他說,以後再也沒有唐龍這個人了!」青龍只好告訴程閻王道。
程閻王的眼睛沒有睜開,神情沒有絲毫的動容,但青龍可以想像此時程閻王的內心一定是傷心欲絕。
唐龍,八大金剛之首,一直是程閻王手上的王牌殺器,以前執行任何任務,都從未失敗過,與青龍比起來,唐龍不僅僅武功毫不遜色,更是在計謀方面更勝一籌,否則便不是青龍在明唐龍在暗了。
毫無疑問,唐龍的死對程閻王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可程閻王現在的表情卻是如此的沉穩,青龍不禁有些佩服。
這就是隱忍的功夫,這就是道行!
自己與師叔比起來,的確是差了太多。
青龍久久的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的站在程閻王的面前,面有戚色。
他曾經是八卦門最有潛力的天才少年,最終卻與程閻王一起離開了門派,程閻王曾經說過,就算離開了八卦門,他一樣可以打下一片天下。
最終,程閻王成了上海的地下皇帝,更是與北京一部分高層廝混在一起,成為中國為數不多的能讓政府都忌憚的黑幫之一,而青龍也因此名揚天下。
青龍一直對程閻王感恩戴德,若沒有程閻王,他就沒有這一身出類拔萃的武功,若沒有程閻王,他也不會名揚天下,若沒有程閻王,當年他已經被幫規處死,而程閻王當年要帶他離開八卦門,多多少少與他當年在幫派內所犯下的彌天大罪有些關係。
所以他對程閻王一直忠心耿耿,而後者對他也一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別看他對軍師一直很是尊敬,事實上,他,軍師,程閻王都明白一個事實,程閻王手下的王牌有三張,除了他之外,還有玄武和唐龍,但真要說親信心腹,唯有他一人而己,連軍師都不算。
程閻王多疑,但對青龍,一直無比信任,比如唐龍和玄武的真實身份,軍師都不知道,但青龍知道。
「養虎為患,當初一時心慈手軟,才有今日的禍事啊!」程閻王閉著眼睛嘆息一聲,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悔恨。
「難道一切真是天意?」
程閻王接著道:「當年我曾經在西藏遇到至聞大師,大師曾斷言我會敗在一個年輕後生手上,可能過不了今年這道坎,當時我年少氣盛,不以為然,難道一切真要被他言中?」
青龍忍不住勸道:「師叔不是常常教導說我命由我不由天嗎,我們現在的確是受到了一點挫折,但我們還沒有敗,我們不是還有玄武嗎?」
「玄武?」
程閻王的眼睛終於眼開了,眼神之中帶著濃濃的消,點頭道:「沒錯,我命由我不由天,還有玄武!」
青龍暗暗嘆了一口氣,外人都說他是青幫第一高手,連程閻王都看似默認了,可他自己最清楚,比武功,玄武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而比智謀,依然是玄武第一,而他,不管是武功還是智謀,都只能與唐龍一爭高低。
在這種危急關頭,程閻王明顯將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了玄武的身上,或許對於程閻王來說,玄武才是他真正的殺器,此殺器一出,必能將楊天佑斬於刀下。
「你一會兒打電話,讓玄武開始動手,現在,這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程閻王的語氣之中,沒有半點猶豫,更沒有絲毫的沮喪。
青龍心裡有些失落,嘆道:「師叔真對玄武這麼放心?畢竟,玄武並非我華夏一族!」
程閻王笑了笑,笑得有些得意,道:「放心吧,我了解玄武,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我相信,玄武一出手,楊天佑必死無疑!」
「玄武從來就沒有失敗過,也絕對不會失敗!」
程閻王又加重了語氣,補了一句。
青龍在心裡嘆氣,並非他對玄武沒有信心,他只是覺得師叔此時有些盲目信任了,失去了平時的客觀和理智,這讓他有些憂慮。
對於程閻王此時的表現,他很理解,人嘛,在這種處境之下,難免會失去方寸,畢竟不是神,只是他想勸慰或是提醒,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對了,有沒有找到軍師?」程閻王突然問。
青龍神色一振,眼神之中透著殺氣,道:「我查過了,他這些年,從公司至少轉移了近兩億到衡,而他三天前失蹤之後,我便再也沒有找到他了,按他的習慣,他能去的地方我都找過了,我甚至還找海關和機場方面的人查過,他並沒有出國。」
「你說,他會不會已經被楊天佑殺了?」程閻王眯起眼睛問。
青龍立即搖頭:「絕無可能。」
「那就有點難辦了,以他的智謀,想要躲藏起來,的確是很難找到,不過,你一定要發動所有的人去找,我這些年對他不薄,現在不是錢的問題,他要錢,不要說兩億,就是二十個億,我也可以給他,他畢竟對青幫有大功勞,但他現在跟我玩這一套,我絕對不能容忍他,在我最危難的時刻背叛我,這種人,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他,方能消我心頭之恨!」
程閻王的神情變得有些肅然,語氣冰冷刺骨,讓青龍都不寒而慄。
青龍點頭稱是,正要離開,不想程閻王突然冒出一句話。
「門派來人了!」
青龍的身體一顫,已經走了兩步的他突然退下來,轉過頭,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眼神之中透著一股子複雜的味道。
「是誰?」青龍咬著嘴唇。
閉上眼睛,程閻王慢聲道:「就是當年將你逐出師門的那個老傢伙,其實他倒不壞!我見過他了,他還是很關心你!說現在門派已經被他重新掌權,消我們回去!」
青龍身子劇烈的顫抖,神情激動,不過很快,他便平靜了下來,嘆了一口氣。
「既然走了,自然就不回去了,我想,師叔也一定會這樣回答他。」
當年那段公案,其實很複雜,複雜到兩人都不願意再去回顧。
程閻王默默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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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娟的腿有了知覺,這是康復的前兆。
楊天佑自然高興,倒將前兩天差點沒人陰死的事情拋到了九宵雲外。
明知道心急吃不得熱豆腐,楊天佑卻依然頻繁的為李娟按摩,而且更多的時間,他將李娟抱到客廳,陪她一起看電視,與她一起嘮嗑。
什麼是幸福?
他覺得這就是幸福。
而小雪這幾天卻老是出神,常綢情恍惚的看著楊天佑和李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至於陳火鳳,有楊天佑在的時間,她更多的是躲在自己的房間修煉太極勁,或是在客廳中與楊天佑切磋,這妮子特死心眼,與楊天佑那可不像是切磋,出手狠得要命,而且被楊天佑影響的她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動作有多不雅,盡用些下三濫的招式攻楊天佑的「要害部位」,這讓楊天佑懷疑陳火鳳是不是因愛生恨了,這哪裡是切磋,簡直就是想毀了哥哥下半身的性福嘛。
一邊的李娟看得是提心弔膽,想勸又不敢勸,虧得楊天佑現在武功比陳火鳳高出許多,雖然常常看似驚險萬分,實際上卻能輕鬆應對,只是每次切磋完了,楊天佑都忍不住要抱怨和數落幾句,而對於楊天佑的抱怨,陳火鳳特鬱悶,只差沒蛋疼了。
原因很簡單,哪次與楊天佑交手她不是處於絕對的下風,她甚至感覺自己在楊天佑面前就跟小丑無異,被楊天佑戲耍得團團轉。
所以楊天佑一抱怨,她便咬牙切齒的回房繼續修煉,而且心裡不停的許一些她都覺得不可能實現的願望,比如等哪天突然神功大成,然後將楊天佑的蛋蛋踢爆,或是將楊天佑的大鳥打成小鳥。
今天依然是這樣。
吃過午飯便與楊天佑切磋,最終還是被楊天佑耍得團團轉,結果楊天佑依然是抱怨,而陳火鳳也依然是腹誹不已,心裡特不是滋味。
正要回房,不想門鈴卻被人按響,小雪上街買東西了,楊天佑已經進了廁所,說是要便便,陳火鳳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去開門。
一打開門,陳火鳳的臉色便有些不爽。
「找誰?」
看了看眼前這個姿色一點不比自己差,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美女,陳火鳳裝著不認識。
「找我男人!」
陳火鳳一愣,皺眉,爆了個白眼,道:「誰是你男人?」
「楊天佑!」
美女似乎並沒有因為陳火鳳的氣場而稍有退縮。
正好,楊天佑從廁所出來,陳火鳳轉過頭,朝楊天佑怒目相視,看到一邊的李娟,陳火鳳突然陰陽怪氣的笑道:「天哥,有個女人說要找她男人!」
「誰啊?」楊天佑吞了吞口水,一臉的尷尬,小心的問。
「反正人家是來找你的,都說了,找楊天佑!」陳火鳳直到現在也沒有讓美女進來,而是撇了撇嘴,走回自己房間,一邊嘀嘀咕咕的抱怨個不停。
楊天佑還沒走過來,美女已經進門,隨手關上了房門。
「怎麼會是你?」
楊天佑汗顏,有些心虛的看了看李娟,後者卻是一臉的微笑,朝美女招了招手,道:「過來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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