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中是個小城市,估計在大型地圖上面,甚至會找不到巴中這個地方,就算能找到,那都是極不起眼的。
巴中的消費水平一點也不低,雖然比不上有些畸形消費的永安鎮,可絕對比上海一些城市的消費還要高,當然,巴中沒有上海那樣發達,遍地五星級大酒店,巴中最好的酒店,是位於江北的江北飯店,這是一家有著十多年悠久歷史的老店了,幾次整修之後,終於混了個四星級酒店的頭銜。
在江北飯店消費,一次用個三五千的,不是什麼怪事兒,而在飯店的第八層的888號包廂消費一次,可能就不止三五千了,絕對超過四位數。
沒辦法,來888號包廂用餐的客人,全都是非富即貴,所以來這裡吃飯,吃的就是身份,吃的就是身價。
楊天佑原本沒有想要來這裡請客的,因為猴子給他講過這裡的消費有多高,曾經有一位客人為了請客,在這裡一擲五萬元,這是紀錄。
楊天佑不想當冤大頭,可胡軍點名來這裡吃飯,楊天佑也只能咬牙答應下來。
他現在要在巴中混下去,飛哥是他要過的第一道關卡,要是把飛哥侍候不好,可能以後啥也甭混了,運氣好還能捲鋪蓋走人,運氣不好,那可能就是少胳膊斷腿,下場絕對的淒涼。
中午十一點,楊天佑帶著猴子來到江北飯店,在服務員的引領下進了888號包廂,胡軍正在包廂內接一個電話,看到楊天佑,胡軍點了點頭,楊天佑趕緊上去遞煙,胡軍接過煙點上,掛了電話,臉色有點不太好。
「表哥,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猴子好奇的問。
胡軍搖了搖頭,看了看時間,皺眉道:「我看這阿飛是越來越擺架子了。」
「不著急,不著急,我們再等等就是了。」楊天佑笑了笑。
胡軍點頭,突然道:「楊天佑,你這次到巴中來準備做什麼生意?」
楊天佑一愣,道:「現在還沒想好,有什麼生意就做什麼生意吧,只要能賺錢,做啥都行。」
笑了笑,胡軍道:「也是,這年頭,只要能賺錢,誰管你做什麼生意。」
楊天佑有些不明白胡軍的意思,不過也沒有再問下去,只得陪著笑了笑。
約好的十二點,可時間到了之後,飛哥卻根本沒有出現。
十分鐘過去了,飛哥沒有現身。
二十分鐘過去了,飛哥還是沒有現身。
三十分鐘過去了,飛哥依然沒有現身。
直到一個小時過去,飛哥才帶著幾個人一起出現在包廂的門口,也虧得楊天佑的耐心足夠好。
這叫有求於人,楊天佑不得不保持足夠的耐心,實際上在來這裡之前,他已經想到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飛哥的樣子沒有變,依然是有點發福,頭髮有點長,典型的70年代的香港黑社會髮型,身邊帶的女人倒是換了,不再是上次那種學生妹型了,變成了二十多歲的熟女,氣質還不錯,雍容華貴,如果少打點胭脂水粉,估計都快能趕上李娟了。
後面跟著的兩個壁,依然是上次楊天佑見過的那兩位,胳膊上紋有惡狼頭和眼鏡蛇的那兩位,只是現在是冬天,楊天佑看不到他們的紋身,兩人西裝革覆,很有賣相。
四人一進門,楊天佑和猴子便一起站了起來,笑著迎接,只是四人的臉色都很冷淡,對楊天佑有些不聞不問,這才楊天佑有一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不過,他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胡軍倒是沒有起身,只是和飛哥招了招手,飛哥也回應著招了招手,便自顧帶著兩個壁和那位女人一起坐了下來。
其實若是在平時,飛哥的這兩位壁一般是沒有這種入席的機會的,不過今天不同,在飛哥的眼中,楊天佑只是一個小混混罷了,身份地位都沒法和他相提並論,自然要讓兩個壁一起坐下。
楊天佑也不說什麼,先過去遞煙給飛哥幾人,點頭哈腰,一副卑恭曲膝的樣子,而胡軍在一邊將楊天佑的反應看在眼裡,不置可否。
飛哥接過楊天佑的煙,並沒有立即點上,身邊的美女要幫他點菸,也被他拒絕,飛哥雙眼瞟了楊天佑一眼,很明顯是在等楊天佑過來點菸。
猴子也是機靈,馬上湊過來,笑眯眯的為飛哥點菸,可惜飛哥並不買賬,猴子的打火機被吹滅,飛哥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一邊的楊天佑。
楊天佑的臉色變了,變得有些難看,不過很快又恢復了一張笑臉,湊過來將火機點燃,湊到飛哥面前,笑道:「飛哥,來,抽根煙。」
飛哥將煙夾在手指上,雖然沒有吹滅楊天佑手上的火機,可也沒有就這麼點菸的意思,只是笑了笑,看了看身邊的兩位壁。
「擺你-媽-的臭架子!」楊天佑在心裡罵了一句。
猴子吞了吞口水,他也看出來了,今天飛哥是要故意刁難楊天佑啊!
一邊的兩位壁和那位美女一起笑了起來。
楊天佑的臉色依然不變,笑容沒有絲毫的做作。
飛哥停頓了片刻,終於還是讓楊天佑幫他點上了火,抽了一口,飛哥淡淡的道:「好!」
一場硝煙終於散去,接著便開始點菜,菜是胡軍點的,由飛哥和他女人一起補充,楊天佑看著菜譜,心一直在滴血,他有想過這個地方的消費高,可一道菜動不動就七八百,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了,這也太高得離譜了一點。
菜很快上齊,很精緻,的確是很有品,難怪價格很貴。
酒也是極品茅台,真正的好酒,一千多塊錢一瓶的那種,楊天佑先幫大家滿上酒,這便端著杯子站起來對飛哥笑道:「飛哥,今天能請到你,實在是我楊天佑的榮幸,來,以前的種種不開心,消飛哥能忘記,大家交個朋友,以後若是能有小弟幫得上忙的時候,千萬甭客氣,我一定會赴湯蹈火也再所不辭!」
楊天佑這話說得有些肉麻了,反正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可飛哥卻並沒有端起杯子,楊天佑手舉在半空,沒想到飛哥如此不給面子,頓時就尷尬萬分,楊天佑心裡微微有些不快,老實說,他對今天這樣低聲下氣對人說話的事情,真的是很不感冒,相當的反感和厭惡,但這又是他萬萬無法避免的事情,所以他很無奈,也很鬱悶。
「敬酒要有敬酒的樣子,跪下來敬酒吧!」一名壁有些兇惡的道。
楊天佑一愣,啥?跪下來敬酒?扯淡!
猴子也是一愣,讓楊天佑下跪,這種事情,就算楊天佑不反對,猴子也不會允許發生。
胡軍依然沒有說話,看熱鬧,眼神中意味深長。
飛哥的女人笑容沒變,眼神中有些興奮,飛哥自己似笑非笑,不作聲。
「難道你沒有聽到我們的話嗎?跪下!」另外一名壁也叫道。
楊天佑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笑了一陣,突然收斂笑容,正色道:「憑什麼要我下跪,我這一輩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可還真沒給別人下過跪,男人,要有骨——氣!所以,不要讓我下跪,我也肯定不會下跪的,看得起我要怕天佑,就給個面子喝了這杯酒,若是不給面子,那也就算了!我不強求!」
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更何況楊天佑並不是菩薩,他頂多算是小鬼,而且是那種陰險狡詐的小鬼,所以當即便表明自己的立場,這些話算是一句一句的說出來的,讓人聽了,都不自覺的會嚴肅幾分。
隨著楊天佑這一番強硬的話出口,現場的氣氛一下子顯得更加的沉悶和壓抑。
飛哥的兩位壁一下子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氣勢洶洶,而飛哥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倒是飛哥身邊的女人眼中的光芒更加的興奮。
楊天佑不動聲色,只是看了看胡軍,猴子站在楊天佑的身邊,也是一臉的氣憤。
頭可斷,血可流,男人氣節不能丟啊!
這兩位壁的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一點,不僅楊天佑不能容忍,猴子都忍不下去了。
其實猴子之前的耐性還是有的,可自從被楊天佑帶回永安鎮以後,潛移默化受了影響,又慢慢的恢復了以前的熱血性格。
他怕飛哥,怕光頭黨,但如果楊天佑一聲令下,他依然可以悍不畏死的和飛哥拼死拼活。
這就是兄弟!
胡軍見現場的氣氛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沒能再坐得住了,咳嗽一聲,笑道:「阿飛,既然楊天佑有心要了斷這一段過節,你就賣我一個人情如何?」
「好吧,楊天佑,看在胡老闆的面子上,咱們以前的過節,就此了結,你放心,我阿飛說話,一向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飛哥終於端起杯子笑了笑,慢慢的喝盡杯中的酒。
楊天佑鬆了一口氣。
氣氛變得輕鬆了許多,既然飛哥來參加這次宴會,自然心裡已經準備賣胡軍的面子,接下來就好得多了,喝酒吃菜,一頓飯吃得是輕鬆自在。
飯後,楊天佑在買單的時候著實肉痛了一把,這一頓飯,足足花了他三萬,實在是讓他有些不適應,這等花法,實在是應了一句古話——寸口吃斷江山啊!
送飛哥等人離開,飛哥帶著女人上了車,前面坐著的是兩位壁,那位開車的壁忍不住道:「飛哥,這個楊天佑有點囂張啊,萬萬不能就這麼放過他!」
「自然不能就這麼放過他,不過暫時就別動手了,我就算賣胡軍一個面子吧,你們看著吧,胡軍要不了多久,就要完蛋了,到了那時候,一個小小的楊天佑,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咱們想怎麼玩都行,玩不死他丫的!」飛哥有些陰險的笑道。
「胡軍要完蛋了?」另一位壁一愣,似乎聽出了飛哥的言外之意。
飛哥正色道:「這件事情,我只給你們說了,誰也不准說出去!」
兩個壁一起點頭稱是。
再說楊天佑邀請胡軍去喝茶,胡軍似乎有什麼心事,藉故離開,臨走的時候,臉色有些焦燥。
楊天佑回到住處,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張炎焱正在看電影,一見楊天佑這副表情,立即向猴子打聽中午的事情,猴子也憋了一肚子火氣,原原本本的將中午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張炎焱立即破口大罵:「他個狗日的,太過分了,居然敢叫咱們老大下跪,他以為他們是什麼東西?大不了和他們拼了!」
猴子瞪了張炎焱一眼,遞了根煙給楊天佑,道:「天哥,你說吧,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忍唄!」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張炎焱道:「要不找個機會報仇?」
楊天佑哭笑不得,道:「現在報仇?我就怕報不了仇,反而把自己搭進去,放心吧,這個仇我是記下來了,總有一天,我要讓他跪在我腳下求我,哼!」
不找藉口,反正斷更就是斷更,活該挨罵,今天感冒稍好,一邊流鼻涕一邊碼字,總算碼了一章,儘量多更一點,下月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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