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仿佛如盛夏時節的那一場狂風暴雨再現,原本日光璀璨的金陵城只是短短片刻後,天色就變得如鍋底一般漆黑,呼嘯的狂風在所有人頭頂不停徘徊,發出陣陣如鬼哭般的嗚咽聲,而那傾盆墜下的雨點,更是瘋狂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似乎要將這城市變作水鄉澤國。
「林少,這陣雨來的邪門,是不是有人在施展什麼術法啊?」眼瞅只是短短片刻的功夫,莫愁湖的水位就上漲了一個位數,而湖面上那些荷葉更是盡數沒入水中,蕭允沒來由的有些驚慌,和林白等人接觸久了,他難免也多了些警惕性,對術法之事也算是有了小小的見解。
「沒錯兒,這風雨就是衝著咱們來的!」林白聽著窗外雨打芭蕉發出的嘩啦啦聲響,臉上神色不變,朝床上的蕭薇掃了眼後,鄭重其事道:「蕭老闆,你還是不要待在這裡了,去跟茶莊那些女孩兒待一塊好了。等會兒恐怕會有些異動,叫她們莫要驚慌,一切有我!」
蕭允嘴皮子動了動,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沒說出聲,毅然而然的轉身朝屋外走去。事到如今他終於明白為何林白不讓派人跟著德哥,不因為其他,而是因為在林白眼中,那就是一個死人而已,而且此時此刻,他很清楚,事情的發展已經不是自己能參與的了。
茶莊清淨淡雅的包廂內,那些往日言笑晏晏的鶯鶯燕燕,此時俱是小臉青白,眼神中滿是慌亂神色,聽著外面驚心動魄的雨點聲,嘁嘁喳喳不停。在這一刻,她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莫愁湖畔鬼夜哭的夜晚,但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人能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那些女孩兒驚慌失措的縮在一起,戰戰兢兢的朝門口處望去,生怕再如當日般看到什麼鬼魅的身影。但讓她們慶幸的是,走進來的是無比熟悉的蕭允,而且一個大老爺們的出現,也讓這些小姑娘驚慌的心稍稍平復了一些,不像先前那般驚慌。
「蕭哥,這雨下得古怪,是不是那邊那位弄出來的?」有一個膽子稍大些的姑娘猶疑不定的朝林白所在的方向看了眼後,心有餘悸道:「蕭小姐的病怎麼樣了,好些了沒有?」
林白一行人早對蕭允下了封口令,是以這些姑娘只知道林白等人是了不得大人物,但卻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做什麼的。蕭薇來了之後,她們更是無比驚詫,一位往常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大明星突然出現在身邊,不管怎樣都讓人覺得有些緊張和期待。
而且慢慢接觸下來,她們更是發現蕭薇完全沒有大明星的架子,對她們也格外照顧,還給她們每個人都送了小禮物,這就讓她們對蕭薇的觀感愈好。可惜的是,?是,蕭薇突然生了這樣的怪病。這麼好的人兒,卻遭了這樣的災難,她們如何能不為蕭薇祈禱,希望她早日好轉。
「不該問的別問。蕭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化險為夷的。」蕭允緩緩搖頭,但雙眼中卻還是帶著猶疑之色,不自禁朝屋外陰晴不定的天幕望去。蕭薇的狀況他不是不知道,那情況就連金陵最好的醫生都束手無策,縱然林白手段高超,卻也不知道能否讓她安然無恙。
話音剛落下,屋外的雨勢陡然又加大了幾分,雨點將黑瓦敲得噼啪作響,而那呼嘯的狂風中更是夾雜著一陣陣如泣如訴的嗚咽聲,就像是有無數孤魂野鬼在這一刻聚集在了茶莊周圍,想要進入屋內一般,叫人心中沒來由的便升起幾分毛骨悚然之意。
屋內的鶯鶯燕燕聽到這聲音,更是忍不住尖叫出聲,小臉嚇得愈發慘白。而蕭允的眉頭也愈發緊皺,他緊張無比的望著窗外,在心中慢慢祈求,希望林白能夠如以前那樣,將這些禍患完全消弭,讓莫愁湖重新迎來美妙的明媚陽光。
「好大的陣仗,看起來小師弟是和那幕後之人硬碰硬對上了!」金陵郊外一處破舊麵館內,張三瘋突然放下手裡捧著的羊湯麵,臉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憂心忡忡的對陳白庵道:「陳老,您覺得這次小師弟能不能應付得過來?」
「既然這小子能找出來幕後的人,應該手裡會有十足十的把握!咱們還是像以前那樣相信他就成,這小子什麼時候讓你我失望過!」陳白庵喝了口麵湯,笑吟吟道。
張三瘋臉上露出驕傲之色,伸手一抹鼻子,樂滋滋道:「那是,您也不看他是誰的師弟!」
陳白庵朝埋頭大快朵頤的張三瘋掃了眼後,苦笑搖頭,心裡卻是生出些慨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像張三瘋一樣,為林白的成就自豪,認為世上沒他不能完成的事情。
燕京城,京西賓館內。原本坐在陽台上,沐浴著深秋時節溫暖陽光,翻閱手上一本古樸無比線裝書的趙靜廷突然抬頭,而後目光緩緩向著東南方向望去。
但凡是修習相術之人,對天地元氣的變動都極為敏感。如今金陵地界林白和諸葛老道雖然還未搭上手,但卻是已經影響到了周遭的天地元氣。雖然趙靜廷身處燕京,但仍舊還是能把握到那一縷極為細微的天地元氣波動,而且輕易便分辨出這是林白所為。
「果然有點兒門道,這麼快就找出了諸葛老道。」趙靜廷放下手中書籍,輕笑一聲後,眼中露出一抹陰鷙之色,淡淡道:「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這邊,就算是你林白,還不是一樣要被我玩弄在股掌之間。等這亂局結束,封印破開,到時候就算你腸子悔青,又能如何!」
話音落下後,趙靜廷緩緩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似乎將一切都把握在胸中。
「果然是這樣,這奇門江湖還真是不能讓人小覷,居然藏著這麼多奇人異士,時不時就能蹦出來點兒叫人詫異的傢伙!」窗外鼎沸的風雨之聲仿若未覺,林白雙眼微閉,修長的食中兩指輕輕搭在蕭薇的脈門之上,思忖片刻後,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在感觸到德哥身上的那股詭異術法波動氣息後,他對蕭薇的情況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揣測,如今仔細摸索脈門後,心中更是有了定論。
蕭薇和葉肅的情況,並不是因果,實際上而是華夏失傳已久的一項術法,七星挪魂針,以銀針貫穿人體頭、手、肩、肘、胯、膝、足這七星,而後使神魂出竅,以天葵之污穢禍亂神識,將世間各種慘烈痛苦加諸其上,讓被施術之人承受種種痛苦。
這樁法門實際上在華夏奇書《封神演義》中『子牙神遊崑崙山』中便有記載,姚天君施展落魂陣,將姜子牙三魂六魄盡數拘出,若不是南極仙翁回報太上老君,恐怕西岐伐紂大業就要自此落空,而姜子牙也要神魂覆滅於冥冥之中,永陷沉淪。
此前剛看到葉肅那模樣的時候,林白也不是沒想到這關節。但這落魂之術早已失傳,《封神演義》上所記載的也不過只是寥寥幾言,而且經過了許多藝術加工,林白自忖世間應該不會有人習得此法,但卻沒想到世上居然還真有人修成此法,而且拿出來對付人。
「白紙幡搖黑氣生,煉成妙術透虛盈。從來不信神仙體,入陣魂消魄自傾!」林白眼眸如電,緩緩在蕭薇身上掃視了一遍,而後搖頭輕笑道:「這法子若是姚天君施展出來的話,我沒那神仙手段,自然無計可施。可如今失傳已久,紕漏頗多,想攔住我,卻是難了!」
話音落下,林白從蕭允提進來的一大堆東西中取出一個碧綠的葫蘆,將蕭薇漆黑如墨的髮絲撥開後,放置於她的天門法丸宮位置;而後又取出七枚以純白公冠鮮血浸泡過的玉玦,放置於蕭薇頭、手、肩、肘、胯、膝、足七星所在位置。
葫蘆這東西雖然尋常可見,但實際上在相術中卻是頗有奇效。要不然的話,在華夏諸多神話典籍中,也不會有那麼多有關葫蘆的描繪,而那些醫藥行當,或者涼茶店前台,也不會掛著一隻碩大無朋的鍍金葫蘆。萬事存在既有道理,葫蘆這般受人推崇,自然也有獨到原因。
上古先賢早有發現,看起來極不起眼的葫蘆只要處理得當,不但可以消災,更是可以化病。但凡是家中擺放此物,就可起到為家中之人祛病消災的功效,而且男女老幼皆可適用,即便是不通風水,胡亂擺放在屋內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古語有云,雄雞司晨,乃是至陽之物。而白公雞效果更是非凡,雞冠乃是公雞最為飄逸美麗之處,也是血氣匯聚之所,更是陽氣充斥之地。以雞冠血祛除煞氣,有鴻運當頭之意。
如今蕭薇身受災劫,可謂是陷入重病之中,以葫蘆放置天門法丸宮,自然就是吸取體內邪氣;而雞冠血白玉放置七星方位,則是克化這七處的煞氣,只要桎梏消解,蕭薇遺失在外的神魂自然能夠回還,以後再不會出現如今這樣的慘事。
「木葫蘆吸邪化煞,雞血玉石純陽化陰,我倒是要看看,即便你搞出來這般的陣仗,又如何能攔得住小爺我奪回蕭薇的神魂!」林白手上印訣緩緩掐動,眼中精光閃爍,嘴角更是露出一抹嘲諷笑意,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幕後之人身死道消的下場。
秋風裹挾秋雨,雨霧風聲瀰漫全城,幾乎將這片天地都化作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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