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目前的修為,那樣的劍道造詣,就是橫壓五位劍公子,可見無論天賦還是潛力,都極為不俗,就此殺你,倒也是令人感到遺憾!」那人說道。
旋即又是說道,「記住了,我的名字叫孟天朗,明知必死,卻仍舊有著一戰的勇氣,你勉強擁有了知道我名字的資格!」
「我明白了!」
仿佛沒有聽到孟天朗的話一般,江楓輕語道。
連日來,江楓觀悟劍碑,一直都是感覺少了點什麼,只是滿頭霧水……這時候,直面孟天朗,江楓幡然醒悟,總算是明白,那所缺少的是什麼。
「戰志!」江楓在心中默默說道。
自進入劍道以來,雖說江楓大大小小的麻煩不斷,可到目前為止,始終未曾有過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即便是橫殺四位劍公子,那一戰,對於江楓而言,也絕無任何不同。
同為煉虛境界,不是對方太弱,而是他太強。
橫推一個大境界,煉虛期無敵,這樣的一條無敵之路,便是註定了,除非越級而戰,否則的話,同階之間的戰鬥,永遠都不可能讓江楓體會到熱血以及興奮之感。
正因此故,才是讓江楓每每決定銘刻劍碑的時候,出現踟躕的情況,遲遲不曾留下劍碑。
戰志就是一股精氣神!
在缺少這一股精氣神的情況之下,即便江楓強行銘刻劍碑,卻也註定無法企及至為完美的地步,有所缺憾。
孟天朗的出現,不經意間,讓江楓將這一缺憾給補全。
「多謝!」
那一癥結,困擾江楓多日,時刻精神緊繃,無法得以放鬆,這時候,江楓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固然,與孟天朗這一戰,非他所願,有淪為他人手中的刀的嫌疑,但能夠擁有這般意外的收穫,反而是讓江楓對於這一戰,自那心底生出,油然生出一股濃烈的渴望。
「咦?」
將江楓的變化,納入眼底,孟天朗有所疑惑,赫然便是發覺,江楓的戰意,以著一種直線一樣的趨勢在攀升,直至巔峰。
這等變故,卻是與孟天朗所想有所不同。
在孟天朗看來,江楓提及一戰,不願為他的劍侍,不過是那身為劍修的驕傲使然,寧折不彎,,寧死不從罷了。
因此,江楓身上所應有的,是那死志,而不是這般高昂的鬥志。
這分明是表示,對於這一戰,江楓竟是有所期待。
「你在幻想什麼,莫非認為,我會給你留一條活路?太過天真!」孟天朗冷冷想著。
在江楓提及一戰之時,在孟天朗看來你,江楓的下場,就是已經註定,他不可能給江楓留下活路,必當是要一力鎮殺。
江楓驕傲,他也是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眼睛裡萬萬容不了沙子。
若是江楓心存幻想,那麼,只會加速江楓的死亡!
畢竟,在他親自出手的情況下,如果江楓還活著,將是會被他視之為莫大的羞辱!
「出劍吧!」就在這時,江楓示意道。
「你讓我先出劍?」眉頭微皺,孟天朗那般看向江楓的眼神,變得極為意外。
「我若出劍,你恐怕連祭劍的機會都沒有!」旋即,孟天朗陰森森的說道。
「試試才知道!」對於孟天朗的說辭,江楓不置可否。
「那麼,如你所願!」孟天朗冷冷說道。
既然江楓不識好歹,那麼他自當成全,倒也是想要試上一試,江楓憑藉何等依仗,竟是有那般的勇氣,讓他先行出劍。
「嗡!」
一道璀璨的劍芒映照虛空,詭異的劍氣剎那如那龍捲風一樣,浩蕩席捲,橫掃四面八方。
「斬!」孟天朗低語。
然後便是可見,一道如柱一樣的劍氣,將這一方虛空,照耀而亮,茫茫然,小半個蒙湖城內的劍修,都是能夠感知到,這一劍的無匹鋒銳。
浩浩然的劍光,降落於江楓的頭頂,神異而霸道,看似簡單一劍,絕無花哨,然則這樣的一劍所蘊含的力量,卻是到了讓那煉虛劍修,絕望的程度。
「這不是孟天朗的最強劍法,他有意控制了力量,只因我是煉虛修為的緣故……這是炫技!」見著孟天朗這一劍出手,江楓在心中說道。
煉虛修士與合體修士之間的差距,絕不僅僅是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即便煉虛後期大圓滿的修士,與合體初期的修士,那樣的差距,也是可以說,難以計量。
某種程度上而言,後者可以對前者,做到絕對的碾壓。
這也正是,為何即便江楓戰績顯赫,孟天朗對之,仍舊不屑一顧的緣故,畢竟,那樣的差距,又豈是輕易就能夠彌補?
這一劍的力量控制,到了那般精妙入微的程度,孟天朗的確是在炫技,他要在江楓看到希望的同時,更是陷入無可自拔的絕望,只有如此,才能一解,心頭的那一股鬱氣。
一來,是由於馮威喪命於江楓之手的緣故,至於此事是否有著別的貓膩,孟天朗無心理會,他只知道,只要殺了江楓,那麼這件事情,便是可以暫時了結。
二來,以他的身份而言,放眼劍道第一段之內,可謂眾星捧月,雖說稍遜於三位劍君,但一定程度上,亦是有了那平起平坐的資格。
江楓居然讓他先行出劍,或許江楓並未多想,然而,這足以將他徹底激怒!
「我是煉虛修為沒錯,但我隱藏了修為……而且,我走的是一條無敵之路,橫推一個大境界,這樣的一劍就想殺我,痴心妄想!」江楓自是不知道孟天朗的想法,又是在心中默默說道。
「不過,這對我而言,卻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一個念頭,自江楓心底,往外升騰而出。
在戰鬥之中,無論出於何等目的,炫技都無疑是最為愚蠢的行為,那麼,江楓自然是毫不介意,讓孟天朗因為這一份愚蠢,付出代價。
心念一動,二十幾道劍氣,以著江楓的身體為圓心,激射而出……一道道劍氣迎風暴漲,化作二十幾柄巨劍,自那二十幾個截然不同的方向,轟然而斬。
恐怖的爆破聲響,震耳欲聾,劍碑林內部,所有的劍修都悉數被驚動,自各個方向走出,驚悸不已。
肉眼可見,孟天朗的那一道劍氣,瞬間就是被撕裂,而後,二十幾道劍氣,以著一種摧枯拉朽的大氣勢,無障礙橫掃往前。
「這?」
饒是這一生之中,大大小小的戰鬥,歷經無數,這等變故,卻也仍舊是讓孟天朗大吃一驚。
因為,他居然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每一道劍氣,都是蘊含著無窮神異,鋒芒所向,無可阻擋,這時候,他除非動用第二劍,可根本沒有那樣的機會。
「不可能!」孟天朗低語,臉色一片鐵青。
更是情知,這就是低估了江楓所造成的後果,然而後悔已經是來不及。
白光如壁,橫阻於孟天朗身前,那是一件防護型法器,被孟天朗所祭出,只是,這件法器在短短一息之間,就是被撕裂。
「嗡……」
虛空顫鳴,又是有著一件法器被孟天朗所祭出,那是一柄血色小劍,劍芒灑落,形成無上劍氣防禦。
可是這般阻擋,卻也不過數息時間罷了。
最終,孟天朗張嘴一噴,一道劍氣如虹,貫穿天際,這才是堪堪,將江楓的攻擊,給阻擋下來。
「你讓我意外了!」
深呼吸一口氣,壓制住翻湧的氣血,孟天朗陰森森的說道。
最後的那一道劍氣,實際上是一口精血所化,蘊含著無上的劍道真意,可傷同一境界的強者。
二者甫一交鋒,就是被江楓逼迫到這般程度,委實就是讓孟天朗意外之極。
他被壓制,一度動用底牌,而對方,僅僅擁有煉虛中期的修為罷了,這是奇恥大辱,此生從未有過。
「只是意外嗎?」江楓淡笑著說道。
孟天朗不曾全力出手,江楓則是有更多的保留,自然沒有天真到認為,能夠對孟天朗一擊必殺,不過是要藉此,逼迫孟天朗動用一些底牌罷了。
如此一來,也是讓這一場註定不對等的戰鬥,能夠多上幾分勝算,而這就是輕視他江楓的代價,不過只怕,孟天朗未必意識到了這一點。
「發生什麼事了?孟天朗竟是被壓制?」
圍觀而來的劍修,將那樣的一幕看在眼中,驚詫莫名,譁然之聲,如那潮水一樣,涌盪而起。
「那人是誰?不過煉虛中期的修為罷了,居然強勢如斯?」
有人仔細打量著江楓,發覺是一張無比陌生的面孔,直至有人提醒,圍觀諸人方才是後知後覺。
「他就是江楓!」
有人輕語,意外無比,畢竟,哪怕江楓戰績煊赫,但又如何能夠與孟天朗相提並論,可二者一戰,江楓竟是一定程度上,壓制了後者,這太驚人,難以想像。
「聽聞馮威死在了江楓手上,那馮威是孟天朗的劍侍!」
又是有劍修說道,解釋這一戰的前因後果,將那般真相,進行還原……
一道道的話語之聲,一五一十的,傳入江楓與孟天朗的耳中,以二者的劍道之心,自然是絲毫不受影響,仿若未聞。
「能夠逼迫我動用三次底牌,的確不只是意外那麼簡單,今日裡,你即便死去,也將名揚劍道第一段!」盯著江楓,孟天朗冷幽幽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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