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張九歌,在江楓三人離開玉蘭城之後,第一時間,追擊而來,未曾死心。
「又是你,可真夠陰魂不散的。」清流冷冷說道。
「死到臨頭,還敢在我面前賣弄?」張九歌陰森森的說道。
「誰死到臨頭了?你才死到臨頭,原本已經放你一馬,卻是如此迫不及待的跑過來送死。」清流針鋒相對的說道,伶牙俐齒的很。
「哼,你以為這是曲家祖地嗎?我張九歌無所顧忌,你等三人,統統要死。」張九歌低喝。
「看完了沒有?」適時,江楓的聲音響起。
「看完了。」二女均是點頭。
「可能記住?」江楓又是問道。
「沒問題。」二女再度點頭。
江楓便是不多說,將那修道手札取來,隨手打出真元之火,燒成灰燼。
「你……該死!」
這樣的一幕,納入眼底,張九歌臉色大變,狠聲說道:「江楓,你以為自作聰明,就有用嗎?我將搜尋你等三人的全部記憶,滅盡神魂!」
「你剛才說過,此地不是曲家祖地,這話,很有道理。」江楓淡漠說道。
在曲家祖地之時,張九歌有所顧忌,江楓何曾不是有所顧忌,這才是雙方,都是選擇了隱忍,沒有徹底,撕破臉面。
此地遠離玉蘭城有數千公里之遠,張九歌肆無忌憚,殊不知道,他江楓,也正是如此。
張九歌所言,正是江楓所要說的。
而江楓之所以如此之快就離開玉蘭城,實際上正是在釣魚,那條魚就是張九歌,果不其然,張九歌現身而來,未曾讓江楓失望,不然的話,江楓卻是不會如此之快就離開,那難免,會引起曲家方面的懷疑。
但張九歌終究是個隱患,一如那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再者就是,萬一張九歌喪心病狂,四處散播消息的話,那只會將他推到一個無比被動的地步。
是以,江楓便是只能化被動為主動,先下手為強!
「是嗎?你認為這是將我給算計了?」張九歌冷笑連連,看向江楓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笑話。
「那麼,如你所願,我甘願被你算計。」張九歌又是說道。
話音未落,倏然便是雷霆出手,一根黑色短棍,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虛空一點之下,幻化成千上萬道棍影。
虛空剎那便是支離破碎,張九歌強勢無匹,那般棍影漫空,直接就是將江楓三人,全部鎖定,無所遁形。
「我來。」清流冷喝。
早在曲家祖地之時,清流就已然是看張九歌一萬個不順眼了,眼下,張九歌咄咄逼人,清流是萬萬不可忍受。
清流右手伸出,掌心輕轉,就見一道漩渦激生,周邊破碎的空氣,轟隆隆往她聚攏而來,一道氣浪衍生,繼而就是被清流抓在了掌心之中。
氣浪凝聚,如同實質,清流抓著氣浪,就是朝著張九歌,砸落過去。
「轟!」
這裡發生大爆炸,炸裂的聲響遠遠傳出。
「如意幻影手,原來是如意宗的人。」眼眸開闔,精光肆虐,張九歌盯著清流,寒聲說道,「但這又如何,區區如意宗,還不足以讓我張九歌放在眼裡,我張九歌今日要殺人,誰也無法阻止。就算是如意宗宗主親臨,又能如何?」
「辱我宗門,我會親手殺了你!」清流說道。
她離開飛行法器,虛空踏步,施展如意幻影手,與張九歌一戰。
「如意宗?」
這般話音,傳入江楓耳中,江楓心中,微微一動。
星洲之內,三星宗門的數量頗多,這如意宗,正是那眾多三星宗門之中的一個宗門。
認真來說,如意宗並沒有太大的名氣,在諸多三星宗門的排名,也是那墊底的存在。這也是難怪,在認出了清流的身份之後,張九歌依舊是無所顧忌的緣故。
清流與張九歌,同為那元嬰後期境界的修士,這時一戰,這一方虛空,都是被打到傾覆。
如意幻影手乃是如意宗的傳承秘術,甚為不凡,面對張九歌這等神秀榜前十的強者,短時間之內,竟是足以支撐清流不落下風。
虛空在二者的撕扯之下,不斷的坍塌幻滅。
「長!」
一道低喝之聲傳出,張九歌單手掐訣,就見那黑色短棍,發生幻變,由原本的數寸長短,變成了那數丈之長。
這般長度,仍舊變化,瞬間就是變成了數十米之長。
張九歌將之抓在手中,掄起來橫掃,方圓數百米的範圍之內,被攪了個天翻地覆。
「該死的攪屎棍!」清流破口大罵,遇到了大麻煩。
張九歌手持黑棍,將虛空打到幻滅,她的如意幻影手,因此受到莫大的牽制,根本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威能,這是被克制了。
「轟!」
黑棍掃來,一道道的氣浪,被打的無法成型,張九歌面有猙獰之色,在他的操縱之下,短棍凌空,自上往下,暴砸向清流的腦袋。
「張九歌,你的對手是我。」江楓一步往前跨出,牽著清流的右手,又是一步,出現在數百米之外,避開了張九歌的攻擊。
清流與張九歌之間,終究是有著莫大的差距,張九歌成名多年,在那神秀榜上,排名第六,而清流,則是連神秀榜都未曾躋入。
若非是他就在一側,讓張九歌不得不有所保留的話,清流只怕是早就殞命,不可能是張九歌的對手。
「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躲在女人的身後呢。」張九歌冷笑道。
「上一次,我與魏浩一戰,只出了一劍,這一次,你認為,你能接我幾劍?」江楓淡漠說道。
「猖狂!」張九歌勃然大怒。
聽江楓這話的意思,分明是在表示,他必敗無疑,張九歌聽在耳中,感覺無比之刺耳。
「一劍?或者兩劍?我可以保證的是,不會超過三劍。」江楓隨口說道。
這樣的話,讓清流與清影都是咋舌,認為江楓的口氣太大了。
要知道,目前江楓在神秀榜上,也就排名第十罷了,這還是擠下了魏浩的緣故,與張九歌之間,差了好幾個名次。
神秀榜上,一個名次一道坎,那樣的坎,有修士終其一生,都是難以跨越。
江楓當初一劍即敗魏浩,在不少人看來,那已然是一個奇蹟,四方震動,而這時,江楓竟是說,不會超過三劍,就敗張九歌。
這豈不正是張九歌所言的那般,猖狂之極。
「江楓,我也可以保證,你將會死的很慘。」張九歌徹底被激怒,這是從未有過的羞辱,自認,即便是那神秀榜第一人,又豈是有著如此之大的自信?
江楓也就是在神秀榜上,排名第十罷了,他憑什麼,說出這樣的話?
這是莫大的凌辱,讓張九歌眼中再也容不得江楓!
「你不信?我會讓你相信的。」江楓緩聲說道。
這並非是猖狂,而是自信,也可以理解為自知之明。
以江楓目前的修為以及劍道造詣而言,兼且,江楓觀閱那一份修道手札,對於元嬰境界,有了更進一步的感悟,獲益良多。化神修士不出,誰能與他爭鋒呢?
不客氣的說,在江楓的眼裡,魏浩也好,張九歌也罷,全然沒有區別可言,最大的問題也就是出一劍或者出兩劍罷了,不會超過三劍。
而這,還是江楓未能將極道之劍與御劍術第二境完整融合的緣故,否則的話,無論是誰,一劍出手,必殺無疑!
這樣的話,張九歌信也好,不信也罷,對江楓而言,全無區別。
「那麼,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讓我信。」張九歌狂怒,黑棍橫掃。
他不認為,江楓會是他的對手,因為二者在神秀榜上的排名,存在差距,誰知,江楓的口氣,比他更大,這讓張九歌驚訝而費解。
所以,他要檢驗一番,江楓是憑何大放厥詞。
「這是第一劍。」江楓隨意說道,而後,以一種極為隨意的方式,第一劍出手。
極道劍法,銘刻法與理,出劍方式,不拘一格,正是和江楓的心性貼合,讓江楓在極道劍法小成的階段,卻是能夠最大限度的,發揮出劍法的威能。
但看似無比隨意的一劍,當這一劍出手之後,張九歌立即就是陷入莫大的麻煩之中。
每一道劍氣,都是蘊含無上變化,神異而莫測,並且,那樣的變化,又是處於另外一種變化之中。
這是無上的劍道真意,直指劍法的終極本質,略作感受,張九歌嗔目結舌,總算是明白過來,當初為何魏浩一劍就是敗於江楓之手。
「這是什麼劍法?」張九歌為之駭然。
猛然之間,他意識到,江楓說不超出三劍就敗他,並不是無的放矢,亦絕非危言聳聽,如果他稍微大意一點的話,一劍就能讓他一敗塗地。
「滾!」
那般臉色,倏然漲紅,張九歌傾力而動,手中黑棍幻化。
碰撞即刻發生,一道道的棍影,被那般劍氣,以摧枯拉朽之勢,絞碎湮滅。
「長!」
張九歌大喝,手中黑棍再度變長,掄著往江楓砸擊而去。
但這樣的攻擊,註定無效,江楓氣定神閒,虛空踏步而行,這一方天地,盡皆以他的意志為主導,無論張九歌如何奮力出手,都是不堪一擊。
「啊——」
張九歌尖聲吼叫,狼狽不堪,這是從未有過之事,自認同境界足以橫掃,卻是陷入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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