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她真這麼說?可是為什麼,之前他們不還都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間就沒戲了呢?」曹佑拖著下巴,一臉的疑惑,怎麼都想不明白那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鬼,那宮洺一會溫和的如初夏的太陽,一會又冷的跟冰山似的,這一冷一熱的折騰,當真是讓他這個呆在身邊的的人受不了。
自從上次唐無憂使計撮合之後,曹佑和林文茵之間莫名的又變成了之前的盟友關係,曹佑對林文茵並不厭煩,但若說好感……他也有些說不上來。
像他這種人,身邊的女人猶如過眼雲煙,只是對於林文茵他卻不舍這般對她,也許是不忍負她,也許是不想讓她難過。
另外打從那天之後,林文茵也想明白了,即便是曹佑不喜歡她,但她還是沒辦法去放下心中的對他的喜歡,既然忘不掉,又何苦逼著自己去忘,她之希望每天能看到他,即便只是為了唐無憂的事而見面,她也願意這樣繼續下去。
見曹佑很是費心的琢磨,林文茵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可是無憂就是這麼跟我說的,我是按照你的原話問的,可她卻說他們兩個不可能了,我追問她原因,可她怎麼都不肯說,反正我是沒法子了,要不你去榮王那邊問問看?」
聞言,曹佑看著她苦笑兩聲,要是能問出來他早就問了,宮洺那蚌殼的性子他還不了解,若是能撬開他的嘴問出話來,他甘願把腦袋提供出來掛在城門口。
「我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這兩個人都彆扭的很,說不定中間發生了什麼咱們不知道的事,誒對了,聽說前段時間唐無憂出城了,她去哪了你知道嗎?」
林文茵搖了搖頭,前段時間她都在病著,又怎會知道她出城了,「不知道,她只說自己去處理了些事,沒跟我說她出城了。」
一聽這話,曹佑身子一癱,唉聲嘆氣道:「還真是兩個麻煩的人,可苦了我這般費心費力的幫他們。」
半晌,想要突然坐起身,「算了,不管他們了,你現在要回府嗎?」
「世子是打算走了嗎?」
「嗯,坐了一上午,我想去喝兩杯,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帶你去個好地方<="l">。」
好地方?
想了想,林文茵輕輕點了下頭,「嗯。」
……
站在花魁樓門外,林文茵傻眼了,雖然她沒來過這樣的地方,但是她還是知道這裡是做什麼的,剛剛曹佑只說想喝兩杯,可她沒想到他居然會帶她來這種地方喝酒。
看著曹佑走進,她糾結許久,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呦,世子許些日子沒來了。」
老鴇話音剛落,就見林文茵緊隨著曹佑走進,諂媚的笑意一僵,她奇怪道:「這位姑娘是……」
曹佑回頭看了林文茵一眼,她臉上的不自在他早在門外就已經發現,他之所以假裝看不見,是因為他想讓她知道,他平時就是隨意的過著她理解不了的生活。
「看什麼呢,還不帶路?」
「哦,是,是,世子這邊請。」
廂房裡,曹佑並沒有叫其他的姑娘伺候,林文茵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渾身不自在,但又忍不住四下打量。
難得見她這般好奇的模樣,曹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許久,林文茵斂回心思看向曹佑,見他盯著自己,不由的奇怪道:「世子不叫姑娘陪您喝酒嗎?」
「你陪我就好了。」
聞言,林文茵臉色微微一沉,低下頭說:「我又不是這花樓的姑娘,不陪酒。」
差點忘了,林文茵並不是一個一點脾氣都沒有的女子,她不會輕易得罪人,但倘若是她不喜歡的事,她也絕對不會忍著,她與他周遭的那些逆來順受委曲求全的女子不同,這也是他時至今日對她沒有一絲厭煩的原因。
曹佑輕聲一笑,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你不自在,所以才沒打算叫姑娘。」
他的話倒是算個解釋,可是來了這樣的地方卻不叫姑娘,僅僅他們兩人在房內,豈不是讓她更不自在?
「世子不用顧慮我,您開心就好。」
聽她這麼說,曹佑也沒再堅持,他叫來老鴇囑交代了幾句,而後一群彩蝶蜂擁而至,看著那些鶯鶯燕燕圍坐在曹佑身邊,林文茵下意識挪了挪位子,可是剛坐好,身旁一個男倌突然開口把她嚇了一跳。
「姑娘第一次來,讓奴家伺候您。」
林文茵蹭的起身,看著那似乎比她還要婉柔的男子,連忙道:「不用了,不用了。」
見此,小倌不由一笑,「姑娘放心,奴家只陪酒,不賣身。」
聞言,林文茵臉一紅,不禁轉頭看了曹佑一眼,見曹佑只顧身旁鶯鶯燕燕,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心中一抹失落划過,而後便慢慢坐了下來<="l">。
曹佑眼眸輕垂,飲下一杯酒,放下酒杯的同時淡淡看了林文茵一眼,見她臉上毫無喜色的接過小倌手中的酒,曹佑眉心輕輕一蹙,心中似乎有種異樣的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叫一個小倌進來是想證明什麼,可是他卻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心中的不滿。
酒一杯杯的下肚,而那小倌除了陪她喝酒之外也的確沒有什麼過分之舉,安心至於,便肆意的多喝了幾杯。
半晌過後,林文茵便開始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暈,當小倌再次倒酒,她卻擺了擺手起身走了出去。
曹佑看似不在意,可實際上他的視線從沒有離開過她,見她只是站在門前透氣,曹佑便沒去攔她,她已喝了不少,曹佑也沒有再讓她繼續喝下去的打算,他打發了小倌,然而小倌在出去的同時卻順手將門給帶上了。
偌大的花樓紅綠交織,濃重的脂粉香縈繞在整個樓閣之中,由遠至近,處處歡聲笑語,她竟不知這樣的地方竟會使人這般歡快。
難怪那些男人喜歡來這樣的地方,既可以無拘無束,又有無數的美人相伴,她若是男人,她也一定會常來。
突然,一隻手攬向她的肩頭,以為是曹佑,林文茵淡淡一笑,「我只是出來……」
話音未落,卻見到三張陌生的面孔,林文茵一驚之下連忙揮開他們的手,「你們是誰?」
「呦,這花魁樓什麼時候出了個這樣的小美人兒,那老鴇可是藏的夠嚴實啊!」
三個醉漢相互看了看,那邪肆的笑臉不禁讓林文茵有些害怕,提步欲走,卻被其中一人伸手一攔,「這是去哪啊?」
林文茵驚慌後退,只覺三人厭惡至極,「讓開。」
「喲喲喲,脾氣還不小,瞧瞧這小臉,就連生起氣來都那麼甜。」
大手不安分的捉住她的下巴,林文茵頭一甩,惱道:「你們想做什麼,我不是這裡的姑娘,你們若是再不走開,我就要叫人了。」
「哈哈,這小妞說起謊來還挺像那麼回事,不是這裡的姑娘,你要不是這裡的姑娘為什麼會在這?難不成你是改變的姑娘,專門跑這來學習怎麼伺候男人的?」
「你……」
羞言之下林文茵欲惱,可話還沒出口,三個男人相互對視一眼,而後一把抓住她,「小美人兒,今兒爺就教教你怎麼取悅男人。」
說罷,三人連拉帶拽的將林文茵拖走,林文茵驚恐至極張嘴欲喊,卻被一隻粗糙的手捂住了嘴。
僅僅隔著一扇門卻無法向裡面的人求救,林文茵只覺心碎卻無力抵抗,這花樓內來來往往的人頗多,但甚少有女子前來,即便有人見到這番景象,也都會以為是哪個新來的姑娘又打算不從,所以根本沒人肯去理會。
三個男人將林文茵拖進一間房裡,房門反鎖,三個人的臉上皆是一副猥瑣之態,林文茵已叫到嗓子嘶啞,可是再這樣的地方,叫聲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l">。
嘶啦一聲,早已凌亂的衣衫被一雙大手撕毀,繼而傳來的卻是三個男人淫蕩的大笑,羞惱至極,林文茵一把拔下頭上的銀釵,顫抖的指著對面的三人,「滾開,不要再靠近我。」
繡著雅蘭的白色肚兜是她上身僅剩的遮蔽之物,此刻她以顧不得羞怯,滿腦子只想著可以有人闖進來救她。
看著她手中那根本算不上是武器的髮釵,三人只覺好笑,出入慣了這種煙花之地,像她這種貞潔烈女他們見過的也不在少數,不過像她這種拿著一隻髮釵就以為能唬住人的,還真是傻的單純。
「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把手中的東西放下,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會被那小東西給嚇住吧,你要是乖一點也許我們會對你溫柔些,但如果你仍是這般倔強的話,呵呵……」
驀地,林文茵將手中的髮釵一轉,尖頭抵上自己的脖子,「別再過來,你們若是再敢上前一步,我今天就死在這裡。」
見此,其中兩個男人腳步一頓,隨後另一個男人突然上前,林文茵一驚之下手中的髮釵猛地刺入,鮮紅不過一瞬,手腕被人一扭,髮釵掉落,緊隨著一巴掌的落下,林文茵只覺得自己頭暈耳鳴有些撐不住了。
「賤人,給你指條好路你不走,非逼大爺生氣。」
林文茵腦子裡嗡嗡作響,根本聽不見那人說了什麼,她堅強的爬起,可是剛一起身,腳踝被人猛地一扯,直接從床上被甩到了地上,嬌嫩的身子擦出幾道血痕,而那重重落地之感,更是讓她覺得自己真的活不過今天了。
淚水浸濕了鬢髮,她再也無力掙扎,渾身的傷痛比不過心中的痛楚,渾渾噩噩之中她只見到三個男人朝她走來,「曹佑……救我……」
無力的輕喃後,意識逐漸消散,突然一聲巨響,將她潰散的神識少些喚回,早已被淚水模糊的視線中仿若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轟轟烈烈的聲響好像要把這整個房間拆了一樣,不知過了多久,擊打的聲音停止,周遭的安靜令林文茵終於無力的閉上了眼。
「文茵。」
曹佑大步走來將她扶起,看著她身上的青紫淤痕,他心痛但更加懊悔,當他發現她早已不在門外之時,心中的慌亂超乎他的想像,然而在那一刻他才知道,他當初並不是平白無故的讓那兩個孩子改口,而是在那時起,他的心裡就已經對她開始在乎。
「曹……佑……曹佑……」
迷糊中,林文茵不住低喃,然而她的話中卻只有他的名字,曹佑心疼之餘將她緊擁入懷,他撫著她的頭,安撫道:「我在這,我在這,沒事了,不要怕,對不起,我不該帶你來這,居然讓你受到這般屈辱。」
聞言,林文茵似是有所清醒,她抬頭看了一眼摟著她的人,輕喚:「世子。」
曹佑鬆了松擁著她的手,看著她白皙的脖頸上的鮮紅,眉心一蹙,心疼道:「叫我的名字吧,不必勉強自己。」
林文茵看著他,眼眸無力的張張合合,眼底的晶瑩在她的毫無意識下一顆顆滾落,她張了張嘴,想要叫他的名字,可是虛弱中她根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人便意識消散昏死了過去。
……
睜開眼已是深夜,身上傳來的疼痛感不禁讓她皺了下眉,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林文茵沉澱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但卻怎麼都想不起自己這是在哪<="l">。
「醒了?」曹佑已經很是小心翼翼的喚她,但好像還是將她嚇了一跳。
林文茵聞聲看去,猛地起身,曹佑見此趕忙扶住她,「你身上有傷還是躺著吧,這裡沒有別人,你不必拘禮。」
曹佑的話並沒有打消林文茵心中的不安,她低下眸子,弱弱問道:「這裡是哪?」
「這裡是客棧,我不敢送你回家,怕嚇到你爹娘,我差人傳話回去,說你跟我在一起,讓他們不用擔心。」
聞言,林文茵驚愕一怔,她徹夜不歸,他居然跟她爹娘說跟他在一起?
看著那燃盡一半的燭火,林文茵便知現在已過深夜,只是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有勞世子掛心,眼下天色已晚,您還是趕緊回去吧,我沒什麼事,一個人可以。」
想到她遍聲青紫,曹佑眉心輕輕一蹙,她這個樣子若是也能叫做沒事,那他還真不知道要怎樣才算是有事了,「你知道現在已經什麼時辰了嗎?」
聞言,林文茵搖了搖頭,「應該很晚了。」
「沒錯,很晚了,這個時候就怕是我回去了也進不了家門,你莫不是想讓我在家門前蹲一夜?」
「我……可是……」
見她這般,曹佑大概也能想到她在忌諱什麼,可是不管她在想什麼,他都不能再將她一個人仍在外面。
看了一眼被包紮過的脖子,這裡的傷是他最為痛心的,他伸手輕輕一觸,「還疼嗎?」
林文茵身子一縮,趕忙驚慌搖頭,「不疼。」
見此,曹佑苦澀一笑,凝著她的眼裡卻比以往多了一份她看不太懂的東西,許久,曹佑輕聲一嘆,幫她拉了拉被子,無奈道:「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肯說疼,你並不需要在我面前忍著,你是因為我才受傷,倘若不是因為我一時心血來潮帶你去了那樣的地方,你也不會傷的如此之重。」
「你不要這麼想,這並不怪你。」
聞言,曹佑淡淡一笑,「你真的很不一樣。」
不太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林文茵只是看著他,想著自己說什麼才能讓他不把這件事怪到自己的身上。
「好了,你在睡一會,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的話你可以叫我。」
曹佑正打算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袖口被扯住了,他回頭看著她問,「怎麼了?」
經過今天林文茵才知道,人生常有意外,有些事如果不早些說出來,也許明天就再也沒有機會去說,今天她之所以有勇氣抵抗,是因為她不想以一個不清不白的身子去跟曹他說喜歡,如今她得以保住了清白,即便是不被接受,她也不想再讓自己後悔。
「我有話想說。」
曹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見他不再有走的打算,林文茵慢慢的鬆開抓著他衣袍的手,撐著自己坐了起來<="l">。
「對不起,其實上次無憂說的話,有一半都是假的,實際上是我我喜歡世子,她是為了幫我所以才會說出那些讓你為難的話,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知道你心裡有著另外一個人,我說這些話並不意味著我奢望什麼,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僅此而已,我希望你不要因為我的喜歡而討厭我疏遠我,我只要能像以前一樣,偶爾見面,偶爾說話,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好。」
很是痛快的一聲,卻說的林文茵有些愣,她不明白他口中的『好』是什麼意思,她看著他,嚴重的不解明顯,見此,曹佑突然一笑,轉身往床上一躺,「好累,睡覺。」
林文茵一驚,正準備躲,卻被曹佑一把撈進了懷裡,心臟砰砰砰的跳個不停,可是這卻不是她自己的心跳聲。
「世……世子。」
「聽到了嗎,真的跳的很快。」曹佑閉著眼,緊了緊擁著她的手,「叫世子你難道就不覺得疏遠嗎?你昏倒之後可是一直叫的都是我的名字,現在再聽你叫世子,反而不習慣了。」
「我…。」
突然一陣輕笑聲從曹佑口中溢出,林文茵紅著臉,話未出口卻換來一愣,「你笑什麼?」
半晌,曹佑的笑聲停下,睜開眼,卻見林文茵仰著臉,滿是防範的盯著他,眉梢一挑,他逗她道:「我這個老牛吃嫩草的名聲左了也傳出去了,我若是不吃,你覺不覺得我有點吃虧?」
「吃虧?」
林文茵驚訝一聲,而後掙扎著起身,「我想世子可能誤會了,我是說了我喜歡你,但我不會做出賣自己的事,倘若世子還是覺得我是個麻煩,那麼就輕不要理會我剛才所說的話,往後也不要理我好了。」
看著她急惱的模樣,曹佑不由一笑,他兩手交疊枕在腦後,自言自語般的說:「你說我心中有其他人,這一點我並不否認,她在我心裡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不論任何人都無法取代她的位子,可遺憾的是,神永遠都只能是神,她不會走進我的生活,即便有一天她真的走進了,那麼也不一定真的會適合我。」
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在這種時候說起別的女人,難道他是想告訴她,他並不在乎她的感受嗎?
心中一陣莫名的氣憤,林文茵突然脫口道:「我聽不懂。」
話音未落,曹佑突然挺身而起,林文茵躲避不急卻被曹佑用一隻手固住了腦後,他拉近兩人的距離,看著她驚慌的眼,不由淡淡一笑,「你聽懂了,但是你也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取代不了我心中的她,但是你卻可以走進我的生活,懂了嗎?」
這一刻,林文茵似乎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什麼,眼眸不住流轉,許久,當她回過神看向他,想要重新證實的那一刻,唇瓣上襲來的溫軟令她心頭一緊。
「現在懂了嗎?」
林文茵愣愣的看著他,搖了搖頭,又使勁的點了點頭,好像有些迷茫,又好像有些驚慌。
曹佑嘴角一抽,他真的懷疑她是否真的懂了,「不要發楞,我希望你能明白,倘若我不喜歡你,你現在就不會在這<="r">。」
「可是,你之前跟曹琦兒說……」林文茵低著頭,如蚊般的小調簡直就像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看來你真的聽見了,當時看你的反應,我還以為是我自己想多了,如今想想,你當街暈倒定然也是為了這事吧!」
「不是。」鏗鏘的一聲說的是那般肯定,可是那突然的強硬卻又恰恰剛好證明了她的心虛。
見此,曹佑不禁一笑,轉而惋惜道:「不是?那還真是讓人失望。」
「其實……也……也不是完全不是。」
曹佑伸手在她下巴上一提,凝著她慌亂的眼,佯裝正色的問:「到底是還是不是?」
呼吸紊亂,林文茵臉色一點一點的紅透,紅唇開開合合不知多少次,可是卻始終沒有說過一個字。
「你不說我就當你說是了?」
林文茵抿了抿唇,她已經夠丟人了,實在沒辦法親口說出。
看樣子這話是逼不出來了,曹佑失望的撇了撇嘴,身子一仰,順手拉著她一起躺了下來,「睡吧,明日你可要去找我們那位好郡主為我澄清一下,我不僅說話算話,而且還是正人君子,美人在懷卻只是睡覺,哎,我還真是偉大。」
……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就樓內響徹,而後便是一個男人不斷的辱罵,「小雜種,瞎了眼嗎,橫衝直撞的你是活夠了?給老子把鞋舔乾淨了,不然就活剝了你的皮。」
聞聲,坐在二樓的唐無憂和蘇子辰探頭看了下去,就見一個穿著奇裝的男人對著腳邊的小兒一個勁的辱罵,坐在一旁的女子面上含笑,很是孤傲,她瞥了一眼男子腳邊的孩童,仿若欣賞般,一點都沒有相勸的意思。
「這是什麼人,竟這般囂張。」
聞言,唐無憂懶懶的收回視線,同樣也沒打算去管這閒事,她看了蘇子辰一眼說:「男的是西楚皇子穆連城,女的是西楚公主穆嬌羅。」
「難怪,原來是西楚使者。」蘇子辰似乎並沒有太過驚訝,唇角勾起一抹優雅,可是那笑容中卻似乎多了一抹厭惡。
唐無憂將酒杯送進紅紗之下飲進,而後冷哼一聲說:「這不叫使者,這叫賣女求榮。」
蘇子辰再次看向樓下的女子,不禁贊同的點了點頭說:「的確有賣點,單看她這處變不驚的笑臉就知道她不簡單,不過我倒是好奇,賣女也就算了,可是這遼國何來的榮?有什麼值得他楚國來求的?」
「三國平分秋色,無一獨大,若是其中兩國交好,那便是另一國的危機,假若我沒猜錯的話,西楚的皇帝怕是騰升野心了。」
聞言,蘇子辰一聲輕嘆,搖了搖頭,「看來,這天下的黎明百姓又要跟著遭殃了。」
唐無憂低垂的眸子沒有半點憐惜之色,話語亦是平幽清淡,「國之動盪向來是百姓之苦,就連一代帝王都不知道心疼他的子民,這樣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受萬民的擁護愛戴。」
蘇子辰看著唐無憂不由一笑,道:「這世上若是可以女子稱帝,說不定你才是那一代明君<="r">。」
「女皇又如何,自古先例都是由人創建的,沒有先哪來的後?只是我對之不屑罷了。」
對唐無憂來說,當皇帝唯一的好處就是錢多,可是,就算有天下之財又能怎樣,整日圈在皇宮那麼大點的地方,面對的都是一些苦哈哈的大臣,饒她有座金山在眼前,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花出去。
唐無憂的話蘇子辰全當玩笑,並未在意,畢竟在世人眼裡,女人除了傳宗接代並沒有其他用處,更別說是當皇帝,雖然在蘇子辰眼中的唐無憂不是一般的女人,但他仍是不希望她介入那滿是殺戮的官朝之中。
「你剛說西楚皇帝對東晉起了歹心,那依你看,這遼國的皇帝又是怎麼想的?」
唐無憂拿著筷子在桌面上胡亂的畫著,看上去像是在想什麼,許久,那亂畫的筷子一頓,「西楚的人已經找上門,若是不同意,便等同於得罪了這一方,不論西楚皇帝的度量大小,在他心裡這總歸是個疙瘩,往壞了說,若是西楚一怒之下去找東晉結盟,東晉未必會捨棄這麼好的機會,如此一來,你認為遼國皇帝會怎麼做?」
若論心思縝密,蘇子辰相信唐無憂若是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不管做任何事,她都會分析出兩個結果,而她總會去挑選最差的,也是最保險的去做打算,不過經過她這麼一解釋,蘇子辰也覺得這件事不難分析,遼國皇帝不是傻子,這樣利弊分明的事,他自然是會選擇有利的來做。
「那你的意思是,西楚的這位公主這次來遼的主要目的不是拜訪,而是想來選以為如意郎君?」
看了看樓下那春風得意的女子,唐無憂淡淡的收回視線,「也許,她已經選好了也說不定。」
……
城外十里,穆連城聽聞妙毒仙之名特來拜會,可是妙草間沒找到,卻來到一處荒山,四處看了看,荒無人煙,料想自己是走錯了地方,正想離開,突然感覺到一陣罡風略過,轟的腳下的地面都有些發顫。
荒山野嶺之中竟有此高手,在好奇心的促使下,穆連城朝著罡風之地走了過去,然而,當他看到眼前的人時,頓時驚訝,那練功之人是個不足他半身高的孩子,他真的不敢相信剛剛那股戾氣是他發出來的。
驀地,唐思瑞目光一凜,轉頭看向偷窺的穆連城,忽的一掌甩出,穆連城回手一擋,轉眼間兩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瑞兒。」
一旁,蘇子辰已經站在那看了很久,他雖不知西楚皇子為何不在城會跑到這來,可是他卻因此發現了一件更為有意思的事。
唐思瑞的武功不弱,就算再打一會他也未必會輸,但是他畢竟是個孩子,被人發現有這麼大的潛力,難免會惹來麻煩。
唐思瑞聞聲收手,之後才發現這個男人是前段日子在宮裡見過的,他眉一擰,轉身走向蘇子辰。
蘇子辰朝他使了個眼色說:「今日就練到這,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家吧。」
唐思瑞很是受教,一個眼神便知道蘇子辰是什麼意思,「是師傅,徒兒先走了。」
唐思瑞離開後,蘇子辰斂回視線看向穆連城,他溫雅一笑道:「小徒莽撞,還望公子別見怪<="l">。」
穆連城覺得那孩子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目光遂遠,直到聽見蘇子辰的話這才回神,「哪裡的話,是我不小心誤闖此地,打擾了那孩子練功,只不過,沒想到那么小的孩子竟會有如此好的身手,想來你這位師傅定是位高人。」
蘇子辰微微垂首,謙虛含笑,「公子過譽了,那孩子的確是天資過人,但在下不過是閒雲野鶴一隻,實在不敢稱之為高人。」
蘇子辰將話說的謙虛,穆連城卻未必會信,那孩子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年紀,能有這般好身手,若不是師傅的能力,難道還會是天賦異稟?
蘇子辰本也沒想解釋的太清楚,唐無憂常說『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所以未免別人懷疑你過分的掩飾,還是不要解釋太多的好。
「不知這位公子怎麼會來到這荒郊野外,是迷路了嗎?」
穆連城看了看四周,的確夠荒涼,「聽說城外十里有個妙草間,我是特意來拜會那位江湖上聞名的神醫,只不過,我初來京城,對這裡的地勢實在是不熟悉,走著走著便走到這來了。」
聞言,蘇子辰低眸一瞬,而後笑道:「原來公子是來拜會我家娘子的,沒想到會在這碰上,還真是有緣。」
「娘子?」穆連城一怔,看著蘇子辰,很是懷疑。
「沒錯,你要找的妙毒仙正是我家娘子,此刻她剛好正在草閣,我引你前去。」說著,蘇子辰便帶路前行。
若是換做別人,蘇子辰不一定會引他前去,正因他是穆連城,而且瞧他跟唐思瑞交手的那兩下,根本不像是有病在身,可既然沒病還來找妙毒仙,那麼他倒想知道他意在何為了。
……
妙草間
唐無憂看到蘇子辰與穆連城一起進來本是一愣,再聽到穆連城開口說她是蘇子辰的娘子之後又是一愣,她狠狠的瞪了蘇子辰一眼,卻沒有多做解釋。
蘇子辰本也不是有意稱她為娘子,可既要帶他來,不說個可靠的身份他又豈會輕易相信,想來想去也就這個身份最合適,而且他篤定唐無憂不會當面拆穿。
穆連城開口就求了十幾種毒藥,以唐無憂的專業素養,即便她懷疑他這些藥的用途,但還是沒有開口去問,只要他出得起價,她管他拿去做什麼。
「毒醫將醫館開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實在是難找,怎不在城內盤下間門面來開藥閣?」
唐無憂聞言低眸一笑,一般人開口喚她都會叫做神醫或者醫仙,毒醫這個稱呼不過是大家背地裡這麼叫,可是他卻這般直言不諱。
「小女開藥閣不過是為了賺些餬口之財,本也不是打著治病救人的旗號,又怎敢隨意踏進城內落人把柄,招人口舌呢!」
「毒醫此言差矣,你醫別人之不能,救別人之不救,如若是我,定是請也要將你請進城內,斷不會讓你淪落這偏遠之地。」
「小女技拙,承蒙各位江湖中人看得起,所以才得的一個毒醫名號,我即救人,但也製毒,就如公子這般,特意前來不過是尋得幾種毒藥,倘若讓我進城,豈不是危害?」
聞言,穆連城頓了頓,但顯然沒有打算放棄勸說:「不瞞毒醫,其實我是西楚之人,雖不是楚皇,但好歹也是能在楚國首城之內說上兩句話的,如果毒醫不嫌棄,大可以將藥閣搬到我楚國去,我可以跟你保證,楚國之人定會敬你為上,不敢擾亂,更不敢放肆<="r">。」
說了半天,原來真正的話在這等著呢,唐無憂側眸看了蘇子辰一眼,而後又道:「公子的好意小女心領了,小女習慣雲遊,這妙草間建在這,也不過是個臨時之所,待有朝一日小女游至西楚想要落腳,定不會忘記公子之言。」
這話拒絕的相當委婉,讓穆連城也不好說什麼,他留下一塊青牌,上面印有一個連字,一看便知道是代替他之物,「毒醫若是不嫌棄,請將這塊青牌收下,待哪日你閒暇來楚,只要出示這塊青牌,保你萬事通順。」
這種東西雖不保證以後一定能用得上,但最起碼留著也沒壞處,唐無憂紅袖輕撩,伸手接過青牌,「公子如此美意,小女就不拒絕了,他日小女定會去叨擾。」……
穆連城離開後,唐無憂拎著青牌看了看,隨後手一甩,直接將那石頭做的東西丟向了蘇子辰,蘇子辰側身一躲,『砰』地一聲,青牌砸在了地面上。
「哇,你這是想要謀殺親夫啊!」
「親你個頭,蘇子辰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
「小心你讓我睡上十日嘛。」唐無憂還沒說完,蘇子辰就將話接了過去,這話她都說了五年了,除了最開始的兩年讓他睡過一次之外,至今為止她都只是說說,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動過手。
蘇子辰撿起地上的青牌遞給唐無憂,「這個東西你留著,以後說不定會有用處。」
唐無憂瞟了一眼他手中的青牌,勉強拿過,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唐思瑞比較喜歡,又不能吃又不能賣的,她實在是沒什麼興趣。
「無憂,你還記不記得,兩年前我們去紫行陵宮見化虛道長時,見到的那些鳳家人?」
好端端的提到兩年前,唐無憂雖然奇怪,但也知道蘇子辰不會平白無故的將事情扯到那麼遠,她想了想說:「記得,怎麼了?」
蘇子辰深邃一笑,饒有興趣的問:「那你覺不覺得這個西楚皇子有些眼熟?」
唐無憂眉心微凝,深思了片刻,搖了搖頭,「我並沒有見過他。」
聞言,蘇子辰輕輕點了點頭,見此,唐無憂奇怪的問道:「你為何會這麼問?」
「今日瑞兒在後山練功時不小心被穆連城撞見,兩人交手的過程中,我發現穆連城用的竟是東晉鳳家的武功,他一個楚國皇子,居然懂得鳳家的武功,難道你不覺得奇怪?」
「你懷疑他另有身份?你讓我回想兩年前有沒有見過他,難道是……」
見唐無憂似乎已經猜出來了,蘇子辰揚眉一笑,「沒錯,我相信你的記憶,你說沒見過他,那麼兩年前的紫行陵宮他就一定沒有出現過,既然是鳳家人,當時沒有出現的除了一些小徒,就只有一個人。」
話及此,唐無憂柳眉已經擰成了一團,半晌,清眸一凝,「是鳳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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