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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兒嘴角頓時僵住,這姑娘說的怎好像有些道理?
隨即,他跳起來辯道:「非我濟世堂沒有,而是那龍竹須與鳳陽花本就是世間稀罕之物,陰竹須必生於萬竹之淵,而那鳳陽花,更是只生於萬丈山巔之頂,地勢險峻不說,更有異獸守護,莫說我等尋常人,便是世間一等一的高手,也不一定能採摘到。」
顏芷楓聞言將他上下打量一番:「想不到你這老頭兒倒是知道的清楚。」
老頭揚起下巴,得意道:「那是,也不打聽打聽老夫是誰。」
「你既知鳳陽花與陰竹鬚生在何處,可知哪裡能尋到?」
老頭坐回椅子上,靠著門,翹著腿,慢悠悠地說:「姑娘想跟我打聽消息,得有這個。」
他伸出手,大拇指與食指戳了戳。
「老爺爺,你要錢嗎?」樂樂突然出聲問。
老頭循聲看了樂樂一眼,眼睛一亮,心道,好個靈氣逼人的娃!
「是啊,你有嗎?」老頭笑眯眯地問。
樂樂點頭:「有!舅奶奶給我買糖吃的!可以跟你換消息嗎?」樂樂天真地問。
老頭兒差點兒從椅子上掉下去。
買糖的錢換他一個消息,這小孩子真會做買賣!
不過他是一點兒沒往對方存了什麼心機方面想,在他想來,這孩子定是不知道一個消息的價值。
輕咳一聲,老頭兒搖了搖頭:「不行,你還是留著買糖吧。」
「為什麼?」樂樂蹙眉,滿臉疑惑。
「呃,孩子,你的錢只能買糖。」老頭兒決定還是把主意打在顏芷楓身上,抬眼看向她,伸出一隻手掌:「姑娘,五百兩,黃金,我便告訴你陰竹須和鳳陽花的下落。」
「一個消息五百兩?」顏芷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怎麼不去打劫?」
「咳咳咳!」老頭兒沒想到顏芷楓說話這般直接,被自己口水嗆到,他緩過氣來,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非也非也,姑娘可知我為了尋找陰竹須和鳳陽花,走過多少路,走壞幾雙鞋?老夫雖然打不過那異獸,但遠遠的瞧上一眼陰竹須或鳳陽花,卻是可以做到的。全秦都也就我一人知道在哪裡。姑娘若真需要,可趕緊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三百兩,銀子。」顏芷楓淡聲道。
老頭兒倒吸一口冷氣:「這……這砍價也砍的未免太狠了吧!三百兩,還不夠老頭兒我換那幾雙鞋呢!」
「沒事,等下我送你幾雙鞋,三百兩算是你跑腿的酬勞。」顏芷楓微微一笑,看在老頭兒的眼裡,怎麼覺得那麼邪乎呢?
「不行不行,三百兩銀子太少,至少也要三百兩黃金。」老頭兒拼命搖頭。
「那算了,左右不過是個消息。」顏芷楓拉著兒子和靈兒的手就要走。
看著她轉身往門外走。
老頭兒連忙叫住她:「姑娘且慢!五百兩!五百兩銀子,我賣你!是真虧本賣你啦!」
顏芷楓聞言頭也不回地回道:「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不用虧本。」
老頭兒聽到這話差點兒吐血。
眼見著兩大一小已出了門,他咬咬牙道:「三百兩!三百兩銀子賣你了!快回來!」
「不要了,那麼容易被砍價,看樣子不是什麼好東西。」顏芷楓淡淡說道。
老頭兒老眼圓睜,這話……這話忒氣人了。
「那姑娘說,你願意出多少錢?」他鬱悶地問。
「五十兩。」顏芷楓停下來,回頭笑道。
「五……五十兩?」老頭兒說話都不利索了。
說這姑娘砍價狠真沒誇張,他要價五百兩黃金,她竟然砍到五十兩,實在太太太狠了!q8
「不賣?那算了,反正陰竹須和鳳陽花平常人也用不到,說不定哪裡就有不識貨的拿出來賤賣,我去其他藥鋪看看吧。」顏芷楓說著就要走。
老頭兒見她真的要走了,心裡想了一想,跺跺腳,喊道:「五十兩就五十兩!」
顏芷楓笑著轉過身來。
老頭兒一看到她的笑,莫名打了個寒顫,連忙道:「可不准再砍價了,這是最低價,你如果不要,那就算了。」
他是怕了對方的砍價功夫。
要不是這兩個消息真沒人要,他哪裡會讓她砍的那麼狠。
「樂樂,掏錢。」
顏芷楓對兒子道。
樂樂點點頭,然後打開他的小布袋,從裡面拿出一張銀票。
老頭兒眼尖,一下子看到了銀票的面值,眼睛都值了。
五百兩!
靠,早知道這娃兒用來買糖的零錢居然那麼多,他何必和姑娘多費口舌,哄哄這孩子,還不把銀票給他!
老頭兒悔得腸子都青了,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他只能眼紅瞪著那張價值五百兩的銀票。
「拿錯了。」顏芷楓淡聲提醒。
樂樂歪頭看了眼銀票,立刻塞回去,另外拿了一張。
這回拿出來的是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老頭兒死死盯著他腰間的小布袋,很想看看裡面到底藏著多少銀票,搶過來的話他豈不是發了?
顏芷楓將老頭兒的眼神表情看在眼裡,扯了扯嘴角,從兒子手裡拿過銀票,在老頭兒面前晃了晃。
老頭兒眼珠子立刻跟著她手裡的銀票轉,伸出手便要拿走。
顏芷楓將手往回一收,冷淡道:「消息。」
老頭兒左右看看,讓她往裡一些,免得被人聽到。
「萬竹之淵,萬丈山巔,二寶俱在萬竹山。」老頭兒小聲道。
萬竹山?
顏芷楓挑了挑精緻的眉毛。
「你是說秦都郊外不遠的那座萬竹山?」
「正是!」老頭兒讓她稍等,隨後走到裡間,不一會兒拿了份地圖出來,「這是陰竹須和鳳陽花生長的地方,你按著地圖路線去找就能找到。」
顏芷楓伸手要拿。
「等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老頭兒道。
顏芷楓將銀票給他,抽出他手裡的地圖,打開一看,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你確定這張圖有人能看懂?」
跟鬼畫符似的,線條曲折,彎來繞去,還有好幾處是交叉的。
老頭兒老臉一紅,接著挺挺胸,理直氣壯道:「為何看不懂?畫得簡單清晰!小孩子都能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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