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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早就憋一肚子話想說了,聞言立刻挺直昂首挺胸,脆聲講道:「今天我和靈兒帶著府里的弟弟妹妹在外面玩耍,一個長得像豬的小胖墩帶著一群耀武揚威的下人路過,看上了靈兒妹妹的美貌,就把鹹豬手伸向靈兒妹妹的臉。我們想救靈兒妹妹,那個胖子的爪牙!」
他指了指剛才控訴自己的下人,「也就是這些家丁下人擋在我們面前,不讓我們救。眼看著妹妹就要被欺負,我就讓宇齊他們回府搬救兵,沒想到救兵沒搬來,這些家丁忽然對自己的主子動手。」
一臉驚奇地說完,樂樂眼睛迷茫地仰頭望向顏芷楓:「娘親,他們不是下人嗎?為什麼敢打他們的主子?又為什麼要打他們的主子?」
顏芷楓安撫性的輕輕拍拍他的頭,柔聲解釋:「可能是當主子的平時對下人太不好,下人就趁著大主子不在,欺負小主子吧。兒子,你這是倒霉替這些惡僕背黑鍋呢。」
「豈有此理!」蔣笑大怒,指著文國公的鼻頭大罵,「好你個老不死的,居然唆使下人陷害我寶貝乖孫!你自己沒教好自己的孫子,沒管好自己的下人,還有臉惡人先告狀!你不告訴皇上,我都要去求皇上主持公道!」
「來人,備車,進宮!」說風就是雨,蔣笑用實際行動表示自己的憤怒和決心。
文國公錯愕地瞪大眼睛,他千想萬料,也料想不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神轉折。
指認樂樂的家丁則被他伶牙俐齒顛倒黑白驚得一愣一愣,一時忘了反駁。
「到底怎麼回事?你可說了謊?」柳原冰冷的目光定在家丁臉上,沉聲質問。
「冤枉啊!少爺,小的哪敢以下犯上欺負小少爺啊。」家丁頂著主子的吃人的目光,嚇得雙股戰戰,快要嚇尿了。
那廂,蔣笑是個急性子,馬車不一會兒就被拉了出來。
文國公眼見著蔣國公真要進宮面聖,心裡的底氣忽然就泄了,突然懷疑起到底是誰錯。
他死死地盯住對面那孩子的臉,小小的,看上去只有四五歲大。這么小的孩子會撒謊嗎?可要是沒人教他說那些話,他怎能把那席話說那麼清楚?
不管這個孩子說的是真是假,一旦被皇上知道,定然會認為他們文國公府教子無方,縱容下人。到時候指不定反而會惹得皇上不喜,他的小孫子可能還會從此被皇上厭棄。
這般一想,文國公驚出一身冷汗,哪裡還有之前的盛氣凌人。
「蔣老頭!」他大喝一聲。
蔣笑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抱起寶貝曾外孫子,大聲說道:「樂樂,曾外祖父絕對不會讓你被人欺負!咱這就進宮面聖,請皇上給你作主。」
一邊說一邊往馬車去。
看他這架勢是來真的,文國公等人原本的底氣全沒了,亂了陣腳。
「父親,如果那小子說的是真的,皇上知道小德這么小就懂得調戲女娃,肯定會覺得小德德行有虧……」柳原急道。
「閉嘴!老夫知道!」文國公焉能不曉得此事的嚴重性。
「父親,您知道就快跟蔣國公說說,咱們私底下解決,莫要傳到皇上耳里。」柳原沒法閉嘴啊,他可就那麼個寶貝疙瘩,捨不得小兒子受一丁點委屈。
「你讓我去跟那匹夫求情?」文國公瞪眼,聲音拔高了八度,瘦瘦小小的身體,散發出一股驚人的氣勢。
和蔣笑不同,蔣笑是武將,而文國公則是文官,但氣勢一點不比武將弱。
柳原比父親高大的身體在面對父親時好像縮小了一樣,低聲畏弱地回答:「不是,兒是求您跟他講講道理。」
「一個只會武刀弄槍的武夫,哪裡會和人講道理!別廢話了,你馬上回府里,把德兒帶上,為父先進宮,免得什麼都讓蔣笑這個老匹夫說了。」
「可是小德他身上的傷……」
文國公聞言一頓,半晌沉沉說了一句:「只要不傷及命根,就帶進宮吧!」
說完,用力拂了一下袖子,朝文國公府的馬車走去。
柳原見狀,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只好騎上馬,往文國公府里趕。
顏芷楓也跟著上了蔣家的馬車。q8
寬大的馬車裡,蔣老爺子把樂樂抱坐在自己腿上,臉上還掛著怒意,看到外孫女進來,他說:「楓兒,放心,外公不會讓人欺負你們娘倆,管他是文國公還是軒王爺!」
老爺子護短的樣子實在可愛的緊。
顏芷楓心裡微暖,尋了個位置坐下,回道:「嗯,我相信外公。」
「曾外祖父,您消消氣,別為了那些不相干的外人氣壞了身子。」樂樂用小手拍著老人家的胸口,懂事地說。
蔣笑心裡瞬間軟成一攤水,怒容不再,老臉笑成了朵菊花,笑眯眯地拍拍寶貝曾外孫的小後背:「樂樂真懂事,曾外祖不氣,曾外祖還要好好活著,給樂樂撐起一片天,讓誰也欺負不了樂樂。」
「還有娘親!」樂樂接道。
「對對,還有你娘。」蔣笑愈發覺得這孩子懂事,喜歡得不得了。
顏芷楓望著爺孫倆的互動,心裡微堵。
爺倆這天倫之樂的時間不長了,不久的將來,她帶著樂樂離開秦都,外公肯定會很難過。
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跟外公解釋離開之事。
「外公,您真的要進宮嗎?」
「當然。」蔣笑老眼微眯,精光一閃而逝,「我若不進宮,柳丹海那老混球定然以為咱們怕了,到時候就會變成他誣告咱們樂樂。」
顏芷楓見老爺子問都不問事情的起因經過,直接護短到底,這份心實在叫人動容。
「外公說的是,那孫女就陪您進宮一趟。」
蔣笑欣慰點頭。
……
皇宮。
「太后還沒醒?」皇上站在壽康宮正殿外問徐嬤嬤。
「回皇上的話,太后未曾醒。」徐嬤嬤福身道。
「那麼久了為何還不醒?去把太醫叫來。」皇帝沉聲道。
周太醫他們就在壽康宮的偏殿裡候著,得到傳令迅速趕來。
「皇上,風神醫說過,等麻醉藥效消失,太后便會醒。」周太醫垂首而立,小心翼翼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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