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昊直言針對尹春陽,一輩子活到狗身上去了,全場譁然,這話說得太狠了!
尹春陽等人也是一愣,沒想到張昊會如此說話,接著反應過來,十數個弟子一下就站了起來,怒不可止,區區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竟敢如此大膽挑釁他們清微派。
「小輩,你好大的膽子!」
尹春陽一聲大喝,怒目瞪眼,渾身氣勢大盛,面容巍峨,口吐雷法真言,猶如一尊雷公發威,震得在場眾人心驚膽顫。
王慕白也是一怔,這小子太狂妄,尹春陽再怎麼說也是道教界的一派前輩,德高望重,資歷過人,居然被說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實在不像話。
「哼!年輕人啊,你太不懂事了,如此和前輩說話,也不怕折了壽。」
王慕白冷哼了一聲,這小子自己挑事,可別怪他落井下石,也站起身來,一派尊長的語氣,指著張昊不屑,身後的幾個弟子也全部起身,威勢直逼張昊。
張昊這邊,徒子徒孫們也是錯愕,沒想到張祖師看上去挺和氣,卻突然這麼生猛,但這尹春陽確實可惡,自詡是道門正宗,當初和他們師父搶生意,輸了不服氣,一直懷恨在心,有事無事就找他們麻煩,真以為他們好欺負了。
徒子徒孫們絲毫不弱了氣勢,一個個全部站起來,與尹春陽王慕白兩派人對上。
現場氣氛,立馬僵持住了,雙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模樣。
見到這一幕,張栩麟忍不住皺眉,看了一眼陸子旭,陸子旭找他過來捧場,但這場面可不好捧,張昊一句話就鬧翻臉了。
陸子旭不動神色,略微給張栩麟點了個頭,示意稍安勿躁,張昊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比。
果然,張昊一臉的微笑,說:「大家別這麼激動,君子動口不動手,就算要動手,咱們也得先講個章程,我剛才所言,並非針對清微派,僅僅是針對尹道友一人。」
說話間,張昊站起身來,抬了抬手,示意徒子徒孫們都坐下,氣氛也略顯輕鬆了幾分。
「哈哈,乳臭未乾的小子,你敢針對老夫,以為老夫怕了你。」尹春陽怒急而笑,直指張昊。
「就這等年輕人,不懂禮數,缺少教養,也想當上一派之尊的領頭人,你們麻衣道還真是烏合之眾啊。」
王慕白火上澆油,高高在上的神情,一副道門正宗的態勢,對這些江湖小道不屑一顧,徹底把雙方推向了敵對,連一直悠閒看熱鬧的孟河川都忍不住來有幾分火氣了,這道門正宗的人,高居廟觀,掛著光面堂皇的牌子,一向瞧不起他們麻衣道。
而原本張昊只言針對個人,王慕白卻扯上派系,如果張昊稍有不慎,得罪的就是整個道教界。
「呵呵。」張昊笑了笑,一眼就看出王慕白的計量,淡淡的說:「禮數和教養,這是對待友好的人,對待不友好的人,我可沒什麼狗屁禮數和教養,而你們自持身份和面子,說不得你們壞話,難道本座已修道成仙,就沒有身份和面子了麼?」
話到這裡,張昊的語氣加重,一股傲然霸道,目光冷冽,連『本座』二字都用上了,他堂堂仙人之尊,豈容幾個凡夫俗子污衊,抬手指向尹春陽,喝道:「你,尹春陽,難道師門沒教過你?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達者為師,你膽敢妄稱本座為『小子』,單憑這句話,我就可以給你一耳光,但我今天心情好,讓你一個機會道歉。」
聞言,眾人一驚,誰都沒想到,張昊居然如此強勢,揚言要尹春陽道歉,否則就要打耳光!
但張昊這話也是提醒了在場各位,論起身份和面子,張昊修行圓滿,已是仙人之尊,豈會對凡夫俗子低頭,跟張昊硬抗,這就是挑釁仙人的尊嚴。
「小子,你找死,清微神雷,吒!」
尹春陽震怒,何曾被如此小視,直接就是一記雷法,手捏印決,聚精會神,識海里觀想神雷,喝出一個「吒」字令決,強大的雷裂念頭,讓在場眾人皆是心神一晃,只見一道神雷炸開,如烈火閃電,從天而降,猛然轟向張昊。
「就這點手段,也敢在本座面前賣弄,找打!」
張昊只是目光一凝,雷裂幻象如水紋散開,未達丹境,念頭沒有靈性,猶如一幅畫沒有神韻,以他的重瞳,隨意一眼就看破了,根本不能造成絲毫效果。
與此同時,張昊一個箭步躍出,腳下如縮地成寸,只見人影掠過,三四米遠的距離,一瞬而至,抬手就是一耳光打下,「啪!」尹春陽像被風吹倒似的,順勢打飛,一口鮮血帶著兩顆牙齒吐出,摔在地上。
「這這……這怎麼可能……」
眾人傻眼了,張昊挨了一記清微雷法,紋絲不動,輕描淡寫就化解了,至少也該停頓一下回個神,但張昊就像直接無視了雷法,化解的同時,還出手打了人,而張昊說打耳光,居然真打,尹春陽可是老前輩啊!
尹春陽的弟子們,見到這一幕,連忙反應過來,大怒不止,張昊竟敢出手打人,還是打了他們師祖的臉,這簡直是打了整個清微派的臉。
幾人立馬就要發難,但張昊根本不給他們機會,呼吸吐納,開音發勁,一聲猛喝,使出大雷音真言神通,強大的體能爆發,一喝之間空氣炸裂,轟得人耳膜震盪,大腦神經驚悸,同時,只見眼前一道雷霆劈下,聲勢,氣盪,神意,三者皆備,猶如真正的雷霆,幾人不由自主的渾身神經一跳。
「鬼神聽我命,跪下!」
張昊連聲真言,這一瞬間的攻伐轟擊,順勢使出術,幾人的神經驚悸,根本回不過來神,便被張昊控住了心神,目光空洞,失魂落魄,猶如夢遊一般,一個個皆是跪在地上。
術只能針對意志薄弱的普通人,張昊以雷音攻伐,讓幾人來不及反應,直接強行控制。
眾人不知其中玄妙,見張昊一個照面的功夫就控制了清微派所有人跪下,此等手段,神鬼莫測,眾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現場氣氛死一般的安靜。
尹春陽也被打蒙了,捂著臉,驚駭的看著張昊,半句話都不敢說。
張昊神情淡然,卻透著一股不容悖逆的霸道,都懶得多看一眼尹春陽等人,直接一回頭,看向了王慕白,淡淡的說:「王慕白,該你道歉了。」
「你……」聽到張昊的話,王慕白回過神來,嚇得一驚,話到嘴邊就卡住了,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幾個隨行的弟子,也皆是驚駭的望著張昊。
在場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張昊太強勢了,輕描淡寫就破了清微雷法,打了尹春陽的臉,還鎮壓弟子跪下,這就是仙人之威,抱丹證道,道行無邊,根本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抗衡,現在直指王慕白,他們毫不懷疑,只要王慕白敢著一個不字,下場必然跟尹春陽一樣。
打臉之事,這可不是開玩笑,被這一巴掌打下,今後就成了個笑話。
「怎麼,跟我道歉很難麼?我已修成仙人,讓你道歉是給你機會,懂得尊重人,不要給臉不要臉。」張昊鎮住了場面,他要坐上一派仙尊的位置,如果連這點威嚴都沒有,他還混個屁。
說話間,張昊已經坐回了位置,等著王慕白低頭道歉。
眾人看向了王慕白,皆是心裡感慨,王慕白和尹春陽是自己找抽,別人修行圓滿,要開宗立派,振興道統,通知大家來見個禮,這兩人不請自來也就罷了,還非要砸場子,現在踢在了鐵板上,讓你道歉認錯都是給面子了。
紫陽派的幾個弟子也看向師祖爺,剛才還叫囂得厲害,但看了尹春陽等人的下場,幾個弟子已經怕了,突然覺得,給仙人道個歉,貌似也不算丟臉,總不至於被打臉下跪。
王慕白頂著眾人的目光,心有不甘,一向以道門正宗的身份自居,不屑這些跑江湖的麻衣派,但此時才知道後悔了,張昊已經修成了仙人,輕描淡寫破了他的紫陽法眼,又輕描淡寫壓住了尹春陽,他自詡道法高深,卻與尹春陽不相伯仲,根本奈何不了張昊。
但低頭道歉,王慕白也是有身份的人,放不下面子,可要是不道歉,被這一耳光打下,就再也抬不起頭了,一時間,王慕白愣愣的遲疑住了。
眾人見王慕白站著不動,心裡又是一陣唏噓,王慕白雖然不對在先,但終究是老前輩了,服個軟就罷了,張昊卻以武力威脅,硬要王慕白道歉,如此作風,實在太強勢。
然而張昊是何等的算計,一看眾人的表情變化,要的就是這效果,他意在立威,並非耀武揚威挑起事端,而旁邊的張栩麟還一直沒發言,他如果把尹春陽和王慕白都打了臉,豈不是成了不尊重老前輩,這讓同為老前輩的張栩麟也很難看。
「哎,算了,我們都是修行之人,應當心平氣和,不爭名利虛榮。」張昊嘆了嘆氣,似乎突然懺悔,言語誠懇,「尹道友和王道友皆是道門前輩,我人微言輕,倒是有些衝動了,為了爭個仙人尊嚴的虛榮,不該如此急躁,我向兩位前輩道歉了。」
張昊見好就收,為了表示誠意,還起身彎腰行了一禮,主動道歉,雖然此舉有些虛偽,卻給了尹春陽和王慕白一個台階下,把這檔子事處理好,如果他沒算錯,岡本正雄就要來找麻煩了,他還得應付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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