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拿起黃布,心裡惆悵萬千,這麼多年了,如果不是今天翻出來,他幾乎都忘記了。
仔細的看了看,這塊布料的質量很好,存放了這多年依然如新,龍獸栩栩,字體用的是小篆。
看了一會兒,也沒看出個什麼明堂,收起黃布,張昊繼續收拾。
中午了,村里開始廣播。
舊物件還沒收完,先燒火做飯了,中午要吃好,取出一塊肉,淘米洗菜,就在張昊正忙著,外面傳來一聲吆喝,「張哥!在屋裡沒?」
張昊一聽,是錢狗子的聲音,出了灶屋,吆喝招呼著,「呦!是錢狗子啊,吃了沒。」
「張哥好,正煮飯啊,還沒吃。」錢狗子一臉的熱情恭敬,現在越混越好了,在職場上步步高升,家裡和睦,王秀玉腹中有子,已經准爸爸的級別了,為人處事沉穩,衣裝體面,加上長相帥氣,頗有成功人士的氣度。
「呵呵,今兒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吧。」張昊笑了笑,一眼就看出了錢狗子有事。
錢狗子連忙說道,「上次咱們老闆來找張哥,但張哥你去城裡開會了,沒找到,正好今天我放假,讓我過來看看張哥你在不在,說是下午要來拜訪張哥。」
「嗯,知道了,今下午我有空。」
張昊點了點頭,一幅淡定的模樣,心裡卻暗叫一個爽,麻痹的,清閒了這麼久,終於有生意上門了,這k的老闆先給送了紅包和帖子,又來找了一次,這次是第三次了,這丫的果然有誠意,應該是個大生意吧,他得好好忽悠一把,爭取做一個就吃三年。
「那個……」錢狗子又想到了什麼,有些欲言又止,小心的說道,「那個……我們老闆上次沒找到張哥,好像有點生氣。」
「生氣怕什麼,在我這裡,誰還敢翻天了?」張昊無所謂的說道,算定了這人有事求他,否則也不會來三次,就像當年劉備三顧茅廬拜請諸葛亮一樣。
「那是,張哥可是仙人,誰敢在這裡亂來。」
錢狗子臉上古怪,他們老闆可不是一般人,上次沒找到張昊非常生氣,但張昊更是活神仙,能掐會算,道行高深,而他在中間,兩邊都不敢得罪。
「張哥你忙著,我先回去了,家裡還等我吃飯。」
錢狗子告辭走了。
張昊心情大好,悠哉悠哉的哼著小調,回到灶屋繼續忙著煮飯。
吃過飯,小睡了一會兒午覺,隨後起來,畫符抄經,這是他每天下午的必修課。
下午,約莫三點多,小公路來了一輛寶石紅的寶馬,張昊耳目聰明,遠遠就聽到了小車的聲音,出門一看,這車型,顯然是城裡的有錢人,應該就是錢狗子的老闆了。
「呵呵,生意來了!」
張昊一喜,心想,初次出場,得裝個厲害的比,把人唬住,然後就隨他忽悠了。
一個縱身起躍,順著旁邊的一顆樹翻上房頂,站得高高的,生怕別人看不見似的,拉開架子就打起太極,腳踩瓦片,動作輕緩,內斂力道,舉手投足渾然天成,還故意雙目微閉,猶如沉寂在太極的境界裡,仙風逍遙,頗有一副大隱於野的高人模樣。
轎車停在了田坎對面,車門打開,伸出一雙修長的白絲美腿,簡約的休閒鞋,隨即一個優雅的倩影下車,高挑優雅的身姿,白皙溫潤的肌膚,婉柔珏美的俏臉,帶著一副墨鏡,時尚簡約,這人儼然就是陳美舒。
陳美舒今天的妝扮很素雅,潔白的雪紡襯衣,淺藍的青花短裙,搭配白絲和休閒鞋,柔美的棕色長髮用一條藍綢絲帶系在身後,少了平日裡的嫵媚妖嬈,多了一份清新淡雅,宛如一個剛從文藝學院畢業的大學少女。
擰起精美的包包,墨鏡推在頭上,抬頭望了一眼山上的道觀,美眸往下,看向了山腳的土瓦房。
來過一次了,陳美舒認得路,往田坎對面走了過去,遠遠看見一位道人在屋頂上練太極,那揮灑自如的身影,居高而立,仙風道骨,逍遙自在。
陳美舒忍不住欣喜,以她的眼光,立馬就看出這道人不簡單,能在土瓦房上隨意練拳,揮灑自如,剛柔並濟,拳術已大成,或許這次真的遇到高人了,能幫她化解了天煞命。
不過仔細看,怎麼覺得這位高人好眼熟?有點像張昊那個小王八蛋!
想到張昊,陳美舒心裡莫名的複雜,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有一點點喜歡上張昊了,雖然她不想承認,但她心裡卻忘不掉張昊。
她和張昊相遇兩次,第一次,張昊就奪走了她的初吻,觸動她的心,讓她回憶起了往昔深埋在心裡的真命天子,第二次,張昊又觸動了她的心,還親了她,還說喜歡她,她當時有點慌了,裝作沒太在意,但心裡卻久久不能平靜。
經歷了太多,她也看透了太多太多,但對於感情,她始終堅持那份美好的嚮往,她相信命運和緣分,期待著自己的真命天子出現,從高三見到那位小學弟起,一直到現在,她都沒不曾改變。
最近這段時間,她總是不經意間就想起了張昊,雖然張昊比她小,不過仔細想想,小一點也沒什麼,她貌似不介意姐弟戀,甚至在她心裡,很希望有個弟弟,或許是她命里孤獨吧,希望身邊有一個親人。
但想到自己的命,陳美舒嘆了嘆氣,美眸划過一抹黯然的哀傷,又看向了屋檐下的那位道人。
走近了,陳美舒不由得遲疑,這道人怎麼越看越像張昊?
屋頂上,張昊裝模作樣的打太極,修道有成,六識敏銳,二三十米開外就聽到了腳步聲,微微的遲疑,張昊心裡樂了,應該是被他裝比唬住了吧,生怕打攪了他。
而陳美舒只遲疑了一下,接著就加快了腳步,走進一看,這屋頂的人居然真是張昊!這小子怎麼在這裡?
「張昊!是你這王八蛋!」
陳美舒一聲冷喝,見這傢伙一副猥瑣的模樣,卻裝得像個高人似的,她有種被戲耍的感覺,還有上次這傢伙說喜歡她,事後卻像什麼事也發生,分明是故意逗她,現在又突然見到張昊在這裡裝神弄鬼,她心裡莫名的一股怒火。
「嗯……?」
張昊聞言,不由得一愣,趕緊睜開眼回頭看去,這丫的怎麼是陳美舒?感受到陳美舒的怒氣,張昊嚇得兩腿一軟,差點沒從屋頂上摔下去。
「你怎麼在這裡,滾下來。」陳美舒喝道,這傢伙太欠揍了,每次見面都招她惱火。
「呵呵!是美舒姐啊!」張昊趕緊一臉的討笑,心裡卻有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陳美舒怎麼找到他家了?該不會是記仇在心,查了他底子,今天來找他算賬的吧,他可沒敢下房頂,弱弱說道,「這是我家,我當然就在這裡了,美舒姐你怎麼來了?」
「這是你家,你就是那個張仙人?」
陳美舒美眉一挑,她親自上門來拜訪的活神仙,居然是張昊這小王八蛋!
「呵呵,什麼張仙人啊,虛名,都是虛名。」
張昊笑得比哭還難看,在陳美舒面前,他哪敢裝什麼仙人,連忙一副老實模樣,心裡也立馬反應了過來,城裡的k老闆,居然就是陳美舒,這尼瑪何等的臥槽!
不過仔細想想,陳美舒是武行出身,吃的江湖飯,經營歌舞廳這些灰色產業,貌似也正常。
「你給我下來,爬那麼高幹什麼,故意賣弄是吧。」陳美舒冷冷說道,心裡莫名的來氣,沒見到的時候忍不住想,見了又覺得這傢伙太欠抽。
「哦!」張昊哦了一聲,嚇得夠嗆,看陳美舒這架勢,煞氣沖天,他真心怕了,連忙說道,「我下來了,你可別動手啊。」
張昊跳下屋頂,一臉的微笑,「美舒姐,你坐,我家裡窮,地方簡陋。」
說著,趕緊拿來一個蒲團,又去倒了一杯茶水。
「哼!」陳美舒冷喝了一聲,沒入坐,總想挑事把張昊打一頓,淡淡說道,「你倒是有本事啊,呆在鄉下裝神弄鬼,給你發請帖送紅包,你還擺起了架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誤會啊,我哪知道美舒姐,否則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張昊那個鬱悶,好不容易牛叉一次擺架子,居然招惹到陳美舒,但陳美舒這麼強勢,他不能太軟了,否則被欺負得沒有出頭之日,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的拳術已臻化境,也不怕陳美舒了。
語氣一怔,說道,「美舒姐,有話好說,如果再動手,我可要動真的了。」
「哎呦~呦~,越來越有骨氣了。」陳美舒笑了笑,語氣里有一股調笑的韻味,「你也算武行的人,姐姐不欺負你,江湖規矩,接我一招,若是你接下了,我就不和你計較,你若接不下,乖乖的道歉認錯,姐姐心情好了,或許就不打你的臉。」
「……」
張昊無語,這女人還真以為他好欺負,被如此挑釁,他也忍不住有幾分火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心裡再次思量了一遍,他的拳術已臻化境,確實不用怕陳美舒了。
好吧,他就是欺軟怕硬,思量著有了勝算,當然挺直了腰板,又裝起了高人摸樣,一臉得瑟的應道,「好!道爺我就接你一招,但你若是輸了,就……」張昊想了想,目光掠過陳美舒水嫩溫潤的小嘴,心裡一橫,猥瑣的笑了,「就乖乖的,讓道爺我親一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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