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賭坊其實離呂誠家並不遠,從寶慶樓回家,正好要路過四方賭坊的。謝納新一看到四方賭坊的招牌,就像被定住了似的。此時的他,眼中再也沒有其他事物,邁著腳堅定的走了進去,就連呂誠一直跟在他身邊也沒有發覺。
一進賭坊,謝納新先把銀子換成了銅錢。他總共才二兩碎銀,如果押錯,兩把就輸光了。拿著一袋子銅錢,謝納新擠到了一張賭大小的賭桌前。自從走進賭場,謝納新就好像變了個人,整個人非常的亢奮。看到賭桌上的銀錢,更是兩眼放光。
「快下注,押大押大,買定離手!」
「押大。」謝納新拿出一把銅錢,扔到了「大」字上。
「我押小。」呂誠直接把一兩銀子扔在小的上面。對這種賭大小,他覺得很對自己的口味。荷官很把骰蠱搖好,然後再讓他們下注,這不是明擺著讓自己撿錢麼?
「誠兒,你怎麼也來賭了?」謝納新知道自己好賭成性,這些年不但沒有一文錢的積蓄,還欠著一屁股的債。他這輩子一事無成,可以說就毀在這個賭字上了。現在呂誠也要賭,而且一下注就是一兩,他自然很擔憂。
「我想贏錢。」呂誠理直氣壯的說,以謝納新的好賭,想期盼他還錢,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可不想自己損失二兩銀子,只好在四方賭坊再賺回來。
「十賭九輸,你的錢來之不易,還是拿因去。」謝納新伸手就要去拿呂誠的銀兩,這絕對是他的切身體會,只不過他就算知道十賭九輸,但賭癮一來,還是忍不住的。
「謝護衛,這裡的規矩你忘了?」荷官拍了一下謝納新的手,似笑非笑的說。呂誠不懂事,一下子就下注一兩銀子,他怎能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謝納新無奈的收回了手,四方賭坊的後台硬得很,就算他是三級內勁的護衛,也只能老老實實的遵守賭場的規矩。
所有人下注之後,荷官開了骰盅,「一二三,六點小。」荷官看向呂誠的眼神有些複雜,同時也有些後悔,如果剛才讓謝納新拿回銀兩,豈不是省了一兩銀子?
謝納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他壓了一百多文,已經算是大手筆了,可是呂誠竟然敢下注一兩銀子,實在讓他意外。最讓他驚訝的是,呂誠竟然還贏了,一兩變成了二兩。
「快下注,押大押大,買定離手!」荷官搖好骰之後,又在大聲的吆喝。
呂誠隨手把二兩銀子押到了「大」上,謝納新一看,驚詫不已,呂誠這哪是賭錢,簡直就是賭命。可是他剛要伸手,看到荷官的眼神,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
「義父,你忘了上次我怎麼贏了?」呂誠其實知道,再怎麼幫謝納新也是沒用的,他這樣的賭徒,最終的結果就是輸得一乾二淨。
「這……」謝納新沉吟著,上次呂誠可是連贏了好幾把,當然,好運來的時候,他也有過這樣的情況。但剛才呂誠贏了,卻是事實。他拿出一大把銅錢,也跟著呂誠押到了「大」上。
「父子同心,其利斷金。」謝納新豪氣萬丈的說。
「開,四五六,大!」荷官此次倒不怎麼驚訝了,在賭場裡,連贏兩把實屬平常。但呂誠敢下這麼大的注,況且年紀還這麼輕,就讓人驚嘆了。他特意多看了呂誠一眼,把呂誠的相貌牢牢的記在心裡。
謝納新完全愣住了,呂誠竟然又贏了,一兩銀子變二兩,二兩又變四兩,就像耍戲法似的。而他的二兩銀子,現在只不過增加了幾十文罷了。他現在後悔莫及,剛才要是把所有的銅錢全部押上去,現在豈不是發財了?
「義父,我先回去了。」呂誠並不貪心,他感覺已經有人在注意自己了。連贏兩把,並不算什麼,可如果跟上次他連贏六七把結合起來,就會讓人浮想聯翩。他的感應力並不為外人所知,就算謝納新也不知道,以後要想還在四方賭坊贏錢,就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好吧。」謝納新只覺得呂誠折運氣實在太好了,而且還懂得見好就收,這是殊為難得的。他就是做不到這一點,否則的話也不會淪落到向呂誠借錢的地步。
呂誠兩次進賭場,都讓他收穫頗豐,這種感覺是極好的。呂誠原本還想再玩幾把,在感應力的幫助下,他玩賭大小,簡直就是撿錢。可是他還是壓制住了這種想法,一旦被人盯上,恐怕以後不但不能再來賭場,就連自己的一些秘密,或許也會被人發覺。現在他是一名雜役,想做什麼,別人都不會在意。可若是被有心人跟蹤,他的一切都會暴露。
呂誠覺得,以後就算要進賭場,也不能贏錢,想要贏錢,就得等足夠長的時間,或者,換一副相貌。變換相貌對呂誠來說,並不是件難事,只是他不知道易容之後,堅持的時間會有多長。他在內勁二層的時候,只能堅持一柱香,現在是內勁三層,能支撐多久,他還沒有計算過。
回到家裡,呂忠已經回來了,他今天喝了不少酒,呂誠請客,他臉上也有光。一個雜役在寶慶樓請客,恐怕呂誠是開了先河。呂誠還不會喝酒,其他人自然都向他敬酒。呂忠心情舒暢,酒到杯乾,縱然他是內勁三層,可是回到家裡之後,還是沒頂住血液中的酒精,很快就爬上床睡了。
呂誠回到家之後,拿著石頭頂住了院門,他躺在床上冥視夜空。只要呂忠在家,他從來不修煉內勁。否則一旦被打擾,後果是他隨不了的。而冥視夜空,隨時都能中止。
內勁三層之後,呂誠眉心處的感應力又增加了不少,他知道自己的感應力已經能感知周圍四丈的距離。現在,他把感應力放出去,原來的兩股感應力,馬上變成了四股。當他冥視夜空的時候,破體而出的,不再是一股,而是兩股。
其中一股感應力,是朝著無邊無盡的黑暗而去,而另外一股感應力,則圍繞在呂誠周圍,好像一個忠誠的護衛,時刻給他警衛著。
從呂誠的房間到院門,也只有三丈不到,也就是說,只要有人靠近他家,呂誠隨時都能感應到。當然,從他記事起,晚上熄燈之後,好像就沒有人再來打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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