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羅海的北面,一處面積約只有一海里,連月光都照不到的漆黑海域。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海水如一潭死水,興不起一絲波瀾。
夜晚的海面上,突然多了個白點,那白點越來越大,最後竟凸出了水面,一直噴射上了高空,如同一朵蘑菇水雲。
那是一股從百丈深的海底,席捲而起,攜帶著驚人的風力。風力在海面上形成了一座達數十米的巨浪。
浪花噴射到空中時,就火山爆發形成的火山灰一樣,瞬間遮蓋了天際。
百里之內的森羅海域都受到了那一股巨浪的影響。
天罰柱前,絕殤已經沉寂了多年的眼眸如同被點燃的燭火,瞬間亮起。
「風車陣,被驅動了。」
風車陣,實則是一個大型的風陣,在非常日子裡想要驅動它,必須用了額外玄丹來做動力,以達到驅動的效果。
剛從法梟衣的王爺府里訛詐了八萬多顆四階玄丹,外帶一顆陸地鱷龜的七階玄丹的月驚華,為了離開這該死的森羅海,那可是不惜下血本的。
一千顆四階玄丹做輔,一顆七階玄丹為主,同時產生的玄力,瞬間就讓白色風車的車翼快速地旋轉了起來。
風車羽翼在水中形成了一個驚人的漩渦,扶搖直上了海面,破開了水面產生了那片蘑菇雲。
海域上,水力和風力這對自然界最默契的夥伴,聯合在一起,從下至上,不停地撞擊、轟炸著天罰柱。
巍巍然樹立了千年之久的天罰柱,高聳入雲的天罰柱,直通天際的天罰柱,猛烈搖晃了起來。
「嘩--」又是一個迎頭大浪,炸開了天罰柱的一角。
不堪一波又一波的水力,天罰柱上出現了一道裂紋。
裂紋一旦生成,就像是長了眼般的燎原野火那般快速生長著。
「轟——」柱體的正中,攔腰截斷了。
柱體上的符文已失去了效用。
眼看符文黯淡下去,絕殤一個含胸吐氣,「嗖嗖嗖嗖」,連著四聲。
手腕腳腕處,那四把封魔匕首瞬間飛出,四肢手腕腳腕處的傷口,快速地合攏了,束縛了絕殤千年之久的禁制,一朝得解。
海面上,一個漏斗形的風狀漩渦正在快速形成。
眼神陡然變冷,身形一移,就像一枚重磅魚雷那樣,毫不猶豫地想要投入海中。
不管海底的這場變故究竟源於何人,絕殤還記得很清楚,那名叫做月驚華的少女,騙走了自己的楠皇戒,她必須找回那枚戒指。
就在絕殤入水時,水面上,騰起了一片浪花,一股強大的精神禁制力,像是漫天的海風那樣,席捲而來。
絕殤的身形,陡然定住,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脅感,空中傳來了陣大型飛獸的撲翅聲。
月下,多了匹金毛綠眼的飛天獅鷲,那獅鷲卻是人身鷲身,是個半獸人。
男子一雙厲目無比犀利,背脊上,一枚鮮紅的鸞鳥圖騰熠熠生輝,他的左右手各中執著把蛇形的短矛。
「哼,想不到,蒼瓊瀾竟讓了手下十大護界神將鷲摩兒前來鎮守森羅海,」絕殤慘然一笑,「你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吧?」
「絕殤,當年你重創蒼糜殿下,諸神慈悲,將你投入森羅海,懺悔千年。你卻不識好歹,妄想破陣而出,」光頭神將手中蛇矛靈光閃閃,當年,若非是其他幾大神界與界主有嫌隙,東臨魔窟又以重寶賄賂,替了絕殤求情,她早該被九雷淵滅魂而死。
他奉命前來看守森羅海重犯時,界主就以叮囑過,要尋機會殺了絕殤。只可惜森羅海的每片海域間,都設了禁制。
今晚,他聽著這一帶有動靜,趕了過來,果然見了周邊的禁制被毀,也恰好能闖入這一帶海區,擊殺了金額u商。
森羅海天規,妄圖越獄逃跑者,寧枉毋縱。
「重創?原來蒼糜那下作的男人還沒死,」絕殤長嘯一聲,只見她全身重鎧發出了噌噌噌的金屬重擊身,她眼中只剩了慘烈。
鷲摩兒是聖境高手,絕殤被囚千年,修為早已大不如前,此刻碰到了鷲摩兒,更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界主有令,要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半獸人手中蛇矛,金光大作,正是在驅動絕殺玄技。
他不僅要擊殺了絕殤,為了避嫌,他要將這一帶夷為平地。
「鷲摩兒,難道你連這裡的海獸也不肯放過?」絕殤想不到清源界界主狠心至此。
「森羅海,螻蟻海獸,死不足惜,」半獸人揮舞著蛇矛,一個金光燦燦的火球轟然炸下。
絕殤咬了咬牙,再望了一眼黑色的怒海,口中吐出了一顆藍色的煞丹,將煞丹丟想了那顆火球。
藍色的煞丹,金色的火球碰撞在一起,同時炸開。
「愚蠢,你的煞丹,就能阻了我?」半獸人冷嗤著,手中的長矛擲出,刺入了絕殤的胸口。
紅色的鎧甲轟然炸開,絕殤跌進了海里。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半獸人冷著張臉,手中的另一把長矛虛空一刺,天空多了無數的火球如點燃的飛蛾,紛紛落下。那火落到了海面上,竟不會熄滅,火勢迅速向海平面擴散去,整個海面如澆了油一樣,燃起了熊熊大火。
這場火,足以讓這十里內的海獸燒得一乾二淨。
半獸人忽地一愣。
海面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人」。
即便是黑夜中,那「人」看著也如天上的月神,皎潔無雙。
青黑色的長髮,垂落在地,他的眼眸為兩色,左邊為金色,右邊為黑色,帶著上古圖騰的古老召喚師袍在了夜風中,輕輕飄動著。
「!!」鷲摩兒上至神界,下至魔界,從未見過有人如眼前的這名男子這般,他面貌若神般俊美,可他周身散發出的那股隱晦,蒼涼的感覺,卻又如同魔一般。
這是個人神魔,都為之戰慄的「人」,即便此刻他只剩了靈體,可給人形成的壓迫,依舊讓人不能忽視。
「來者何人?為何要阻攔我擊殺海魔族?」鷲摩兒狐疑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不確定他到底是人抑或者是魔族。
「上位神,你已經犯下了彌天大錯,若是此刻趕回去,興許還有機會彌補,」男子抬起了手,往了森羅海的最北面指去。
半獸人往了北面看去,只見北面不知何時,紅芒大盛,從了東邊一閃而過。
在紅芒閃過之後,數十道色彩各異的光芒,也緊跟著離去。那方向,分明是距離此處最近的一處千里森羅海域和一處一里森羅海。
光脊男子面色驟變,「不好,難道說方才那一陣海底震盪,打破了海域禁制,該死,那裡囚禁著的是這下子可麻煩了。」
男子因追殺絕殤,而誤了自身的看守之責,眼下犯人逃跑,他若不早些將其追回來,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半獸人離開後沒多久,月神一般的男子衣袖一拂,海面上的火光逐漸退去。
絕殤已經是奄奄一息,「你怕鷲摩兒動手,傷及海底的那名女子?」
「呼--」
正說著,海面探出了張臉,吐出了口中鮫藍珠後,月驚華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還是水上面的空氣好,」月驚華心有餘悸著,她沒有想到,驅動了海底的風車陣,會帶來如此大動靜。
整個海底,就像是經歷了一場海底地震,照著罪鸚鵡所說,風車陣被驅動後,陣中攜帶的風力,會在海面上形成一個風漩渦,只要進入風漩渦,就能回到她來時的地方。
月驚華放眼眺望,一眼望過去,看到了那個漂浮在半空中的男子。
「青蒲?!你個不講義氣的,什麼時候一個人跑出來了,」月驚華罵了一聲,再往四周一看。
一眼就看到了受了重傷的絕殤。
「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月驚華聽了絕殤的故事後,對她頗有些同情,她將鮫藍珠放在了絕殤的傷口上,淡藍色的水元噴涌而出。
可是鮫藍珠的傷口,卻沒有半分痊癒的症狀。
「別浪費氣力了,」絕殤咳了一聲,口中嘔出了黑色的血來,「我的傷口是神器造成的,鮫藍珠對神器傷口無效,況且我的煞丹已毀,命不久矣。」
「是什麼人傷了你?」月驚華看著這一片幽深的森羅海,並不見其他人的蹤影,難道說,就在剛才,又有什麼人闖入了這裡。
「蒼糜,呵呵,他果真對我沒有半分愛意,」絕殤眼中空洞一片,當年,她與那負心人約與界河上決鬥,在了最後一擊殺招時,她心軟沒有下了殺手,想不到,她的情誼,最終還是換來了一場追殺。
「清源界的那個渣神?呸,他還沒死?」月驚華感慨著,這世上居然還有比法梟衣還極品的男人,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你知道了我的故事?呵呵,是多嘴的罪鸚鵡說的吧,」絕殤勉強牽了牽嘴角,「我的楠皇戒還在嘛?」
「額,還在,」月驚華心裡掙扎著,不知該不該將戒指還給絕殤。
貪死人財,倒霉三輩子。
月驚華衝著青蒲擺了擺手,示意他把東西拿回來。
「上面的精神禁制已經抹去了?難怪,我察覺不到你的氣息,能抹去我的精神禁制,你就是當年洪荒一族的」絕殤將那枚戒指握在了手中,感受著楠皇珠上,溫潤的暖意,那是東臨海的溫度。
她看了一眼青蒲,見其面露不悅,又將話吞了回去。
她摩挲著那沒戒指,隨即又釋然一笑,將戒指套在了月驚華的手上,「無論你是誰,答應我,將來,如果將來你有機會到東臨魔窟,請將這枚戒指,交給我的孩子。」
月驚華不禁啞然,東臨魔窟?那又是什麼十萬八千里遠的地方,這不是強人所難嘛,她猴年馬月才會去辰位面的魔界。
不等她回答,絕殤的手指猛地一緊,唇上的血色在迅速消退,輕輕柔柔的女聲,在了耳邊飄蕩。
那是一種未知的語言,從未聽過的美妙歌喉,每一聲,都如一根纖巧的手指,撥動著人的心弦,聽到的人,無論是海獸還是海底的生物,就連天空的雲都靜止了移動。
這就是海魔女的歌喉?
月驚華低下頭,看著身旁的絕殤,她已經停止了呼吸,皮膚變成了淡藍色,就像東臨魔窟的海水一半,純淨無暇。
人已死,歌聲卻未散去。
「東臨魔窟在何處?」月驚華幽幽的聲音,在歌聲里徘徊。
「位面禁制,很難打破。你真打算去找她的孩子?你甚至不知道那人的姓名,」青蒲不以為然著。
「我是一名傭兵,就在剛才,我接受了她的委託,」月驚華握緊了手中的戒指,「若是有一日,能找到了去東臨魔窟的法子,我
一定會親手將這枚戒指,交給他(她)。」
過了片刻,銷金蠶叫道:「嗷嗷,土凶丑,原來你還是有點良知的嘛。」
「哈哈哈,放長線釣大魚,一枚小小的楠皇戒就能打動我嗎?只要找到了東臨魔窟,一定能找到無數價值連城的楠帝珠,」月驚華放聲大笑。
群獸愕然,食人小青蒲用葉子蒙住了臉,只覺擁有這樣的本命契約主實在是有夠丟臉。
青蒲一臉「早就知道會這樣」的瞭然樣,只是他那雙異色的眼眸,閃過了陣淡淡的笑意,再看他的眼眸時,他的眸子又恢復成了金色。
海上的風漩渦不停地旋轉著,森羅海經歷了這一夜劇變後,已不再是當初的森羅海了。
()
1秒記住品筆閣:www.pinbige.com。手機版閱讀網址:m.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58s 3.580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