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封謹體內吸收了這麼多的知見障之後,他心中雖是驚疑無比,但實際上詭異的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既沒有覺得精神煥發,神功大成的徵兆,也沒有覺得痛不欲生,要死要活,渾然沒有發生過這一切似的…···¨面對這種情況,林封謹卻只能見怪不怪,其怪自敗的來淡然處之了。
知見瘴一退,眾人前行的速度再次加快,不過又走了幾里路·便發覺前方已經是山窮水盡,好在同行的人都不是什麼普通人,懸崖峭壁也不在話下,不過那些馱著行李乾糧雜物的牲口,則是沒有辦法再跟隨著走了,只能就拋棄在這裡。一干人也坐下來休息一會兒,順帶就吃些乾糧來減輕負擔,因為接下來的這些粗笨雜物,就應該是人來背著了¨
此時林封謹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卻是不大方便去找王詢之詢問,好在王成武十分爽快,並且也是深通內情的人,便扯住了王成武到了一旁道:
「對了,我們這裡是來尋龍脈的吧?」
「是啊?有什麼問題?」王成武奇道。
林封謹有些好奇的道:
「好吧,那麼尋找到了以後呢?」
王成武一下子也呆滯了.¨對了,尋找到以後呢?難道就這樣乾瞪眼?民間的辦法當然是尋找到風水寶地以後,便選個吉時將死掉的親人埋進去,可是現在自己這群人去哪裡找屍體?再說北齊故去的國君早就躺在了自己的寢陵裡面,總不能將他老人家挖出來再埋一次?
他忍不住也苦笑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了。」
林封謹接著道:
「可以主宰一國氣運之龍脈,可以說能震盪天下,驚動社稷,據說這條龍脈更是有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一說,要承襲馴服這條龍脈,我估計決計不是像升斗小民遷移墳墓那樣·簡簡單單的埋葬上去那麼簡單容易的事情吧?更可惡的是,我們這一次還有兩大競爭對手虎視眈眈
王成武皺眉想了一會兒道:
「你究竟想說什麼?」
林封謹謹慎的道:
「我們東林書院明明是最後一個進來的,而這裡卻沒有多少岔路,偏偏一路走來卻是連前面兩批人的影子都看不到·這很是值得人懷疑的一件事啊!搞不好是故意讓我們衝頭陣!」
「如果說搞定龍脈,將龍脈加護到北齊的國運上是一個很簡單快捷的過程,直接將屍體丟進去就好,那麼沖在第一位無可厚非,但如果找到龍脈以後還要做法,祭祀之類的,耗費的時間漫長·那麼我們便境況不妙了,妥妥的要遭受兩方齊心合力的圍攻¨」
王成武呆了一會兒道:
「這個,我想有九淵先生和陽明先生兩位在·總不至於想不到這一點吧?」
林封謹嘆了口氣,他最恨的就是將自己的命運交託到別人的手上,第二恨的就是置身於一場自己毫無情報來源的事件當中,這種被當成是牽線傀儡的感覺實在是十分難受。
就是這個時候,林封謹忽然覺得腳下一浮,他頓時感覺到很不對勁,因為這浮勁竟是源自於山體內部!!!他便有些緊張了起來!
要知道,此時一干人都在攀山,而這山勢卻是屬於那種積雪的針葉林地帶·抬眼望去,間隔兩三米便是粗壯褐色的樹幹,還有松針上點綴的皚皚白雪·視野十分狹窄。一旦發生雪崩甚至是山崩,只怕當場就要死一半的人,若是還有人繼續乘勢突襲一後果不堪設想啊!!!
其餘的人大概也是覺察到了異動·立即就有好幾個人似受驚了的兔子那樣,嗖嗖嗖的亂竄開去,看來和林封謹一樣繃緊了神經的絕對不止他一個。緊接著地下又是巨震了一下,這一次就連王詢之都大聲高呼了起來:
「散開,散開,所有人散開,抓住身邊的堅固樹木!」
但就在這個時候·陽明先生卻是忽然長吟了一聲,那聲音幽幽遠遠的漂了出去·仔細分辨,便赫然是:
「心外無禮,心外無物!」
緊接著,他老人家吐氣出聲,面前的積雪竟然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搓捏了起來,迅速的化作了一座一米餘高的袖珍雪峰,惟妙-惟肖,這上面還有芝麻大小的黑點,看起來分明就是他們這一行人的投影!
陽明先生忽然仲出手指,在面前的袖珍雪峰上虛點了一下!立即,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山峰都在令人頭暈目眩的搖晃了起來。!陽明製造出來的這座袖珍雪峰的變化,竟可以投影到他們置身的這座雪峰上!
這是怎樣的神通?
緊接著,一聲無法形容的悽厲怪聲鋪天蓋地而來,似要將所有人淹沒似的,甚至有一個人心志不堅的,立即就一鬆手滾落下山,慘叫聲一連串的遠去,令人頭皮發炸。倒是林封謹對這聲音沒有什麼感覺,施旌'然的繼續攀住了面前的老松不放開。
只是這時候,陸九淵也是冷喝一聲,這一聲卻是尖銳如箭!這一聲喝出之後,所有人的耳朵裡面都嗡嗡嗡的悶響了起來,將那悽厲怪聲攔腰截斷,準確的說,那悽厲怪聲就仿佛是浩蕩洪流,而這一聲冷喝則是若一葉孤舟直接上溯,一箭就洞穿源頭。
抓住了這個機會,陽明先生又猛然伸出手指在面前的袖珍雪峰上一彈!「轟」的一聲,簡直若天崩地裂一般,而在林封謹他們這邊山峰的對面,便仿佛埋了幾百噸tnt一樣,發生了十分恐怖的爆炸,成千上萬噸泥石塵埃往外面直噴出來,遠達一兩里!
可以見到崩塌傾頹,亂石頭滾滾的山體縫隙內,有一條龐大的黑影一閃而逝,那黑影長達十餘米,仿佛有著千百條腳足,行動奇快,一下子就消逝在視線當中!但是空中卻是立即多了一股難聞無比的腥臭腐爛味道,中人慾嘔。
眼見得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所有人都是緊緊的攀住了身邊的松樹,心中噗通噗通猛跳!正在這樹欲靜而風不止的時候,猛然從空中掉下來了一團巨大的物事,血肉模糊的十分狼藉,仔細一看,那巨大的物事卻還有幾分眼熟,口器森然,依然在不停的痛苦抽搐蠕動著,竟不是別的,竟是之前遇到的那一頭有天妖之血的軫水蚓的頭部!!
這頭恐怖的妖物,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隱藏在此地的媸怪給活生生的啃掉了身軀,只留下來了一個腦袋還留存了下來當做宵夜!
見到了這幅情形,就連遇事從容淡定無比的九淵先生都變了臉色。
要知道,這頭軫水蚓的道行少說也有五六百年了,似這種級別的妖物肯成為坐騎,哪怕放在一個國家當中來說,都已經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情。拿現在的情況打個比喻,絕對不遜色於中國進口蘇27戰鬥機生產線,或者說是購入瓦良格航母之類的戰略意義。
-一-不說什麼,在此時這種冷兵器時代,夜襲敵人兵營的時候,有這麼個凶神惡煞的玩意兒在前面打頭陣,起到的作用絕對不遜色於一個呂布吧?而歷朝歷代也就出了這麼一個呂布而已!再加上這玩意兒還擁有操控泥土的異能,可以很輕易的讓幾十百來號人藏在地下伏擊,這等戰略意義就十分重大了。
所以,一干人見到了這頭已經被馴服的軫水蚓只剩餘下來了一個腦袋以後,就可以很輕鬆的推理出來:西戎派遣進來的人手肯定吃了大虧,搞不好已經全軍覆沒了。這就和走在小巷裡面見到有粉紅燈光的按摩店,潔身自好的男子千萬不要進去是一樣淺顯的推理過程啊¨
「那隱藏在山中的怪物是什麼?」眾人呆滯了半晌以後,忽然有人詢問道。
不過四下里都是一片沉默,出現了冷場,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將目光投向了「格物致知」的第一人王詢之。
王詢之身體較弱,此時從緊張當中恢復了過來,只覺得胸膛裡面似火燒一眼,喉嚨當中也是乾澀無比,正往嘴巴裡面塞了幾口雪嚼得咯吱咯吱作響,他見到眾人都望了過來以後,只能攤開手苦笑道:
「各位這是強人所難啊,我也只是驚鴻一瞥的看到了那頭藏在山腹當中的怪物,實在是有些尷尬啊。若是判斷錯了,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奈何眾人的求知慾望都是相當的強烈,王詢之只能到死掉的軫水蚓屍體傷口旁邊去仔細的驗看一番,然後用手指摩挲著這頭怪物傷口良久,這才緩慢的道:
「毫無疑問,這是蚰蜒化作的媸怪乾的,那股獨特無比的腥臭氣味只有它們散發得出來,從現在看起來,至少有四頭媸怪參與了撕裂頭部的行動,它們的爪子和牙齒很是費了些力氣,這才將軫水蚓的頭撕扯了下來。」
「快走!跟我來。」前方的陸九淵忽然沉著臉色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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